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泊松（幕间一）

军队是个天然对组织度和纪律性有要求的地方，在一个不可救药的衰朽王朝中，军事事务在性质上的严肃性和特殊性反映在军方的行事作风上就是冷冰冰、赤裸裸的实用主义、底线思维，这让军队在彼时拥有天然的先进性。面对任一可干涉目标，军队首要考虑的便是排除它的可能性，哪怕是在动荡之年肉身临凡的所谓圣者们，旧帝国仗己军力也敢碰上一碰，而不是似如今的破碎诸国一般摇尾乞怜，如一条断脊之犬。 作为旧帝国分崩离兮时唯一有可能力挽天倾的力量，北境长垣守军按兵不动的行为千百年来令人疑惑，按当时的北境守护伊凡大公的话说就是，“南边儿的皇帝最近这几代是黄鼠下裸鼠，一辈不抵一辈，我马踏京都，救他于水火的报偿不会和我的某几代先祖有什么不同，先是蜜里调油高官厚禄，然后毒酒、匕首…或是别的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同，清洗完高层就遣使、空投手令打乱军队布置，使北境防务糜烂，借故克扣补给，送掉一代北境儿郎后让风雪掩埋过往，让新一批政斗中落败的贵族和在苦难中习惯忘却的北境人顶替我们的位置，继续替他们流血，让他们好就着这血吃牛排，结果就是这样，如果我不想接南佬儿搞出来的烂摊子（靖难），那我就最好不动，看着他们死。”同时这也是历代大公的官方口径。 讽刺的是， 诺斯人虽被南佬儿蔑称为蛮子，但继续了部分旧帝国北军衣钵的他们依旧是人类中最能打，最会打的。 南方的破碎王国有了新教牧师、圣武士随军也照样不行。被人犀具甲的披毛犀骑兵一冲就散。 “到底谁是蛮子？” he～tui ……………… 时至今日，阿尔·卡嘭还能记得让自己发家的那个下午，自己一个小柜员当然是没时间吃午饭的。当时我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能拥有属于自己（实际收益人是我开在境外的离岸避税公司，通过交叉持股和层层嵌套的基金会链接到我身上，两家公司的法人都不是我自己，日常避税、避遗产税，破产清算也清不到我头上）的银行。当我快饿出幻觉时，老到快去见先祖的老卡伦颤颤巍巍走到柜台前，坐到了椅子上。 我不是很喜欢这些来办理业务的人有椅子可坐——所以现在我的银行里面向穷鬼的柜台不高不矮，站不直蹲不下，没椅子。 “老卡伦快要死了，我想把自己名下的一部分股票换成钱，用以支付我的余生和葬礼，余下的都转给我儿子小卡伦，我想请阿尔你像看顾我一样看顾他，不要让他亏太多。”老卡伦走了，我用了一下午来和他敲定细节，也许是回光返照，他的脑子特别清楚，比他年轻时被人叫股神卡伦斯时还清楚，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再拉长，以至于颤抖都被放大到纤毫毕现。 我有些感伤，他是我最优质的客户。 看在旧日情分上，我只把他的傻儿子坑回了工薪阶层便罢手了。 …… 对了，老卡伦的孙子半个月前好像来申请过贷款。 听说为了追缴一笔货款？去北边儿找兽人拼命去了？ 他真爱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