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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同人】第零节 序·旧城故人

2022-07-12 13:37 作者:午后读书の虞美人  | 我要投稿

伦敦,时钟塔。

一间隐蔽的办公室内,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幽幽的光。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女子坐在宽大而厚重的办公桌前满面严肃地翻阅着什么文件,虽然她眼前的资料只有薄薄几页,但那紧蹙的眉头似乎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罗蕾莱小姐,您找我?”

 

一声轻唤让女子稍微分了神,她默默抬起头。

 

“有劳你走一趟。请坐,化野小姐。”

 

悄悄走进屋门的是法政科的代行者、第一原则执行局负责人化野菱理。她闻言微微点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余光看向这位传唤自己的女贵族。后者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纯白的绒外套,领口处打着暗红色蝴蝶结;棕色长发在脑后束起干练的马尾,面容清丽、柳眉朗目,仿佛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和这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位坐在书桌旁专心致志盯着文件的女子名为巴瑟梅罗·罗蕾莱——法政科君主。时钟塔院长助理、年纪轻轻便被冠以“巴瑟梅罗”之名的绝世天才;魔术协会的骄傲,也是身负“当世最强”之名的魔术师;作为魔道元帅而君临整座时钟塔之上的女王。

 

肩负以上这些头衔的女子也同样承担着沉重的责任。或许是为了混淆视听、或许只是出于心血来潮,这位法政科君主在处理不需要亲自到场的对外事务时,常常用术式拟似出中年男性的形象和声音呈现给对方;而在需要她本人出席或参与的行动之中,她又理所当然地以本来面目示人。久而久之甚至有这样的传闻流传起来:罗蕾莱只是名义上的、表面的法政科君主,实际上在她的背后,还存在着另一位神秘的、被冠以巴瑟梅罗之名的“真正的君主”。这传言虽然听起来离谱,但架不住三人成虎,于是渐渐地,很多人在谈及法政科时,自然而然地把其君主叫作“巴瑟梅罗先生”,而不是“巴瑟梅罗小姐”或“罗蕾莱小姐”。

 

这事也传到了罗蕾莱本人耳中,不过这位天才并不在意,只是一笑而过,甚至当众说过“呵。到底有几位巴瑟梅罗呢?——说不定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哦?”这样更加令人云里雾里的话。至于化野菱理,虽然她也习惯了附和着别人称呼“巴瑟梅罗先生”,但作为君主的左膀右臂,对于实际情况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识趣地既不挑明、也不多说,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

 

 

身为君主和魔术协会最举足轻重的贵族家系继承人,罗蕾莱往往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今天她满脸严肃,左手边摆着来自第一原则执行局的密报,看过后思忖良久,唤来了这份密报的撰写人。

 

“化野小姐,你在密报上说‘动物科君主盖乌斯令的忠诚度存疑’,此事非同小可,”罗蕾莱总是秉持着风雅但平淡的语气,“所以,虽然我对你非常信任,但还是希望关于这一发现,你能详细谈谈。”

 

化野菱理点头,有条不紊地把盖乌斯令派出的代表在君主会议的代行表决上倒戈的事情娓娓道来。

 

“............”

 

罗蕾莱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言语,右手食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又关掉了面前的台灯。

 

“所谓的代行表决,实际上就是由各家派出代表,在会议上传达君主的意思。如果这真是盖乌斯令的本意,那恐怕确实出了问题。——不过没想到,天体科下辖的一个小小的观测机构,竟然引出这么多海面下的暗礁。”

 

“迦勒底局的战力不容小觑,我想这也是诸多魔术师都盯上他们的原因。只要掌握了从者这一强大的战力,很多二流甚至三流家族都可能拥有和一流家系叫板的资格。”化野答道。

 

“呵,”罗蕾莱微微一笑,“正所谓Simple is best,纯粹的强大并不仰仗技巧或外力。菱理,我们目光所见的时钟塔,只是冰山一角。只有当现存秩序遇到挑战时,人们才会意识到它有多么坚不可摧。”

 

“我明白。”化野菱理点点头。

 

“这件事你继续留意一下。如果盖乌斯令只是想要摆脱法政科的控制,那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一些自由;但如果他想要更多本来不该由他触及的东西.........”

 

罗蕾莱放下手里的密报,笑了笑。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协会的秩序不容挑战。”

 

“是。”化野凛然应声。

 

 

不过君主的兴趣似乎并没有从这件事上转移开。

 

“哦对了,还有件事。”罗蕾莱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君主会议的报告上写道,由埃尔梅罗举荐的督查使已经派往迦勒底局。——对于那个姑娘,你有多少了解?”

 

化野菱理心里一惊——没想到她会留意这种细枝末节;她抬起头,正撞上巴瑟梅罗灼灼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看透似的。

 

“督查使雨宫鸢夜,她是传承科去年同级年青一代魔术师的榜首,但我与她也没有深交,谈不上了解。”

 

“这种语焉不详......在别人那儿可是会被算作工作的失职哦?”

 

“抱歉。”化野菱理礼貌地微笑着,“不过我确实未能发现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情。——毕竟时钟塔内也不缺乏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物,而无论是您还是我们,精力都是有限的。”

 

“你说得对——时钟塔内的确存在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但他们来路不明的原因只可以是‘法政科不关心’,绝不可以是‘法政科查不到’。”

 

“明白。”

 

“不过这位雨宫小姐的过去,还真是让我有点兴趣呢......”

 

“据我了解的信息,她是个从小失去父亲、被传承科魔术师约翰逊·索拉里斯收养的普通孩子。”化野微微蹙眉,“虽然之前的境遇称得上有些悲惨,但应该没什么特别之处。”

 

“普通孩子?”罗蕾莱摇头,显然不以为然,“传承科的榜首第一位,会被一个普通人占据?就算再怎样努力,血脉的流传可不是能被勤奋这个词给掩盖的。”

 

“是。”化野菱理薄唇轻抿,并没有辩解什么,“确实是我的失职。”

 

“............”

 

 

“不,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在今天之前,就连我自己也不太了解这位雨宫小姐。”

 

——在今天之前?

 

化野菱理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十七岁那年崭露头角、身为新兴家系索拉里斯的最强战力、令许多同门魔术师避之不及的杀手、与此同时也是精通魔术的色位魔术师......”罗蕾莱继续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所耳闻。但时钟塔的大门向来对强者敞开,明争暗斗更是司空见惯;更何况现在约翰逊已死,传承科内部的恩怨你我没必要插手。——不过比起这个,我相信你对她的身世会更感兴趣。”

 

巴瑟梅罗站起身,从书桌后的书架上取下一张泛黄的档案纸,递给化野菱理。后者接过来只是扫了几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传承科是直属院长的异端学科,它对于信息和人脉的掌控之所以在法政科之下,仅仅是因为‘院长本人潜心钻研魔术,对世俗事务不感兴趣’。换言之,对传承科而言,只要它想知道,在魔术界就根本不存在秘密。——当年这么一位凭空出现的魔术天才,更何况又是本部的学生,自然也不会脱离传承科的注意。”

 

化野菱理手上的案卷上盖着传承科的紫色印章——这代表着绝密,即使是君主之间,也不可以随意流传。而巴瑟梅罗·罗蕾莱正是院长候补——也就是钦定的下一任时钟塔院长,在君主之中没人比她更有资格接触绝密资料。

 

【雨宮 月葉】

 

档案上赫然写着这个名字,下面是几行简简单单的、却惊异人心的记载。

 

 

“如你所见,”罗蕾莱幽幽开口道,“这位雨宫小姐的父亲名叫雨宫祐,是远东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之一;她的母亲名叫葉月夕子,是在传闻中古老而神秘的东方魔窟——螺旋馆修学的菁英,在那里活动时,她曾经化名‘叶夕’,也就是她真名里的两个汉字。”

 

“二十四岁那年,这位葉月女士偶然前往日本研习,后来对负责接待她的雨宫祐先生一见钟情,于是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甚至选择远离法术与魔术界,成为一位贤妻良母。”

 

“............”

 

“两年后,他们的女儿出生。在这孩子七岁那年,远东的魔力结晶——圣杯现界了,圣杯战争再次拉开序幕。她的父亲受托保管在圣杯战争中被污染的圣杯碎片;可惜的是,由于参战的魔术师都对力量有着痴迷的追求,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逼迫威胁他、企图夺取这魔力的结晶。身为负责人的雨宫祐应接不暇,身心俱疲,最终选择把圣杯碎片交给自己的学生约翰逊·索拉里斯。在那之后,他觉得自己有辱使命,因而自杀身亡。”

 

 

化野菱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雨宫月葉,就被父亲的学生约翰逊收养并领到伦敦。”

 

“对。”罗蕾莱在书架前来来回回踱步着,神情肃然,“根据调查,雨宫祐素来清贫,葉月夕子失去了丈夫,又举目无亲。她自己本可以回螺旋馆,但女儿不会被接受。于是她只好带着时年七岁的女儿在街上流浪、做零工度日,直到遇到约翰逊。或许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细节,总之结果就是,她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他,送到了伦敦,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雨宫月葉更名为雨宫鸢夜,开始在传承科学习。”

 

“原来如此。”化野菱理点头,“关于她的母亲,您刚刚说她来自东方的魔术机构螺旋馆......”

 

“没错。”罗蕾莱继续说道,“把自己的女儿送给约翰逊之后,葉月夕子没有了后顾之忧,她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对那些参与抢夺圣杯碎片的魔术师们声称,那碎片就在自己手里,吸引他们纷纷前往抢夺。然后她凭借一己之力,把十余位魔术师尽数诛杀。”

 

“............”

 

“螺旋馆传人的实力毋庸置疑。她把女儿送走只是为了更疯狂的复仇。之后,这个名字就消失了,有传言说葉月夕子完成自己的复仇后在日本某处隐居,不再插手任何魔术界的事情。”

 

化野菱理面无表情但心里波澜起伏。

 

疯子,这一家都是魔术师中的疯子。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无论是圣堂教会、还是螺旋馆,和我们的关系都谈不上友善。这姑娘不会是池中之物,不要以为把她扔出我们的视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罗蕾莱收回那张档案封存起来,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化野小姐,刚刚说的这些事情仅限于你我之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

 

君主笑而不语,背着手在书架旁边转了一圈。

 

“另外,最近听说有个不太招人喜欢的熟人来到了伦敦,也不知是为什么。烦请你多加留意。”

 

............

 

 

深夜,略显逼仄的公寓里。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叹了口气,那脸色比头顶上昏黄的灯光还要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吃了莱妮丝的秘制料理。

 

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女子。她身穿和白皙的肤色差不多颜色的整洁的白衬衫,一头靓丽的红发梳成高马尾扎在脑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椭圆的金丝边眼镜,看上去似乎是个文质彬彬的淑女。

 

可君主的样子却很头疼。

 

“在下不记得邀请过你来这里做客。”

 

“哦呀?这么不欢迎我,君主阁下?”女子一挑眉,“好歹咱们也是有点交情的嘛。”

 

“倒也不是不欢迎……算了,没什么。”埃尔梅罗二世揉了揉太阳穴,“那么,你来这里有何贵干——苍崎橙子?”

 

“有个朋友,托我来办件事。”

 

“真是惜字如金啊。”

 

“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女士香烟的气味渐渐弥散开来。

 

“麻烦也总得讲清楚才行吧?不然在下怎么帮你?”君主一摊手。

 

“唔……倒也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大概就在千禧年之后不久。那时我认识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她是来自螺旋馆的弟子。”

 

“螺旋馆?”埃尔梅罗二世眉头紧锁,“那个远东古国里的大型魔术机构?”

 

“没错,就是那儿。那家伙从螺旋馆来到日本,似乎是为了研习魔术,不过戏剧性的是,不久之后就坠入爱河结婚了。长话短说,两年后,她有了自己的女儿。但随后没几年,她的丈夫就因故去世了。”

 

“……”

 

“她的丈夫是圣堂教会的人,算是死于一群魔术师的威逼。随后为了报仇,那家伙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听说是送到了伦敦。随后她陷入了疯狂的报复,在一个月之内把害死自己丈夫的魔术师们都杀掉了。从那之后她彻底远离魔术界,据说是隐居起来了。”

 

“……”

 

“沉默的眼神——君主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埃尔梅罗二世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摇头,“恕我直言,你讲故事的水平亟需提升,苍崎小姐。——而且既然是你的朋友,一直用‘那家伙’来称呼可不合适吧?”

 

“夕子,她的名字。——葉月夕子。”苍崎瞟着缓缓升起的烟雾,镜片后的眼神有些恍惚,“我们只是见过几面,那家伙帮我解决了一些难题,就这样认识的。”

 

“能帮到你的忙,那也不是等闲之辈吧?”

 

“夕子用她的魔眼,帮我看透了一些未来的事情,仅此而已。”

 

“未来视的魔眼么……”

 

“不,”橙子纠正道,“那家伙的魔眼是‘灾厄之魔眼’。”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的魔眼虽然能看透未来,但只能看到别人在未来即将遭遇的不幸、或是注定发生的灾难。”

 

“那还真是不幸的能力。”

 

“总之,她不久前偶然遇到了被自己抛弃的女儿,并用魔眼洞察了女儿在未来可能遭受危险。但苦于没有时钟塔的人脉,所以拜托我打探一下那姑娘的消息。你知道有这么个年轻女孩吗?”

 

“日本出身的、被母亲抛弃、带到时钟塔的年轻女孩?”埃尔梅罗二世眉头一皱。

 

“没错。”

 

“嗯。我差不多知道那是谁了。不过那姑娘应该在莱妮丝的弟子所在的机构工作,现在已经不在伦敦了。”

 

橙子一愣,“哈?”

 

“那姑娘叫雨宫鸢夜吧,很奇怪的名字,但也因此很好记。不久之前我和莱妮丝才处理好她的事情。”

 

“姓倒是没错,不过夕子说她的女儿叫月葉、还是月羽、月波来着?——反正是差不多的读音。听说是在……传承科?”

 

“如果是传承科的话,就不会有错了。”埃尔梅罗二世点头,“传承科的青年学生里,只有那么一位雨宫小姐。”

 

“她多大了?”

 

“十八九岁?或者二十岁。”

 

“哟,那还真就差不多。顺便问一句,那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让我想想……该说是个很复杂的人?”

 

“这算什么评价嘛——只要是人,都会很复杂哦?”

 

“不。那孩子给人的感觉……很冷漠、看不透,待人接物、各种意义上的。”埃尔梅罗二世推了一下眼镜框,“说实话,我可不太擅长应对这种人啊。”

 

“欸……有点感兴趣呢。”橙子眯起眼睛,“她真的不在时钟塔?”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吧。”

 

橙子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右手戳在烟缸里熄灭了香烟,缓缓吐出些烟雾,声音也惫懒了些:

“也就是说,我好不容易来这一趟,结果跑了个空?”

 

君主一摊手,满脸无奈,“除非你能说服君主会议,把她从迦勒底局调回来。”

 

“迦勒底局?不太了解——是什么组织?”

 

“就是我之前说的、莱妮丝的弟子所在的机构,归属于天体科下辖。”

 

“呵,有意思,”橙子乐了,“阿奇佐尔缇那丫头连自家弟子都看不住,还被阿尼姆斯菲亚挖了墙角?”

 

“这个嘛……说来话长。”


“啊啊,那就不必说了,君主阁下。我还挺赶时间的,下次一定洗耳恭听。”她站起身来,从衣架上取下棕色的长外套披在肩头,两只没穿上的袖子晃晃悠悠的,“总之那姑娘现在还算是安全吧?”

 

“没问题。据我所知,迦勒底局是个很友善的机构。”君主答道,“现任的所长也是个好人。”

 

“友善的好人,在时钟塔里这种说法等同于——活不长的人。”橙子耸耸肩,把之前摆在手边的车钥匙揣进兜里,左手已经推开了屋门,“不过算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给夕子回个电话,让她暂时安心了——那家伙这么多年没联系我,一上来就给我出难题啊,真是的……”

 

“等等,你这盒烟落下了!”

 

房门已经砰地关上,橙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埃尔梅罗二世只从门外隐约听到一声“那就送你了……”

 

汽车的引擎声在街灯下渐行渐远,君主默默拿起那盒只抽出一根的女士香烟。

 

“来去匆匆啊……这疯女人……谁会稀罕区区一盒女士香烟啊?”

 

 

…………

 

五分钟后。

 

“唔,巧克力味?……和雪茄比起来也算是各有千秋吧。嗯。”

 

淡淡的烟雾再次在屋里飘起。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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