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小说《无尽的束缚》（8）
“有请大魔术师约翰先生登场！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用他那高亢的声音激起了群众当中一片巨大的欢呼声，几个调皮的孩子甚至还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站在舞台中央的约翰眯着眼睛，用和善的微笑回应着观众们的掌声。看起来他很享受这种被众人崇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惬意。
不过在他身后被绑在一个木质支台上的助手——瑟维则表示十分的郁闷。。。虽然说师傅没有食言，也确实是给了他一个上场的机会。。。可是他说的上场好像不是这种作为道具的上场吧！他也是有尊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师父好歹也让自己稍微地露面了一下，相信以后师傅也不会一直表演这种大变活人之类的魔术吧，早晚也会有让他上场的机会的吧。想到这儿，瑟维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的郁闷也去了好些。
这时，约翰身边的几个助手走上前，把一个大木箱盖在了瑟维的身上，只露出了头和脚。紧接着，约翰便走到了瑟维身边，从助手那里取来了两个锋利的大刀片，对着瑟维胸膛和腿关节处的位置慢慢地切下。观众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有几个还闭上眼，在胸前划起了十字，仿佛瑟维已经被分尸了一样。瑟维倒也很配合，露出一副异常痛苦的表情，更让观众们感到揪心。
不过实际上，在木质支台中是有暗格的，瑟维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藏在暗格中，根本不会被约翰锯到，不过他的表演倒是连约翰都差点被骗到了，在暗叹自己徒弟表演天赋之高之余，也更加专心地表演魔术。当刀子被举起时，刀片上的血迹又一次引起了人们的惊呼，可是约翰反倒松了口气，番茄酱的效果还真不赖啊。。。此时，瑟维已经一脸惨白，头也歪在了一边，一副垂死之人的样子。几个女观众几乎都要吓晕了。然而，在刀子被完全拔出的那一霎那，瑟维突然一个起身，破箱而起！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全场爆发出响亮的掌声。瑟维看着眼前向他欢呼的人们，露出了骄傲而满足的笑容：果然，他属于这个舞台！
表演结束了，其他人都开始准备起庆祝表演成功的宴会，可是瑟维还在不停地追问下一场表演内容，约翰笑而不答，只是让他去看看剧院发出的表演预告。于是，瑟维便从剧院的工作人员那里要了一份来，看着看着，他的笑容凝固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一怒之下，瑟维把海报撕成了碎片，引得几个经过的工作人员频频侧目。瑟维也没心情管他们，直接向门口走去。
“诶，瑟维，你去哪？庆功宴不参加了吗？”一个认识他的魔术助手好奇地问道。
“这种破宴会，谁爱去谁去！”瑟维连正眼都没看，撂下一句狠话便走了，倒把那人吓了一跳。当那个人反应过来时，瑟维早就已经走远了。那人想了想，赶紧去告诉了约翰。
“哎，这孩子。。。”约翰叹了口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倒没想到他的性子这么烈。。。”
“那个，需要我带几个人去找他吗？”站在一旁的助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了，他会回来的。”约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你快点去准备你们的庆功宴吧，别为一个人坏了大事。”
待那人走后，约翰看着眼前的魔术道具，又一次长叹一声。怎么？瑟维，仅仅是这样就忍不住了吗。。。
酒吧内
“哟,克里切,最近你的孤儿院经营得不错嘛，老实交待，这么多钱哪来的？”一个穿着一套满是污秽的衬衫的男子正和一个戴着贝雷帽的人开玩笑。
“闪，闪一边去。我克，克利切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现，现在我可是一个正，正经的慈善家！虽说钱，钱是别，别人捐的。。。”克里切一开始倒是一副很是自豪的表情，说到后面声音却小了下来。
“捐的？怕不又是你从别人那偷的吧。”那人不怀好意似的笑着。
“你、你居然怀疑克利切！！”
“喂喂，开个玩笑不至于生气吧。话说你怎么突然又开始搞慈善了？该不会你也和教会那帮人学坏了？”衬衫男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沉默了许久，克利切突然问道：“哎，老兄，我记得那时你也是个孤儿吧？”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衬衫男子往嘴里灌了口酒，问道。
“如果那时候，有一个独立于教会之外的孤儿院接收你，你感觉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克利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下子没那么口吃了，或许，这种掏心窝子的话更好说出口吧。
“那当然很好了。”男子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迷离的目光落在了杯中红褐色的液体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教会孤儿院那种地方，只要不是天生的卖笑女郎和恶棍，没人会愿意呆在那。”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建孤儿院的原因。”看着那有些喝醉了的男子，克利切笑了笑。
“妈的，怎么、怎么感觉你小子变了这么多。。。”衬衫男子摇了摇头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已有了目标，我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沉沦了。”克利切耸了耸肩。
“啧啧，真是高尚。”男子又摇了摇头，起身正要离开，却突然停住，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些零零碎碎的钞票硬币就往克利切面前一拍，倒吓了克利切一跳，“算我一个。”接着，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家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钱，克利切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两瓶伏特加，一瓶杜松子酒。”一个戴着礼帽的男子推开了门，一屁股坐在了克利切身边。那男人的声音顿时吸引住了克利切的目光，他转头一看，这不就是瑟维吗？
“哟，神棍。表演结束了？听说你们今晚的表演很出色啊。”克利切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表演什么的跟我没关系！”瑟维怒吼道，引得旁人频频侧目“那混蛋。。。那个老家伙他凭什么！！！”
“到底怎么了？”克利切一下子被瑟维的话给搞懵了。这家伙怎么回事？上次好像是他提醒自己不要大声说话的吧，今天是要反过来了？
当克利切回过神来，瑟维已经开好了瓶塞，拿起酒瓶就直接往嘴里塞，一副要拿命喝酒的架势。
“哎，神棍，你怎么了？”克利切看他这幅发疯的样子，赶紧上前想要抢走瑟维的酒瓶，却被瑟维一把推开。
“别管我。”瑟维冲克利切瞪了一眼，抄起酒瓶就往嘴里灌，看得克利切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失恋了？
“混账。。。”瑟维一连灌了好几口，终究是有些撑不了，伏在桌面上喘了几口气，才喃喃地骂道，“为什么。。。就连汉斯那种蹩脚的耍杂的小丑都可以有上场表演的机会，凭什么我身为堂堂一个魔术师却只能给师傅当个道具？！！凭什么？”
“哎，瑟维。不就是表演嘛。早、早晚会有机会的，你、你急也没用啊。”见瑟维一副抓狂的样子，克利切也不禁有点慌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瑟维如此失态。
瑟维也不理克利切，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喝闷酒，还时不时骂上几声，克利切也不知该怎么劝他，只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事实证明，瑟维的酒量还不错，一连喝了两瓶伏特加还没倒下。克利切也终于看不下去了，赶紧替瑟维结了酒账就把他拖了出去，瑟维一边无力地挣扎一边撒酒疯，终究还是被克利切一路拖回到自己的住所。
“呼--”克利切好不容易把瑟维拉到床上，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禁有点理解了当天瑟维把自己带到这里的艰难。
“没办法，孤儿院还需要人照顾，只能先走了，明天早点过来吧。”克利切想了想，觉得也还算妥当，便留了张字条，离开了瑟维的家。
很快，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得瑟维打鼾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说着梦话：“我的努力。。。到底。。。都为了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