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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危险男友】

2021-07-05 08:44 作者:相晴_Channel  | 我要投稿


“我老是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但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天。”

宿醉后醒来,我头疼欲裂,嗓子冒烟,跌跌撞撞去冰箱拧开一瓶矿泉水,又浑身无力地回床上躺着了。

对着白色天花板思考了半刻钟人生,上面就是我又一次得出的结论。

 

昨天,曹景跟我提了分手,他说不想再跟我这种道德败坏的拜金女堕落下去,所以我们结束吧。

我冷笑着揭穿他,“就你也配提道德,是想追新人了吧?”

他也笑,桃花眼微眯,似轻佻,似鄙夷,“我本来就是你从何美薇那里插足来的,你也应该知道,抢来的感情长久不了。”

“那下个月的房租,你还帮我付吗?”

“我们都不是男女朋友了,这个钱我不能帮你付。”

我点点头,拧开保温杯一扬手,把我泡的玫瑰花茶尽数泼在了他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准备去酒吧买醉,虽然我对他感情不深,但他作为富二代,金钱上还是大方的,跟他在一起我很少花钱,如今分手了,又要紧巴巴地过日子。即将到来的缺钱生活让我恼火。

到了酒吧门口,保安把我拦着,说女高中生不能进。

我知道我长了一张清纯女学生的脸,时常被认错年龄,不过在这个档口,我还是觉得很不耐烦,虽然我可以给他看身份证,但我选择对他翻个白眼,换一家更有眼力的酒吧,

陪我喝酒的是我的“好朋友”,一个老实男人,他还没对我告白,但我知道他喜欢我。

“小柔,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他试图关心我。

我红着眼睛又灌了一杯酒,对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好。记得等我醉了送我回家。”

我糟烂的人生恶心我自己就够了,最好别拖任何一个正经人下水。

 

门铃突然作响,拉回我飘散的思绪,那尖锐的铃声又刺得我一阵头疼。

我骂了一句,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开门,大概是我买的快递到了,但这快递员忒不会挑时间!

我开门,愣住了,门外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轮廓立体,笑意温和,身材高大,穿着质地精良的西装,我没看出牌子,但根据经验判断不便宜,说不定是订制。

像哪本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从书里逃出来了。

住在富人区果然是好,什么样的人物都有缘得见,可惜下个月我就得搬家了。

我倚在门边,一边拨弄凌乱的头发,一边露出暧昧的笑意,“帅哥,我能帮你什么?”

“你好,我是来自未来的AI智能KBGK01,根据你的意愿,我的初始名字设定为梁昭文。”

“你是什么带着隐藏摄像头的网红主播吗?我今天样子不好看,建议你不要拍。”

我懒懒地看着他,心里知道还谈不上不好看,命运给我一副好相貌,我即使糟蹋它,也还有着漂亮的底子。

“笑笑,我知道你会怀疑,但你可以仔细想想,梁昭文这个名字是你取的,想必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我神色一凝,“别这么叫我,我叫楚雅柔,不叫王笑笑。”

“你十六岁寄了一封信,上面写了你的期望,我就是按照你的期望造出来的。”

我渐渐回想起来。

十六岁,是我还寄宿在姨妈家,叫王笑笑的时候。那天下着雨,是我的生日,我在学校遭遇了女生孤立,回姑妈家的时候,姑妈跟我说,我妈妈跟再嫁的男人生了他们的孩子,她准备把生活费给到我十八岁,之后我自谋生路。

那天姨妈做了一桌好吃的,当然不是为了我生日,没人记得我生日,是她上高三的女儿周末回家了。

我没有哭,但我的笑容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姨妈让我等她女儿回来一起吃,我觉得我再呆着就控制不表情管理,决定出去看一下信箱,顺便冷静一下。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把一个公司介绍了一大堆,我没认真看,就注意到附了一张表格,那张表格很清晰,就是问我如果精神痛苦,希望有一个怎样的情感寄托对象,寄出信件有机会作为内测用户体验。

巧了,我正是痛苦。今天,第一个关注我高不高兴、我怎样想的,竟然是一张问卷调查。

有点讽刺,但比没有好。

我认真填了那张表,我幻想了一个年轻的男性角色,给他取的名字来自我刚看完的一本爱情小说,我幻想了一个救赎者,他能从我漩涡般的生活里把我拉出来,他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抛弃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确信这一点。

这就是我全部的渴望。

因为那时年纪小,总还有罗曼蒂克的幻想,把信寄出后,我还认真地等了两年。

等到我十八岁,真正被生活压垮的时候,我已经明白没人能拯救我,只有我自己跟周围的人周旋,放弃小女孩的幻想和心肠,任何手段,能活下去就是好的。

我给自己改了名字——“笑笑”,听说我父母当初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幸福快乐,可我的生命,与快乐有什么关系?

我十八岁就主动找老板包养,改了新名字叫楚雅柔,我当时的老板很喜欢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更像女孩子,才贴我这张脸,主动找人帮我去警察局办了改名手续,从此我和过去一刀两段。

与生存相关的事情太多了,那日无关紧要意外早就被我抛之脑后。

如今,从抖落蒙灰的过往,拎出这样一件带着奇幻色彩的旧事,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歪着头,“哥哥,你来晚了呀。我十六岁幻想一个二十五岁的你,可我如今都和你同岁了。太晚了,我都不需要了,你要不回去吧。”

“抱歉,目前时空投递技术的误差还很大,这已经是校准后的结果了。”他将门推得更开一点,微扬下巴示意我,“可以进去说吗?”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进了房间。

 

我又躺回了床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为了维持纤细的身材,我的身体一向不太好。

他也没让我招呼他,很自觉拉来一张椅子,坐在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

他解释道:“目前时空投递技术时一次性的,我无法回到未来的时空。”

“那你的公司怎么接收你的数据?你不是用来内测用户数据的吗?”

“我已经被内设了指令,等到测试结束,指令就会被激活。我会到指令指定的地方,进入永久的休眠,直到未来到来。那时的未来就成了现在,公司只需要到指定地点去取出我的数据就行。”

他顶着一张俊美无俦的人类脸庞,轻描淡写地说着工具人的命运,我竟不自觉产生了一丝心疼。

大概是对自己的感情投射,对好看又不幸的人我总是额外同情。

不愧是按我的喜好设定的角色,即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依然能快速打动我。

“你回不去,现在怎么打算呢?你要拯救我吗,还是你要做我男朋友?”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直到你生命结束那天,这是我的核心设定。”他沉默了一下,“如果你现在不喜欢‘拯救’这个词,我们可以不急。”

我对他的敏锐略是心惊,岔开说起了现实问题,“我养活自己都有问题,没有钱养活你。”

他像是被逗笑了,“放心,作为未来的高级智能机器,我有能力养自己,不麻烦你。”

我摇头,“跟我捆绑,你会不幸的。你真的要进入我的生活吗,你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为此而来,为此而存在。”

对他而言,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的事实。

可我觉得,这真是我二十五年来听过最美的情话。

越美丽,越飘渺,这是怎样的一天啊。我用力摇晃脑袋,有种十足的虚幻感。

 

梁昭文当了我一年男朋友,他的确是模范男友,就连做,他都十足地按照我的想法,而且做到最好,如同执行指令。

我和他搬离了以前的昂贵小区,他还没怎么让我操心,自己找到了一份职员的工作,公司就在我工作的地方附近。

这样可以保证他在我身边,他说。

前半年,我很满意,可是半年后,我开始觉得有些厌倦了。

他的工资虽然都交给我了,可职员的工资,就算全都给我了,又有多少呢?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知道物质的价格。我不想一直过没有指望的日子,等我三十岁、四十岁,我还是只能靠这点工资过吗?

他聪颖、英俊、体贴、温柔,还有幽默感。随着他对我的熟悉,他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与他的默契,仿佛生来就有,与他聊天,时间总是那么快。

可是让他进入人类社会工作,还是难为他了,连真正的人类都无法处理好工作的人际纷争,明白机锋的弦外之音,何况他只是算法有穷尽的智能机器呢。

狡诈、欺骗、中伤、讨好,这些对他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我没办法期待他能挣到更多的钱。

我却是一株菟丝草,我身上值钱的只有一副皮囊,过几年,连这唯一的资本也没有了。

 

慢慢地,我开始与别的男人调情。

不过也许是已经习惯了梁昭文对我的无微不至,我对这些油腻的男人容忍度越发低了。

聊着聊着就受不了,开始删人、玩消失。

我渐渐不想跟别的男人浪费时间了,直到曹景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那双桃花眼还是潋滟含水,一年过去,听说他投资赚了钱,如今更加发达了,风头有盖过他老子的趋势。过几年,大概就要接手家业做房地产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一年不见,你似乎更精神了些。以前,你总是看着无精打采的,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用甜腻的声音回答,“不会说话的话,可以闭嘴。”

他笑,“看来,你被照顾得很好。”

我想到梁昭文的模样,心中有瞬间的难受,咬了咬唇,转身欲走。

算了吧……

手臂被猛地拉住,曹景轻佻地捏住我的下巴,“这幅可怜样儿,是要勾引谁呢?”

“没勾引,放手。”

他笑了一声,“你今天到我这里来,不就是存了勾引的心思吗?楚雅柔,我还不知道你?”

我瞪着他,却没吭声。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他用尾指蹭着我的脸颊,“可我就爱你这心口不一的样子,看你一边攀附富贵一边放不下身段,一边抬头媚笑一边轻轻颤抖,一边自甘堕落一边良知尚存,配着你这张脸,啊,真是可怜又可爱。”

“你怎么不去死?死变态。”我气得喘气,侧脸躲开他的手指。

“变态吗?”他耸了耸肩,主动放开了我“我变态你才有机会啊。”

“正好我对现在这个女朋友烦了,一天到晚对我纠纠缠缠,我们重新开始,怎么样?”

我沉默了。

他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我对女朋友一向大方,你应该是知道的。”

面前这个男人多情又无情,令人捉摸不透。与他在一起,必然只被当成一时的消遣,浪费有限的青春。

可捉摸不透也正是他难以模仿的魅力,尤其是在经历了梁昭文的清澈与笃定后,这一特点似乎更加迷人了。

在这抉择的时刻,我又想起时常在我脑海浮现,宛如谶言的那句话:

“我老是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但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天。”

 

既然人生苦短,那我先饮鸩止渴了。

放纵欲望,果然是最轻松舒适的选择。

 

我回去对梁昭文提了分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样难过交织痛苦的神情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我的心亦跟着痛。

“小柔,你是哪里对我不高兴了吗?你可以对我讲的。”

“不是的,你没有问题,就是单纯的分手,是我有问题。”

“梁昭文,我是不是没有对你讲过我的过去?你太温柔了,我不想讲,你就从来也不逼问。”

“现在,我想告诉你。我的父亲,很早就病死了,妈妈为了改嫁,把我寄养在姨妈家里,姨妈没有苛代我,她只是把我当作一个陌生的孩子,收着我妈妈的生活费,尽着那份钱分内的责任。我的生活费十八岁就停了,因为我妈妈有了新的孩子,她需要把钱拿来养她更看重的那个孩子,抚养我到成人,她已经尽到对我最基本的义务了。可是我虽然成年了,书还没有读完,我考上了大学,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学费。四下望去,要活着,我只有我自己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试过发传单,去超市收银,可是太累了,我身体不好,很快就生病了,看病买药的钱就将那点工资花了大半,至今我的小腿还会疼。我想活着,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从小别人就夸我漂亮,命运不曾给我善意,可是我发现人们会对这张脸施予善意。所以我自己去找老板包养我,因为我是第一次,老板给我的开价很高。困扰我许久的上学费用一下解决了,不仅如此,我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未有过的豪华,出门都有车接车送。大学同学以为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对我也相当友善。”

“大学结束,老板对我厌倦了。那些我逐渐习以为常的生活,也随着他的离开消失了。可我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我再也不想过十八岁前的贫苦生活。所以我到处找有钱的男人谈恋爱,用他们给我的零花钱买昂贵的衣服珠宝,维持我大学时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我并不快乐,但我无法改变,改变的痛苦更甚于维持现状。对我而言,十八岁前的生活是漩涡,我置身其中,痛苦又无法脱离,现在的生活,也是另一个漩涡。我想要被拯救,可是你来得太晚了,你已经救不了我。”

我越说越哭起来,声音逐渐破碎。

“如果你出现在我十八岁之前,你的存在就是对我的救赎,我绝不会踏出堕落那一步。可是现在……你对我那么好,可是你没有钱啊……梁昭文,要是你有钱就好了……为什么你就没有钱呢?”

梁昭文的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我,“你在寄信时,并没有写上这一点啊……”

“是啊,我没有。”我苦笑,“怎么办呢,这都是命啊。即便是天降的好运气,即便是未来的科技,也救不了我。”

“所以,梁昭文,我们分手吧,你来得太晚了,也不要指望能拯救我这种人。”我哭得狠了,又开始喘不过气,“记得吗,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说,与我捆绑,你也会沾染我的不幸。”

“记得。”他沉默了许多,“我的回答,也一如既往。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直到你生命结束那天,这是我的核心设定。我为此而来,也为此存在。”

“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呢!”我有些急又有些气,“可是我不会在你身边了啊。我要搬去有钱人家里了,我已经答应做了他的女朋友。”

“那我就把你强制留在身边。”他的声音还是轻轻的,可语气却变了许多。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使我害怕,我后退两步,没站稳跌倒了地上。

 

我夺门而逃,直接逃去了曹景家里。东西也不想去本来的房子里收拾了,反正曹景有钱,直接让他给我买新的吧。

我不想看见梁昭文,他受伤的样子使我痛苦,他最后的变化又使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是他非要来的!他突然出现,也没有问过我意思啊。”我在心里对自己强调,想要借此消除内疚的折磨。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并不出门,曹景家大,还自带花园,我出不出门都一样。倒是出门,万一遇见他,我该说什么呢?

 

曹景又出差了,这次要去一个月。

当然,他说是去出差了,谁知道他又去干什么?只要他对我大方,这些我都无心过问。

我只是老是想起梁昭文,他有没有走出我对他的伤害,正常生活呢?

其实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时代拥有一份正常的生活,他那么好看,很多女孩子会追着嫁给他的。

虽然想到有一天他的温柔全给了别的女人,我心里升起许多的小疙瘩,但是我知道我不配。

“呸,你这个坏女人,哪来的立场不舒服?为你做过的事悔过一辈子吧!”我自言自语道。

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我觉得奇怪,曹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回来呀。

门开了,竟是梁昭文。我掐了自己一把,是我太想他了吗?

“小柔,回到我身边,不要拒绝我。”他脸色憔悴了许多,声音却有一种奇异的狂热。

真的是他!我惊讶过后又害怕起来,他竟然把门撬了!

“很简单的。”他只是看着我,仿佛就知道我要讲什么,“只要算出力的的轨道,外加一点巧劲就可以了。跟我回去,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我心里五味陈杂,讲出口的话说不出的艰涩,“梁昭文,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好,好,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可是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小柔,我觉得很累,我好些天没休息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也快哭了。为什么他要像现在这样对我讲话,我都对他做了什么啊。

我抱住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肩上一痛,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又回到了熟悉的房子。

我的手和脚都被锁着,这一瞬间,我竟然不是害怕,只是忽然想起大学时看的乱七八糟的不可描述的漫画。

可是他跟漫画里那些不一样,他的程序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也没有对欲望的追逐。

他就算做,也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我无力地笑出声。命运啊,为何又是命运。

梁昭文端着一杯水进来,“渴吗?你醒的时候总是容易渴。”

“渴。”我定定地看着他。

他将水喂到我的口中,没有解开我双手的意思。

“你准备把我锁多久呢?”

“锁到你愿意永远在我身边。”

“如果没有那一天呢?”

“那就到你生命结束那天吧。”

“我的生命结束了,你也就要永久休眠了不是吗?”

“是啊。”他竟甜蜜地笑起来,“我的生命,本来是为你而存在。”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一定要告诉你,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你每一次说,我都觉得像第一次一样好听。”

“我会天天讲给你听的。”

 

我摇头道:“不用了。我就是忽然觉得活着真没意思,我明明那么努力地活下去了,可还是像个笑话,还连累了你。

就算我在你身边,也看不到未来。我注定是株菟丝草,不依附就无法活下去,可我依附别人,你也不会让我安稳活下去。”

他抓着我的手,“如果你必须依附谁,为什么你不能考虑依附我呢?”

我摇头,“大概是看得出来你很难给得起我要的生活吧。”

“所以……”我终于说出最后的话,“我们一起死吧。你能给我唯一的救赎,就是杀了我,也算是陪我到生命结束那天了。”

 

在我再三保证不会逃走后,他把锁给我打开了。

我把煤气打开,跟他坐在客厅里,撑着手望着他,“这样也好,我就再也不用在乎别的事情、别的人了。我只在乎你,你也只在乎我,此刻我觉得很幸福。”

“你跟我说说话吧,我最喜欢你跟你聊天了。”

可梁昭文看起来却显得焦躁,他从刚才就一直深深皱着眉头。他的神情像是想要阻止我,可却因接收不到指令而无法行动。

在他的设定里,除了我离开他,他总是要尊重我的意愿的。

尽管焦躁不安,但他还是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好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我握着他的手,“那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吧。”

故事里有公主和王子,他们总是幸福地在一起,故事里白色的天鹅飞过大海,海边的城堡闪着金光,小人鱼的头发像水藻一样飘扬,南瓜马车金碧辉煌,假面舞会衣袂扬香。

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姑娘说,睡着了,就再也不会有寒冷和饥饿。

听着听着,我进入了一个安稳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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