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榻上欢（九）帝王湛x侍宠羡
“躲够没有？出来。”
狗皇帝的声音在墙外响起，求了各路神仙保佑的魏婴，顿时苦了一张小脸。
看脚下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蓝湛无言片刻：“走门出来。”
那两个笨蛋侍卫开了后门，魏婴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票，磨磨蹭蹭去了门边。
皇帝已经在后门口等着他。
蓝湛看一眼面前的魏婴，从洞里钻进钻出，衣裳弄脏不少。
“都这么大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嘴上虽嫌弃，蓝湛还是伸手，拉了魏婴的小手：“回去了。”
魏婴跟在皇帝身侧，一低头，就看到自己鞋上沾的泥污草屑。
这双锦履，是宫里新给他做的，统共穿了没两回。
魏婴有些懊恼，早知道换双旧鞋来了。
狗皇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长本事了啊，竟然敢装睡。”蓝湛打量着身侧人，“依朕看，晨起也不用睡那般久了。”
魏婴委委屈屈，声音都小了：“是……”
蓝湛捏了捏他的小脸，明知故问：“你回那里做甚？”
“找、找点东西。”
“找什么？”
魏婴心中暗道不好，忘记提前圆好说辞了。
他哪里能想到，狗皇帝会这么快发现。
好在皇帝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魏婴暂时松了口气。
将人带回养居殿，蓝湛给了人掩饰的机会：“去换身干净衣裳。”
魏婴忙点头，进了自己的碧纱橱，小心关上门，先在床底藏好了身上银票。
蓝湛只在外间等着他。
接掌皇城后，魏婴和其他魏家人在宫中的居所，照例派人搜查过。
当底下人来回禀，说是在魏小公子寝房中发现机关暗阁时，他还颇有些意外。
真是想不到，这小祖宗，竟然也藏了后手。
命宫中能工巧匠配来钥匙，蓝湛开了从暗阁中取出来的宝匣，哑然失笑。
里头满满当当，除了银票，还有不少金银元宝。
银票码得整整齐齐，元宝堆在了银票上。
除了银钱外，再无旁的东西。
整个宝匣，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蓝湛重新锁上宝匣，吩咐道：“将这匣子原样放回去，不许任何人提起。”
若真是丢了，指不定那小祖宗该怎么哭呢。
……
碧纱橱的门打开，魏婴换好衣裳立于门口：“陛、陛下。”
“收拾好了？”
魏婴揉揉头发：“额……是。”
蓝湛道：“那便走罢，去御书房。”
许是心虚，午后在御书房中，魏婴磨墨都格外卖力。
今日政事不多，处理完时辰尚早。
宫人上了些茶点，蓝湛端起茶盏，又吩咐人摆了棋局。
棋局？
魏婴吃着糕点，狗皇帝今日还有别的人要见？
估摸着魏婴吃得差不多了，蓝湛淡淡道：“过来坐。”他看了看面前的棋笥，“要黑棋还是白棋？”
“白……白棋？”魏婴琢磨着，狗皇帝这是要跟自己下棋？
在蓝湛对面坐下，魏婴接过他推来的棋笥。
魏婴的棋艺，是魏老太爷手把手亲自教的。在家中时，魏婴常陪了祖父下棋。虽是全家人捧在掌心的宝贝，但世家公子该学的本事，家里一样也没让魏婴落下。
魏婴执了白子，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棋局，有什么彩头吗？”从前每回他有了长进，或是赢过兄长，祖父总会乐呵呵给他两个金元宝。
蓝湛笑笑：“若是你赢了，朕许你三件事，如何？”
魏婴眼前一亮，可对着狗皇帝，难得地多留了个心眼：“那、那若是我输了呢？”
蓝湛佯作思考片刻：“若是你输了，许朕一件事便罢。”
魏婴琢磨着，三件事对一件事，怎么算自己都不亏。
他点点头：“好！”
魏老太爷亲自带出来的孩子，棋艺当然不差。同龄的世家子弟中，鲜有魏婴的对手。
蓝湛瞧着对面凝神思索的人，魏婴下棋很有模样，只是未经世事，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这一盘棋，魏婴输得毫不意外。
他收了棋子，很有风度：“陛下想要什么？”
愿赌服输，魏家的小公子，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
蓝湛喝了口茶，道：“晚间朕让人送些东西给你，你好好学学。”他的语气意味深长，“过几日，朕来验收成果。”
“啊？”魏婴不大明白，先应道：“哦。”
狗皇帝说送来的东西，其实只是一些话本。魏婴略略看了看，顿时高兴起来。这两本话本，是他原先一直想看的。可姑姑管得严，一直不许他看，将所有话本都束之高阁。越是看不着的东西，他自然越是好奇。还有剩下的三四本话本，看着也很不错。
魏婴挑了其中一本话本，盘腿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打开了第一页。
这些话本皆是宫中珍藏，讲着才子佳人，帝王风月。尤其是……处，画得格外精妙传神。
魏婴看得小脸通红，他已通些人事。不过在榻上，他都是躺着听狗皇帝的，由狗皇帝折腾。狗皇帝要他如何，他便如何。
倒是从未想过，榻上还能有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