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如果你曾见过希望
生活所迫飒×抑郁症歌手炸
灵感来源于我自己
「没人教我们绝望的时候应该怎样。
是听听音乐,还是读读哲学,
鱼,拜拜佛祖。
」
炸坐在车里,偏
靠在椅背上, 的夜色,耳机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他失眠已经有段时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几天跑行程,辗转在潮湿多雨的南方,酒店的床冰冷单薄 夜里和世界做最后的道别。
死亡的概念炸并不陌生,当成课题认真琢磨过,时不时在脑海里盘旋片刻,但还没有打算真正去实施。换句话说,
确保自己不会在跳楼的过程中后悔, 会去跳楼,来人间一趟,他也不愿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带着遗憾和执念继续六道轮回。
北京的深秋已经很冷,炸在路口下了车,穿过马路进到一家咖啡厅里。
搓冰凉的手,点了杯热奶茶和一个小蛋糕,直接上了三楼。照常在角落坐下,看见 阳台 着一个卷发男人,正靠着栏杆打电话,不远处的桌子 摆着一盘吃了一半的意面和一个蓝色冰淇淋球。
整个三楼就他们两人,很安静,卷发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到炸耳朵里。说的是跟金融相关的话题,什么报表,什么对账,他听不太懂,貌似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辩驳着责任在谁。
炸有点犯困,摘了帽子口罩趴在桌上打哈欠,心里想着一会儿回了家要做什么。写歌没灵感,游戏不想玩,看电影乏味,他开始认真思考朋友让他养猫的建议,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天南地北的飞,没时间陪……
飒打完电话,一转身看见室内多了个人,不免一愣。那人坐在自己正对面最远处的角落,小小一只趴在桌上,两只袖子踹在一起,头发翘翘的,挺可爱,
点儿眼熟。
不过飒此刻没空
想,把盘子转了个圈,背对着他坐下,拿起叉子继续吃面。财务账目出了点差池,正好赶上上头心情不好, 老婆揍,这几天家回不去,就给员工增大工作量。飒这个月已经无条件加了十来天班,和好几个客户喝了酒,回到家不知今夕何夕,倒在床上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换。第二天被闹钟催命一般的叫醒,用吃饭时间冲了个澡,路上随便买了个包子就往公司冲,坐到工作岗位上的时候觉得自己未免太 狼狈。
太累了,飒缓慢的嚼着快凉透的面条,手腕撑住脑袋,从胸腔深处挤叹出一口气,几不可闻
次打开手机,逐一回复微信上形形色色的人发来的消息,除了工作通知,还有爸妈让他回家过年的留言, 礼,让他务必到场。
他已经有几年没回
过 。自从性向公开,两个老人又失望又觉得丢人,怎么也无法理解,把他赶出了家门。好在飒自己存了些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一室一厅,设施齐全,房东也挺好说话,就在那住下了。
服务员来送奶茶和蛋糕,炸道了声谢谢,心说还挺快,捏起小勺子陷进奶油之中。他抬起头,看见卷发男人已经回到位子上,背对着他,双肩瘦削
尔传过来一声金属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 着有点寂寞,像孤单 地上 ,在昏黄的灯光下了无回响。
炸慢悠悠喝着热奶茶,肠胃暖和下来,整个人舒服不少。舌根散发着醇香,甜而不腻,炸打开手机相机,对着自己和蛋糕拍了一张,难得登上微博,发了四个月以来与工作无关的首张自拍。
出咖啡厅的时候天上下了点毛毛雨, 头,看见刚才那个羊毛卷坐在 阶上抽烟,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于好奇,他走过去蹲在他旁边,问:“你怎么不回家?”
本不是多事的人,也许是喝奶茶醉了,又或者想找点儿借口不那么快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房子,炸头一次主动跟陌生人说话,在没有他人介绍、没有工作环境需要的情况下。
对方抬起头,露出刘海下方修长的眼睛,看见他微微一愣,说:“你是华炸?”
炸无奈点头,好吧,是他单方面不认识人家。
飒又看了他两眼,笑了:“果然是啊,刚才听声音就觉得像。”
炸寻思着自己一共就说了声谢谢,就两个字也能认出他的声音,好耳力。
“我经常听你的歌,对你的声音比较熟悉。”飒大概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解释
掏出手机说:“可以跟大明星合个影吗?”
“啊,可以啊。”炸弯了弯唇角,脑袋凑过去,跟飒同框在小小的一方屏幕里
灯洒在脸上,画面看上去倒是很有氛围感。
飒按下快门,一张合影就这么诞生了,炸看了两眼,说:“你还挺帅的。”
飒意外的挑起眉头,笑着看向他:“谢谢,你也是。”
两人在咖啡厅门口道别,炸戴上口罩帽子往家走,边走边给自己调整耳机。飒坐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指间还夹着未燃尽的烟,半晌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合影,兀自
笑了声,把烟扔在地上用皮靴踩灭。
电话铃声
响彻在寂静中,飒呼了口气,早有所料的接起:“妈。”
“今年过年你回不回来?你妹妹十八周岁生日宴,亲戚都会到场。”
何必明知故问?本来他就不爱回去,更别提出席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在的场合。飒没什么感情的吐出两个字:“不回。”
女人有些生气,大约是早早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训斥他,飒疲惫的捏捏眉心,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声音:“我工作很忙,晚上还要熬夜加班,过年我不回去,你们玩得开心。”说完挂了电话。
飒站起身慢慢往住宅走,
起 根烟,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对于许多人来说,亲情是甜蜜的负担,温暖的责任,可对他来说,只是无休止的责备与索取,一场不由他的讨伐,这么多年让他越发喘不过气。
路灯将寂寥的人影拉得老长,冷风刮过,飒缩了缩脖子,有点儿后悔今天没带围巾。他是不能生病或倒下的,年底业绩关键期,年终奖可观,加上兼职钢琴老师的收入,攒一攒,自家妹妹读大学的学费钱应该有够。
忍忍吧,马上就过去了,飒无数次这么自我安慰道。
炸回到家洗个了热水澡,浑身都浇得泛红才吐了口气
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白色的蛹,露出一颗脑袋玩手机。
微信响了一声,
问候。差点忘了今天药还没吃,炸动弹两下, 愿的爬出被窝去厨房吃药,小薄片倒在掌心,配着温凉的水吞下。
还好,不痛不痒,不苦不甜,
的生活好太多。炸原先总想着好事多磨,先苦后甜, 现在他哪个都不想要了,每天不思考的活着,像单细胞生物。好事来了就当做意外惊喜,平淡中带着点儿不如意是人生常态 觉得自己算看得很开,了无生趣后仍旧活着,为了那些烂大街的正能量鸡汤和俗套理由,世界很大,人间很美,为了这些字眼,他仍旧活着,即使只是假装。
炸想起今天遇到的男人,想看一眼跟他的合影,打开相册才反应过来照片在对方手机里。只好作罢,切换账号登上微博去看了一眼,他的歌迷都在说想他,不知道他过得怎样,疫情期间,千万照顾好自己。
炸心想,身体应该没大毛病,但是精神就很难说了。最近世界上有哪里风景特别好的地方吗?他想去看看,试试能否做到寄情山水而生死看淡。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
上继续当与世无争的蛹。
年底艺人行程普遍偏忙,炸被经纪人抓着马不停蹄的接了两档综艺,下个月开始录制,都要顺延到明年去。
和心理医生约的看诊时间 冲突 性先停了,专心跑通告,反正情绪还算稳定,少做几次 疗也无伤大雅。
炸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综艺非得一期一期录,他每周都得从北方飞到南方一次,然后飞回来休息几天再飞过去。忽冷忽热几次他
发烧了,保温杯里装着感冒冲剂,在台下候场的时候喝两口,cue到他了再装没事人一样笑着上场。
节目都是延后
,歌迷 出 他难受, 即使关心也是迟了,只得求工作室及助理对他好点儿。
某天炸去录音棚录歌,出来已经是傍晚,
回家,便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溜达。路口有家挺大的琴行,客厅里摆着五颜六色的三角钢琴,远看还挺炫酷 寻思着家里那台雅马哈立式该换了,用了五六年,音色不好了,便走进去打算试试音。
导购很热情,
打发走了,自己在几个琴之间转悠,弹完这个弹那个。琴行应该是有教琴的业务,里头几个教室断断续续传来琴声,一些基础曲目,听得 有些乏味。
结束以后,琴房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卷发男人,戴了副金框眼镜,还挺斯文。
炸正坐在一台白三角前弹肖邦,隔着几米和飒四目相对,皆是一怔。飒 母交代两句便朝他走过来,站在琴边歪着脑袋看他:“大明星,又见面啦,真有缘。”
“……我叫炸。”炸略显别扭的说,心想上次听到这人明明是做金融的,于是问:“你在这儿兼职钢琴老师?”
“对啊,要养家糊口嘛。”
:“我叫华立风, 姓,你可以叫我飒。”
飒冲他笑,露出一口白牙,看得炸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唇角。
两人闲聊
会儿,天色更暗一分,飒低头看了眼时间,有些抱歉的说:“我 客户 吃口饭做准备了,下次聊,炸炸。”
“……我们都没有联系方式,哪来的下次啊。”炸无奈的提醒他,有点儿拘谨的拿出手机:“加个微信?”
“啊,好啊。”飒愣了一下
赶紧答应,炸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飒走之后炸继续试音,越试越贵,几个导购在不远处看着,也不敢上来打扰
倒是偷拍了好几张。
二十多分钟后炸总算选中了满意的琴,到前台交定金,头上别着朵红花花的小姐姐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大歌星,表面冷静内心咆哮,
差点 不知道该怎么收。
炸
打算到清吧去小酌几杯,那儿每周五都会来一个长头发的驻唱,是个男孩,嗓音轻轻柔柔,外语的情歌唱得尤其好听。炸觉得要是有机会, 出道都不是问题。
坐在吧台前点了杯鸡尾酒,
摘下墨镜 处背对自己 的一头羊毛卷和瘦削笔直的脊背。
炸走过去叫了一声:“……飒?”
飒转过头来,看见他也是一脸惊讶,反应过来后好笑的说:“啊,真有缘,第三次见面。”
“你在这里见客户啊?”炸问。
飒点头:“这里氛围轻松,生意容易谈,对方
爱喝酒的。”
“哦。”炸
飒的客户很快来了,
回到吧台前,边玩单机游戏边等那位长头发男孩出现。
三杯酒下肚,男孩才姗姗来迟,他今天的模样格外好看,穿着一身靛蓝色流苏外套,头顶盘了个小丸子,
俏皮又可爱。来了以后 照常在麦架前调试吉他, 高凳,马丁靴靴根抵在凳子的横棱上,手指一拨开始了演唱。
节奏轻快的英语民谣传入耳朵,炸跟着摇头晃脑,柠檬味的鸡尾酒含在嘴里,舌尖都要吐泡泡了才咽下去。
飒坐的地方离他不远,炸偶尔往斜前方瞥去一眼,看飒与客户谈笑风生,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笑,金边镜框下的眼睛狭长雪亮,
进行一场无关利益与 的叙旧。
他说话时总是笑意吟吟的,现在看来大概是职业习惯使然。炸抿了口蓝紫色的酒精,心想也许初次相遇那天才是他不为人知的
兀自孤单的吃着寂寞的晚餐,兀自坐在台阶上抽烟。也许飒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至少在他看来, 画面有些 冷清。
就像不能要求海面上
,人也不能祈祷每天都开心如意。炸深知被动的憋屈 于人情,或迫于资本,明枪暗箭就在眼前, 硬着头皮也得迎上。
曾有个人对他说——要带刀,眸光中带刀,表情中带刀,气息中带刀,为人处世,一视同仁的犀利处决。这样的人没有感情,但是对自己仁慈,既然生命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要处处退让?炸本身就不是个愿意妥协的人,但他后来逐渐明白,站的位置越高越身不由己,底气和脾气是支持你的人给的,不再是
己 ,舆论 向只取决于一个人有多少压倒性的优势,否则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在风口浪尖被判罪行刑。
若要
平 有人支持, 人不买账。大约只有在共同命运利益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人的观点才会统一,否则 个娱乐化的世界 众说纷纭、各执己见是不可逆转的。
炸一路走来,也顺利,也坎坷,有时累到极点,他甚至想支持反对他的人群,顺理成章的退出,离开妖鬼横行的人间。他找不到他想要的,他甚至找不回跑远了的自己,他在哪呢?在火星?在水星?
还是游离在银河 等待 能够将他点燃的人出现。
这大概就是浮游生物,炸想,不会自主思考,随波逐流,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在想什么?”
飒谈完生意,见炸一个人托着脸发呆,走过去轻轻在他身边坐下。
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蓝色衣服的长发男孩,漂亮的手指拨弄着吉他,轻声细语唱着一首英文歌,很慢,像带着旋律的念白。
炸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想一些以前的事。”
说话,目光聚焦在被人抱在怀里的吉他,静静聆听着轻柔舒展的歌声。
“There's things I wish I knew,
有好多事我都想知道
There's no thing I’d keep from you
我对你毫无保留
It's a dark and shiny place
这里黑暗又闪亮
But with you my dear
但有你在我身边
I'm safe and we're a million miles away
在这万里之外的深空都很心安。”
炸
垂下眼,轻声跟唱结尾的段落:
“Your shadow follows me all day
你的影子整天伴随着我
Making sure that I'm okay and
守护着我
We're a million miles away
在这万里之外的深空
a million miles away
万里之外,
a million miles away
万里之外。”
“这是一部电影的主题曲。”
炸说,“片名叫《她》,讲述的是一个人和人工智能恋爱的故事。”
“西奥多是一位作家,结束了跟前妻心碎的感情,爱上了电脑操作系统里的女声,萨曼莎。她只有声音,没有外表,但是善解人意,幽默风趣,他们一起旅行、一起度假,彼此陪伴了很长时间。”
炸说话时没有看他,飒却知道他在说给自己听。和人工智能的爱情,他闻所未闻,也不晓得跟一个无法触碰拥抱的声音在一起是怎样的感觉。怪不得刚才的旋律虽
有声嘶力竭,却催人泪下。
飒看了看他,问:“那故事的结局呢?他们厮守终生了吗?”
炸摇头,“没有。”
没有相伴终生的理由有无数个,但必然的结局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就这样了。
炸好像有点醉,太久没练酒量,几杯下肚就微醺了。清吧离家有段距离,骑车回去是不可能的,炸转眼向旁边的人,说:“我喝醉了,旁边有家酒店,你能不能去帮我开个房间?”
飒似乎没想到鸡尾酒他也能喝醉,但还是点了点头。
炸跟他一起走去酒店,飒在前台登记,炸站在角落戴着帽子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飒带他去房间,看他步子迈得四平八稳,要不是拐弯时差点撞墙, 真看不出来这人确实有些醉酒。
滴的一声刷开门,房卡插进凹槽通上电源,飒摁开走廊灯,转头看向对自己说谢谢的炸。
“不用谢,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飒睨着他摘掉遮挡后的巴掌小脸,比手机屏幕上
加清晰真切,很瘦, ,棱角锋利,鼻梁高挺,廉价的灯光也能映衬得他形销骨立。
“没有了,我洗个澡就睡了。”炸打了个哈欠,正巧对上
目光, 互相注视了几秒,炸突然说:“别这么看着我,我性取向不太正常。”
飒闻言眯起眼睛,压下心头那抹裹着喜悦
的惊讶,说:“真巧,我也是。”
后来发生的事十分顺理成章,
人都需要。飒没问炸是上还是下,看他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没什么额外的力气,便自作主张把人压着了。炸也没异议,顺从的敞开,在逐渐升高的气温里做上一场酣畅淋漓、旖旎痛快的情爱,填满寂寞,慰藉孤苦。
足够密集快速的感官传来,
考,只能专心应对感受。刹那间炸忘了他是歌星,飒忘了他的年终奖,这一刻他们都只是不加修饰的 足原始本能的普通人。他们太累、也都压抑太久了,生活将生命燃烧殆尽,只剩下不绝于耳的喧嚣,历历在目的疲惫和融在舌根的苦涩药片。
确实痛快,那晚两人在一片狼藉中
睡去,高速运转的大脑短暂获得了失忆片刻的奢侈时间。
第二天睁开眼,炸已经走了,浴室残留着的水迹冷透了凝固在地面上
踏上去踩了个透心凉 的打开淋浴,滚烫蒸汽席卷整个身体和细胞,冲到皮肤泛了红才出来。
炸回家收拾东西赶飞机去了,他又要到下雨的南方录综艺,还有好几个代言要跑。明星就是一个不断消耗自身的职业,外壳多鲜亮,内里就多溃烂,直到
细菌腐蚀 皮,无法遮掩改善,再上演一出大势已去的结局。
飒仍旧是日复一日的工作,每周固定时间到琴行去上课
要老板不找茬,客户肯配合,生活还是 然有序的 尔下班早,还可以去咖啡厅小坐片刻,放松 情再回家。
转眼
到新年,飒和同事一起 参加公司组织的聚会,餐厅里 着跨年晚会的直播。很巧的,他看到了炸,标志性的牛角发型,一身火红色西装, 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神祇,披着凤凰的羽翼降临。
飒看着
过深刻交集后重新回到屏幕里他,一瞬间有些恍惚,心头五味杂陈,有不甘,有感慨,还有懊恼。这大半个多月,飒是听着炸的音乐,看着炸的节目过的,荧屏上与现实别无二致如出一辙的声音与样貌,却让飒生生感觉到冰冷。
在自己眼前的炸,
肉 起 故事,突然就明白了和 智能系统恋爱生活的感觉,它真切 在,却没有任何方式能够触摸,像自身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自言自语的和 活了很久。久到寂寞都化 ,孤独都结 ,时间和太阳都已不在, 尽头的黑暗中。
对于那晚的细节,飒
炸身上有股清苦的气味, 在耳边的喘息哽咽,他多情但颓靡的眼,微张的红唇,内里滚烫 纠缠
羽翼褪去后,他也不过是个凡人,飒看着红衣加身的炸,心想神明的一生需要万人追捧、信徒参拜,但凡人不用,凡人的一生不需要什么意义
要做的只有活着,身处苦海犹胜天堂,安分守己的走完自己的宿命就是。
你在哪呢?飒默然道
果可以,… 能回来吗?
他们彼此保留着联系方式,但一直到过年
人也没发过一条消息。炸忙的要死,忙得没空理会自己的心理状态,倒在酒店床上的时候心想,还好他没养宠物,也不谈恋爱,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家,谁跟他在一起还不得守活寡。
春节飒没有回家,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过
吃了碗面,看着夜幕降临后的万家灯火,听着 孩童的嬉闹声和五花八门的鞭炮,心里跟着热闹起来。
他已经用旁观者的角度活了很多年,不入心那些过眼云烟的快乐与苦痛,适当糊涂,适当锋利。——他很想把这点教会给炸,不必处处妥协,事事委屈,世道的畸形是所有人的共业,而不是他的原罪。
炸真的是来自火星的小王子,他倒真的希望他能够回去。地球的把戏太愚昧, 太无聊。
飒刷着微博,看见炸几分钟前刚发的新年快乐,配图是一张自拍,卫衣裹住脑袋,露出小半张脸。飒想了想,
声响后对面接通,飒如愿以偿看见了仍旧穿着照片里那件黑色卫衣的炸,头发翘着小脚,正在吃东西。
炸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笑了:“新年快乐啊飒,吃年夜饭了吗?”
飒给他看了眼旁边的碗:“刚吃了面。你在吃什么?”
炸又笑了一下:“外卖。”
飒皱起眉头,大过年的,还吃外卖,“你没跟家里人一起过年么?”
“他们回老家去了,我
北京。”炸
屋子,又看了看炸,道:“你要不要来找我?我这儿有游戏机。”
整个二月他们几乎都是一起度过的,两人在飒家打游戏,时间太晚了就挤在一张床上睡
,隔天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或者去奶茶店咖啡厅吃点心。艺人一年的休息时间总共也就这短短十几天,虽然炸 关,但他觉得这半个月格外 开心,交织着年味儿、冷空气和华立风 ,都赋予了这段时间特殊的意义。
炸揉着腰从飒怀里退出,慢慢起身下床去洗漱,他很快就要开始跑通告了,脚不沾地的在各个城市停了又走,过居无定所的生活。说来也好笑,当初他莫名其妙被拎到舞台上唱歌,从此一炮而红,回首已经八年过去, 像一个不停被鞭打的陀螺,每分每秒无休止的转动。
飒把他折腾的够呛——这家伙大概平时都不做这事,也没有做这事的对象。这几天两人算是半确定了关系,飒以炸又要开始忙起来为由,摁着他做了个回本
没拒绝,和喜欢的人共沉浮的感觉是很好的,他四处流浪的人生 了一处短暂歇脚的地方 想过会一直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