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外用非那雄胺喷雾的临床研究、不同载体吸收效果的差异以及自制外用非那雄胺溶液的
2021年， 一款命名为Caretopic的外用非那雄胺喷雾在欧洲的一些国家（比如意大利）上市。那么它的效果如何，相信很多人都感到好奇，今年10月这款外用非那雄胺的研发团队发布了该产品 III 期临床试验的数据[1]：
这项随机、双盲、为期 24 周的研究是在欧洲 45 个地点的成年男性雄激素脱发门诊患者中进行的。评估了有效性和安全性。检测了非那雄胺、睾酮和二氢睾酮 (DHT) 的浓度。
如下是这款外用非那雄胺 0.25% 喷雾器和头皮给药方式的图片：
在第 24 周，外用非那雄胺与安慰剂相比，目标区域头发计数 (TAHC) 从基线的变化显着大于安慰剂（调整后平均变化 20.2 对比 6.7 根头发；P < 0.001)，并且外用和口服非那雄胺在数值上相近：
外用非那雄胺组和安慰剂组之间，不良事件的发生率和类型并未存在显着差异。没有严重的不良事件与治疗相关。由于外用比起口服，最大血浆浓度低了超过 100 倍，平均血清 DHT 浓度从基线降低较低（34.5% vs. 55.6%），外用与口服非那雄胺相比，发生与性相关的全身性不良反应的可能性较小。
在外用非那雄胺、安慰剂和口服非那雄胺组中，治疗相关 TEAE 的发生率分别为 9.9%、6.6% 和 11.9%。在外用非那雄胺、安慰剂或口服非那雄胺组中，主要 TEAE 为：瘙痒（分别为 2.2% 与 0.6% 与 1.2% 的患者）、红斑（2.2%、0% 和0%）和性欲减退（分别为 0.6%、2.8% 和 4.8%）。
虽然与安慰剂或口服非那雄胺相比，外用非那雄胺有更多与治疗相关的皮肤和应用部位反应（例如瘙痒、红斑）的趋势，但发生的事件主要是轻度或中度的。根据皮肤刺激严重程度评分量表评估的皮肤刺激发生率在所有治疗组中都很低 (<1%)。
该研究的主要发现是，外用非那雄胺的头发数量相对于基线的变化显着大于安慰剂，并且与口服非那雄胺观察到的变化相似。与口服非那雄胺相比，非那雄胺的全身暴露显着降低，对血清 DHT 浓度的影响更小，从而实现了这一结果。因此，外用非那雄胺似乎是男性雄激素脱发的有效选择。
这个产品的外用效果与口服接近，但非那雄胺血药浓度低了超过100倍，尽管外用情况下血清DHT还是降低了30%多，这其实不让人意外，因为非那雄胺的疗效对剂量不敏感，吃0.25mg比起5mg在降低血清DHT的幅度上相近。
不过好在外用的FU作用发生率与安慰剂组无显著差异，仅仅瘙痒和红斑多了一点，对口服出现FU作用的患者来说，如果只考虑其效用，这可以说是最佳替代品。
先前的文章我们提到了美国一些制药公司已经上市了外用非那+米诺的溶液，看起来是性价比更高的选项，不过这款Caretopic的非那喷雾使用壳聚糖作为载体给药，比起普通溶液增进吸收的效果强了多少？
我查到2014年这个研究团队发表的文献[2]，研究目标是比较不同载体对非那雄胺向小鼠背部的皮肤和毛囊渗透的影响。下面左边是含有羟丙基壳聚糖和水的配方，右边则是单纯的溶解在乙醇和丙二醇中的溶液。
这两个配方中，乙醇的浓度都很高，分别为55%和71%，这证实了非那雄胺易溶于酒精的说法，米诺地尔溶液通常也含有三四成的酒精，以及约四五成的丙二醇，因此预计非那加进米诺地尔溶液中也易溶，制备并不复杂。接下来重点来了，看看这两种载体的渗透效果：
在最初6小时， P-08-016让小鼠皮肤积累的非那在各皮肤层中达到了P10-008的1-5倍，不过24小时后两种配方在较长时间暴露后在毛囊和皮肤都积累了更高的非那，尤其是配方 P-10-008，与 P-08-016的差距缩小。
P-08-016使用的壳聚糖载体更迅速、更有效地增强了非那雄胺的渗透，增加了2、3倍左右，但差距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可见即使不含壳聚糖和水，只使用酒精和丙二醇的非那雄胺溶液也能经皮吸收并发挥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壳聚糖载体减少DHT的作用未必就比普通的非那+米诺溶液强多少。因为不同剂量或浓度非那雄胺产生的效果在一定范围内是接近的，其剂量与效果之比就像对数曲线一样低效爬升。真正能强多少还有待进一步临床研究的验证，但预计可能差不了多少，所以其母公司可能不会开展或者不会公开这种对比临床治疗效果的研究。
对于雄激素脱发，通常推荐先用非那而非米诺或非那+米诺，毕竟米诺地尔从根本上不能改善雄激素脱发，只是掩盖它，不是非常有效还可能有令人厌恶的副作用比如狂脱期、体毛变长和头屑等; 口服非那雄胺可引起性副作用，这款非那雄胺喷雾则避开了口服非那雄胺的缺点，比起那些外用的非那米诺溶液，少了米诺地尔对一些人来说是缺点，对另一些人则是优点，另外与那些外用非那+米诺的溶液大多没有充分开展三期临床实验不同，其已完成三期临床试验也开始上市了，因此将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只是目前价格并不便宜：
到目前为止，这款外用非那雄胺喷雾只在欧洲的一些国家比如意大利上市，从上图可以看到，18毫升的含有0.275%的非那喷雾售价达到了68欧元，一天一次，一个月用量的花费要750元左右，其价格比起那些已经上市的外用非那米诺溶液高了4倍左右：
即使是那些常规的非那米诺溶液，一个月开销也需要300多元，国内目前还买不到，考虑到成本我对使用外用非那是没有兴趣的，我吃非那和度他没什么副作用，如果再外用就是画蛇添足了，也承担不起这种开销。大部分人也不会有什么FU作用无需过多担心。
但如果吃出了FU作用、迫切需要外用非那的话自制也存在可行性，简单来说就是把非那片剂粉碎加进米诺地尔酊中，或者开个口子把度他雄胺胶囊里的油状液体挤进米诺中，这样基本可以避免口服的FU作用。不过有的人比如詹姆斯艾伦并不认可其可行性。
詹姆斯艾伦提出的这些质疑是合理的。对于任何一款未被充分研究证实的新技术或产品特别是脱发领域，有必要保持怀疑性和批判性的进行基于事实证据的评估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帮你节省很多钱。但他对一些领域的专业知识未必真正了解，至少我们有更充分的理由进行反驳：
首先就溶解度来说，非那雄胺易溶于酒精，可溶于丙二醇，这点不存在问题；再者就是药片中非那雄胺只要粉碎了恐怕大部分都会溶解进溶液里，否则吃进肠胃里也不会发挥作用；然后是浓度的把控问题，非那对浓度不敏感，相差数倍的非那雄胺浓度产生的效果在很大范围内是相似的，就是浓度差一些，效果通常也不会差太多；最后如果添加进米诺地尔里，理论上是可行的，在酒精和丙二醇的载体中显然可以溶出并且已被证明可以经皮吸收，如果加进洗发水倒是没用处。
考虑DIY配置是因为如果在口服非那出现副作用的情况下，现有的外用非那产品买不来，又没有好的替代选择，像锯棕榈和南瓜籽油，抑制5a还原酶的成分主要是亚油酸、亚麻酸等不包含脂肪酸，5a还原酶的半数抑制浓度比非那弱了上千倍，特别考虑其作为脂肪酸的性质，无论外用还是口服都难以如预想般的有效吸收利用，外用的非那或度他溶液，即使是我们提到过的那种DIY配置的都比这来得有效！
关联文章：
从临床研究看非那雄胺与度他雄胺在减少头皮DHT、有效率、副作用、起效时间等方面的比
参考文献
^Piraccini B M, Blume‐Peytavi U, Scarci F, et al. Efficacy and safety of topical finasteride spray solution for male androgenetic alopecia: A phase III, randomized, controlled clinical trial[J]. Journal of the European Academy of Dermatology and Venereology, 2021.
^Topical Formulations Containing Finasteride. Part II: Determination of Finasteride Penetration into Hair Follicles using the Differential Stripping Techniq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