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黎明之二《骸骨之门》第九章节译：真正的子嗣

灵族先知为帝国带来了加塔拉莫尔威胁的讯息，不屈远征第一舰队决定派遣一支先遣队侦察目标地的情况。通过小说第九章禁军护民官和他挑选的圣意使者间的对话，我们可以一窥禁卫军团对原铸战士、不屈远征以及原体本人的态度。

第九章

盾卫连长阿查洛

科尔全的判断

一位真正的子嗣

    盾卫连长马库斯·阿查洛被传唤在那天第二个千分之三十厘侍候护民官。他来到了护民官的门前，头盔上显示的时间正好吻合。位于墙壁中的机械察觉到了盾卫连长的存在，为他开启了大门。

    如果一个外人能亲眼看到帝皇的卫士们在皇宫中的本职工作，那么一艘禁军战舰在他们看来绝对是守备松懈的。没有检查点，也没有移动的伺服头骨。大门自动向金色巨人打开，因为飞船上的一切都被调适到禁军的生理机能。而那个外人会发现自己被困住了，门户上闩，机魂沉默。

    护民官的住所是简朴的，在外观和感觉上与每一位禁军的私人房间类似。他们在泰拉上的房间通常是光秃秃的石头，而在船上，取而代之以裸露的金属外壳。墙壁上固定了一个巨大的简易床，很少使用。这里有一张桌子，书架上摆放着排列整齐的书籍和数据晶体，还有一个小型阅读器。一个“沉思者”屏幕放在桌子上，它的符文板折叠起来了。左边的一扇门通向护民官的私人军械库，阿查洛瞥见了整洁的工作台和护民官那装在箱子里的巨大盔甲。他的脸完美地映在水晶玻璃窗上:古代泛亚洲人的古铜色的皮肤、宽阔的脸颊和内眦眼睑，头发被修剪成一团硬毛。禁军都是完美的人，但阿查洛有特别优异的地方。他很英俊，甚至可以说迷人。

    他没有注意这一点，这对他并不重要。

    护民官的住处在各个方面都和阿查洛自己的住处一模一样。盾卫连长看护民官既不在主要起居区，也不在工作室里，就穿过右边墙上的门进入了最后一个房间，只有那个房间里有着奢华或装饰的迹象。护民官在这点上与阿查洛不同——盾卫连长的房间全部都很简朴——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护民官必须更频繁地接待访客，还是出于个人喜好。尽管禁军们有着人造性与共性，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嗜好，而盾卫连长对护民官一点也不了解。

    房间的一角有一台织布机，上面有一张尚未完成的地毯，图案复杂得令人难以置信，还有各式与护民官体型匹配的乐器，雕花桌子上还放着一叠纸。所有这些几乎可以肯定都是护民官自己做的。房间里有几把椅子靠在墙上，其中有两把是为普通人类做的，因此显得小得可笑。

    护民官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掌心向上放在膝盖上，背直直的挺着，双眼紧闭。阿查洛在金属地面上等待着，不愿闯入那块布地，也没有表明自己的到来。即便护民官处于冥想之中，他也能知道阿查洛在那里;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仰仗对方的时机把控。和他的大多数同类一样，阿查洛对守时非常讲究。

    护民官做了三次深呼吸，然后是三次短而响亮的呼吸，阿查洛辨认出这是一种瑜伽技巧模式。他把双臂举过头顶，张开，直到这时他才向访客打招呼。

    “阿查洛连长，” 护民官站了起来。“感谢你的到来。”

    “您传唤，我服从，护民官。”阿查洛向自己的上级致敬。

    护民官走到边桌，把一量液体倒进两只高脚杯里，然后把一只递给队长。阿查洛把它举到鼻子边嗅了嗅。

    “韦尔文花吗?”他问。

    护民官点了点头:“我已经喜欢上它们了，” 他说。“有趣。“ 他把那调味水喝了下去。

    阿查洛看着他，眼前这个人突然地被调到到了最高职阶。禁军序列中只有两位护民官，二人直接向盾卫统帅图拉扬·瓦罗里斯汇报。科尔全负责所有禁军在泰拉外的行动。在第一舰队中，他即是盾卫统帅的意志。

    科尔泉喝完饮料后放下，一举一动都带着至高无上的控制力。这是他们所有人所共有的，但他身上临近鲁莽的边缘修剪掉了他的优雅。他曾是恐怖之主盾卫连的一员，一名伟大的战士。阿查洛想着:这是一个暴力时代的暴力人士，他怀疑盾卫统帅是否选择过其他人。即便如此，在阿查洛看来，鲜血游戏中的出色表现并不足以证明那般力量。

    阿查洛喝了一口酒。“令人愉悦”,他说。

    科尔全点了点头，状如刀刃下削，仿佛阿查洛不可能提出别的意见。

    “我更愿意坐着，”护民官说到。阿查洛全副武装，所以仍然站着。如果他试着着甲坐下，奥金护甲会将家具砸碎，但他并不认为科尔全会邀请他这么做。他开始对护民官有所了解。

    “原体正在派遣一支侦察队先于第一舰队到达加塔拉莫尔，”科尔全说。

    “我听说了。”

    “不要打断我，”护民官淡淡地说道。“我选择让圣意使者来地履行这项职责，你们很适合执行这种任务。我选择由你来领导，你先前的任务已被取消。”

    “谢谢您，护民官，”阿查洛说到。“我已经预料到您会下令这样做，所以冒昧地草拟了一份行动计划。”

    科尔全说到:“你是合乎逻辑的人选，所以没什么冒昧的，但我不想听你的计划。你是来接受命令的，接受我的命令。”

    “遵命，护民官。”

    “你只能从你的手下中挑出四个，不能再多了。

    阿查洛皱起了眉头。“我想过要三十个。”

    “三十个足以征服一个世界，”科尔全说到。

    “这是我的推测，” 阿查洛说。“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将面对什么。

    科尔全盯着他，他似乎习惯了愤怒。阿卡洛想知道他是否能接触到人类情感的其余部分，或者愤怒是否存在于同情和同理心存在的地方。他们在这方面有所不同。

    “我们是这支舰队数百万人中的少数，我们不能被随意消耗。如果加塔拉莫沦陷了，不要试着重新夺回它。你去执行的是侦察任务，你需要回来报告。这些是原体的命令。如果帝国军队还在这个星球上活动，而你认为你的存在可能会使局势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或者如果你有把握能消除那个卑鄙异形警告的威胁，只有这样你才可以行动。在其他任何情况下你都要回到第一舰队。我不会让任何万夫团同袍丢掉性命，明白吗?”

    “完全明白，护民官。“

    护民官把胳膊搁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身体对那双手很陌生。他的手指一次一根地抽动着，那是属于渴望战斗者的行为。“你将带上一位有能力的星语者，我已经为你选好了人选。”

    “星语者Qu’lim非常适合——”

    “我给你找了一位更年轻、更强大的人选，”科尔全说。“把你平时的仆人留在这儿，亚空间环境决定了选择。”

    “我的船怎么办?”阿查洛说。他是一个冷漠的人，但科尔全的粗鲁令人恼火。“光明号被分配给第十三火炬远征队。我本要将原铸技术带给帕拉贡的帝皇之手星际战士战团。

    “你保留你的船。帝皇之手的事情还得等等。这次任务胜过一切。”

    “请容我说一句，护民官，五名禁军足以胜任一次火炬任务，但在这种情况下，更大的力量处理起来肯定能更加灵活。”

    “确实，”科尔全说。“这也是我不调配更多人手给你的原因，我要拿走诱惑。我听说过你，阿查洛，你是个谨慎的战士，但你太过英雄主义了。限制你的随从数目，我就限制了你的选择。不过，你将有30名星际战士陪同。原铸战士，多恩的血裔。他们由原体选择的战士领导，这是基里曼大人的嘱咐。”

    “未记之子?”。

    科尔全说:“全部都是。”此外，这位被选来领导他们的鲁塞恩中士是一位有宗教崇拜的战士，这很不寻常。考尔有很多这样的人，这让我有些担心。星际战士不得将帝皇奉为神明崇拜是有原因的。”

    “我理解中考尔的催眠训练对外公开是非宗教训练。”

    “这是大贤者自己说的，但这些人以不合常规的方式召集和制造出来的，”科尔全说。他们没有精神上的指引，没有任何战团教义的启示，没有接触帝皇本质的真相。我想，在他们中间有个教徒是有用的。毫无疑问，这是原体的推断。加塔拉莫有一大群战斗修女。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去看着那群原铸战士，阿查洛。你的次要目标是报告他们在战斗中的效能和行为方式，我对他们的情况了解得不够。”

    “护民官，我听说过您并不信任这些新式战士。”

    科尔泉阴沉地看着他。“所以你留心谣言?即便是我们自己人的谣言?”

    “我是圣意使者，倾听谣言是我的职责。”他说。

    “好吧，你没听错，”科尔全说。“我们本该是最后的军团，阿查洛。星际战士和他们的基因原体几乎摧毁了帝皇计划的一切，而现在罗保特基里曼手握自大叛乱以来数量最多的星际战士，所有这些人都由一个比叛徒好不了多少的贤者使用不纯科技制造出来的未查验产物。我不相信他们，无论是考尔，还是原体。”

    “帝皇批准了基里曼大人的命令。”

    科尔泉扬起了眉毛：“ 他有吗?这是基里曼告诉我们的。”

    “还有瓦罗里斯大人的话，”盾卫连长纠正道。

    科尔全咆哮着站了起来。

    “我已经听过这些话了，我并不相信你们那些使者兄弟们的说辞，阿查洛。我知道你们圣意使者的主流意见，而且我不赞同。基里曼是一位基因原体，是帝皇最严重的错误! 现在他是那曾被自己取缔的“军团”的领袖，有实无名的‘ 战帅 ’。我完全相信归来的十三号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为了人类的最大利益，但这仅仅是因为他被创造的目地就是为了这么思考的。他是最无情的实用主义者。当他们二十个还在时，所有人的综合能力和习性能达成一种平衡。如今他单独一人，不受约束，所以必须由我们来制约。”

    “我们没有这个权利，”阿夏勒说。

    “只有我们有这个权利!” 科尔全说。“如果他认为他接替他父亲对我们都有好处怎么办? 如果他对这个帝国的机构失去耐心怎么办?他是个有逻辑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他把所有的权力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么这个帝国会更好，然后呢? 我们要对抗他吗? 我们支持他吗? 我们要背叛那最神圣的信任吗?”

    阿查洛没有回答。

    “我的兄弟们会说不会这样。”阿查洛说。

    “你们这些圣意使者太容易上当了。” 护民官把目光移开，愤怒到了极点，然后他屏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希望你是对的。目前占主导地位的是你们的意见。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说你错了而我是对的，我会后悔的。我们都同意，我们唯一的职责是为帝皇服务，虽然我们的利益目前与原体的利益重叠，但它们不会永远存在。保持警惕，小心他的新式星际战士。不要为了实现他的目标而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是我所吩咐你们的。”

    “即使这意味着加塔拉莫会陷落?”阿查洛问道。

    “即使这意味着加塔拉莫会沦陷。每在这场不屈远征中牺牲一位万夫团同袍，我们就会少一位保卫我们真正的主人的战士，他才是人类之主，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阿查洛突然对盾卫统帅选择科尔全的原因有了一个不寒而栗的认识——他是去监视原体的。

    “我说您也顾虑得太多了，那位罗保特基里曼是di'h真正的子嗣。”阿查洛说。

    

    科尔全瞪着他。“曾经的荷鲁斯也是，你和你的同袍忘记了这一点，这对我们大家都是危险的。”

    阿查洛低下头。“我今天就动身。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科尔全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