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酒徒 第一章 锋芒毕露

吾夷因为罪恶深重，被库巴厄斯的国际法庭判处流放一万年，服刑期间剥夺一切权利，不得回国。吾夷和三十万名追随他的战犯被夺走灵力，只留下那些必须忍受苦难的不死之身，他们被放逐到异世界时，每人只带了一个卫星通讯终端，两把蟒蛇转轮手枪，一把佩剑，一杆马槊，一套具装板甲和一匹马。吾夷被指定为流放者的牢头，负责管理三千名流放者的秩序管理与物资分配，狱警每天会给每个流放者300发子弹和必要物资，每十天会允许家人探监。

流浪者们被丢弃在陌生星球，眼看着宇宙飞船离开了荒蛮魔狱，他们可是跟着魔主吾夷攻占天国的虎狼之师，从未被击败，只是主动归还政权，接受法律审判。吾夷这支三千名流放者除了个人物品，还领到了120辆四轮马车，这些马车共装有80门32磅火炮和40门手摇加特林快炮，每门火炮每天补给50枚实心弹、50枚榴弹和100包火药，每门加特林快炮每天补给12000发子弹，马车上有高炉和锻造台，用于回收废旧材料。宇宙飞船的导航员说，这里是一个叫魏国的地方，国王虽然不怎么样，但土著贵族里有个叫信陵君魏无忌的慈善家正在招贤纳士，流放者可以在他的门下寄宿。吾夷下令流放者就地安营，建立据点，自己和十名部下脱掉盔甲，只带着手枪和佩剑骑马入城拜见当地领主，还带上了一马车的礼物。

魏国首都大梁城此时只有些低矮房屋和夯土城墙，人囗也只有不到十万，当地土著只能用能量很低的粗粮果腹，还要应对战争的负担。但他们在看到吾夷手下骑着高头大马的精壮部下时，依然没有任何惊慌，守城部队按照法律要求将吾夷的佩剑和十名部下看管起来，押送着吾夷的马车朝见国王魏圉。吾夷自称流亡中原的蛮夷，靠着经商谋生，只求购买一块土地安置族人，特献上玉器百件、锦锻千匹、黄金万两，魏国君主一开始并没有把他当回事，但当吾夷献上丰厚的礼物时，这国王就动歪心眼。魏王稳住吾夷后，先是命令弟弟魏无忌带着私兵伪装成盗匪，洗劫吾夷的商队，魏无忌认为这是不义之举，没有同意，于是魏王只好自己找亲信谋害商队。

魏无忌害怕商队遇害，便立刻带着符节印绶和三百名轻骑兵前往流放者营地报信，同行的人里有两个“小”人物，一个食客冯谖，一个车夫侯赢。他们本以为这支商队很虚弱，但信陵君一看到严整的车垒壕沟工事就惊叹道:“这是纪律严明的队伍，不可小视。”，随从们也很惊讶，心中多了几分好奇。

车垒的入囗处有拒马和充当大门的车辆，叫做辕门，信陵君看到周边百姓已经在营地外的商业区围观，商队里的医生、厨师和工匠正在摆摊，人最多的还是卖小吃的铺位，炒菜的香气是最好的广告。蛮族商人从营地里搬来冷鲜的牛羊肉和大米，保质期很短的瓜果蔬菜居然也没有断货，这支商队的成员平均体重120斤，平均身高175cm，在魏国那可是精锐士兵，信陵君见到他们后说:“我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出手阔绰的豪杰了，没想到，世上竟然有比我还阔的人。现在是何等乱世？他们竟然能拿出来这么多新鲜食物和精壮青年，可见他们的能力！”

冯谖也很震惊，劝谏道:“如此说来，我们要快去说明情况，以免将来成了敌人！”

“对！”信陵君严肃地说，“快去找他们的头，就说有盗匪要来袭击，让这些商人做好准备。”

片刻后，冯谖从营地里带着一队骑兵出来了，这些骑兵马有具装，人穿板甲，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信陵君还以为是哪个国家的仪仗队，但对方下马施礼，恭敬地邀请信陵君参观，还送上一个黄金花瓶。信陵君没时间想那么多，急匆匆进入营地，他的部下也在组织百姓们避难，百姓们知道信陵君的大名，很快就全部进入营地躲避。

吾夷的副手九光此时正在和前来探监的囚犯亲友交谈，即使他不去下令，部下们也按部就班完成了布防，信陵君到达主营，向九光说明情况，他说:“你们的吾夷孤身一人进王宫，献上礼物，大王见财起意就要杀掉他和你们所有人，抢走你们所有商品，现在快些离开，你们还能活命。”

九光听到这话，没有惊讶，只是说:“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去绑了那个昏君当人质，换他回来！”

“你们有多少人？”信陵君惊讶地问。

“三千人。”九光平静地说。

“为了救一个人，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信陵君疑惑地问。

“他是我的心头肉，”大营屏风后走出一个绝色女子，这就是夕岚，她甩了甩银色长发，慵懒地说“我的男人不会出事，只有那个昏君才会出事。”她走到信陵君面前，温柔地说“我们知道信陵君的仁义，只会惩戒昏君和奸臣，绝不牵连你们的宗室。”

信陵君竟然相信了她的话，仔细地思考起来，吾夷的另一个主人芊英和母亲玉泉夫人邀请信陵君喝茶，信陵君看到了吾夷的两位女主人华贵大气，看到了吾夷的母亲镇定自若，知道吾夷必然也是顶级英雄。他又看到夕岚和芊英还在谈笑，看到茶桌上的精致器具和美食，就对部下说“他们能把女人和老人保护得如此之好，可见这些人不仅也讲忠孝仁义，还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我们要马上与他们搞好关系，否则将来成为仇敌，后果不堪设想！”部下们商议了一番，决定立刻展现诚意，他们要马上进王宫营救吾夷，商队派出一千骑兵护送他们。

等信陵君赶到大梁时，吾夷带来的十名骑兵已经抢下城门，同大梁城的守军展开激战，蟒蛇左轮手枪的高射速压制住了精锐的魏武卒，信陵君拿出旗帜让双方停止敌对。停止战斗的大梁外城恢复了通讯，魏王宫城内仍在激战，魏无忌赶到时，宫中已有上千人死亡，魏王被己方士兵的弓箭射伤，而吾夷毫发无损。魏无忌此前也读过专诸刺王僚、盖聂战府院的故事，可吾夷这种万军丛中全身而退的勇士还从未见过，魏王得知弟弟调停后，下令部下投降，将几个奸臣推出来当替罪羊，吾夷也不打算诛连太多，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将23名罪臣枪毙。随后魏王道歉，让信陵君安置这些流浪者。

第二天，魏王宣布自己生病，让弟弟魏无忌监国，自己当个不管事的吉祥物，此时秦国派使者来威胁魏国君臣，嚣张地说:“诸侯中有敢于救赵者，败赵后首先攻先救赵者。”，魏王本来就不敢去打秦国，现在本国军队又因为大梁战斗军心不稳，更不敢违抗秦国。魏无忌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想救赵国却有心无力，只能哀叹魏国国运太差，手下的冯谖见主君忧愁，便献上“驱虎吞狼”之计。冯谖对信陵君说:“吾夷这个人性直气盛，才大志小，只在乎名节和自己的利益，他分发食物与医药，无非就是想收买人心，方便自己做生意。若是我们让他接待秦国使者，目中无人的秦国使者定会侮辱心高气傲的吾夷，吾夷若是服软，那他就没有威望干涉魏国政务，百姓们也会瞧不起他，吾夷若是回击，那也是他个人的事，与魏国无关。若是吾夷击败秦国，就可壮我国威，若是吾夷战败，我们也不用再担心他谋反。”

于是信陵君将吾夷奉为上宾，让他负责招待秦国使者，却不给官职，吾夷受宠若惊，认真地盖了个庄园，接待秦国使者。秦国使者本来对吾夷的招待很满意，非常喜欢他提供的冰镇西瓜、烤肉和酒水，但是秦王要趁机敲诈魏国，使者只能故意找茬，说什么可乐有毒、西瓜不熟、烤肉太焦、服务员太傲慢，气得吾夷亲自上门，他的礼数是不错，但他一直保持披发左祍的蛮夷形象，秦国使者嘲笑道:“大梁无人，竟使蛮夷接待上国之使，真是无礼！这是在挑衅我们吗？”

吾夷哪受过这样的鸟气，当即站起身来，引用偶像石勒的话说:“君当逞节圣朝，吾自夷难为效！你们祖上不也是蛮夷？靠着给周王效命才得了个爵位，以文明人自居，可你们的行径连野蛮人都唾弃！现在秦国领土这么大，居然还闹饥荒，秦国这么富有，居然还贪得无厌。自古以义掌兵，讲究一个亡国存嗣，而你们目无礼法，欺凌贵族，屠杀战俘，名声早就臭大街了，居然还敢指责蛮夷无礼？”

此时信陵君及时赶到，对秦国使者说:“他颇知礼法，只是喜欢祖上的衣冠发饰，无意冲撞上国天使。当年大禹治水，盟约百国，归化万邦，如此大功绩，见到蛮族也入乡随俗，史料上写裸而入，衣而出。今天秦王没有大禹功绩，我的门客也比过去的蛮族更知礼仪文明，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秦国使者大笑道:“三寸鸟，九寸舌，你再能说有什么用？赵国四十万大军我们都灭了，现在我们百万大军云集邯郸，你敢轻举妄动？信陵君，听说你讲仁义，守规矩，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您赔礼道歉，向秦王殿下认个错，我们就罢兵回国。”

魏无忌一听也来了火，骂道:“秦王会因为一个人的过错，就惩罚整个国家吗？久闻秦律好诛连，夫妻离心，父子相疑，道路以目，人人自危，现在你们竟管到国外来了？若是这点小事都要割地，那我们就算诚心诚意，你们也能找到欺压我们的理由。说我们舌头长，可你们的张仪舌头更长！手段更卑鄙！战争或和平只取决于你的行动，不取决于我们的态度，你要战便战！还派什么说客！”

秦国使者想要玩波大的，如果丧命，秦王有理由兴师问罪，他们这些使者也能青史留名，如果成功，他们也会因为压倒信陵君而万古流芳，左右都不亏。他们合计了一下，拔剑指向没有什么地位的吾夷，吾夷只是个门客，即使杀了也没多大严重后果，但却能打信陵君的脸，信陵君见时机成熟，主动挡在吾夷面前，秦国使者惊慌失措，不小心刺伤了信陵君手臂。

正在各方犹豫时，信陵君大叫一声:“有刺客！”，随即躺倒在地，吾夷见到主君受伤，空手夺剑制服三名秦国使者，让卫兵将他们送进了监狱。信陵君对吾夷说:“魏国弱小，保护不了先生，请您带着部下逃命去吧！”

吾夷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说:“我带部下来魏国借宿，未立尺寸之功却成为门客，信陵君不仅是我的主君，也是我的恩人，若我忘恩背主，天下谁人还敢收留我等！吾夷愿率部下击退秦军，为明公扶正山河！”

“好！”魏无忌忍着狂喜说，“就请先生用秦王使者祭旗，广发檄文，率众誓师！”

吾夷正在气头上，当即就把秦国使者宰了祭旗，等他回到本部时才察觉到异样，当时信陵君本有许多办法缓和矛盾，怎么就闹到了让他当众斩杀秦使的地步？这个激将法是要借师助剿？联虏平寇？驱虎吞狼？罢了，还是遵守约定，就是打一仗而已，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另一边，信陵君召集三千门客和五万兵丁来给吾夷助战，这些人的亲属都在信陵君手中，待遇非常好，对信陵君十分忠诚。这些人步战很强，但骑兵只有三千人，吾夷先让流放者打造马具，让信陵君的三千骑兵装配马蹬、具装和黄铜板甲，训练他们冲击骑兵战术，光这时间就用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五万名步军也在补充营养，增强体能，在邯郸东南方的黄河边打造船只器械，信陵君也在这一地带频繁活动。秦将郑安平为了防范信陵君主力，调集15万大军在河边布防，白起也在邯郸城外严阵以待，同时也强化了运粮通道的防御，邯郸几乎与外界断绝联系。

这天，信陵君和吾夷正在同赵国使者研究战术，他们正愁无法与廉颇进行有效沟通，吾夷打算带着部下直接冲进出，赵国使者却主张立刻总攻，信陵君则主张保守用兵，反对突进。前来看望吾夷的夕岚和芊英听说众人为此事烦忧后大笑起来，韩国使者怒道:“军国大事，岂妇人儿戏？”

信陵君见势立刻拱火道:“你们赵国才是儿戏，赵括小儿的母亲比赵括更明事理，你们却用赵括这样的话，把他母亲的话当成妇人短见。正是你们不听妇人之言，才导致长平惨败，现在还敢嘲笑妇人？不怕又要惨败？”

“你欺人太甚！”赵使一旁的侍卫毛遂拔剑怒道，“无论我们怎样愚蠢，四十万人的死亡终究是惨剧，怎能如此津津乐道！”

“是我们不懂规矩，冲撞了义士。”吾夷当即对赵国使者道歉，“可我们军队的装备给养皆是二位姐姐提供，她们也颇知军事，不可小瞧。”

毛遂也看到了两个女子身上的华丽妆容，还有不凡的气度，知道她们必有能力，就收起剑问:“两位夫人刚刚大笑，可是有什么高见？”

“这有何难？”夕岚摸摸吾夷的头，“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我刚刚给吾夷带了个玩具，你们看到后自然明白。”夕岚在吾夷脸蛋上轻捏了一下，忍住了亲吻的欲望，对众人说:“随我来！”

众人来到帐外，只见一艘巨大的氦气飞艇正在装货，客舱能装百名甲士，货舱能装45吨货物，夕阳西下，黄昏即将到来，赵国使者和毛遂等人带着情报登上飞艇。不久后，夕岚驾驶着飞艇升空，向众人介绍飞艇降落的注意事项，舷窗外乌云密布，赵国使者和这些士兵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好奇地学习知识。他们悄无声息地飞过了秦军防线，稳稳地悬停在邯郸城上空，百名甲士从升降机回归地面，赵国使者立刻回到王宫复命。此时邯郸城虽然已被围困，但粮食还未短缺，飞艇上又送来了15吨香肠、5吨酒、5吨药品和20吨铁器，赵国军民虽然有些震惊，但他们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平原君赵胜和大将廉颇设宴感谢夕岚，毛遂也向夕岚真诚道歉，夕岚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马上带着邯郸城内350名伤病员离开了。

深夜，邯郸城里杀出100名精锐甲士，在成功偷袭秦军后全身而退，带回260首级，而秦军并没有任何惊慌，这样的小打小闹，他们见多了。白起从间谍那里知道赵国的援兵与物资从天而降，只以为是什么装神弄鬼的小把戏，根本没有在意，可一连十几天邯郸城里都在装神弄鬼，确实有点可疑。这时，他又听说邯郸东南的黄河岸边出现了三千名精锐的全甲骑兵，信陵君用最好的酒食供养他们，河边还有不少的船只，心中还是疑惑。不久后，间谍发现三千全甲骑兵和一万步兵正在秘密东进，白起自认为识破了信陵君的诡计，将十万精锐部队秘密调到邯郸东面设伏，准备一囗吃掉信陵君的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