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唐毒）你是唯一·父辈篇（八）
三年后，万花谷
染小秋今年八岁啦。
“沉央师兄，沉央师兄，你看你看。”曲染秋拿着新采到的草药给苏沉央看。
苏沉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小秋儿真棒。”
“央儿，秋儿，过来吃饭了。”苏妄言招呼着他们。
“来了，小秋儿，师父叫了，我们过去吧。”苏沉央牵着曲染秋的手过去了。
吃完了饭，曲染秋晃着脚脚，“苏师伯，师父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苏妄言捂额，“我也想知道，你师父还把我媳妇儿拐走了呢。”
“苏妄言，你又对着我徒弟说我坏话！”曲青竹从君不染的飞剑上跳了下来。
君不染也不拉架，走到了曲染秋面前蹲下，“秋儿，你的量子兽可以放出来让我看看吗？”
“什么事？”阙出现，周身带着哨兵的强势，一个眼神下去让君不染退了好几步。
“咳咳，”君不染稳住身形，“就是看看秋儿有没有资格继承大祭司之位。”
“秋儿会是五毒永远的圣子，却不会是大祭司。他本不是五毒的血脉，更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一生束缚在那里。他与我终归不同，他是自由的。”曲染秋眼中带着最温暖的包容。
曲染秋那个时候还不明白师父的意思，直到……他听到了他名义上父母的死讯。
燕景岚匆匆上位，唐门少主唐罹墨施以援助，五毒大祭司曲青竹插手局势，才堪堪控制住了局面。
曲青竹带着曲染秋回摘星阁的时候，阁内正吵的热火朝天。
“一定是望月楼！他们一直对我们摘星阁虎视眈眈，这一次竟然害死了阁主和夫人！”
“必须要让望月楼付出代价！”
“血债血偿！”
“这么有骨气，那你们去啊。”曲染秋转着绛玉拔云第一次踏入了议事厅。
燕景岚看见曲染秋时神色缓和了，唐淮夏直接迎了上去，“秋秋，你怎么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曲叔叔呢，怎么不进来？”
“既然是摘星阁的家事，我这个小公子也还是要回来镇场子的。师父不是阁中人，不方便参与，便没有进来。”曲染秋站在燕景岚身边，立场不言而喻。
“小公子的意思是，此事不关望月楼的事了？”底下质问的声音响起。
曲染秋眉眼含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毕竟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话音刚落，那人已然失了性命，谈笑之间，取人性命，这小公子，当真恐怖。
曲染秋走过那些或许各怀心事的人，语气还带着稚气，“我在五毒长大，对你们可没有什么归属感，我兄长或许顾忌往昔情谊对你们手下留情。但我要杀的人，谁也留不住。”
“你，你凭什么滥杀无辜！”一个阁老气得手都抖起来了。
曲染秋一脸无辜地歪了歪头，“弱肉强食，我想杀谁，还需要理由吗？”
那一日，见过曲染秋的人都打了一个哆嗦。即使多年之后，曲染秋成了一个“废物”，他们依旧记得那时的恐惧。
蛇蝎为伴蛛为邻，千蝶绕笛蛊无形。
世人皆惧断肠物，不见最毒在人心。
“秋秋不多待一段时间吗？”唐淮夏来送弟弟和曲青竹。
曲青竹有些无奈，“秋秋还差最后一场治疗，就可以恢复健康了。夏夏，你要乖啊。”
唐淮夏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让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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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曲染秋问。
“喜欢的人啊？”曲青竹的神情似是怀念，“有啊，你师爹是一个很俊逸很厉害的唐门杀手，如果不是因为我，他还会是唐门第一……”
曲染秋拉住了曲青竹的手，“师父，你弄丢了一个唐门第一杀手，却还了一个天下第一蛊师。所以，师父，你不欠他的。”
可曲青竹摇了摇头，他亏欠他的，是他的一生啊……
曲染秋早在万花谷就已经看出曲青竹的死意，大抵是他们那一辈的人中，他与唐玄卿最后的牵绊唐雪敏也去了。当一切精神的寄托尽数崩塌，曲青竹的生命也到了头。
“秋儿，我太想他了。我当初没有留下他，如今也没有在火海里救下他的姐姐。咳咳咳。”曲青竹捂着唇，掌心有血，多年操劳诊治，忧思成疾，到底伤了根本。
“师父，你会怕死吗？”
“大抵是，不怕的吧。只要一想到那个人还在，便不会怕了。秋儿，再听我说些话吧。”
“师父，您说，我听着呢。”
“秋儿，我知道，我要走啦。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赶上那场婚礼。答应我，若是有一天，你们也面临着同样的局面，打破他。”
“……好。”
曲青竹一生不曾为遇上唐玄卿、爱上唐玄卿而后悔，也不曾为自己为了继承大祭司之位踏入试炼之地而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没有赶上唐雪敏的婚礼。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相遇相爱是心的结果，继承祭司是为爱而战，只有错过的那一场婚礼，却终是辜负了挚爱最后的祈愿，她的余生，并不快乐。
曲青竹戴上了唐玄卿当年交付的独当一面，靠着花树，冲曲染秋说，“秋儿，再为我唱一次我教你唱的歌吧。”
在这一片光影斑驳中，曲青竹嘴角含笑，似乎看到了爱人被师弟拉着向他跑来。
在临死之前还能再次见你一面，真好。
玄卿，我们相爱一生，可我们的一生终究太短。
“师父师父，你唱的是什么歌啊，为什么这么忧伤？”
“这是，蜀中唐门妻子盼望夫君归家之时都会唱的曲子。你师父这辈子，连苗疆的山歌都不会唱，就学会了这一首歌。”
“那这首曲子叫什么？”
“……无字歌。”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是幻想还是真的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