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的绘旅人】艾因×你/爱意滚烫

全文7500+ if线 ———— （一） “机器人已激活” “请主人输入名字˄ ˄”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你抚摸着面前这个机器人精致的脸竟莫名生出一种将他毁掉的念头。 太像了，几乎可以说是照着他的样子刻出来的。 你犹豫许久，最终下定决心似的在机器人胸口那一小块显示屏上颤抖着填写了“艾因”二字。 “第218号音乐机器人为您服务，您好，我叫……艾因” 他似乎是对于自己的新名字还不太熟悉，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请问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你坐在沙发上指指不远处那架钢琴“去，弹德彪西的《月光》” 几秒钟后悠扬的琴声传来，你只是蹙眉并未过多言语。 不可否认这机器人的技术很高超，但总归是少了些感情。 其实你是不喜欢机器人这种东西的，无论怎么说它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人”。所以你对机器人始终有些排斥。 “艾因”是Drowning in the sea（溺海）机器人有限公司近几日来新推出的音乐机器人，你买他仅仅是因为他长得与你死去的竹马极为相似。 虽然他们之前说过机器人的长相都会或多或少的采集一些真正人类的长相来制造。 但是这个太像了，有那么一瞬间你甚至觉得艾因没死。 伴随着琴声你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中“艾因”好像离开了钢琴。你有些不满，哪有机器人不听主人话擅自离开的。 下一刻，你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随后“艾因”又走到钢琴前——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弹《月光》，而是弹了那首被封存了十几年的曲子。 是幻听了吧…… 艾因都死了好几年了，那首曲子也被烧毁。 没人能再弹得出。 一曲结束，琴凳上坐着的人眼中的思念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只是一瞬间，那人眼中却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呆滞，无神，如同一潭死水。 你从睡梦中惊醒，刚刚的琴声仿佛只是你思念艾因过度产生的幻觉。 艾因，已经死了。 艾因早在十八岁那年就离开了。 你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当初艾因出车祸被伤的面目全非，他的葬礼也是你亲自去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艾因”会莫名的给你一种熟悉感呢？ “过来” “艾因”走到你面前，你死死盯着那双深红的，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的眼睛。 这不是艾因。 他不会这样看着你。 “有什么事吗，主人” “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的，主人” （二） 这是艾因死去的第11年。 不知为何，艾因死去不久科技就发生了巨大的进步，一夜之间许多行业都被机器人替代。 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人暗自庆幸，有人叫苦不堪。甚至有人为此发起了反机器人抗争，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但这群人中仍然遗留下来一些残党，比如你和你的好友——沈凌。 不过你们和普通人的看法并不同，他们只是不想自己失去工作而你们，则认为那所谓的机器人中是无数活人。 再后来，人的意识变成了和其他文件一样可以存放在U盘里的存在。 很快，人类意识内的布局被破解——其中百分之六十三为记忆，百分之三十四为控制行动，而剩下的百分之三无人知道那是什么。 可以说是最神秘的地方。 越是神秘，人类便越想探索。 探索的代价就是，无数人。 可惜上天似乎故意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将那百分之三封锁的很严密，人类只能看到一串杂乱的代码。 你和沈凌曾试图去破译那串代码，得到的只有一段撕心裂肺的声音——然而因为杂音过多，并没有人当回事。 （三） 凉风吹过脖颈，你不禁往大衣里缩了缩。 越来越冷了。 “瞧瞧这是谁，怎么今天晚上有心情出来散步了？” 你抬眼便看到了那头令你讨厌的黑发以及那副像的令你厌恶的面孔。 你不耐烦的啧了声，那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仍滔滔不绝的说着。 “让我想想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多久了，五个月？还是一年” “真是可惜，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My honey（我的小甜心）就可以忘记那个早就死了的男人” “我的魅力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下一秒，那人的额头接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 “艾利西，我说过”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话虽如此，薛枫却笑着吻上枪口“甜心，你知道的” “我对您的爱意，比那个死人好多了” “闭嘴！” 砰—— 子弹擦过他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要是那位置再偏一点恐怕现在艾利西的脖子上就会出现一个血洞。 “滚开” 你扭过头便看见那个黑发的少年，他手中并未持枪，而你也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开枪。 那为什么……？ “艾因”再次伸出手，手指迅速化为了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 这次，他对准的是艾利西的心脏。 “艾因，停下” 你握住他的手“停下，然后回家” “艾因”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才缓缓挪动脚步。 离开的最后一刻，你转过头去看了艾利西一眼“自以为是的蠢货” 然而刚走到家门口安保系统便响了起来，你骂了一句，还真是诸事不顺。于是抽出那把被薛枫吻过的枪丢进别墅门口的喷泉里。 （四） 现在你已经和“艾因”沉默了将近半小时，谁都不愿说话。 等等，他是机器人啊！！ 你一边在内心骂自己一边开口“没有我的准许不能随意对别人开枪” “哦” 你看着“艾因”的样子莫名想到艾因还在时偷吃你蛋糕被抓到的样子。 简直一模一样。 “呃……” “艾因”捂住胸口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你心头一紧迅速去扶住他。 “我没事的，主人” “只是这里，有点痛” 说罢“艾因”指指自己心口处，你下意识将手抚上——那里什么也没有。 那颗跳动的心脏早已消失。 机器人怎么会有心呢。 再一抬眼，你便撞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眸。 他哭了。 机器人，不会流泪的吧。 你想再仔细看看，那双眼睛却又恢复成了那般无神的模样。 假的吧。 机器人怎么可能会流泪。 你逃离似的离开，走前顺手给“艾因”开了休眠模式。 你太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去，梦中的场景又是让你如此熟悉。 夏天，车祸，死去的爱人。 那是艾因高考后的一个周末，他穿上了极为正式的礼服拿着一大捧玫瑰花来找你。 艾因不喜欢穿正式的衣服，也不喜欢在炎热的夏天出门。 可这是表白最好的时候，他愿意为你去破例。 可惜，你等到了他面目全非的尸体——以及烧焦的玫瑰花。 烧焦的玫瑰发出令人厌恶的味道，你却死死将它们抱在怀里不撒手。 你再次醒来时感觉手上有些湿润，身边却空无一人。 你不由得想到了“艾因”那时候的样子。 仿生机器人会流泪吗？ 你走到客厅，刚想伸出手解除“艾因”的休眠模式，然而在指尖触碰到金属外壳的一刹那你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人被绑在实验台上，手脚双双带上冰冷的镣铐。 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却仍然挣扎着。 哪怕带上了氧气罩你也认得他——你的爱人，艾因。 你久久没能缓过神，盯着眼前陷入休眠的机器人你竟有个荒诞且恐怖的想法。 他就是艾因。 艾因没死。 （五） 仿生机器人会做梦吗？ 不会。 可“艾因”现在分明能确定他在做梦。 他看见另一个艾因被关在铁笼中，脖子上戴着镣铐。 “让我想起来……” “我忘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那个艾因似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念叨着“芯片……对，那里有我忘掉的东西” “芯片肯定就在我身上” 他从角落里翻出一把不知是谁丢弃在那的小刀，刀刃已经很钝了。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将刀尖刺向那金属做的眼球。 蓝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只是疯狂的撕扯着伤口，试图在里面找出一个那个金属片。 可是冰冷的金属外壳下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少年仍旧不死心 这一次，他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心脏。 只可惜那群人很快发现了艾因疯狂的举动并拉响了警报“112号有违规行为！！112号有违规行为！！” 突然，时间凝固——梦境到此为止。 与此同时，你颤抖着手摁下解除休眠的按键。 “艾因”缓缓睁开双眼“早上好，112号音乐机器人为您服务” 又来了，又是那种感觉。 每次“艾因”见到你，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你并没有注意到“艾因”的异常，索性单刀直入“你是谁” “艾因”抿着唇，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是溺海机器人有限公司生产出的音乐机器人。 可你要的不是这个。 你要他亲口说他是艾因，不是所谓的音乐机器人。 “我是……艾因？” 他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脸上的神色愈发痛哭，血红色的瞳孔猛的缩小。 “……画家小姐？”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里早已不是那般无神。艾因看着你，笑了下张开双臂“要抱一下吗？” 你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夺眶而出。 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没有信，我一直在等你 你想对他说许多话，最终也只说出一句“我好想你” “嗯，我也很想你”艾因轻轻抚摸着你的脊背“这段时间，辛苦了” 后来你从艾因口中得知现在你面对着的，只是他意识的一部分。 “意识的一部分？”你努力消化着他的话“也就是说，你的意识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不”艾因摇摇头“是无数个” “！！！”你猛地一震，艾因像是看穿了你的心思“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现在还能感知到一些” 艾因在这座城市的地图边缘上指了指“这里，是我能感知到的最大范围” 也就是说，艾因的意识被分割成无数个放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但意识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艾因说“一旦我死了，或者我的这具身体发生爆炸——它们会发生极大范围的燃烧” “可以烧毁整个城市” （六） 因为艾因的意识并不稳定，所以他无法长时间控制这具身体。更多时间还是“艾因”占据这具身体。 你带着耳机与沈凌取得联系后详细说了下现在的状况。 “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的推测都是正确的”沈凌的语调明显很兴奋“现在，只要我们有明确的证据就能扳倒溺海” “不对……”你手指曲起，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溺海很强，如果它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那么它早就倒闭了，所以哪怕有证据恐怕……” 如果让艾因将一切真相说出并且你录音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现在随便修改一下机器人数据就完全可以伪造一份证据出来。 你想到了艾利西，那个故意伪装的与艾因很像来接近你的男人。 同样，沈凌也想到了他。 而且这次沈凌还为你带来了极为重要的线索——艾利西的一切都是假的。 出了门，这次你也不出意外地碰见了艾利西。 艾利西笑着，红眸中增添几分玩味“小姐又想念我了么？” 你并未说话，只是从腰间抽出那把上次被你丢在喷泉里的枪丢了过去。 “凭这种手段监视我？” 那人脸上并没有被戳穿的气恼，他仍旧笑着“甜心还是这般敏锐” “你不累么，艾利西”因为你临走前特地将头发放了下来挡住耳朵，艾利西并未发现藏在发丝之间小巧的耳机。 “你知道的，甜心。我是真心爱慕您” “爱慕……”你轻声重复“那你的爱慕还挺便宜的” “薛枫” 你很明显的看见那人脸上僵了一下，嗤笑一声“果然” 你甩过去一张照片，上面几乎写着薛枫所有的个人信息，最下面还贴心的附上他与家人的合照。 “你的妹妹，薛琳”你顿了顿“五年前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葬身于黎城第一小学” “尸体被找出来的时候脸部已经烧的辨认不出了” “抱歉甜心，我并不认识所谓的薛琳” 你丢过去一个U盘“我知道薛琳的所有线索，可比溺海给你的多了不止一两倍” 你转过身准备离开，嘴里却用着只有你能听到的声音数着。 5，4，3，2…… “×××” 这次，他叫的是你的全名。 “做个交易？”薛枫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溺海的所有” “同样，你们帮我找到薛琳” 见你仍有些不信，薛枫递给你一个U盘“这是我意识的一小半” “如果你不信，随时都可以将它烧毁” “看得出来，你对溺海也没多么忠心”你的话语间充满了嘲讽“这么随意就把自己卖了？” 的确，你依旧不相信薛枫会这么轻易的就归顺于你。 “我费尽心思加入溺海的初衷也只是为了找到薛琳的真相”薛枫叹气“现如今看起来是做了愚蠢的决定” “你说对吧，地下返抗溺海的领导人——×××” （七） 你成功拉拢了薛枫，和他说的一样，他为你们带来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虽然艾因还是很看不惯他。 “艾因先生，我对于之前伪装成你的样子接近她表示抱歉”艾因撇撇嘴，要不是为了扳倒溺海他才不愿与薛枫有来往。 “毕竟我也是为了找到薛琳” 艾因还是有些不满，但语气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冲。 薛枫指指整个地图中间的位置“这里，是溺海的主控制台” “一旦这里被毁掉，那么整个全世界的机器人都会停止运作” “对了，你们知道溺海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么？” 你摇头，对于名字这方面你几乎没研究过。 “因为，他们当初的实验就是在海底进行的”薛枫说着，攥紧了拳头“他们伪造各种意外，再把事先准备好的面部全非尸体放在现场让那些人的家人朋友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Addiction plan（沉溺计划）是他们为自己的罪行所起的名字” 薛枫低着头，看不清他眼下的情绪。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如何摧毁城市中央的主控制台……” 薛枫犹豫了下“需要一个可以在一分钟内让整个城市燃烧的意外” “但这根本没人能做到”他自嘲般叹气着“主控制台危机四伏，只要是人类接近了都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艾因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你一把拉住用眼神制止。 薛枫离开后你仍死死拽着艾因，像是他随时会离开。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你可以制造出那个火灾”见艾因没否认，你的情绪更激动了些“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或者……或者我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躲起来好好过完这一生”不知不觉间你的话语带上了哭腔。 艾因小心的把你抱在怀里，抚摸着你的头发安抚你。 “我现在已经是个机器人了，我不会疼的” 不会疼吗？可艾因现在分明感觉心如刀绞。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艾因握住你的手，将一块被捂的温热的U盘放在你手心。 “欠你的表白” 你紧紧攥着这份“迟到的告白”哪怕手心被硌得生疼。 几天后艾因与薛枫说明了他的计划，薛枫却罕见的皱了眉。 “艾因先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艾因点头“到时我会控制我的意识尽量在火灾中留几个出口，但是不会太久” “那么现在，我们只差一个证据” 话音刚落沈凌便来了消息，说是有重要线索——薛琳找到了，人类剩下那百分之三意识也被破译。 你们没想到会这么快，到地方时薛枫还有些发愣。 “哥？” 一个银发的女孩小心走上前，不难看出她与薛枫的确有血缘关系“你是……我哥？” “可是你的头发？” 沈凌向薛琳解释一番后她才反应过来“哥，你还诱拐少女？” 薛枫：…… （八） 与薛琳一起被找到的还有当年实验中的受害者，一共135人，而这其中最小的只有四岁。 她们的意识缺损程度不同，却每个人都失去了在沉溺计划中的记忆。 沈凌将破译出的那段音频放给你们听，出乎你们意料的是那并非什么机密——只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寄语。 而这短短几分钟她都在重复一段话“活下去，离开这里……回家” 沈凌解释“这百分之三意识里面储存的都是人认为极度重要的记忆或是一段话” 给那些人安置好后你和艾因准备离开，却被一只小手拦住去路。 “姐姐，漂亮姐姐”是那个年龄最小的女孩，她拿着一支小花努力想要递给你。 你蹲下身接过小花摸摸她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阿萝拉”阿萝拉笑着“姐姐和这个花花很配” “谢谢阿萝拉，不过姐姐要走了”你故作烦恼“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好！”小女孩用小拇指勾住你的手“拉钩钩” “嗯，拉钩钩” 到家后你特地向沈凌询问了下阿萝拉的状况“阿萝拉啊”沈凌那边传来翻书的声音“她被溺海抓去的时候刚出生没多久来着” “她姐姐也是沉溺计划的受害者，可惜死在了实验台上” 你呼出一口浊气“沈凌，整理好那段音频同时在计划开始前确保每一个受害者的人身安全” “收到” 和沈凌切断通讯后艾因拿着杯冰可乐坐在你旁边，然后他抬手用杯壁碰了下你的脸。 ……这小子还是用以前这种方法引起你注意力。 你索性拿过可乐猛灌一口然后枕在他肩上，有那么一瞬间你竟然觉得你们像是回到了16,、17岁那个时候。 不知不觉间你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你太累了。 艾因看着你，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变了许多。他的画家小姐，现在已经成长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把你抱回床上休息后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你的通讯器，在你与沈凌切断通讯一分钟后她给你发来消息“现在还差一份沉溺计划中受害者完整的记忆就可以在火灾之后彻底扳倒溺海” “完整的记忆……”艾因轻声念出这五个字，他知道扳倒溺海对于你，对于那些受害者而言是多么重要。 醒来后你并没有看见艾因，而是在枕头下发现一枚记忆芯片。 你在沙发上发现了昏睡的艾因，他的左手手腕处绑着厚厚的纱布，脚边还放着被蓝色血液浸透的纸巾。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笼罩了你。 你不敢想象他经历了多大痛苦才取出这个芯片，什么机器人不会疼根本是假的。 （九） 你颤抖着把芯片放在艾因手心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想知道，这么多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再次看清面前的场景时你已然进入艾因的记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艾因被捆绑上试验台，他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你看不清那些人的容貌，他们全都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整个实验过程已经不能用血腥来形容，艾因身上插满了管子，他仍旧在挣扎，那些人许是犯了索性弄了一针麻醉下去。 第一场实验结束，他们只是随意的将他关进肮脏房间内。你颤抖着伸出手想擦干净他的脸，可你只是个旁观者。 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眼前的时间飞速流逝着，你看着艾因在一次又一次实验中备受折磨——直到他的意识被分成无数份，直到他失去记忆变成一个机器人。 因为他比常人要天赋异禀，他是第一个实验成功的例子。 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绝佳的研究机会。 反正艾因只要意识没消散他们就有各种办法救活他。所以，那群人活生生剖开他的心脏。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艾因与常人并无不同，又愤怒的将那颗心脏砸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而此时的艾因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会难过吗？ 看着自己的心被那么对待，他那空荡荡的胸口会生出一丝疼痛吗？他不知道。 机器人，是无法独立思考的。 后来的某天，他偶然在垃圾堆里看到一只红白兔子玩偶。那是他第一次生出自己的想法，他想把这只玩偶带回去，他也这样做了。 很奇怪，好像他每次与这个兔子玩偶触碰脑子里都会蹦出一些词。 钢琴。 音乐。 圣塞西尔。 ×××。 可是他每次想到这些都会很难过，他们说艾因是自愿贡献出自己的意识成为机器人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 那群人发现了艾因带回来的红白兔子，他们很生气。 你是一个机器人啊，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在艾因在艾因的脖子上栓上了镣铐关进铁笼里，将那红白兔子丢进焚化炉烧了个一干二净。 “我忘记了什么？” “让我想起来……” “想起来啊” “记忆芯片？”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角落里找到一把勉强能用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眼睛。 “没有……” 他又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直直刺了进去。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那些人发现了他疯狂的举动，迅速将他制服并清洗了意识。 他们这次将芯片放在了艾因的手腕处，他们并不认为艾因再次被刺激会为了一个记忆放弃让自己弹琴。 然而事实是，他会。 再后来，他们说自己为世界科学前进了一大步，他们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当上顶端却引以为荣说这所谓的实验成果是他们的骄傲。 （十） 从记忆中脱身时你已经泪流满面，睁开眼便看见艾因担忧的看着你。“这种东西，没什么好看的”艾因看起来有些愧疚“吓到你了” “没有”你强行扯出一丝笑“与你有关的，我都不会害怕” 第二天你们便将艾因的记忆芯片拿到了沈凌那。 现在，有人证有物证，只差一场火灾。 你们将行动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明明马上就可以扳倒溺海你却愈发难过——三天后，艾因便会在主控制台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深夜，你独自坐在画板前尝试画下记忆中少年的模样，可你怎么也下不了笔。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琴声。 这是你再熟悉不过的曲子。 可能是因为它为你带来不少灵感，你下笔时也少了几分犹豫。 这三天你和艾因谁都没提及溺海和沉溺计划，好像你们只是一对刚在一起的情侣。 白天你画画他练琴，晚上你们一起看曾经在秘密基地里最喜欢的电影。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就好像你们本该这样。 （十一） 今天的天气很好，你也异常平静。 沈凌早已带着所有人撤离城外，艾因也已经接近主控制台。 他站在那，冲你笑着，然后摆摆手。 他说，再见。 你离开后他举起化成枪口的手对准自己的心脏。 砰—— 一瞬间，城市中无数楼房发生爆炸，火灾。 你内心仍旧毫无波澜，直到整个城市沦为火海。 你并未离城市太远，或者说火势再大一点就可以烧到你面前。 1. 去找艾因（殉情） 2. 去找沈凌离开 耳机里传来沈凌的催促声，你只是笑着“沈凌” “你还记得我加入你们的初衷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找到艾因” “嗯” “无论在哪，我不会让他独自一个人了” 话音刚落你毫不犹豫的将耳机丢入火海，自己也跑了过去。 此刻你莫名感觉轻松了不少，当然你知道，这是个很不负责任的决定。 可是，我要你的告白。 你向前奔跑着，知道滚烫热烈的爱意将你包围。 表白这种事，当然要亲口说才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