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恶兆
阴冷的房间内，少女孤独地坐在那里，疼痛和麻木在折磨着少女，而少女已经放弃了抵抗。如今的她，早已经一无所有。
一束光照了进来，但是这微弱的光芒并没有吸引少女的注意，很快门完全打开，来自外面的光倾泻进了房间里，少女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具尸体一样。
少女的胳膊和腿上都钉着钉子，而且缠着铁链，固定在一把椅子上，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椅子中间开着一个洞，下面放着简易的容器，房间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辉夜公主殿下。”
听到这个声音后，辉夜缓缓抬起了头，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正是铃仙，那张脸辉夜看了无数次，可是如今，面前的铃仙让人熟悉却也陌生。
“永远亭……都是你的了……还来干什么……”辉夜有气无力地说道。
“来人啊，为公主殿下移位！”
这个房间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仿照月都上曾经关辉夜的牢房所建，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是不能使用任何的能力的。
铃仙拿出了一个反制装置，戴到了辉夜的脖子上，这个装置限制了辉夜绝大部分的能力，是专门为蓬莱人所准备的移动牢笼。在这个装置下，任何蓬莱人都会时刻处于钻心的痛苦之中，身体的能力会受到极大地限制。
永远亭依旧是我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几只兔子将辉夜从椅子上抬了下来，带回她自己的房间，随后等待辉夜的伤势愈合后，给她换上新的衣服。从始至终，兔子们未发一言，虽然她们都想告诉辉夜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如今更害怕的人是铃仙。
“能跟我说说吗，永远亭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到兔子们不开口，辉夜开口询问道。
“公主殿下……我们……我们……”那几只兔子一下齐刷刷地跪在了辉夜面前，其中一个说道，“我们不敢说啊，我们怕铃仙，如今铃仙已经前后处死了好多反对她的同伴，包括之前向您通报的也都被处死了……”说到这里，兔子们泣不成声。
辉夜没说什么，只是换上了铃仙准备的衣服，缓缓说道：“带我去见见铃仙吧，几百年的朝夕相处，换不来一点的感情吗？”
与此同时，封兽鵺坐在院内的长椅上休息，长时间的举枪让胳膊都几乎没有感觉了，这时，黑影面带笑容地缓缓走来。黑影迎面走来一只兔子，兔子从黑影的身体上穿了过去，也没有人注意到黑影的存在。
“你看到什么了？”封兽鵺把玩着自己的手枪，头也不抬地问道。
“先不提慧音，你猜我发现什么更有趣的东西？”
听到这话，鵺笑了，说道：“你也会卖关子了，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我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黑影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走到封兽鵺的身边，围着她转起了圈，“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会有同类，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呢，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有果实？”封兽鵺的动作停了下来，面色变得凝重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果实的话……
黑影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是什么果实，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同类的存在，但是同类的气息却特别重。”
“你回来吧。”封兽鵺站了起来，说道，“顺便具体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果实是什么？这个问题，哪怕是我自己身体里隐藏的这个家伙，也说不清楚，但是妈妈说过，果实来自自然。
这个来自自然的东西，最终摧毁了我曾经生活过的整个幻想乡的自然，将妖精与自然的联系彻底割裂，这可能吗？这不可能，自然孕育了世界的生灵，没有任何一种自然生灵生来是要毁灭家园的。
就像妈妈说过，从来没有一场战争，是要摧毁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的。
那么果实最早来源于哪里呢？最早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妈妈解释过果实以前的作用，果实是用来……
由最开始的果实孕育了树，树生产出越来越多的果实，让我们拥有了和巫女一战的资本。然而，树却将果实的气息弥散到整个幻想乡，让所有人都发狂了，我们距离最开始发动战争的初衷越来越远。
“怎么，要去看看吗？”黑影露出笑容，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口气问道。
“不了，比起去看慧音，我更想去看看陨石，先跟我说说，慧音那里都发生了什么。”
几只兔子把辉夜带到了慧音的病房里，辉夜见到了铃仙，辉夜开口问道：“铃仙，你这是要我做什么？”
“公主殿下，我想让您帮我给慧音看病。”
辉夜瞬间消失，出现在铃仙面前，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铃仙一把抓住辉夜的胳膊，把她甩到一边的墙壁上。“公主殿下，现在的您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您最好还是不要反对我，现在的永远亭我说了算。”铃仙冷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我暂时听您的，继续做一只听话的兔子，难道不好吗？”
“铃仙……随便你怎样好了……”被限制能力的辉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今就连1%的能力都用不出来了。
“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永远亭。”
辉夜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冷冷地说道：“铃仙，你欠的债，早晚要还。”随后走到慧音的病床前，看到昏迷不醒的慧音，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我们也不知道，铃仙大人让我们一个个试‘特效药’，但是一直没有效果……”一只兔子说道。
辉夜瞟了铃仙一眼，说道：“这就是你口中的为了永远亭？从一个病人身上压榨价值算什么本事？”辉夜带上听诊器，同时说道，“把慧音的身体各项指标都给我看一下，还有最近的一次抽血化验报告！”
兔子们连忙去做了，铃仙坐到辉夜的身边，说道：“不愧是公主殿下啊。”
“铃仙，我和永琳一直以为你是被月夜见逼迫来到我们身边的，所有人都被你骗了，恐怕是你自己请命要来的吧。”
“公主殿下，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已经忘却了。”
辉夜不再继续说什么了，兔子们拿来了报告，辉夜看了一下慧音的一系列检查报告，皱起了眉头，说道：“看起来，事情不妙，必须让永琳回来，这个病得她亲自来才行。”
“公主殿下，您真让人失望，让您看了这么久，就得出这么个可悲的结论。”
“必须让永琳回来，这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疾病这么简单了，这恐怕是有人在入侵幻想乡。”辉夜扭头对一个兔子说道，“把因幡帝叫来。”兔子急忙去找因幡帝，辉夜的目光再次回到铃仙身上，“一会我亲自去红魔城，你留在这里照顾慧音，照顾病人没问题吧，铃仙？”
“是，是，公主殿下。”铃仙敷衍地说道。
因幡帝赶来了，她有些意外，铃仙居然会放了辉夜，这让她感到吃惊。辉夜给因幡帝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你去妖怪之山，找露米娅，让她来一趟永远亭，记住了，是不戴发带的露米娅。”
“那如果露米娅带着发带怎么办？”
“帮她拿下去就可以了。”
铃仙感到很奇怪，让露米娅来干什么，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疾病似乎非同小可。可是铃仙如今更担心自己的安危，如果永琳回来，自己接下来肯定会倒霉，不过啊……
如今似乎只能这么办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