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惊鸿（3）
原着向，破镜重圆，he 私设在白散格式化后曾与万叶同行过一段时日，取回记忆后再度重逢 目前的流浪者为白散，性格存在捏造，ooc致歉 两人都还没开窍，表现得再亲昵都不要信 本章5k+，关于人偶的体质全是私设 其实两天前就写完了，但因为身体出了点状况，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接受的话以下—— 03 流浪者醒来的时候万叶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坐在床边睡了过去。 「流浪者？」看着紫色的眸子微微睁开，虽然还有点迷糊，但确实是恢复意识了，万叶心头上弔着的那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嗓音无法抑制的有点哽咽：「你终于醒了。」 很缓慢的眨了下眼，流浪者似是累极了，随时都有可能再睡过去。 「......万叶......」 「我在。」轻声回应道，万叶伸手拨了拨他的额发，丹红色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柔软，「还不舒服的话再睡一会？」 流浪者像是还没清醒，呆了半晌才慢吞吞的摇了下头，「这里......」 「是之前说要停留的客栈。」万叶说道，流浪者的情况暂时不能乱动，他用碗装了水，拿汤匙一勺一勺餵给他喝：「你伤得太重，商队的应急药没有效果，客栈兴许会有大夫，我就先带你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流浪者突然有了反应，不顾伤口可能会裂开，挣扎着想要起身，语气渗入了惊慌：「啊......不、不行......医生......」 话刚说到一半，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艰难的抬起手，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布料，而是亚麻色的宽松袖口。 「啊、啊啊......」流浪者发出了悲鸣，像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小兽，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疼，手无力的瘫软在身边，用力的闭上眼睛，颤抖着嘴唇哭出声来：「看到了......被看到了......我、我......」 「不、没有的！没有人看到！」万叶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慌张地站起身，伸手捧着他的脸，用拇指将眼角的泪水小心的擦去：「这里没有大夫，是我跟老板要了这里的备用药给你做了紧急处理，衣服也是我帮你换的，慕清中午来过，我没让他进来......没事的、他们都没看到，不要害怕，别哭......」 流浪者哭得很凶，一时半会有些停不下来，万叶很有耐心，不断低声安抚他。 两天前的晚上发现流浪者没有呼吸心跳后，他实在不愿意就这样接受现实，徒劳的晃着怀里的人不断轻声呼唤，不想半晌对方真的又发出了一声吃痛的抽气声。万叶当下一怔，抽气声过后他依然听不见流浪者的呼吸，但他咬了咬牙，毅然将异常忽略过去，还是抱着人赶到了客栈。 自己平时漂泊在外，多少有些处理伤口的经验，在知道客栈附近没有医师之后，万叶要了些药草，随后便抱着人进了房间处理伤势，却在掀开流浪者的衣服之后怔愣住了。 「......你说，你帮我换衣服......」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流浪者吸着鼻子，跟着反应过来：「那、那你......」 「嗯。」万叶坦然点头，「我看到了。」 掀开衣服后，万叶看见少年的胸腹上遍布了彷彿核心一样的大片青色纹路，摸得出起伏，并不是单纯的纹身或刺青。清洗身体时万叶将他的手腕和脚踝上的护具脱去，不应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机械般的球形关节更是应证了他的猜想，许多被曾经忽略的细节也逐渐有了解答。 为什么没有呼吸心跳、为什么食量这么小、为什么身形这么单薄力气却这么大、为什么平时晚上休息的时候一般人的呼吸声都会趋近于平缓，而他的呼吸声却仅仅只是放轻，频率没有任何变化...... 「你不是人类。」他轻柔又坚定地摆正他的脸，不容置疑的直视着流浪者闪躲的眼神。 「......嗯。」自知无法逃过，流浪者认命似的垂下眼睛，嗫嚅道：「我不是。」 「我是......一个人偶。」 果然。万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非人种族在提瓦特大陆上并不少见，稻妻自古就有妖怪活跃的足迹，鸣神大社的宫司就是一名仙狐，少年不是人类这件事只让万叶震惊了很短的时间，随后便被疗伤的事情佔去了全部的心神。 昏迷过去的人偶完全没有声息，几乎与死人无异，万叶根本无从得知他究竟会不会醒，等待的时刻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兼熬得多，万幸他的坚持等到了好消息，流浪者终于睁开了眼睛。 大概是万叶的表情太过镇定，流浪者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道：「万叶......不害怕吗？」 「不害怕。」万叶说道，人偶眼中的胆怯看得他有些心疼，小心的握住了他的手，「与你相处的时日，我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和算计......你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自己身为人偶的身分。」 「但对我来说，你是人偶还是人类，都改变不了你做为你的事实。」 「你有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你不想让慕清他们知道，我也会帮你隐瞒。」 万叶微微倾身，抵上了他的额头：「我相信你。」 「不要害怕。」 流浪者看着他，用力的闭起了眼睛，轻轻的、努力的收紧了手指回握住，点了点头。 「嗯。」 因为有伤员，原本一天的路程商队愣是第二天中午才到，当时慕清一到客栈就急急忙忙跑来探望，被万叶委婉地拦住，避免他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呼吸。晚些时候慕清和头领带着晚饭再度敲响了房门，见到流浪者清醒了，两个人都很激动。 「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要被你吓死了啊流浪者！」慕清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被头领一巴掌搧在后脑上才想起来收声，原本想去抓着人的肩膀的手也在万叶略带微笑的注视下收了回去，眼巴巴地跪在床边控诉：「你说你那么个小身板，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往上撞呢！你不知道，那血哗哗流的，就连万叶这么冷静的人都被你吓的整张脸都是黑的了！」 龙胆般的紫眸有些不知所措的飘了下，声音小小的，像做错事的孩子：「因为，那是很重要的货物......」 「你傻呀！人命和货物这能比吗！」慕清嚷嚷道：「咱就说，这趟要不是有你和万叶，损失还有可能更大呢！之前也不是没赔过，当时大夥喝西北风喝的可够呛，还不是挺过来了，不信你问头子.......」 「臭小子怎么才知道你嘴上这么能叭叭呢！」头领二度往慕清脑袋上巴下去，满脸恨铁不成钢：「跟个破竹篓子似的什么都往外倒，商队的脸还要不要了！」 人偶被这一出弄得一愣一愣，万叶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慕清说的也不错，小兄弟。」训完年轻人，头领转向流浪者，语重心长：「东西丢了、赔钱了，这都是小事，大不了从头来过，命要是没了，那可就没有第二次了。」 流浪者垂着头，乖巧的嗯了一声，头领的脸色缓了缓，伸出大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但你毕竟是帮了我们，再这么说下去反倒显得我们太不知感恩了。」 「你是个好孩子，流浪者。」男人像个和蔼的长辈，面色温和的向他道谢：「谢谢你帮忙守住了货物。」 「......不，是我该谢谢您。」流浪者小声说道，眼睛恢复了些许神采，「是您和商队的各位收留了我，能帮上你们的忙，我......我很开心。」 几人在房里又说了会话，头领的意思是会在客栈这边停留几天，让受伤的兄弟们恢复一下精力。 「话说万叶，你没问题吗？」慕清有些忧虑的问道，「你这两天都还没好好睡过吧，需要我跟你轮班看着流浪者吗？」 「没事的，你们来之前我有休息过了。」感觉流浪者朝自己看了过来，万叶不为所动的微微一笑，「我以往有处理过类似情况的经验，如果伤口有恶化或出什么意外的话也比较好处理。」 慕清抓抓脑袋，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你，行吧，要是需要我们帮忙千万别客气啊。」 「那是一定。」 两人离开后，万叶扶着流浪者躺下，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了拉。 「你去睡一觉吧。」他小声说道，「我是人偶，没有那么容易死，不用守着我。」 万叶皱了下眉，「怎么这么说呢。」他轻声呵斥道，「跟你是不是人偶没有关系，任何人受了伤都需要照顾，你也不例外。」 「我不需要。」 万叶的手顿住了。流浪者以为他不信，认真的试图说服他：「人类的药物对人偶没什么用，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放着不管也没关系，以前受伤的时候都是这样，几个月之后就好了。你是人类，要是不好好休息会生病的。」 「......你以前都是这么作溅自己的？」 第一次听到万叶这么低沉的语气，流浪者愣住了。 「不、不是......」他有点慌：「真的是这样，我的身体虽然构造和人类差不多，也会流血，伤口也比较难癒合，但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死......万叶你、你不要担心，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万叶的脸色越发阴沉，流浪者手足无措的闭上嘴，不敢说下去了。 「......可是，流浪者。」过了很久，万叶才开口，声音很低，看上去既生气又难过。 「你在喊疼啊。」 他想起和流浪者并肩坐在货车上，紫色的眸子既懵懂又好奇，看着世界、看着商队的众人、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学习着怎么融入这个世界、怎么成为一个人。 沉默、敏感，但是鲜活，当这样的流浪者在自己的怀里哭着喊疼、了无声息地躺在客栈的床上，他怎么能、怎么能...... 「你让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流浪者不敢吭声，直觉自己刚才说的话伤了到万叶，他怯怯的、不安的攒住了他的衣襬。 「......对不起。」他小声说道，低垂着的眼睛微微颤动，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对不起、万叶，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吧。」虽然这么说着，但看着流浪者欲哭将哭的模样，万叶怎么也气不起来了，「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这次不计较了。你还伤着，需要多休息，等到你精神好一点，我让慕清来陪你，到时候会好好睡一觉的。」 流浪者躺在床上，闻言眨眨眼睛，「真的？」 「真的。」万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无奈的抚过柔软的额发，「好了，快睡吧，伤养顺利了，我才能早点放心休息。」 「好。」得到承诺的人偶轻易被哄好，乖巧的闭上眼睛，「晚安，万叶。」 「嗯。」抬手熄了烛火，万叶温柔的弯起眼，「晚安，好梦。」 流浪者的伤势恢复的非常慢，即便用上了药草也几乎不见效，这件事上人偶确实没有说谎，一想到过去他可能也曾经像这样拖着受伤的身体度过好几个月，万叶总是觉得难受。 所幸流浪者的精神倒是都还算不错，醒着的时候商队的人会结伴来探望他，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会被几个大汉的阵仗吓得拼命往万叶身边缩，但从未表现过讨厌的情绪，万叶也就笑着随他们去了。 但这样的日子总归不会维持太久，就在第四天的傍晚时分，头领趁着慕清在陪流浪者聊天，示意万叶借一步说话，将房门关上后，男人向他坦承，商队必须要离开了。 「最迟明天中午就得动身。」男人叹了一口气，「兄弟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赶路不成问题，就剩流浪者了。万叶，那孩子现在的情况......」 「不行。」万叶摇摇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您也知道，他的体质伤口不容易癒合，现在下地也没办法走几步路，长途跋涉他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体质的事情是他和流浪者说好的统一口径，头领脸上没有多少意外，只是在沉默了几秒后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你应该听慕清说过，咱大家夥们收留他是想替他谋份差事安定下来，哪怕继续跟着我们行商也好，虽然委屈了点，但至少不用在外面流浪。」男人低声说道，「那孩子不怎么提起自己的事，但我想他恐怕没少吃过苦头。没亲没故的，在外头要是被卖了都没人会去救他，当初刚来到商队时他只要身边站着个人都会紧张，坐在货车上半天不说话，拘谨的很，像个瓷器娃娃似的，自从你来了，他看着才像个活人。」 听着头领的话，万叶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低下头轻声道：「你们为他费心许多。」 「总归是不忍心的。」头领摆了摆手，轻咳了一声：「只是咱们商队也没办法为了他在这里停留，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厚着脸皮问问你，愿不愿意好好照顾他？」 万叶一愣，没有想到话题会拐到自己身上，「我？」 男人点点头，「那孩子看着很喜欢你，把他讬付给别的什么人我也信不过，那就只剩下你了。」 「可我是一名浪人。」万叶说道，「刚才听您的意思是希望流浪者有个能够安身的地方，可我云游四海惯了，安定是安定不下来的，让他跟着我，不就违背了初衷吗？」 「总是比让他独自一人在外流浪要好些的。」 思索了半晌，万叶还是摇摇头。 「这件事我们不该擅自替他做决定。」他向男人说道，「想怎么做，还是得看他的意愿。」 头领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回到房间后，他们将商队要离开的事以及头领的提议告诉了流浪者。 「如果你还是想和他们一起走，我也可以在你伤养好了之后送你到璃月港。」万叶温和的说道，「跟着我，怕是要让你跟着一起吃苦。」 龙胆般的紫色眸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头领和慕清，眼里浮现出犹豫和纠结。 说来也奇怪，直到头领问他愿不愿意带着流浪者一起走，万叶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要和他分开，就好像他早就已经认定自己会留下来照顾流浪者，而对方也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万叶垂下眼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少有的感受到了紧张。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房里除了流浪者以外的三人都心照不宣的耐心等待，谁都没有开口催促。终于，在太阳完全沉没至地平线以下之前，流浪者费力的撑起身子，在万叶和慕清的搀扶下侧过身，朝头领垂下头。 「这些日子，劳您费心照顾了。」 轻轻的、柔软的，像羽毛一样的嗓音微微颤抖，万叶静静的听着，内心的大石悄悄地放下了。 男人微笑着，眼里是数不尽的欣慰。 「好、好。」他喃喃说道，轻轻的拍了拍流浪者的手臂让他抬起头来，「有万叶兄弟在，我放心。」 他给了小人偶一个离别和祝福的拥抱，随后是慕清，年轻人事前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但临近离别依然红了眼眶。 「一定要保重啊！」他用力的吸着鼻子大声说道，先是用力的搂了下万叶的肩膀，然后是流浪者，小心的避开了他腹上的伤口，虚虚的环住了他的脖颈。被抱住了的流浪者眨眨眼睛，在万叶微带鼓励的目光下抬起手臂，轻轻地抱了回去。 这可把慕清给乐坏了，当场破涕为笑。 「你第一次回应我耶！」 顾及流浪者的伤势，头领和慕清再三强调隔天中午不用送了，但人偶坚持要看着他们离开，少有的固执了一次，万叶只能在商队启程时抱着人来到窗边，和流浪者目送一行人逐渐远去，直到队伍的身影彻底融入在遥远的景色，再也看不见了为止。 「只剩下我们了呢。」万叶轻声说道。 流浪者嗯了一声，半晌转过头，对上万叶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人抱着，眼神一下不安了起来。 「我很沉吧？」 「一点也不。」万叶笑着说道，转过身尽可能放轻步伐，将人抱回床上，「我还觉得有些太轻了呢。」 「我是人偶。」流浪者很认真地反驳，「体重不会再有变化了。」 「是吗。」万叶坐在床边，替他将被子盖好，「总觉得有些可惜。」 人偶直勾勾的盯着他，眨眨眼睛，满脸不解，「万叶，心情好像很好？」 轻拍着人的手顿了顿。 「......你选择和我一起走，我当然高兴。」万叶低声说道，丹红色的眼睛既温柔又明亮，「之后的旅程我无法向你保证会一帆风顺，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照顾好你。」 至少，不会再让他独自一人忍受疼痛了。 「请多多指教，流浪者。」轻轻的将白皙修长的手指握进掌心，珍而又重的，万叶勾起了唇角，「往后，就要请你陪我一起流浪了。」 ——tbc ......他俩真还没谈上（汗 其实应该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已经互相对对方有好感了，只是万叶平时关心照顾别人习惯了，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流浪者的很多行为其实已经越界，流浪者则完全是一张白纸，很单纯的就是觉得和万叶在一起的时候会让他觉得安心和放松 换句话说就是都还没开窍## 然后商队全员就是一种“哎呀果然同龄人玩在一起感情就是好”的这种想法，总之一众汉子们全是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