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krooms|熟】level 347 咆哮山径
你注视着前方茂密的丛林,手中拿着水瓶。藤蔓缠绕的大树已经在上方形成树冠层,几近盖过你昨天开辟的小径。太阳落山,风声渐强。绿色、橙色和蓝色的色调正如鸟鸣和风声一般相互碰撞。在这片各种植物组成的海洋中什么也无法看清。你打开基地的铁门,退回到房间里。你对自己是唯一被指派的人而感到奇怪。闩上门,坐到电脑屏幕前,一条灰色的文本显示在屏幕上方:
你也能感觉到,温暖的丛林很快让位给寒冷的山脉,山上的雾气与海洋相映衬,一切本是如此美丽。但哭号的开始与停止毫无征兆,废弃建筑的出现越发频繁。
事情非常不对劲。
总部怎么会发这么奇怪的消息。没有任何指令的传达,只是故意让你不安。也许有人在开玩笑。你接着打开了
报告。
想看日落吗?
想去登山吗?
想重新感受风和雨露?
你是否曾因为无法体验大自然而感到空虚?
如果是的,那或许是时候行动啦!
有偿征集记录。

生存难度:
Class 宜居
》安全
》可持续社区
》没有有害实体
描述
咆哮山径目前是一个 无人居住的 楼层, 因在其丛林中有建立据点的潜在可能而备受关注。然而,由于缺少信息,我们对这个楼层知之甚少。有关调查目前正在进行中。
楼层中有一条狭窄的淤泥小径,一侧是繁茂的丛林,另一侧是悬崖。小径一侧时有足够大且能安全行走的小型平台,但在某些地区道路几乎变为陡峭的山崖,较为危险。建议在这些地区配备登山工具和安全防护。
在某些区域丛林相当稀疏,然而这些区域少见且相距甚远。许多灌木植物具刺激性,踩到通常会导致瘙痒疼痛。流浪者需要配备适当的脚部保护。这里常见扁虱、蜘蛛之类的小型蛛纲形生物,它们经常咬人。
这里存在一种亮黄色的蛛形纲实体,已知其噬咬是坏死性的。它们会躲藏在树叶下,因而很容易被无意惊扰。对生物的进一步分类仍在进行,很多生物尚未被当地科研人员归类到已知物种名下。
咆哮山径最显著的特点是它的风。它不断哭号着,发出巨大,尖叫似的声响。冷空气被风持续地从山上吹向小径,导致极大的温差。风寒可达-23度,而该地区的实际温度超过32度。风速可达110mph,无适当登山装备的条件下探索相当危险。
植物拥有惊人的生长速度,树林中没有道路能长期不变。地标在几小时内就会消失,使流浪者很快迷路。
楼层中的大多数植物都有可食用的部位,不过水不可饮用。
然而在 看似 废弃的建筑中可能随机出现可饮用的水。
你还记得吗?我们要想办法把你弄出来。返回入口。
小径的某些部分中途折断,被树林所取代。别担心,继续向上走。 楼层的山区 非常崎岖,笼罩在大雾之下。陡峭的落崖和岩石间隙能使人坠亡,或至少摔断腿。风速可超过130mph。这里也非常寒冷,总而言之不适合人类生存。没有队伍从山顶传回报告,尽管他们拍摄了一些照片。图像中大多数文字似乎存在模糊失真。原因尚未确认。

尚未探索。
然而,在小路的更远处有可能看到较大的废弃建筑。
据我们目前所知,这个楼层似乎是宜居的。如果加入我们,你将有机会前往这里。
登上这座山。
并添加上你今天测量的风速。出于某些原因,你看见报告中有一些你没有写过的草稿和无关内容。某种念头在你的脑后不断烦扰,但你没法想清到底是什么。阅读令你感到困难,尤其对于一些句子和图像。当你不直接看向它们时,这些内容似乎在渐渐消失,而你也忘记刚刚读过什么。总部告知你去登山。退出到桌面,你看到电脑上现在有一个文件,标记着
日志。
人声: 这是“油画”的第一次探索记录。由Gerard Ryley和Otto Danette执行,两人一同汇报该楼层的宜居程度。逐步穿行“油画”。
>Ryley: 明白,我们进去了。
>*强风剧烈冲击麦克风的噪音让通信音质严重下降。*
>Danette (喊叫):这里的风非常冷,风速极高,还很吵。地面看上去是一条泥泞的小路,远处有树。我们将试着沿这条小路登山。
>Ryley (喊叫): *难以听清* 这上面的岩石,我们可以借着爬上去-
>*通信干扰噪声,夹杂的风声和行动的声响盖过了其他声音,直到风速稍微减弱*
>Danette: 这里风基本上被那些树挡住了。看上去我们身处一片非常浓密的丛林,很难看见东西。这也是爬山的主要安全威胁。我们两都没在登山途中死掉我已经很意外了。接下来唯一的路就是沿着那些潮湿的岩石向上爬。
>Ryley:很高兴我们上来了,不过按理说我们现在更容易被实体袭击。这里道路不明晰,我们要赶紧找掩护。
>Danette: 我同意。上面有什么灰色的东西。也许是建筑,我们去看看。
>Ryley: 你不会再做这种事了,还记得-
>Danette: 别再提了,那次根本不是我的错。我走了。
>Ryley: 该死,看来我也要一起去。
>Danette: 你最好一起来,除非你的计划是坐在一边等死。
>Ryley: 能别吵吗?我会来的,我们还有事要做,这无济于事。
>Danette: 行,我们走。
> * 植物上的脚步声,叶片被推开并快速摆回的声响。*
>Danette: 看,那有扇通向建筑的门。我们进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Ryley: 除了我们的命?
>Danette: 哈,是的。
>Ryley: 我待在外面。你想进去就进吧。
>Danette: 像是水泥建的,门是开的,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台电脑,上面显示着
一些东西,我来看看。
请记住,一定要带上这个文件,不惜一切代价。你必须告诉他们实情。

生存难度:
Class Ve - 环境危害
》不安全
》未勘探完全
》多种非实体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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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警告。“油画”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每个人能说出去的都不是他们知道的全部。M.E.G.的狂妄无知是危险的。
坠落的人发出不可能被听到的竭力惨叫。树林是美丽的,却只是暂时。死亡每天都愈发逼近。
我第一次白天来这里是第六次抵达的黄昏时分。那时候这里很美。没有实体,(好到难以置信,山永远不会让其他事物伤害你)我带着充分的供给,只有大自然的美需要探索。 潺潺的流水,鸟儿的啁啾,空气吹过树叶的轻响,在我听来都像是音乐。
从我所在的地方能够看到太阳,它倾洒着光芒。我登上一座山头,视野变得更加开阔。这是个梦幻般的地方。每一抹绿,每一抹蓝都几乎鲜艳的不自然。远处耸现的山无比迷人。我想要登上它,我起初以为驱使我的是孩子般的兴奋。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在那座山头拍摄了这张照片。
走了几个小时后,我稍作休息,倚靠在树上。面前青葱草木延展着,色彩形成令人放松的渐变梯度。我去寻找鸟儿和小动物,期待着它们兴奋地啁啾着在我面前跑开,不过没有找到。自从卡入后室,这是我第一次再度有了类似现实的感受,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当天空中的蓝色终于变为橙红,我也该去睡觉了。
我没睡着。当太阳沉入山脊之下,画布上明亮的光线渐渐被一种不详的紫色取代。那个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那些于其之下生活了几十年的荧光灯,我又一次少有的体验到了真正的黑暗。
现在除了天上的星星没有其它能让我投向关注的事物。一切都是那么寂静,这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杂念能让我从自己的思想中分心。那些闪烁的亮光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清楚为什么在点缀着可能不是星星的天穹的映衬下我显得如此渺小,但我就是感受到了。
然后恐惧就来了。几分钟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于这个具潜在威胁的环境的感知力已经退化,意识到我从未完全确认这里不存在实体。我拿起手电筒,激动地在这个临时营地两端来回踱步。“狂风”渐起,嘈杂的风声刺痛着我的耳膜,紧接着大量轻小而具节奏的击打声也加入其中。我感到什么潮湿的东西落在后颈上,刚去擦拭就有十几个更多这样的东西将我打湿。一场暴雨要来了。之前我对温度没什么意见,但现在寒意正在逐渐穿透我的外衣。
我只看到一片黑暗。我只听见尖啸声。我只闻到泥土的气味。我只感受到寒冷与潮湿。手电筒已经熄灭。我不敢睡觉,又做不了任何别的事。我就这么站着,因恐惧和寒冷颤抖着熬过了整晚。直到黎明在天边显露,我才觉得自己有救。尽管仍然淋着雨,全身湿透,我也注意到那座山变近了。
一整晚我都没有挪动过,然而灰色的高山已经从天穹下显现出来。透过雾气和大雨我能看到的只有岩石。起初,这令我害怕。我想要返回。之后,我听到了。它的话语难以理解,但我感到了起伏和鼓舞。山在说话。它想要拥抱我,想保护我免受夜晚的危险。 在我寻找道路之前道路就找上了我。我只是向前走着就看到了一座断崖,只有一条狭小的木质过道直通下方。我被山迷住了,踏上了它。 寒冷,潮湿,疾风呼啸而过,这里除了下方的虚空一无所有。沉重的雨幕冲刷着树木,悬崖边上树叶纷纷掉落。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意识到这条路可能延续数英里,而我不太可能活下来。山打消了我的疑虑,我再次感到安全,直到雨水让我睁不开眼。我走到一半,什么也看不见。山笑了,它知道自己赢了。它的话语推搡着我,使我从边缘滑落。
我向下坠落,不断坠落,坠落,坠落,
坠落,
坠落,
坠落,
坠落,
然后继续坠落。
雾气聚拢在我的周围。风将我的灵魂来回推搡,但我仍能看到上方的世界。 我没有被托付于死亡,也没有被赋予生命。
我们都被困在由我们欲望创造的边狱。
生命不能脱离希望而存在,却因希望而走向灭亡。
希望驱使我们走向虚空。
我们无可逃脱。
为了你自己,不要抱有希望。
不要竭力反抗。
接受吧。
> Danette: 我们得走了。来看这个。
> Ryley: 怎么了?我已经准备走了。
> Danette: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过。
>Ryley: 别把我当傻子。让我进去。
> Danette: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要进来?
> Ryley: 我不会让你把我留在这等死的。抱歉。
> *枪声*
> Ryley: 这...
> Ryley: 电脑上什么都没有。
> Ryley: 我这么做毫无意义。
> *啜泣声*
录音结束
你点开文件,只是另一篇报告。你累了,如果你的大脑拒绝处理任何信息,阅读将毫无意义。你站起来,迈出一步,关掉了你的台灯,然后躺在你的帆布床上。屋内非常黑,静得出奇,透过墙壁什么也听不到。你感到阴森,但最终还是入睡了。
醒来后,你意识到自己在晚上写了更多内容,但依然没法阅读文章。你感到沮丧,决定现在去登山。走出门,植物侵占了周围的空地,你只得开辟出一条通往小径的道路。 如果这次旅程用时几个小时以上,你可能再也无法找到回来的路。这一发现与浓雾降临的情况几乎一样使你感到惊慌。你只能看见前方几英尺,更远处只有一片灰色。更令你不安的是,那座山似乎更近了,就像是在等待着你。
你没有顾及,因为你需要继续前进。前方的小径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泥泞不堪。刺骨的风完全穿过你的衣服使你颤栗,你必须迫使自己一直紧靠着悬崖。前方距你只有几十英尺的位置,你看到一条裂缝,足有一英尺长,直通下方的深渊。这并不值得,你应当返回,但是没有退路。使你来到这里的一切都被你感到的周遭雾气所取代。在一瞬间,你对事实感到惊慌失措。你是一个新生的生命,一条忒休斯之船,没有任何援助就冲上了这片悬崖。你在那站了几秒钟,随后鼓起勇气,跨过了边界。
当你位于两个平台之间,风随时可能将你吹走。你向前一跃,勉强使你的整个身体通过。刚开始下雨时,你能够保持较快的速度攀升。但上坡路很快就变得崎岖而潮湿,你在湿漉的山径上艰难地保持平衡。盯着脚下,无休的近乎冻结的冷雨和寒风使你四肢麻木,动作僵硬。前方的雨正在结冰。在你抬起头观望的顷刻,脚下的岩石似乎松开了,随着一声轻响,你感到骨头断裂。你试图将脚挪开,却在雨水中滑倒并摔落下去,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