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学园·血火铸名

序章
极东支部的进攻已经被击败,重创的女武神们仓促撤退。贝纳勒斯紧紧追击在其后,噬咬着他钢铁的翅膀。
休伯利安,古老的泰坦神明,太阳的主宰,即将陨落。
恶龙的咆哮声隔着战舰钢铁的骨架清晰传来。姬子艰难的睁开双眼,德丽莎尚在昏迷,芽衣也还动弹不得。
“姬子少校,你醒了。”
“布洛尼亚,”她艰难的开口“琪亚娜——”
“作战失败,正在撤离,我们要被击坠了。”
她定了定神,方才回忆起片刻之前的失败行动。
一股哀伤朝她袭来,她已经失去她的学生了。
这时,机舱剧烈的震动,恶龙的长牙刺穿甲板,向二人展示骇人的锋锐。 战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自动防卫的加速程序将巨龙奋力扯下,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创口。
"必须阻止它……"姬子喃喃地说。
”我们没有对它造成足够伤害的武器。“
”天火大剑可以“她站起来。“只要我能命中它的要害……”
”可是少校,你怎样在它高速移动时击中它?“布洛尼亚看着她,眼里淡漠看不出喜怒。
姬子站在那里,一个想法在她头脑里渐渐成形。
”我会跳出去,利用装甲的力量攀升——“
“你的身体无法支持这样的战斗,你会死的。姬子……少校。”
“我是老师,布洛尼亚。老师应该保护学生。”
“那么,少校,在你跳下战舰期间,我会驾驶海伯利安,撞击它。”布洛尼亚说。“它会被钉死在天空上,直到你将它击落。”
“这是可行性最高的办法。”她补充了一句。
两个人之间陷入沉默。
但不断的警报声,已经催促她们尽快决断。
“为什么这里是地狱,“姬子艰涩的开口。“而我竟置身其间。”(注一)
布洛尼亚没有回答,而姬子已经转身走入黑暗。
半分钟后,她已经到了弹出口,看着指示的灯光在逸散的蒸汽里闪烁红光。
一个红灯,两个,三个。
绿灯。
门打开了,狂暴的气流像是地狱开门的恶鬼涌来。姬子张开手臂,像是迎接一个盛情的拥抱。
”请活着回来。“耳边响起声音,一瞬间她没能分辨出是机械的合成音,还是布洛尼亚的善意提醒。
她纵深一跃,飞入风里。
远处的云层啸声隐隐,展露龙翼。
巨龙这一次迎面飞来,它准备用一口致命的吐息结束这场追逐。
迎接它的是冠以太阳神名的巨舰狂怒的撞击。引擎发出暴虐的咆哮,像是一头受创的巨鲸撕裂大海。布洛尼亚精确的锁定了巨龙所有的退避路线,并用无间断的火线将其封死。
崩坏反应炉迸发火焰,巨大的能量一瞬间照耀物质界的光辉,化为淡蓝色的尾焰撕裂天际。钢铁与龙鳞的震颤重击中,巨龙被死死钉在船头动弹不得,发出哀鸣,那是贯穿魔鬼的战矛,又好像是坠落的古龙与他钩动的星辰。
而这一奇景,只为坠落中的姬子所见证。
她露出微笑,满怀伤痛和疲惫,装甲也配合着发出嗡鸣。火焰像披风一样包裹了她。她转动剑柄,将拘束自己的星球引力一刀两断。
她开始飞升。展开流火的羽翼。
奥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金发闪耀太阳最后的余晖。
古典的乐器在他身后无人却独自奏鸣。
他看着天边的淡蓝色细线,开始低头吟诵。
“无有死气,勿有死亡,哀呼,哀呼;
哀呼,希布莉,哀呼,尔之神婴恶毒……”(注二)
火焰的天使奋力飞翔,锋锐的大剑将所有阻路的恶兽一刀两断。姬子仿佛再度拥有了力量,本已枯竭的生命泉水泊泊流出,化作火焰的燃料。
她无源的燃烧,英勇地奔向注定坠落的终局。
“立即被光耀的海伯利安扫过,
火焰长袍从脚后跟一泻而出, ”
姬子加大装甲的出力,火焰的流苏披挂到肩上,她用尽最后的力量飞翔,靠近的崩坏兽都化为灰烬。恶龙发觉了追逐自己的小小流星,发出震怒的咆哮。
“发出一声长啸,仿若大地之火,
将柔顺、无形的时间女神吓跑,”
炽热的红色流星已经追赶上淡蓝色的尾焰,许多的崩坏兽围上去,护卫他们的兽,他们的王。天火大剑奋力斩下,红莲在天空的尽头绽放。
赤红如血,焚烧着地狱的罪恶。
那是启示录记述的深红骑士。
“他踏火而翔… ”
她爬升到恶龙头部的高度。龙首绝望的喷出吐息,被灵巧的躲过。
天火闪耀如滚烫流动的岩浆。
她斩落,毫不犹豫。
“他踏火而翔… ”
红莲焚烧了整片天空,像是流血的大日,坠落的太阳。
“——海伯利昂的陨落。”
休伯利安失去了动力般坠落,巨龙与其一同倒下,红发女孩在漫天流火中绽放笑容,然后落向名为大地的深渊。
奥托吟诵的最后一句与古典乐声一起戛然而止。
“将我的名,用火铸刻在天空上。”(注三)
注一:此句为马洛的词,姬子引用了。
注二:此为约翰济慈的《海伯利昂的陨落:一场梦》,海伯利昂即休伯利安,希腊神话中的泰坦神族的太阳神。贝纳勒斯在著名小说《海伯利昂的陨落》中是主角们乘坐的运输船。它确实与海伯利昂星系一同陨落。
注三:济慈死时,给自己的墓志铭为“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纪伯伦纪念这位伟大的诗人,而重新评价为“此处长眠者,其名用火书在天幕上。”后来,著名作家西蒙果然用四本借用济慈诗名的伟大太空歌剧,将他的名字用火铸刻在天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