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熊(十六)

友谊天长地久
在一片鸟语花香的桃林里,龙君沿着小路徐徐走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拨开桃花枝,不由赞叹道。以前他和云逸经常在花开时节信步于桃林,咏经诵诗,流连忘返……现在却难以回去了。 走了一会,忽然前面出现一座大桥,桥下川流不息,不舍昼夜……他立在桥上不由得又想起一句诗:“二子乘舟,泛泛其影”。此时此刻,锋柱云逸二人仿佛正坐在一叶小船上,随着河流越来越远,其影飘忽不定…… “不能再停留了,回忆也没用……”他摇头叹道。于是他快步前行,不忍多看风景。 沿着路又走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座酒店,却没发现任何人。他抚摸着桌面与柜台,自言自语道:“这些家具倒是他的风格……”很快,他就摸到了店家后厨,只见门口半张破布遮着里面,却遮不住里面的日光与杂草…… “小天地里大乾坤……确实是他了。肯定就在这里面。”他说着,便撩开破布弯腰进去,即将落脚时却看到脚下那块地不对劲——一块地方有点凸起。 “这是……陷阱?”龙君冷眼一扫,里世界一条街街空空荡荡,只有尽头酒楼上镜光一闪——正是狙击手。 “嘭!”的一声,龙君正准备抽尺防御,却没想到子弹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脚下的陷阱——一枚地狱尖啸地雷。这是一种专门束缚灵体生物的武器,由一些人的怨念构成,威力称不上很大却能暂时束缚灵体敌人的行动。霎时间冲击波散开,鬼哭狼嚎海啸般盖来,石飞树倒,群山震颤……地上留下一个半径十来米的大坑。龙君看了看远方被炸的山,哭啸之声隐约可闻,他哼了一声,从容跨入了里世界,向敌人走去。 “不对吧……他脚下的地雷,把十公里外的山炸了……”斯科用望远镜看着说。恶狼正在前面举着盾掩护他,他们正位于离入口三百米外的酒楼屋顶上。 “看样子我们碰到大钉子了。”恶狼说罢,又朝楼里面喊,“你们里面还要多久搞定啊?” “哎呀…别催!我很努力地在劝了好不好!他不跟我们走啊,我有什么办法?!”楼下隐隐传来小奇的抱怨声。 楼里面,小奇在羊君面前循循善诱: “你那个哥哥就是个控制狂,跟他在一起每天过得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为什么你就这么执迷不悟啊?更何况你也想放出项圈,咱们目的一致啊!为什么你不跟我们走呢!”小奇苦口婆心说。 羊君微笑着听他说完,开口道:“都说了不是我不想跟你们走,只是我走了之后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连累到其他生灵就不好了……” “地狱这么大还容不下你吗?我们举国之力保护你还不够?”小奇道。 “这是你们不对了。这些地狱的老百姓是无辜的,不应该参与进来。”云逸说,“我在外面待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说罢就起身要出门。 “不用他们参与进来!我们私下里解决就够了!”小奇拦住他说。 “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对付的。”云逸又要走。小奇又要拦,二人一时在屋里僵持不下。 ……… “看样子还要很久……你再打一发,警告他。”恶狼对斯科说。 “嘭!”的一声枪响,恶狼见龙王毫无反应,只感觉后面有异常,急性挪盾一挡,果然撞上了一颗子弹。子弹把盾面撞开了一个鸡蛋大的坑,震得恶狼双手发麻。 “幸亏我直觉准,不然你就没了!”恶狼甩手吃痛道。 “看样子他有空间控制能力啊……”斯科放下大杆狙击枪,看着龙王皱眉道。 “别看了,屋顶要被掀了!”恶狼提醒斯科道。斯科一看后边,果然瓦片断木都已席卷而来,如海浪一般。 二人里面立即丢盔卸甲仓皇下楼。那酒楼倒也不是很高,恶狼直接从楼上一跃而下,平稳着地;倒是斯科小心翼翼,试探着爬下来,但他很快也选择了直接跳下来——房顶都要掀起来了,被恶狼稳稳接住。斯科一落地,那屋顶便掀飞了,飞瓦断木重重地扑在一起,夹心饼干一样,扬起一阵灰尘。 “好轻,你身材保持得真好啊!”恶狼笑着掂量着手里的斯科道。 “你要是小恶魔你也轻……”斯科说着从恶狼手里跳了下来。 “怎么办啊?”恶狼望着徐徐走近的龙王对斯科说。 斯科朝楼里喊道:“小奇你在里面谈恋爱吗?!怎么这么慢啊?!” “哎呀!快了快了!”里面传来小奇的声音。 “没办法,强上咯~”斯科耸耸肩道,“我带了一些魂铁子弹一颗都没用上,狙击枪就废了。只有几颗左轮的能派上用场……” “够开几枪啊?”恶狼问。 “emmm……不是很多啊——五枪。”斯科看了看弹巢说。 “那是非常少的意思,尤其对于冲在前面的我来说……”恶狼扶额叹道。 “没办法啊!我们本来只是过来带走人的,没想着要和天堂主神干一架……”斯科抱怨道。 “那咱们就不打,我去和他交涉,尽可能拖住他。”恶狼说罢便迎着龙王走了上去。 只见龙王负手慢慢走来,地上的沙石上下浮动。恶狼却大步走到他面前,满脸正义凛然,先入为主道:“告诉你们地狱的那只臭鸟,杀了我们也不会跟你走的!” 听到这话,龙君的手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悬空的小石块尽数落地。他缓缓道:“阁下想必是误会了。我只是来找一个朋友,人们叫他羊君。我能看到他的灵魂就在楼里面……”他说着指了指楼内。 恶狼佯装不信道:“上次来找的人也是这么说的,结果羊君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在养伤呢……地狱的恶魔诡计多端,说的话有什么有什么可信的?” “我不是恶魔。阁下触不到我的身体。”龙君说。 “这世界上臭鸟的走狗多的是了,谁说就一定是恶魔啊?”恶狼道。此言属实。领主麾下确实鱼龙混杂。 “不相信的话,阁下叫他见我一眼就知道了,他肯定认得。”龙君急道。 “然后好让你再次杀他一次?”恶狼不屑笑道。 “看样子阁下是不会相信我了……”龙王说着,恶狼脚下山崩地裂开来,藤蔓就要钻出将他困住,“得罪之处还望阁下忍耐一下,尺某待会回来谢罪……” 眼见要玩脱,恶狼急道:“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今天冒充龙君的人太多了!难道我们想放骗子进去吗?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的,无奈之举啊!” 一听到“规矩”二字,龙君又散去法力,放下恶狼问:“你说的确实也有点道理。我就是龙君,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恶狼佯装思考这个问题,实际上在想:“没想到这老东西还真的迂,循规蹈矩的,说不定可以和他绕绕……”于是恶狼说:“羊君这么告诉我,他在三百二十八年前,二月二十日晚曾和你在一座小桥上,因为看到了桃花飘落与池鱼戏水…额…反正很开心的样子,于是他心血来潮送了你一首诗。他叮嘱我,真龙君肯定记得那首诗……你这个龙君能说出来吗?” “呃……这个……”龙君一筹莫展,局促道:“真的有吗……我只知道那天我一直在批改文件,就下午喝了一杯茶……倭实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也许我记错了也说不定……” “他还真记得那天干了啥!”恶狼暗叹道,嘴上却说:“我倒相信你是真的龙君,但规矩就是规矩,容不得含糊。那你回去慢慢想吧,想好了再回来放你过。” “不是……”龙王急忙道,“阁下要是没办法,可以带件信物给他,他肯定认得是我的……” “谁都想带东西进去,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害他呢?我很难办啊……”恶狼佯装为难道。 良久,只见龙王抬头冷眼看着恶狼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在刁难我呢……那里面一定有事在发生是吧?” 恶狼脸色一白,未等他说完,立即亮出斩魂刀箭步冲来;同时斯科也连开三枪,抢占先机。 “图穷匕见……”龙君冷冷地说,瞬间脚下窜出巨树缠住恶狼,让他动弹不已;腰间黑尺幻作黑影尽数拨飞子弹……斯科正准备再开枪时,一颗佛珠飞来,击中他手腕。斯科吃痛丢下手枪,再想拿武器时手脚早已被飞来的石砖死死锁住了。 龙王捡起恶狼掉在地上的领主令,冷冰冰地说:“好一个狼外婆……地狱的老鼠们花招层出不断,让人防不胜防。” “那被老鼠骗的感觉怎么样啊?哈哈!”斯科笑道。 “嘿!那是我的外孙女!”恶狼说。 正当龙王抽出黑尺想下杀手时,突然小奇拦在了他面前,说:“他们是羊君的朋友,你可不能懈怠了嗷!” 这时羊君也出门了,正好与龙君照面,欲语迟迟。良久,龙君收手道:“跟我回去吧,再告诉我钥匙的在哪……” “你眼里就只有钥匙吗……”羊君冷冷地说。 “你要理解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龙君道。 “我怎么感觉讨厌他的就你一个人呢?” “你不懂…我喜欢他;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这么做道理是对的……”龙君说。 “那按道理他也没干实质上的坏事啊,他那一击是空架子,压根没人伤亡……多年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的过错,我们是否做得太过了?”羊君质问道。 “当他干出什么坏事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众生平等,无外乎你一个锋柱!” “其他人都是犯了错再处罚,那他也要等到做出来了再惩罚他啊!” “他举手投足就是一场屠杀!不是随便一般人就能做到!不能一概而论!” “那我呢?我是不是有一天也要被你视作威胁被封印?!” “你不一样…你很安分,你不会动不动就要杀人……” “他也不会!”羊君说。 “我不想再和你继续这些没有意义的争论,你先和我回去,咱们好好商量……”龙君又诚诚恳恳道。 “我已经不愿再回到那片罪恶之地了……” “不要逼我……”龙君说。 “为什么你从来只固执己见,不愿替我们想一想呢?” “我想的难道还少吗?!我天天在想,失去你们是我最大的心病!难道我离开你们就很开心吗?” “我说的不是这种单方面的爱……”羊君摇头叹道。 “不要再说了,快到我这边来……告诉我钥匙下落咱们一切都好说。”龙君严肃道。 “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龙君见状,突然把旁边的小奇抓来,掐住后颈,对羊君说:“真的不要再逼我了……” …… 良久,羊君叹了一口气说:“你把他放了,我就跟你走。” “钥匙的下落也要和我说。” “我有说不的余地吗?”羊君 于是龙王扔下小奇,接过羊君,二人就此隐去。 只留下恶狼三人面面相觑。 “能不能把我们弄出来先啊?”斯科抱怨道。 ………… 十七年前,天堂……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悠扬口琴声沿河岸飘来,迎着杨柳依依送去,不知忧愁飘飞落在谁家……沧蒲正坐在一棵柳树下,面朝川流,迎风独奏。 “举杯痛饮 同声歌唱友谊天长地久~” 沧蒲吹到最后一音,琴声延绵不断,渐渐微弱,却意犹未尽……良久才睁开双眼。 接踵而来的是热烈的掌声。沧蒲环顾四周一看,旁边竟藏着三个人,都是些小兵儿童。 “你们…不是出去玩了吗?已经换班了啊。”狐狸惊讶道。 “没有听新朋友吹音乐有意思。”离他最近一个斑点毛色的孩子说,“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友谊天长地久,人间苏格兰的一首歌……” “虽叫友谊天长地久,然而曲调却那么悲伤,感觉友谊一点都不长也不久……”斑点小兵抱怨说。 “可能没有这种友谊吧……”狐狸低头说。 “那可不一定。我叫芝麻,你叫什么?”芝麻说。 “我叫沧蒲……”狐狸说。 “嘿,你们来认识一下新朋友啦!”芝麻对后面一胖一壮的孩子喊道。 “他叫包子,他叫馒头……”芝麻指着胖子和壮子道。 “你们取名字都这么有烟火味么……”狐狸无语道。但他们并没有理会狐狸…… “带他去外面玩?”馒头一脸惊讶对芝麻说。 “对啊,他待在这里多无聊……”芝麻道。 “这不好吧。尺寒说特意叮嘱过我们不要放他出去了,我才不想挨骂挨罚……”包子说。 “没事,不要让他知道就好了。而且大狐狸本就不是坏人,对吧?” “你怎么知道啊?”馒头问。 “我猜的!”芝麻即答。 “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军营吧……”狐狸转过身道。 “嘿嘿!我说没事就没事的……走吧!”芝麻说罢就要拉着狐狸走。 “去哪啊?”狐狸边起身边说。 “去街上买东西!”芝麻笑道。狐狸只好跟他去了。 于是,他们给狐狸买了很多他们喜欢吃的(虽然也最终全被他们吃了),玩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具与游戏,带他参加了对歌大会,小情侣之间的通信小差,甚至做一回的伴郎,还有在戏台上扮演了一次真狐狸精……也带他去夜云山顶看看晚上的云海,一起看日出。当他们看到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从不吝惜自己的援手,像插秧,卸货,帮忙带孩子……来者不拒。他们觉得,帮助别人也是快乐幸福的一部分。其他人也一样,天堂的人都很单纯善良。狐狸与他们在一起只觉得生活很多姿多彩,朴实无华又灿烂美好。 “你在想什么呢?”芝麻问在山崖上看日出的狐狸说。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谁谁谁的各种奇闻逸事和小道消息,唯有狐狸远望天边不说话。 “我在想我是不是到了旅途的终点,我已经找不到谁像这里的人一样愿意接纳我了……”狐狸说。 “你以前没有遇到过愿意接纳你的人吗?”芝麻问。 “有,但是很少,而且总是离我而去……”狐狸说。 “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狐狸便把以前的经历都告诉了他。 “就是这样啊,一直颠沛流离,世界不喜欢我这种无用之人……”狐狸叹道。 “我们喜欢你的,你对我们来说有用……” “有什么用啊?”狐狸笑问道。 “你让我们很开心啊。”芝麻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你的存在就让我们心满意足了,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作为朋友,我们一定会让你找到栖息之地的……”芝麻道。 “那可谢谢了,其实现在这里就不错……”狐狸苦笑道。 “那你就要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好的,我答应你……”狐狸说。 此时天际金光灿烂,光芒万丈,太阳已经探出头了。生活就像朝阳一般照耀在远方。 自此以后,狐狸认识了这些人,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到最后竟打到一片,毫无界线,谁都喜欢他。锋柱是知道这事的,但他只表面反对,私底下其实和他们玩得比谁都欢;虽然大家都没有告诉龙君,但龙君知道,他不点破。有一次狐狸和他们打赌,闯祸烧了艘船,大家自愿帮他承担了下来……但没想到后面狐狸主动认罪。龙君本要将他逐出天堂,但在众人苦苦的求情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只是叫他自己重新再造一艘新的。还有一些小插曲,但都是一些锦上添花,生活就这么风平浪静过下去…… “为什么你有时候总是不开心啊?”芝麻问狐狸。 “活着其实不能总是这么浑浑噩噩我觉得……”狐狸眺望远方喃喃自语。 “可我们都挺开心的啊,开心不好么?” “开心也分三六九等的,还有更高级的开心啊……”狐狸说。 “你说这话的时候真像龙君……”芝麻咬着指甲嘟囔着说。 狐狸一脸惊讶,这个评价让他有点意外。 狐狸由于出色的表现,在军队里的官职也越来越大,但大家还是喜欢称他为“队长”,因为叫习惯了。随着美好的日子逝水东流,有一天在大家喝酒吃烤串的时候,狐狸喝醉了,突然闷闷不乐,芝麻问他为什么。于是狐狸把自己乐团的梦想说出来,叹道:“乐团今生只怕再难组建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于是第二天芝麻他们便悄悄商量关于组建“乐团”的事,没想到大家都想帮狐狸实现愿望。于是这些小士兵们找到多才多艺的羊君,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求得羊君复制出相关乐器,教了他们一点基础知识便去大树林里练去了。他们一有进展便叫羊君过来听成果,可实际上往往牛头不对马嘴,与原曲背道而驰……羊君调教了好久才不那么离谱。倒是锋柱觉得都差不多,每次都瞎鼓掌,他和小兵们对音乐的理解半斤八两,都是自己觉得好听就行。 到了狐狸生日的前一晚,芝麻他们各方面的乐器准备完毕,就等狐狸从卧室出来演奏。没想到出去邀请锋柱的包子却急匆匆回来了。他惊慌失措地说:锋柱可能回不来了,他远远看见龙君与羊君陪着锋柱进入禁地,等了很久出来的却只有阴沉的龙羊二人,门被封死了熊君都没有出来;现在龙君正率领禁卫军向狐狸赶来……他感到不妙便先回来了。 只见城寨四处已有人布好结界,现在谁也逃不了。同时天雷阵正在外面部署,一旦启动雷劫到来谁都得死。看样子龙君是想要一锅端。 “这怎么办?”馒头问大家。眼前这个形式就是龙君要赶来灭口,锋柱麾下的他们都活不下去。 “我们的军牌是由魂铁锻造,免疫魔法。也许可以串起来做成一件鳞甲,这样可以就可以让一个人活下来。我很擅长做盔甲……但你们愿意交出军牌吗?”芝麻看着大家问。大家纷纷举起手。 “那这个鳞甲谁来穿?”芝麻又问,“谁想活下去?” 众小兵环顾四周,却并无一人搭话。最终大家都微笑着看着他。 “我们心意相通,你却在明知故问……”孩子们目光转向狐狸的房子。 馒头笑道:“龙君要我们死自有他的道理,相信我们死去一定会让其他人过得更好。我们倒是一生都很快乐,死而无憾;但他不应该到这里结束,他还没找到理想,那是一种更高级的,我们搞不懂的东西,他应该带着希望活下去……”所有人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大家把军牌给我,然后准备最后的演出……”芝麻笑道。 “错了,这是我们出道表演!”包子说。 “对,出道表演!”芝麻笑道。 不久,狐狸就被叫醒,那人丢给他一件鳞甲叫他穿上。 “天还没亮啊……”狐狸眯着眼抱怨道。他看清了面前这个人是芝麻。 “抱歉,生日得提前了……你把它穿上吧……”芝麻严肃地说。 “为什么要穿这个东西啊?这不是你们的军牌么……” “你穿上就是了,就当是为我而穿。” “不对……你们有事在瞒着我吧?” 这时窗外突然打了个响雷。芝麻抬头窗外一看,快来不及了…… 这时他突然拔出剑架在脖子上,郑重地说:“请你穿上…不要逼我!”狐狸只好穿上。 “好吧好吧别激动!今天怎么一反常态……熊叔回来了吗?请到他没有?”狐狸边穿鞋边问。 “他…可能永远回不来了……”芝麻嗫嚅道。 “什么?” “没什么…”芝麻慢慢后撤,走出门外。 狐狸跟着芝麻慢慢走出门外,狐狸看到了金碧辉煌的一切:所有的朋友各司其职,合唱队,以及各种器乐演奏师准备完毕,他们都在说笑不已等待着狐狸的出现。他们一见狐狸出来,演奏就此拉开帷幕—— “怎能忘记 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忘怀~ “旧日朋友岂能忘记 友谊天长地久~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 在故乡的青山上~ ……”合唱队唱道。 狐狸看到这一切惊呆了,眼泪濡湿了眼眶,斑斓了一切,仿佛是梦境一般。 芝麻站在乐团中央,放下剑,看了看天边——雷公大作。演奏还在继续,但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时间了…… “再见了,朋友……”芝麻微笑道。 狐狸瞪大眼睛。惊雷通天贯下,一切归于死寂…… 十七年后,这片焦土上再次响起音乐声—— “友谊永存 朋友 友谊永存 “举杯痛饮 同声歌唱 友谊天长地久……” 狐狸坐在一截断木上再次吹响这首歌,遗响不绝,悲风袅袅…… 突然弦月出现在了坍塌的大门口,她扶着断壁残垣说:“项圈已经救下了,我们该走了……” “嗯……”沧蒲慢慢地跳下断木,沉闷离去。 临走一看,只见他身后的那块断木安置着鳞甲,上面刻满了68位朋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