【特别篇】晕房症（28）

　　“我靠。”我叫出了声“这谁啊？”

　　“别怕，就是一个普通研究员。”程坡走过去拍拍裸男的肩膀，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抬头就和程坡对上了眼。

　　“程先生。”裸男醒来后有些窘迫，挠挠脸挠挠头，又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东西。

　　“你看什么呢？”

　　“我衣服呢？”

　　“是不是在柜子里？”程坡走到柜子边，一拉开，衣服团成一团放在当中。

　　“谢，谢谢程先生。”裸男拿上衣服，很快走掉了。

　　“他怎么在这儿睡觉？”我问。

　　“没有，他刚做完研究。”程坡说“用了瓶麻醉气，药劲才过去。”

　　“做的什么研究？”

　　“关于晕房症的研究。记得刚刚给你吃的药片吗？是我最新的试验品。”

　　“你在研究晕房症治疗？这个病不是没有治疗方法吗？”

　　“那是十几年前，现在不一样。”程坡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培养皿“这里是一个城内人的血液样本。”

　　他又走到冰柜边上，取出另一个培养皿，放在刚才的培养皿边：“这是一个城外人的血液样本。两个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吧？”

　　“嗯。”

　　程坡把冰柜里取出的培养皿放在手里，稍暖了一会儿，血液立刻变得发黑发污，我看得目瞪口呆。

　　“这里面加了什么？”我问。

　　“多的什么也没有，就是血液和培养基。”程坡把培养皿放回桌子上。

　　我看看桌上另一个培养皿，拿起来在手里暖了半天，还是鲜红透亮的颜色。

　　“奇了怪了。”我放下培养皿。

　　“这也是我一开始疑惑的地方。”程坡说着又取了一个培养皿，正要拿到窗边，我赶紧拦住他。

　　“不用了，我能想到。”我说。

　　“不，你看着。”程坡刚把培养皿伸出窗外，咕嘟咕嘟的声音就响起来，再端进来，血变得越发鲜艳，还冒起了岩浆般的气泡。

　　“这……沸腾了？”

　　“接近，实际上它属于化学反应。很剧烈的那种。”

　　“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认为是患晕房症的人身体里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能接受在室内的环境，而在室外就变得异常活跃。”

　　“没听说过这样的。”我心想。

　　“好了，看也看完了。”程坡把发生变化的两个培养皿拿到水槽边，水自动流出来清洗起培养皿“你帮我个小忙可好？”

　　“你说吧。”

　　“抽两管血给我吧。”程坡说“就算抵了用掉这两个。”

　　“当然可以，”我一口答应，又想到不对“那我是该在这屋里抽还是在屋外抽？这抽出来不是都成了坏血了吗？还是说趁现在还有药效赶紧抽？”

　　“在屋里抽，现在先抽一管，等下药效过去了，给你吸瓶麻醉气再抽一管。”程坡说着，把躺椅转向我的方向“坐吧。”

　　我躺下，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圆柱形仪器，又撕开一个袋子，把另一个圆柱体安在前面，放在我胳膊上轻轻一按，再拔起来，仪器的玻璃窗就被红色填满了。

　　“抽完了？”我问“这么快？”

　　“是的。”他把仪器整个放进冰箱，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遥控递给我“药效估计到今天下午三点，要是感到晕了就按这个铃叫我，你自己随便看看吧，但不要动冰柜里的东西。我得下去指导了，一会儿会有人送饭上来。”

　　我看着程坡出门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