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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之乱中篇小说]《荣耀之人》(八)

2023-03-17 23:11 作者:海峡的风lee  | 我要投稿

   [标记: 134.09.33]

奥斯特里安·厄尔库斯看到了遍地的尸体,都是些无辜的平民。考斯的百姓们,也跟着极限战士和怀言者一起躲进了地下洞穴。但现在他们的尸体破碎扭曲地躺在地上,周围飞溅的血迹和满地的血泊如同记述者在画布上涂抹的那最为可怕的噩梦。人们被爆弹炸得稀烂,被链锯剑撕得粉碎。有些人的喉咙被割断了,而另一些人则被枪托和拳头砸烂了脑袋。

厄尔库斯中士和他的小队观察屠杀现场时,他们发现有平民试图逃跑的迹象和躲藏在床下结果被枪杀的情况。还看到一些尸体被人为肢解,其肉体被刻上符号,而另一些...则显示出这场不对等战斗的血腥混乱。它展示出当一个被基因改造过的的帝皇战士——强壮有力——将他的怒火发泄在凡人身上时会发生什么。

“这些该死的”欧罗塔斯兄弟在通讯器中低声咆哮道。

“禽兽……”庞图斯补充道。

“让我们继续完成扫荡吧,”厄尔库斯告诉他们,但中士对血腥场面同样感到不安。虽然库尔塔·塞德的怀言者似乎已撤退到阴影中,但其他怀言者却来到了外部建筑群,攻击了这些易受伤害的凡人,这就是这场地下战争的真实面目,在距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一个又一个洞穴就这样被清洗掉了。厄尔库斯解读着,试图给屠杀带上某种意义。

随着洞穴系统的慢慢推进,极限战士保护了许多受惊的逃难公民的免受前线战斗的恐怖战栗。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也让营地容易受到攻击,即使有哨兵和防御阵地,怀言者也发誓要让极限战士尝尝陨落的痛苦。这就是对失去指挥中心的报复攻击。

中士试图从他的原体的教导中找到安慰。

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未来的失败;在每一位幸存者中,都有重新死亡的可能性。就如同这银河系一样,战争是一个不断重演的暴力循环。所有这些都是这种螺旋式下降至屠杀的一部分,有些甚至是刻意为之的。不要违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战斗到最后。因为那里有一个银河的终极形态在等着我们。人类的统一,正如帝皇所期望的那样——人类在群星中至高无上,作为一个整体,最终摆脱了无数敌人的威胁。

厄尔库斯在屠宰场中跋涉,他的脚边满是着鲜血和碎肉,还有爆弹弹壳在地板上叮当作响的声响。他思索着帝皇是否也有过屠杀的想法。他是否在他的儿子洛嘉身上看到过这样的威胁?他有没有预料过有一天他自己的军团会成为人类面临的无数灾难之一?

“做好准备,”厄尔库斯通过通讯器告诉他那人数大不如前的铁骑小队。 “我们的敌人可能还在附近。”

极限战士小心翼翼地穿过外围建筑群,他们尽可能地利用掩护。队伍最后的庞图斯兄弟那沉重的火焰喷射器发出低沉的嘶嘶声,而走在最前面的中士的动力爪也噼啪作响。

营地中还有一些平民的尸体散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看来怀言者在营地的医务室使用了火焰喷射器,把那些失去知觉的、受伤的以及奄奄一息的人们全都淹没在了火海之中。考斯的平民本应在地下洞穴中寻求希望和保护,可却在此迎来了恐怖的死亡。厄尔库斯严酷地注视着这些因恐惧而蜷缩在一起被烧的冒烟的尸体。

极限战士也在这里找到了他们的兄弟。那些身受重伤,丧失战斗能力被送到营地治疗的基里曼之子,他们在养伤的同时还照看监管着越来越多的受灾平民。可现在其中一些人在盔甲中被烧死,还有一些人——他们带着结痂血污的绷带窥视着,一瘸一拐着、甚至爬行着——来试图建立起一堵坚定的防御。这些勇敢的战士现在躺在地板上,被夺走了武器。厄尔库斯跨过一个战斗兄弟,他胸前还插着一对祭祀匕首,然后是一个被爆弹击杀的极限战士,他现在只是地上一堆被破碎盔甲包裹着的碎肉。

在房间的更远处,当小队穿过柱子和成堆的尸体时,厄尔库斯看到了一道刺眼的闪光。一会熄灭一会又亮起。前列的中士慢慢走近,他的终结者们小心地紧跟其后。厄尔库斯发现了一扇巨大的内部防爆门,其破损的控制面板因流弹而闪着火花。失灵的控制装置将沉重的防爆门从地面上拖起,液压系统发出一声撞击声,又让它重新坠落。.

每次失败的尝试,都让外面恒星风暴的致命光芒洒进室内。 厄尔库斯推断外部的防爆门一定是以某种方式失去了作用,他因此放慢了速度。刺眼的光线侵入进来,瞬间将室内变成灼热异常,然后又随着防爆门的落下而突然消失。

“等一下,”中士说。他开始重新思考营地里烧焦的尸体。 “鸟卜感应(Auspectrals)呢?”

“没有反应,”涅瑞安兄弟告诉他。 “这个区域充满了辐射。我们不该久留,中士。

“相信你的盔甲,兄弟,”厄尔库斯在他自己破碎的残甲中对他说,“它会保护你的。通讯如何?

“似乎超出范围?”维特鲁斯说。 “不起作用。”

厄尔库斯点头。他能听到通讯器里自己的声音和干扰造成的噼啪声,砰的一声门又一次落下抬起, 韦瑞迪安恒星的炙热光芒又一次漂白了屠宰室。

“庞图斯,涅瑞安,”厄尔库斯命令道。 “去一下检查门厅两侧。”

“收到,中士,”两人举着武器转身离开。

防爆门又一次升起,灼眼的光辉充斥着整个房间,热浪像一股物理力量一样冲击着极限战士的铁骑盔甲,厄尔库斯眯着眼睛看着强光。随着门的慢慢升起,厄尔库斯认为他看到了一些东西——某种大型物体的轮廓。他从格栅面罩里嗅到刺鼻奇怪的气味。主线圈的润滑油、排气桶的烟雾、以及泄漏出的积液带来的陈腐味道。

中士的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起来。

“是无畏!”

当他警告他的小队时,厄尔库斯看清了这台在狂暴光芒照射下黯然失色的巨大机器的身影。蔑视者型,巨大,有力,厄尔库斯注意到它悬挂在左边的巨大动力拳和另一侧的突击炮。中士破碎的盔甲反应迟缓。他用力向右一闪,躲到一根柱子后面试图向身旁的法隆·维特鲁斯伸出手,但极限战士已经死了。终结者从他的中士手中挣脱,被一场炮弹风暴当场撕碎,他的铁骑盔甲变成了火花的灯光秀。

“模式:Praetego,”厄尔库斯命令道,他的盔甲背对着柱子,闪电般的爪子在期待中充能完毕。 涅瑞安和欧罗塔斯走到了支柱前,用他们的组合爆弹还以颜色。庞图斯在房间墙壁旁的雕像建筑中占据了位置,他的重型火焰喷射器准备好在射程适当时响应召唤。

突击炮的火力碾碎了支柱,给极限战士们身上溅满了沙砾。厄尔库斯小队很快就遇到了另一个问题。厄尔库斯听到了爆弹枪那独特的枪声。他眯着眼睛透过如同雨下的砖石沙砾和恒星的光辉,看到怀言者正从门厅侧面冲了出来。极限战士只能从掩体中进行谨慎的还击。

“瑟西的戒指啊!(Circe’s rings”中士咒骂道。敌人要抓住他们了。 “模式:Vorto。”

极限战士无法再躲在柱子后面,他们被迫四处移动。爆弹枪射向他们周围的建筑,空气中洒满了沙砾和灰尘。厄尔库斯中听到火焰喷射器点火的嗖嗖声,他在两根柱子之间移动。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欧罗塔斯,后者在房间另一边躲避前来的怀言者。一团火焰击中中士身旁的柱子,在石头周围蔓延开来。

“欧罗塔斯!”厄尔库斯话音刚落,火焰的炽热触须就向他席卷而来。战斗兄弟斜靠着他的铁骑盔甲。让自己有一个更好的角度来观察外面的怀言者,虚无缥缈的火焰一消散,欧罗塔斯兄弟就向敌人射出几发短促的爆弹,得利于自动感应和瞄准器地加持,他精准地击中了敌人的胸部、护肩和武器。爆弹射穿喷射器下面的钷罐,将其瞬间引爆,把怀言者炸成碎片,并把他的两个同伙笼罩在一片死亡的火焰之中。

“模式:Motem,”厄尔库斯敦促道。蔑视者的突击炮又杀了回来,在柱子和中间的空地上来回扫射。这激烈的火力下即使有支撑柱巢提供的掩护,极限战士也被压制地只能被迫移动。

房间剧烈震动。起初厄尔库斯认为这是火焰喷射器爆炸的余震。石柱刮擦着他的背甲,他立刻明白通过地板感觉到的震感是无畏造成的。怀言者战争机器在房间内横冲直撞。它腿部笨重的液压装置为它的整个身躯提供动力,它的突击炮火力在旋转的炮管中肆虐。

厄尔库斯准备好他的动力爪,刀片之间开始充斥着脉冲能量,就像反应堆动力节点之间的弧线一样。无畏没有停止行动。它每迈出沉重的一步,石制地板就随之粉碎,这怪物用肩部装甲撞向了中士躲藏的立柱。柱子粉碎,厄尔库斯飞身而出,巨大的石块随他一起翻滚。中士借着冲击的势头踉跄而去拼命让自己不摔倒。当他试图转身时,他的靴子滑过地板。他弯下膝盖,用噼啪作响的爪子刺进地板,蹲着让自己慢下来。

无畏巨大的金属腿部也被柱桩绊了一下,它趔趄着用力挣扎。在他自行调整时,大块的岩石从房间的天花板上掉下来,砸向它的盔甲又弹了回来。

在恒星风暴的白光和岩尘扬天的雾霾中,欧罗塔斯兄弟趁机开火,用他的组合爆弹轰击着无畏的胸膛和头盔。有那么一瞬,爆弹的攻击似乎对着金属巨兽奏效了。欧罗塔斯走近了一步,高举武器的双枪管以稳住他的优势。然而无畏巨大的动力拳开始迸发出剧烈的火花。一旁的中士撑起利爪,以雷霆之势向蔑视者冲去,但为时已晚。

无畏噼啪作响的拳头就像打击巡洋舰的撞角一样轰向欧罗塔斯,一拳将他打到了石柱之上,他的铁骑盔甲像铝箔纸一样瞬间皱缩。冲击撕破了他盔甲的陶钢层,也让伺服系统顷刻宕机。极限战士的头盔也不受控制的裂开了。受到重创的欧罗塔斯茫然地站着,又回到这台可怕的机器前,他丢掉手上的组合爆弹枪,盲目地挥出自己噼啪作响的动力拳套。无畏一把抓住欧罗塔斯的胸口,它动力拳粗壮的手指紧紧握住了极限战士。

无畏将欧罗塔斯和他的沉重的盔甲从地面上径直抓起,将他悬在半空在。厄尔库斯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然而怀言者的子弹却不停地穿过他周围的空气。

铁骑盔甲像锚一样拖慢着厄尔库斯,拒绝回应他心中的紧迫感。无畏转身面对迎面而来的中士,直接发射着位于它粗壮动力拳掌心中的组合爆弹枪。欧罗塔斯现在仅是事后的回忆。粗短枪管喷射而出的爆弹直接撕碎了欧罗塔斯,让眩晕的战士发出一声悲恸的叫喊。无畏发挥出动力拳那粉碎性的力量,像捏口粮罐一样捏碎了终结者盔甲。血肉从致命的抓握中炸裂而出飞溅到了地上。

厄尔库斯咆哮着,扑向无畏。中士用带扣的肩甲撞向它,无畏踉跄着失去平衡丢下了欧罗塔斯被捏碎的尸体,它将突击炮的炮管戳向厄尔库斯,中士听到炮管旋转装置发出的嗡嗡声。厄尔库斯立刻从突击炮毁灭性的炮弹风暴的路径中抽身而出,回身用利爪猛击大炮的武器基座。纵横交错的利爪刀刃刺穿了基座,厄尔库斯将炽热的突击炮转向四周,向一组冒进的怀言者射出毁灭性的火力。

另一组人从对面的前厅稳住了他们的优势,他们无情的爆弹火力击中了涅瑞安兄弟。当极限战士跪倒在地时,更多的爆弹射进了他的身体——一颗爆弹穿过头盔镜片径直射进他的脑子。涅瑞安身子一颤,脸朝下跌倒在地上。

怀言者们冲上前去准备破坏他的尸体,一团火焰射出瞬间淹没了他们。庞图斯兄弟从房间墙壁旁的雕像建筑群中走了出来,准备为他的兄弟报仇。他沉重的火焰喷射器中流出的地狱火吞没了新出现的怀言者,让他们在炽热的痛苦中跌倒爬行。

“撤退!”厄尔库斯大声命令道。陷阱已经启动,屠杀已经完成。无畏向厄尔库斯小队发动了进攻,让小队全军覆没。然而,安德隆·庞图斯不会就这样丢下他的中士,他大步向前,展示了他沉重的火焰喷射器烧焦的枪口。

无畏用液压装置野蛮地转动身体,试图甩开厄尔库斯,中士的利爪从插入的基座上滑落,从武器架上挣脱了出来。厄尔库斯借着这个势头转身来到无畏的背面。中士立刻用利爪切断了肩部弹药库给突击炮供弹的弹药带,炮弹噼啪地落到地板上,突击炮慢慢地停了下来。

厄尔库斯用力将他的闪电爪插进无畏的背部,但这机器如同武装过的旋风,将重型突击炮的炮管像棍棒一样抡向厄尔库斯,攻势之猛似乎要将中士的脑袋敲碎陷。厄尔库斯向后猛仰身子,将他的大部分盔甲从炮管的攻击路径上闪了出来,然后立刻用闪电爪猛击。左,右,左。无畏开始笨拙的后退,一步一步退过了涅瑞安兄弟的尸体,中士的灼热的利爪穿过它厚厚的胸甲,划出咝咝作响的裂痕。

“来啊!”厄尔库斯对着这台疯狂的机器吼道。无畏作为回应,将它巨大的动力拳挥向他,然而其攻击路径刚好与厄尔库斯擦肩而过,中士立刻用左爪反击,一下切开了动力拳拳背上的装甲。中士向前一步开始行动,向这台狂爆机器危险地又近了一些,将一只闪电爪抵在无畏巨大的胸甲上,另一只利爪则像蝎子一样在后面蓄势待发。

正当厄尔库斯将他的利爪插进这台邪恶引擎之时,无畏抬起一条腿,一脚踢在他的铁骑胸甲上。这股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厄尔库斯顿时感到他的胸甲晃动开裂,增强过的肋骨也断了几根。这一脚把厄尔库斯踢得几近昏迷。立柱群似乎从他身边闪过,直到他自己撞上一根柱子,他踉跄着向一边倒去。直直地砸在室石板地面,加入到了已经被这可怕无畏杀死的极限战士们的尸体当中。厄尔库斯被打碎的胸口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滑行了一阵,最终停了下来。

中士使劲深呼吸了一下

远处的无畏变得越发狂暴起来,它用动力拳击穿一根粗壮的立柱,抓起其中一大块碎石扔向了庞图斯兄弟。厄尔库斯抬起头来看到却是进一步的痛苦。巨大的石块砸穿了房间的墙壁,抹去了原体的雕像。尘埃散去后,厄尔库斯看到其后躺着伤痕累累的安德隆·庞图斯。终结者盔甲的一侧已经塌陷,他穿着装甲的四肢已经扭曲折断。他盔甲的陶钢裂口暴露在外,旁边像内脏一样的散乱着的电缆发出阵阵火花。

“安德隆。”厄尔库斯痛苦地喊着。 中士可以听到远处无畏再次向他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如同一头愤怒的金属公牛冲过迷宫般的柱群。 “安德隆”厄尔库斯再次喘息着呼叫着。

安德隆试图抬头,但他的头盔碎了,让他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抬起了头。厄尔库斯胸口下方能感觉到巨大机器的震动。他用闪电爪的尖端刺入地板,想把将自己推了起来。

庞图斯笨拙地摇了摇头。 “走……”他在充满静电的通讯器中含糊不清地说。

 “走!”

奥斯特里安·厄尔库斯强迫他摇摇晃晃的盔甲缓慢行动。中士扶着一根柱子再挪到下一根柱子,沿着他的小队来的方式向后快步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在石柱之间不停变换位置,试图建立足够的距离来超越无畏,而后者正在笨拙地穿过房间。

安德隆·庞图斯伸出一只已经残缺不全的手去拿从他已经损坏的重型喷火器的烧瓶中冒出的闪着亮光的钷素。然后放到了自己火花四溅的盔甲上。这是必要的燃料,也是让火焰蔓延的关键。

一阵嗖嗖的声响,爆炸吞没了庞图斯兄弟和怀言者无畏。随着喷火器被引爆,极限战士也被炸成了碎片。无畏也被炸出了它的冲撞路线,它穿过火焰,撞上了几根柱子。中士知道他必须充分利用他的小队的牺牲。逼着一条腿又一条腿,厄尔库斯离开了他那支被摧毁的小队和密室。中士知道他必须充分利用小队的牺牲。厄尔库斯一腿一拐将他的小队和房间抛在了身后。

“指挥部,这里是厄尔库斯。请回应,”中士呼吸急促地喊道,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隧道,他一边穿过避难所和防爆门一边等待着回应,但除了静电的嘶嘶声之外什么都没有。他想到外面高强度的恒星风暴,其中的辐射在地表肆虐后并通过加固的开口和被破坏的入口渗入地下。怀言者再次引诱极限战士进入这里,但利用这里的通讯中断阻止他们召唤援助。

厄尔库斯知道他必须到达较低的层级,以便让他的通讯传输有更好的机会传至指挥中心。他必须警告埃松和极限战士关于无畏和屠杀的事情。他必须警告他的连长,无论他向库尔塔·塞德提出什么提议,怀言者都在采取行动夺回由基里曼之子新建立的地下世界的领土——留下一地灰烬和尸体。

“指挥部,这里是厄尔库斯中士,”他又一次发送信息,他已经沿着柱廊通道和管道线路进入了隧道。他破损盔甲有节奏的嘎吱声在地下避难所和生态室中回荡,他知道那可怕的无畏受到仇恨的刺激还在地下世界中追捕他。

厄尔库斯只能慢下来。他的盔甲已经把他的行踪暴露。他必须更加小心地穿过洞穴网络,向下穿过系统层时,他听到了无畏搜索房间和分叉隧道的声音。就好像死亡世界平原上的那些笨重的捕食者一样,它的追踪搜捕是仔细且无情。它可以闻到他的气味——它可以闻到他盔甲里的荣誉,他原体血统里的高贵,以及他的忠诚和坚韧。

中士放慢了疲惫不堪的脚步,他背靠着墙。倾听着附近的无畏在迷宫般的房间和走廊隧道里追捕他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响。厄尔库斯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他回想起的在那里,无畏撕裂邻近房间的剧烈动静变成了强大外星人可怕机械撞击声......

 


“埃松!”厄尔库斯吼道。 “埃松!”

爆炸冲击像暴风雪一样无情的敲打在他们的 Mark III 盔甲上。一艘废船或绿皮的恐怖船(Terror Ship)袭击了极限战士的舰队,这场亮如白昼的爆炸是一场粗暴的轨道打击。甚至可能是一艘外星飞船以自杀式撞上了冰冻的铸造世界地表。

“埃松!”

他的小队此时不见了踪影,厄尔库斯发现自己站在冒泡的冰融水中,机械教铸造神殿周围半掩的雪堆在他周围融化。片刻之间,冰水就被烧的沸腾。浅滩上满是战士的尸体。死去的极限战士和怀言者如同一片蓝色和灰色组成的盔甲地毯。厄尔库斯跌跌撞撞地穿过大屠杀现场,在尸体下面寻找他的中士和小队。

绿皮们在肮脏的蒸汽中狂奔而来。粗暴液压装置推动的机械的笨重身影在其中闪现。随着雾气的慢慢消散,它们终于显出原形,上面印着粗糙的涂装和部落标记。埋葬着在有厚厚装甲的小型步行坦克中的绿皮精英战士挥舞着巨大的气动钳子。胡乱发射着装载在盔甲的武器和火箭发射器。对于这些外星入侵者来说,在梅里奥节区收获颇丰:机械教铸造世界为他们的技术奇迹提供了大量资源。工业资源很快就会在绿皮车间找到新用途。

极限战士们很快就找回了秩序。星际战士向他们的长官靠拢集结。猛烈的爆弹枪火开始重新振作起来,但身着沉重外骨骼盔甲(exoskeletal suits)的绿皮从臂甲上发射出粗制滥造的火箭。火箭在浅水区飞溅炸向星际战士。

厄尔库斯发现了他的中士。他被击飞在不远处。白蛛没了武器,在大片盔甲尸体中迷失了方向,他面向着敌人在浅水中踉踉跄跄向后退去试图远离他们。厄尔库斯举起他的爆弹枪,然而这段距离超出了他的射程。

他穿过水流向他的中士跑去,惊恐地看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如同小山一样盔甲的绿皮老大正穿过浅滩向埃松迈进。怪物的武器挂着一对沉重的圆锯,在水面上挥舞。

“埃松!”厄尔库斯喊道,但无论是用通讯器还是直接在被淹没的战场大喊,中士似乎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厄尔库斯不停地停下来向步行要塞开火。然而爆弹的伤害丝毫没有让装甲外星人分心。爆弹虽然洞穿了这无意识怪物的盔甲。但它仍然在浅滩漫步前行,这高大的绿皮想要的只是将野蛮的怒火发泄在它眼前着晕晕乎乎的战士身上。

它开动着在机械手臂上所有能转动肆虐的圆锯。 埃松用爪子拨开水面,拼命想远离袭来的撕肉锯齿。他站起来,从一个死去的外星人的水下仿生装置上扯下一根金属棒。 反手将其插入袭来的杀人锯之间,厄尔库斯看到他的中士面前溅起火花,中士的腿向后扭动,金属棒朝一个方向飞了出去,而埃松则因这剧烈的近距离接触震得向后飞入水中。

厄尔库斯看着他的朋友浮出水面,然而却正好迎上了致命一击,绿皮野兽举起一把嗡嗡作响的杀人锯,以摇摇欲坠的粗暴外星盔甲所能聚集全部之力将其抡向了极限战士中士身上。

“不!”厄尔库斯喊道,他的脚步激起了水花。他的动作感觉迟钝而缓慢。他来不及了。他——

空气中响起金属碰撞的剧烈声响,锯齿被一阵爆裂的能量场所拨开。 埃松头晕目眩,但还活着,试图从浅水区爬起来。在他和装甲怪物之间,厄尔库斯看到了一名怀言者。

是一名牧师。是库尔塔·塞德。

他克罗齐乌斯权杖的顶部冲向狂暴的绿皮野兽,再次将它旋转的圆形锯齿打向一边。 厄尔库斯以他的盔甲允许的最快速度冲过浅滩。每一秒都是牧师所要躲开的一个凶残的打击。在绿皮猛烈攻势下中所度过的一个绝命时刻。

厄尔库斯猛地撞向怪物,他的肩甲在盔甲沉重金属框架上皱成一团。然而,冲击力足以让这东西失去平衡,野兽侧身翻倒,向冰冷空气中溅起巨大水花。 厄尔库斯抬头看向库尔塔·塞德 ,他站在两人的前方。牧师举起他的克罗齐乌斯,就像传说中的英雄杀死神话中的怪物那样,以一种优雅的力量将怪物击倒,让厄尔库斯有了些许退缩并移开了视线。

库尔莎·塞德将克罗齐乌斯的尖刺砸向野兽的脸上,融化的水气变成了围绕着外星野兽的血雾。鲜血、头骨和大脑、弹片和粗糙的金属随着每一次可怕的打击而不停溅出涌现,牧师的装甲胸膛随着用力而起伏,他停了下来,将他的血腥权杖高高举起。

厄尔库斯冒险瞥了一眼这只野兽被毁坏的脑壳。库尔塔·塞德消灭了这个可怕的生物。厄尔库斯站在血水中,晃晃悠悠向他正试图站立的中士跑去。 埃松的盔甲破烂不堪。他的头盔也碎了,下面的血肉闪现出一道道伤痕,鲜血从一只眼睛上方的伤口中流出。

“把他扶起来,”库尔莎·塞德边说边同他们后退。在他们四周的在汽中,厄尔库斯可以听到活塞和液压装置、内燃机的隆隆声和杀人锯的刺耳尖叫声。穿着可怕的盔甲的绿皮们向他们步步紧逼。牧师站在两名极限战士身旁,从枪套中取出等离子手枪。 “你的配枪,”库尔莎·塞德对厄尔库斯说,敦促他掏出自己的爆弹手枪。两人将短枪交给了还不稳定的埃松。

“能量瓶(Flask)和弹药都满了,”厄尔库斯喊道,看着他朋友茫然的眼睛。他不确定埃松是否能在刚才爆炸后还能听到,但很快得到了一个生涩的点头作为回应。

当穿着外骨骼套装的外星怪物包围他们时,厄尔库斯从他的爆弹枪中弹出空弹匣,并将另一个弹匣猛击上膛。他跪在埃松旁边的浅滩上,准备好武器。库尔塔·塞德则高高耸立在他们之上,以一种凶猛残暴的死亡弧线挥舞着克罗齐乌斯权杖。

“让他们体会一下,”牧师命令道。 “违抗人类帝皇的代价是多么巨大。”

 


奥斯特里安·厄尔库斯点点头。他嗅了下鼻子,眨了眨眼中的记忆。对于库尔塔塞德和他的怀言者混蛋来说,这代价确实很高。现在无畏离他很近。他能听到远处隧道里巨大的脚步声。不管它意没意识到,这台巨大的机器已经找到了他。

厄尔库斯打破寂静,他控制着破碎的铁骑盔甲穿过立柱避难所的黑暗。无畏从隧道冲了出来,它腿上的活塞以无情的愤怒推动着庞大身躯带过房间。装甲踏碎脚下的石板,无畏则伸出它的动力拳,张开粗壮的手指伸向逃跑的极限战士。然而,它并不是要试图抓住他。

厄尔库斯感受到从动力拳的掌中枪管中射出的爆弹弹响穿过了他破碎的盔甲。射穿他的肩甲和肩膀,几乎要把他打飞。终结者中士踉踉跄跄地走着,将自己从一根柱子推向另一根柱子。他疼痛难忍,手臂几乎失去知觉。随着狂暴机器接近的雷声在房间回荡,厄尔库斯则在他和无畏之间尽可能多地推倒了一些砖石,然后冲向了一扇敞开的防爆门。

中士认出上面的标记是属于 Proprium-Termini 的。 厄尔库斯用闪电爪刺穿了防爆门控制装置,在舱门颤抖着落下之前穿了过去,当他从门口处离开时,他听到了蔑视者的冲撞,将它强大的动力拳砸进了门里。金属和噼啪作响的能量弧在们褶皱的表面上短暂舞动。厄尔库斯用爪子撑着墙壁,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在他周围,隧道随着无畏拳头的冲击而隆隆作响。

厄尔库斯继续前进,他的盔甲像锚一样被拖慢着他的步伐,他听着无畏的攻击变得越来越猛烈狂暴。终于,伴随着一声剧烈刺耳的声音,防爆门被破开了。而眼前的隧道似乎一直延伸到永恒。随着蔑视者的咆哮,厄尔库斯开始怀疑他能否成功。爆弹拨动着隧道壁的粗糙石块,在他脚下的地板上犁出一排排坑洞。也许是乐观的爆炸,但每走一步,无畏就会缩小一点武器射程。

“厄尔库斯呼叫指挥部”他大声说,希望在这样的层级上,恒星风暴的干扰会减少一些。 “厄尔库斯呼叫指挥部——请回应。”

依然没有反应。没有杂音。什么都没有。当厄尔库斯沿着通道前进时,无畏的枪火如同一道野蛮的溪流,而这时频道内突然发出识别声。

“厄尔库斯中士,这里是费杜斯·加塔里翁中士,”一个声音传来。 “我们有你和你的目标。”

厄尔库斯透过黑暗向前看去。他辨认出两名身穿动力装甲的军团哨兵正站在隧道尽头:正是负责保障仓库安全的极限战士和远处的货运传送站。

“加塔里翁,你不——”

“站到一边,中士,”加塔里翁在极限战士守卫开火之前告诉他。厄尔库斯沿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着,任凭炮火在他身边撕裂着空气。他能听到子弹打在蔑视者身上的撞击声。不一会儿,这头金属怪物就有了新的目标,向机械战士射出大量的炮弹。

“加塔里翁,”厄尔库斯大声警告说。 “我们必须撤退。”

“我收到的命令是守住这个设施,”费杜斯·加塔里翁在枪声中隔着通讯器告诉他。 “我连长的命令。而这正是我要做的——”

一枚爆弹击中了中士的头部,他的头盔被炸飞了。厄尔库斯推开他的尸体,让它撞到地板上。

“军团战士?”厄尔库斯冲着第二个战士吼道。

“我叫尼苏斯,中士兄弟,”极限战士回答。

“撤退,尼苏斯兄弟!”

“收到,中士兄弟,”尼苏斯说,伸手去拿他指挥官丢下的爆弹枪和珍贵的弹药。

“别拿了,”厄尔库斯命令道,他大步踏进仓库。尼苏斯向隧道喷洒了一轮爆弹后也紧随其后。而疯狂开火的无畏的疯狂跟随他们穿过被拆除的货堆,沿途撞毁货物。

“最后一个了,”尼苏斯在与厄尔库斯一同绕过拐角进入传送门走廊时说到,他把一枚弹匣装填到位,准备好爆弹枪,回过身向蔑视者射出一道火流。

“快进去!”当怀言者机器一路将货桶板条箱和倒塌的货堆砸的稀烂时,厄尔库斯厉声对战士说道。尼苏斯在射完最后几发子弹后,立刻穿进门内。厄尔库斯用他噼啪作响的利爪猛击传送门的控制装置,让沉重的传送室门坠落到地板上。 “你会用这该死的东西吗?”当他们两人走进传送室时,厄尔库斯问道。

“会用,”尼苏斯说。但他听起来不自信。 “这东西不是啥精密设备。”

当厄尔库斯会和尼苏斯嘎吱作响地沿着短短的走廊进了控制室。 中士迅速登上传送台。 尼苏斯则启动传送装置并给反应堆点火,中士听到了怀言者无畏冲向他们的轰鸣声。

“把我们带到指挥中心,”厄尔库斯命令尼苏斯进入传送阵列。 尼苏斯冲上平台,加入了终结者中士的行列。

“我可以保证我们肯定会到达的,”尼苏斯告诉他。 “但我们会以什么形式到达,那我不好说了。”

极限战士等着等着。厄尔库斯听到金属扭曲时发出的不和谐刺耳的声音。无畏已经破开了外部舱门,正大踏步通过传送门的通道。

灯光在不停闪烁。警报喇叭则让令人不安的紧迫感填满了整个小房间。厄尔库斯看到那台噩梦般的机器在拐角处,它那深红色盔甲在闪烁的灯光中短暂地亮了起来。

“我以为你说过你可以保证——”

传送开始。无畏用它的动力拳伸向他们。爆弹从手掌中的枪管内喷出。厄尔库斯转过头去,但传送的铅雾已经降下。他闭上眼睛。一种向四面八方同时坠落的令人眩晕的感觉在他身上翻滚。他的胃里翻江倒海了。他的心也刺痛难忍。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传送的可怕触感似乎跨越了一个难以忍受的时间长度,但实际上只持续了一两秒。

厄尔库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更大的传送门。蒸汽消散。逼近无畏的轰鸣消失了。

他转身看向尼苏斯兄弟,却看到他的战斗兄弟跪倒在地,面甲朝下跌在传送台上。他盔甲上冒烟的弹坑表明怀言者无畏设法用火力击穿了他。

厄尔库斯急切地从平台上走下来,来到控制室。里面空无一人。中士将一只闪电爪充满噼啪作响的电弧能量光环,将刀片沿着其长度刺入传送门控制装置的金属中。他无意让无畏跟随他们,在指挥中心中造成严重破坏。从控制装置中取出利爪后,厄尔库斯转身面对传送台和尼苏斯的尸体。

“安息吧,兄弟,”厄尔库斯温和地说。

直到这时,他才听到传送门外传来枪声。一声隆隆声穿过房间。厄尔库斯感觉到他靴子底下的地震动。灰尘从岩石天花板上倾泻而下。他踉踉跄跄地伸手去扶墙,却发现它也在颤抖。片刻后,远处的轰鸣声退去,室内变得安静下来。中士认为地震本质上一定也发生在地下,而不是导弹或手榴弹的局部爆炸。指挥中心这部分区域似乎正在崩溃。他抬头看着颤抖的天花板,然后又看向尼苏斯。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每一处阴影当中都隐藏着一个叛徒,再也没有那可贵短暂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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