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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道2】点评.冰风.更重要的事

2021-01-19 23:48 作者:我命我掌控  | 我要投稿

我点评的专栏:

自己挖好了来填坑,冰风写出了迷茫时期的感觉,一种很强烈的不知所措感,很有感情,有时候太理性的文章看着很想睡觉,尤其晚上写散文的时候。

重点段落加粗,居中,加大。点评段落改成了引用的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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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2】更重要的事

在一个下雪的晚上,我仍然坐在学校的食堂里,用筷子摆弄着盘子里那团变冷的米饭,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发愁。

“我写的东西真的没人看吗?”我用手机给我一个高中时期的同学发消息,想了想,又把最后“没人看”三个字改成了“不行”。

屏幕上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消息”,但过了很久他也没回我,估计也是怕打击到我,在写写删删。我咽下两口饭,再看手机时,他只回了我四个字。

“你觉得呢?”

我倒不觉得这是质问,但还是觉得难以回答——比起我自己的自信或是坚持,我更在乎别人的评价——如果我想靠写东西吃饭的话。

“还行吧,也获过几次奖,你也看见过。”

“那你有什么名气吗?”

“在XX大学XX宿舍楼XX房间小有名气。”我不无自嘲地补充了一句,“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

“那你是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到能写出一部名著,还是随便写一篇文章就能赚钱?”

我无言以对。



我想通过写作表达自己,想竭尽全力去触及所谓“艺术世界”里的美,想通过藏在文章里的情感来引起别人的共情,得到别人的认可。

但我没法像曹禺或是张爱玲那样,年纪轻轻就有值得骄傲的著作。我听说过有人在二十几岁写了几年剧本一事无成后,转行去做电视导演,依然有着可观的收入,过着体面舒适的生活。但我没有这样的家庭条件,也没有这样的勇气,可供我挥霍几年,让我赌一把去追逐梦想。考研、工作的压力逼迫着我做出舍弃,或者证明我能把字变成足够养活我的钱。

这无关于贬损写作的高洁性,从爱好升格为理想之前,我总得活下去。但是当写作成为工作时与其他所有行业一样,关键只是我有没有能力罢了——但我没有能力,所以该如何舍弃显而易见。

我吃不下去了,就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剩菜剩饭倒进泔水桶。但那些黏在盘子上的饭粒,像是我有关于此的记忆一样,怎么刮也刮不干净。



//游戏玩家千万人,成为职业选手的也就那几人。平常人打游戏更多的一种放松的手段,如果要拿来挣钱,就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幸运的一些人才可以把爱好发展成职业,不幸的人会说“干一行讨厌一行”,关键就是要搞明白做事情的目的吧。例如,蔡康永说,既想要挣钱,又想要有面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心里面想的事情有很多,虽然有时候会希望哪怕只有一件如愿也好啊,可是,如果真的如愿了,万一又带来意想不到的坏果要怎么办,本来是想要变得漂亮,结果被坏人抓去,可见如愿不一定是好事,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李耳这样说。


//如果再往下说的深层一些,是自己的潜意识不愿意去走出舒适区呢,怕河水打湿衣裳,所以看着河对面的佳人空弹琴。这时候如果为难自己,就会对自己要求很高,会对自己失望,因为完成不了的目标,因为没有履行的计划。重要的是合适,自己合适,活得舒适,看到那些自得其乐的人,总有点羡慕感,真是学习的榜样。





田园将芜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参加过一次主题是“乡愁”的征文比赛,我那时刚看过萧红的《呼兰河传》,觉得那种荒芜与悲哀是一种美,觉得夕阳下的田园牧歌天生就带有无穷的魅力。于是我也想仿照此番来描写我记忆中的故乡和我奶奶搬走后的旧屋。

我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土地忠实地记录着一切,记录着我们匆匆的足迹,记录着夏天的雨、冬天的雪,记录着每一颗石子,每一株草木,每一位行人。就连天上飞鸟的影子,温暖的阳光,皎月的流辉,也都投射在宽厚的土地上。似乎土地已经脱离了泥沙,成为了一个意象,一个符号,而在此之上,故园已经与故土融为一体了,如同亚特兰蒂斯,正在缓缓地向土地深处陷落,向我的记忆深处陷落,最终被黄土掩埋,被历史掩埋。”

我的文章获了奖,我自以为抓住了故乡样貌的神髓。

等我春节真正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里确实与我描述的一样,只是“故园”已经变成了“老家”,变得不那么富有诗意。

那个砖头裸露在外的毛坯房的院墙已经开裂,经过几次大雨冲刷也有了倾颓之势。院子里是半人高的杂草,填满了水缸和墙缝。我站在屋后的田埂上,冷风吹过来,视线内是一片土黄色。




文章里那个遥远的故乡已经变成了现实,与我的想象重合,让留在记忆中的美好怀念失去了意义。我不禁怀疑,我所热爱的,究竟是这片土地本身,还是残存于脑海中的景色?




过一会,我奶奶来喊我,让我回到她的新家里去——离旧家不远,院子面积、陈设也几乎与旧家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屋子是新的,院墙也还完好,以及,院子还没有荒芜吧。

她让我回去帮着一起筹备过年的琐事,诸如打纸钱、摆贡品、买鞭炮之类的,这些祭奠祖先的仪式比我站在田里发呆重要得多。我奶奶走在前面,她一路上打招呼的大都是一些村里的老人,我也附和着问过好后,他们冲我和蔼地笑笑,就抱着一叠黄纸进屋了。我可以想象:两天之后,黄纸就会变成纸灰,而后大家放几挂鞭炮,再对着灰磕几个头。对一年来说,这几天是特别的,但是放到大的时间尺度来看,年复一年都是如此,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烧纸钱的时候眼里未必含着多少对祖先的怀念和敬意,只是机械木讷地这样做了,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村子里的人,他们只是平静地活着,没有谁多么出众,也没有谁家有呼兰河城的悲剧性。这一点传统,如果不加以修饰和改造,除了考证民俗时的史料价值以外,没有什么值得记述的部分。



这就是他们所拥有的,独立于文学性之外的真实。

我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有个体格精瘦的小伙子,穿着干净的棉布褂,骑着车,一路吆喝唱着歌,向着夕阳的尽头疾驰而去。我奶奶走在前面,没有多看他一眼。

我在原地驻足片刻,想把这一幕刻在眼里。但等我帮奶奶做完这一天的活计,下笔想写的时候,又觉得这种景象十分无趣和乏味,便没有了记录的欲望。




//就像有句歌词唱的: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愿承受岁月的变迁。现实的故乡已经面目全非,残存的记忆也被时间之河冲刷殆尽,看着所有的熟悉事物渐渐远去,本身就是不可避免的痛苦。想想父母在送我们离开家时,总是看到背影渐行渐远,就会发现此时也和他们一样感同身受,总是要学会告别的。父母要学习,自己也要学习,告别同时又是新的启程,开启没有回忆独自撑下去的日子。





小说家失去了两根手指

小说家下定决心要切断两只手各一根食指——他赖以为生的工具之一。在做之前,他先要在报纸上和网站上大肆宣传。尽管编辑认为他这样只是为了吸引眼球哗众取宠,但他们还是帮他做了,毕竟这与媒体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且他们相信在这场风波之后,小说家发表的小说一定会大火。

于是到了那天晚上,无论是相信或不信的人,无数双眼睛都聚焦在小说家的直播间里。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看到他在窗前的书桌上直播,平时写作的地方成了屠宰场,不过平时切肉的菜刀还是在切肉。

他也确实切了,疼得龇牙咧嘴呻吟不止,手上鲜血淋漓。切第一只的时候还好说,握紧刀把一刀两断。不过切第二根的时候就很费劲了,他疼得几乎握不住刀,最要命的是,第一刀没有切断,还留着一些骨茬和筋络。

直播间过了有五分钟就被封了,我还挺期待着切飞出去的手指能飞到楼下砸到某人头顶,引起一阵惊呼,从而制造些许喜剧感。

不过直播间的讨论还在继续着,之前相信的人和不信的人看到小说家真的下手之后都很失望,他们想看看小说家反悔之后是什么样的。那些运营和策划这个“直播活动”的编辑们也很头疼,原本他们打定主意要让小说家写一篇反悔的道歉信出来,这样下一本书才好做宣传:小说家痛改前非,复出后的又一力作。




但好在他们想到了解决办法,他们责令小说家连夜写一篇断指感想,要用小说的修辞和笔法,要有起承转合要跌宕起伏。当然,如果手实在疼的话可以口述,让妻子代为在键盘上码字。

小说家咬紧牙说了声拜拜,让一旁帮忙拿着听筒的妻子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小说家的个人账号宣布,他以后不会再发表任何文章,他说他的世界他的故事只在存在于他的脑海中时才有意义,他想明白了,他不需要别人的评价。

但我想不明白。我是他的学生,之后有一天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期间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以前他还没出道时那几个编辑如何如何压榨他。我觉得这么好的故事不能浪费,就用他教我的手法,凭借我初学时他让我培养的速记能力,连夜把这个故事写了出来。

当然,我没敢写编辑的坏话,有关编辑的部分都是一笔带过。毕竟,第二天,就有好几个编辑主动联系我了。




 


我高二时,花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抽出晚自习课间的一点时间写了这篇小说,具体有多长不记得,只记得这一些剧情梗概。

我炫耀似的拿给语文老师看,他看了之后,只是笑笑,没有作出评价。

我琢磨不透这笑是鼓励,还是对我在课业之外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惋惜。不过两星期后的一次考试,我的成绩没有下降,我也长舒口气,终于不因此感到愧疚。但从那之后整个高中我都没再写过应试作文之外的东西,我又回到了以成绩作为标签的日子。

准确地说,在成绩为唯一评判标准的高中,正是成绩,或者说他人的评价构筑了真实的我。我就像灵魂离体一样,真实的我是一堆肉眼可见的数字,它坐在座位上听课、写作业、考试,随着考试结束,这堆数字会有浮动。





我并不怪罪于这种制度或是体系,但我突然想不明白,假如我真的写出了一部什么作品,他们说写得好写得坏,到底指的是作品呢,还是我这个人?





//双重标准在哪里都很常见。嫁出去的女儿在别人从不干活,做母亲的一边说真滋润,一边直骂自己的儿媳妇懒得不动一动。没有成功的人在公众开场木讷少言,会被说呆板,一句话都接不上;成功的人则被说成严谨,稳重。一种方法不去理会旁人,一种方法是成功给ta看。






末了,我刚走出食堂,他又给我发消息说他知道在我们高中那一伙人里面,我是写东西写的最好的。

他说他很羡慕我能有写作这么一个爱好,他也很迷茫,他甚至不知道以后除了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之外该干什么。

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比他好到哪去,这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回忆又让我刚才的决心犹豫起来,那些原本就心知肚明的道理又变得纠缠不清。




究竟是有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时更迷茫,还是了无牵挂地望着“工作”和“活着”之外的世界时更加不知所措呢?





我不知道,在无声的大雪里,与我同龄的学生来来往往,没有人会给我答案。





//我会选择迷茫,人生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也要想达到才可以有下面更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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