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者/制作人眼中的京都动画【下】

在同一时代下制作动画的他们，从诞生自京都动画的作品中感受到了什么，对京都动画的观念态度又有何看法呢。我们对创作者/制作人们进行了有关京都动画的问卷调查。

 

本次受邀参加的业内人士有：

荒木哲郎（动画监督、演出，《进击的巨人》监督）；

石川光久（Production I.G社长、制作人）；

石田敦子（漫画家）；

井上俊之（动画师；《攻壳机动队》原画）；

入江泰浩（动画监督、演出，《钢之炼金术师 FA》监督）；

大塚雅彦（TRIGGER董事长，动画监督、演出等）；

大塚学（MAPPA董事长、制作人）；

加藤诚（动画监督、演出，《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监督）；

中岛敦子（动画师，《浪客剑心》作画监督）；

长野敏之（TROYCA董事长、制作人）；

野中卓也（ufotable所属动画监督、演出，《fate zero》演出）；

藤田阳一（动画监督、演出，《银魂’》监督）；

堀川宪司（P.A.WORKS董事长、制作人）；

和田丈嗣（WITSTUDIO社长、制作人）。

为了大家的良好阅读体验，本文对原文的顺序进行了调整，没有改变内容。

⑦京阿尼在经营工作室的内容方面，是否有哪些地方是你尤其关注，深受影响的？

 

石田敦子：我有幸接过一次来自京都动画的工作。距今已有20年以上了。工作内容是设计一个游戏内的客串角色，画出角色列表和女主角的黑白插画。在那个时代，相隔两地的工作室还是用传真进行联系的。由于东京和京都之间的距离，双方在没有碰面的情况下，我就顺利地把委托的工作完成了。交稿后，社长亲自打来了电话。“感谢你接受这次的工作。我想亲口向你道谢。”我从事作画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过收到社长亲自打来的感谢电话，这还是第一次。电话那头传来朝气蓬勃的声音，向我做出宣言：“虽然现在公司基本上是做单集外包的工作（指承包一整集动画的制作工作），但我们也打算制作属于自己的作品。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绝对要实现这一目标。”这种事我也是头一次碰到。我不过是画了一张角色插画而已，社长就兴高采烈地向我讲述了公司的未来和梦想。后来，京阿尼的招牌逐渐为人所知，“和电话里说的一模一样，他们实现目标了。”我经常回想起这件事。在游戏制作中共事过的员工，当我看到他们的名字以其它形式显示在动画上，那种惊讶至今难忘。

井上俊之：制作体制、员工雇佣、工作时间、制作日程表以及预算管理，在这些方面京都动画达到了理想的高度，这是关东地区的工作室无法企及的。能够达成这一点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地理位置（我认为地理位置只是众多原因中的一个，但是也产生过它就是最主要原因的误解。）

入江泰浩：我尤其关注的方面是“在远离东京的地区，几乎召集到了所有工序的staff”。京阿尼创造出了可以将所有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作品上的独特环境。通过创设前辈能够传道授业，后辈继承技术的场所，京阿尼因此大获成功。

大塚雅彦：仅仅是比起东京物价比较便宜（尤其是租金），就使得工作人员的生活水平会相对更高。说到底，比起工作室多而混乱的东京，人员的流动也更少。工作人员比较容易稳定下来，也使得工期更加的稳定。感觉这是京都动画选址优势的地方。另一方面，其他厂商和录音工作室集中在东京，这应该是运营上有对京都动画不利的地方。但是说到底要是没有严格遵守日程的强烈意识，我觉得是无法同时确保质量和工期的。所以把选址得到的好处，通过时间和努力将其活用才是京都动画能做成现在这样的原因。虽然外部人员能得知的东西很少，但是使工作人员接受公司文化的方法，和使得作品成功盈利化的企业方面的努力等等方面，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大塚学：我们公司开始做线上商店的时候，也受到了京阿尼shop的影响。在大部分制作公司还只是制作动画，将其他事务委托给制作委员会其他成员的情况下，京都动画却在很早的时候，就展开了对于粉丝在京阿尼shop购买可以感到价值的商品的开发的实践。感觉到不愧是京都动画。

加藤诚：我认为是京阿尼确立了社员的生活保障制度和建立了自家的文库。

长野敏之：我听说制作的日程管理非常独到。每个作画团队由各自的管理人调节总理。基本上社内就能包办所有动画制作上的流程，这是最了不起的。

野中卓也：虽然我没有去过他们的工作现场，但京阿尼有着严整的时间规划。动画工作室都很头疼时限，但从没听说京阿尼有赶不上工期的事情。

堀川宪司：如今，为了改善制作现场形形色色的问题，必须加强公司内部的管理。因此，诸如员工对待工作的态度、对粉丝的感谢之情、工作人员的独立性、有实力的前辈培养年轻人的实践过程、以及向施以援手的前辈保持敬意，我认为应该将这些重要的事情转化为企业文化，并继承下来。

⑧你是否觉得京阿尼的经营方法为动画业界带来了影响？

石川光久：制作动画的时候，我们经常需要考虑时间、金钱和质量三者的平衡问题。京都动画在金钱和时间方面，杜绝了任何浪费。这不是因为公司实行了苛刻的管理，而是因为所有员工都克勤克俭，怀着制作出更优秀作品的意识进行着工作。杜绝浪费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想做到可不容易。有同行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会给业界全体带来积极的影响。（本条是对⑦⑧两问的回答）

井上俊之：前面第七点的内容，至今为止许多经营者和创作者认定其不可能做到，就此放弃。但是，京阿尼向他们证明，实际上是可以做到的。大家的内心又燃起了希望，期盼可以达成目标。

入江泰浩：近年来，京阿尼的经营理念终于被一部分的动画公司所理解。不如说，现在终于有公司进入了效仿的阶段了。

大塚雅彦：地方工作室的元请制作，而且还有质量高，工期稳定等优点，能把这些被认为难以实现的事情变成现实，就不能无视它对业界的影响。

加藤诚：一切的制作流程都由自己公司完成。（注：其实京阿尼是有外包的，这里的意思应该是说京阿尼对外包的依赖较小，下文中几位有类似发言的受访者这大概也是表达类似的意思，而且脚本、配音这些流程也不能说就是京阿尼自己完成的）

长野敏之：自家公司拥有原作版权，再对其动画化。这对于制作公司来说是有非常重大的意义的。尽管要做到会非常不容易，但我觉得这是我们应该追求的模式。

野中卓也：作为处在地方的动画工作室（注：东京之外的地区日本都称为“地方”，京阿尼的本社位于京都府伏见区的木幡车站旁），却能以元请而非外包的身份经营下去，可谓先驱。

堀川宪司：作为制作公司愿意承担风险，在财务方面打下坚实的基础，以自立为目标不断努力进取的姿态。

和田丈嗣：京都动画扎根在京都这个地方，创造了让人能集中于创作的环境，这种做法深刻影响了我。于是WIT也在茨城建立了工作室。

⑨京阿尼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注重人才培养，有哪些地方是你尤其关注，深受影响的？

井上俊之：我对京阿尼实际上的教育体系并不了解。不过，京阿尼在不依靠外包公司的情况下，几乎凭一己之力完成整部作品，还能将作画（及其他方面）维持在高水准。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充分发挥了教育体系的作用。

入江泰浩：我关注的方面，是他们将新人能够继承经验丰富者的技术这一体系，尽可能地保持下来了这一点。这种不可或缺的教育体系，正是其它公司还没能做到的地方。我认为这一点非常值得其它公司学习。

大塚雅彦：因为很少有机会能知道其他工作室培养人才的方式，所以虽然不清楚京都动画具体的培养模式，但是从制作的作品的质量就可以看出培养的很成功。能感觉到专门学校的教育对于制作现场来说稍显不足，所以对京都动画养成塾的具体模式十分感兴趣。

加藤诚：在自家公司经营专门学校的同时，把有天赋的学生引进自己公司，我觉得这是有很效率的模式。

野中卓也：京阿尼人才培养的具体事情我并不清楚，但听说他们也有线上授课形式的作画教室。我认为正是因为在员工入社前就进行积极的教育才有今天的结果。（业界是不是很多人都有京阿尼出版的《作画手册》和《上色、摄影手册》呢？）

堀川宪司：虽然我未了解过具体实行的培养方法和体制，从P.A.WORKS的培养经验来看，同时提高年轻人在工作方面的质与量，是一件非常高难度的事情。京都动画能够将其实现，是因为阵容深厚的中坚力量和业界老手的存在，他们完美兼顾到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再之，培养意识被有意识地继承下来，成为年轻人们设立目标的范本。想要实施如此完善的培养制度，就算组织全体有计划地全力以赴去做，我认为也必须花费数十年的时间。

⑩对于京阿尼人才培养的方法，你是否认为对动画业界产生了影响？如果是的话，可以具体谈一下吗？

石川光久：在京都动画，有很多在京阿尼内部成长起来的动画人，这便是我对其的印象。在这个行业，无论好与坏，人才的流动性是很高的。因此，我觉得唯有京都动画才能做到留住人才这一点。我还能感受到，他们充满热情地，以严格又真诚的态度对员工进行指导。实际上，这种做法是很难仿效的。要问为什么的的话，以严格又真诚的态度待人，是一件很费工夫的事情。在待人接物的时候，会尽可能避免这样做。换个直接点的说法，就是太麻烦了。但是，京都动画在这一点上，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倾尽全力去做。这不是能简单办到的事情。（本条是对⑨⑩两问的回答）

井上俊之：许多关东地区的公司做出了和我一样的推测（详见第九点的回答），开始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

入江泰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受京阿尼的影响，像P.A.WORKS和WHITE FOX等公司开始在地方成立工作室，在人才培养方面多下功夫。不过，从业界整体的动向来看，培养方面还处于起步阶段。现在有许多公司都感受到人才培养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开始重视起来。通过学习京阿尼的成功经验，我认为这些公司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大塚雅彦：虽然是人员流动相对较少的京都动画，但还是有京阿尼出身的人向外寻求活跃的舞台。也在各处见到了他们活跃的身姿。仅仅这些就可以说是对业界有影响了。在各个岗位都要求技能的业界，人才培养是不可避免的课题。然而对于工作室来说，在人才培养上花的力气越多，负担也会越大。企业在追求效率的时候，有没有余力去培养人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有发展潜力的人才会自然而然的集中到拥有人气和实力工作室中，所以这样的工作室也会希望更多地把精力放到培养人才上。业界需要更多类似京都动画所运营的养成塾这种机构。

加藤诚：京阿尼使业界过去那种低效的人才培养模式成为了过去。

堀川宪司：我不清楚业内有多少人了解“京都动画的人才培养方法”，但应该并不多。只是，不仅是原画，能维持那需要大量精力才能实现的高质量，以及能独力完成所有工序的制作现场。唯有花费长年累月的时间，坚持不懈地培养人才，才能将这一切化为现实。

⑪京阿尼在实践过程中的许多方面，都成为了标杆。对你的作品制作/创作和公司经营有带来启示吗？

石川光久：作为实际制作动画的制作公司，最重要的是使创作现场充分发挥活力。公司内部形成的体制、现场以及员工之间构筑的信赖关系，优秀作品便由此诞生。虽然近些年全球化广受推崇，但京都动画没有勉强制作相应作品，以此来登上世界舞台。而是作为稳固的创作者集团，创造出能够自食其力的环境，提高创作出的作品的强度，从自身的所在地向全世界进行发信。京都动画带给我的启示，就体现在这些方面的事情上。

井上俊之：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内容和前面第九点有所重叠。不过，完善教育培养机制后，将带来以下影响。“动画工作者的水平提高，认识加深。”这被认为可以减轻制作人、监督和作画监督的工作负担。（纯属推测，或许实际上并非如此，不过从业界外的角度去看，会得出这种结论。）

入江泰浩：接下来才是关键所在。（注：原文为“これからだと思う。”这里不太清楚入江泰浩老师到底指的是什么）

大塚雅彦：我觉得京都动画一直都在将制作体制与其环境和拥有的制作者阵容进行最佳匹配，所以在环境和人才的情况和京都动画不同时，仅仅照猫画虎是做不出好的结果的。但是，终究会受到京都动画作出的作品的高质量的刺激，产生为了做出不逊色于这些的作品而去探索其他不同的方法的动力。京都动画的存在，毫无疑问成了让业界刻苦钻研提高多样性的重要原因。

加藤诚：我觉得最让我受益的是团队齐心协力制作的重要性和将来性。

野中卓也：京都动画给我们的影响是成立德岛工作室原因之一。当然在具体操作上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像工作时间与出勤管理方面确实是想要模仿京阿尼的模式。那个时候东京的大部分工作室的员工都是“傍晚开工，清早下班”。德岛工作室最先就是想要做到定时的上下班制度。后来定时出勤虽然做到了，但是定时下班却往往很难。（虽然现在也做到了）

堀川宪司：并非以作品企划为主导，而是建立起长时间以来可以一边培养人才一边制作动画作品的组织形式。我认为这是制作公司苦苦追求的一种理想形态。作为追随者的我们描绘着这种理想的制作体制作的蓝图时，已经有将其实现的公司存在本身，就给了我们希望，让我们知道那不是空中楼阁。

和田丈嗣：动画工作室有了自己的模仿者也就意味着这个工作室的品牌打响。京都动画告诉我，动画作为一种表现形式，有无限的可能。

⑫对京阿尼今后的活动，请坦率地说一下自己的感受，或者留下想要传达的口信。

石川光久：八田先生教导我，不要把目光放得太过长远，应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

石田敦子：我去观看了《轻音少女 剧场版》和《利兹与青鸟》，还有《声之形》。剧场版《紫罗兰永恒花园》我也看了。对京阿尼今后的作品我充满了期待。

井上俊之：即使是简单地说几句激励性的话，我对此也感到犹豫不决。我力所能及的，就是以同行的身份对京阿尼迄今为止的成就作出评价，并推而广之。

入江泰浩：希望你们可以把“实践与继承”这一传统坚持下去。

大塚雅彦：那个事件使我个人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我现在的立场，让我设想过各种各样最糟糕的情况，却也从未想过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实际真的发生了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一想到以我目前的立场，仍然被冲击得内心如此动摇，我就感到这不是可以轻易发表看法的事情。不过作为观看了京都动画众多作品，并且相信着这些作品的力量的人。希望京都动画之后也可以不停地前进。

大塚学：作为后辈制作公司的我们，还有很多要向京都动画学习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我们之后也会一直受到京都动画作品的影响。同时作为动画行业的一员，我也会一直关注京都动画将来会推出什么样的作品。

加藤诚：作为一个演出家和动画导演，我每天都在强烈地提醒自己，做出的作品要无愧于所有在京都动画工作的动画人们。在京都有着优秀而专业的创作者们在制作“真品”，这对我来说好像是指路的光和目标一样。我衷心支持京阿尼今后的活跃。

长野敏之：让我来对京都动画讲些什么，感觉自己有点不够格。实在要说的话，就请作为绝对的王者在京都屹立吧。希望有一天我能抓住它的尾巴。互相勉励前进吧。

野中卓也：作为一个动画人，也作为一个动画迷，是很感谢层出不穷的优秀动画作品的。京都动画不仅是业界的前辈，而且也是始终用高品质引领着业界的让我憧憬的公司。我们与京都动画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开始作为中坚动画制作公司受到媒体的注目，所以我不由得对京都动画抱有亲近感。今后也希望一直与这样一位好前辈，好竞争对手一起让业界繁荣起来……

P.S. 《凉宫春日的消失》上映的时候，我们工作室的员工好几人一同去神户看了。当时因为没有在德岛的排片，但想看得不行的我们几人坐着高速巴士花了两个半小时去了神户。（顺带一提当时得到的特典胶片书签的场景是鞋柜！）京阿尼的作品就是如此的富有魅力。期待京阿尼的下一部出色作品。

藤田阳一：在家乡关西能有一个像京都动画这样的工作室是让我非常自豪的事。我打心里祝愿京都动画能更上一层楼。

堀川宪司：我衷心希望在一年前发生的凄惨又荒唐的事件中不幸遇难的staff得到安息，也衷心希望身心受创的伤者能够尽快恢复健康。今后，即使弄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我认为还是无法接受，也难以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希望京都动画可以以40年来呕心沥血营造出的优秀企业文化为力量之源，大家再一次齐心协力去创作作品。我认为这是一个无论纵向的继承，还是横向的联系都强大的公司。逝去的同伴已无法并肩工作，愿你们能够继承逝者的遗志，用制作出的作品来面对现实社会，为世界各地的粉丝带来更多鼓舞人心的作品。我会为你们呐喊助威的。

和田丈嗣：今后也想看更多京都动画的作品。而且，我们也在为能够追上京都动画不断努力。

 

荒木哲郎与中岛敦子的回答不是以一问一答形式进行的，内容如下：

荒木哲郎：京都动画对我而言，是只能从一旁仰望其伟业的存在。以我自身的立场去做出评价，甚至说为他们加油鼓劲，这样做实在是不知分寸。以上述的话为前提，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作品，是在电影院观看的《凉宫春日的消失》。现在我也经常回想起来，作品中的角色在白板上写字时产生的摇晃，用手指将CD推进电脑驱动装置时，那种吸进去的表现力，实在是栩栩如生，令我非常吃惊。并且，仿佛把这种高质量的表现力当成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爽快地切换到下一个镜头。作品全篇就是以这种品质进行统一，制作出来的。拥有非凡才能的人们齐心协力地参与制作，唯有抱持着献身和服务的精神，才能做出如此优秀的作品。对比之下，自己平时进行的“动画制作”实在是天壤之别，使我愕然。从这种意义上，京都动画和吉卜力及其它优秀作品一样，对我而言是处于“遥不可及的领域”。就算伸手亦无法触及，我无法做出同样优秀的作品，唯有定下力所能及的目标，并为之努力。这就是我的个人感受。

中岛敦子：我喜欢京都动画的《轻音少女》、《玉子市场》和《Free！》 。不仅有许多改编作品，还勇于尝试原创动画，并取得了人气，这非常了不起。尽管我觉得原创动画要做出轰动性非常难，但京阿尼没有止步于一，而是连续几部原创动画都得了成功。（注：这里原文是“オリジナルアニメ”，这里中岛敦子老师大概是把KA文库的改编以及京吹这种京阿尼在改编过程中掌握主导权的作品都算成原创动画了，也有可能是“オリジナル”在日文语境下和中文的“原创“有所区别，但我们也咨询了相关的业内人士，并没有讨论出明确的结果。本次问卷调查中也有好几位老师提到了这一点，大家意会即可）

作画不用多说，演出也是特别棒的。TV动画《犬夜叉》的一些外包回是京都动画负责，演出做得特别棒，我至今印象深刻。毕竟即使作画再好，没有优秀的演出，作品也会变得无聊。同时，能完美达成演出要求的动画师们，其水平也让我觉得很厉害。关于人才培养方面，我能感到京阿尼那些高水平的老手在教育新人上也是下了功夫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原画师，而我听说，京都动画对于能否成为原画的判断标准非常严格。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严格的要求，京都动画才会培养出优秀的动画人才吧。

有关经营，京都动画经过漫长的岁月和不懈的努力，才有了今天。这非常不容易。这得多亏了让原创动画成功的员工们呢。那些重要的人们的离去，不仅是对于京阿尼，对于整个的动画业界而言也是巨大的损失。离去的人们，那些花了多少年才成为了如此优秀的有才之士们，没有替代。他们的将来和希望在那一瞬间失去，我每当想到这里，都感到痛不欲生。

 

我想，他们现在也处在悲痛之中，但还是希望他们能继续制作优秀的作品。

原文：Animage九月号

翻译：青色的魔法、竟然是个用户名、坂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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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Ryo

润色：果壳里的墨墨

特别感谢：连云、我大笑三声哈哈哈、无聊小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