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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战锤高崔克与菲利克斯吸血鬼屠夫第三章翻译

2023-03-04 14:44 作者:伯格曼啤酒馆  | 我要投稿

卷一:普拉格

第三章

原作者:William King

译者:伯格曼啤酒馆

“你找见啥了没?”高崔克问,他感到无聊,还很恼火,菲利克斯能理解。对本修士的日志和信件进行了几小时的搜索,却毫无收获。喀穆里之眼从阿尔道夫的祖奇&佩特里罗那里购得,又是沃格哈芬一位叫吉恩斯特的男爵【Baron Keinster of Warghafen】的遗孀卖出去的。菲利克斯未听说过此人,这倒也不足为奇。帝国里,古老的贵族家庭俯拾即是,没人能记全他们。他只知道沃格哈芬是塔拉贝海姆附近的一处小镇,这点信息帮助不大。菲利克斯又咳嗽了一声,身子略微颤抖。信件里提及其与阿道弗斯的见面,甚至有两封那人的回信,一眼能看出粗犷飞舞的帝国字迹,内容是与本修士及其主人约定会见,信中阿道弗斯称自己为一位热爱古董的同行,留下的地址是在米登海姆,又提及即将探访普拉格。二人现在没办法核实这个地址,除非能说服马拉凯驾驶飞艇再次前往米登海姆。可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没这个时间。马拉凯正准备离开城市,回屠夫堡搭载矮人部队,以应对开春,乃至更早的战事。马拉凯也是身负重任,不会为了他俩去追寻一个很可能是以假名行事的人的地址。菲利克斯还是决定拿走这些信件,至少这个神秘的阿道弗斯确有其人,而非安德列夫伯爵的幻想。

“有用的不多。”菲利克斯说,“本修士确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所有的会见皆记录在案,可他目前究竟身处何处,又为何失踪,真是一点线索痕迹都没留下。”

“那是时候去问问那些擅离职守的护卫们了。”

菲利克斯点头同意,别无他法。他们已经在此浪费了一整个下午以及傍晚的时间。

 


阿道弗斯走在白雪堆积的街道上,将斗篷拉紧,遮住了自己的面貌。如此寒冷的天气下,没人会怀疑自己的行为。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在此地的外人可能比自己还要惆怅。阿道弗斯依旧感到疲惫,如其同类一般,日光使他的动作变慢,且眼睛刺痛。过度暴露在阳光下将让他皮肤烧灼,相当难受,需要大量的新鲜血液来缓解。

他有些昏昏欲睡,近日大开杀戒,过度饮血实则过犹不及。阿道弗斯头痛欲裂,难以集中精神,怀疑那些人的血是不是不干净,又或者自己还在逐步屈服于疯狂。他回忆起许久以前绝望的自己曾喝下一个变异人的血,血管里流淌的液体早已被次元石所污染。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感觉更加糟糕。

愤怒在内心燃烧,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他渴求猎物,为杀而杀。不——阿道弗斯赶忙止住念头,现在不行,正是关键的时候,护符已经近在咫尺,必须保持理智。如果伯爵夫人或者议会的成员知道自己的目的,那么一切将会成为徒劳。他们和自己一样,都熟悉诺斯柏拉图斯的预言,但那些人都没有胆量。现在的他不能出差错。

自己的潜意识里难道想要失败吗?在其漫长的人生中,他见过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一些同类以任务来保持自己的动力和兴趣,但一旦达成目的,他们就会允许自己怠惰。也许阿道弗斯不想如此。

他突感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于是让意识延伸至周围,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判断出只有两人,且不太近。他加快脚步,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这时候分心。与那个老头的斡旋与谈判已经浪费太多时间,现在该采取直接了断的手段了,他已经派男仆罗什前去召集仆从,这是必须承担的风险,如果议会间谍发现此事,那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时间已经愈发紧张,更别提自己有可能随时发疯。必须在完全失去理智前找到护符,也许就能有办法克服其影响。还有可能是这座受诅咒的城市的问题,能尽早离开最好。

可当阿道弗斯加快步伐时,身后的脚步也更加急促了。他摇摇头,不想再滋生事端,克制着冲动,时刻提醒自己冷静。而另一个疯狂的声音却在说,这些低等的生物竟敢追上来,猎物永远不可能成为猎手,他或许该教训教训他们。

阿道弗斯放慢脚步,身后的人已然显露,还在快步逼近,他也做好了准备,在最后时刻转身,确实是两人,中等身材,裹着厚外衣。阿道弗斯的眼睛注视着两人衣服上每一处缝补,他们面露杀意,手握长刀,看样子意图抢劫,还会下死手。

阿道弗斯甚至不想拔剑,用不着,人类的速度不可能跟得上自己。一个人已经率先冲上前,阿道弗斯伸出手臂,轻易地绕过其笨拙的攻击,并抓住了那人的喉咙,直接拧断。颈椎的断裂声清脆悦耳,那人的两眼顿时无光。另一个劫匪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阿道弗斯没有给任何机会。

他决定让这个愚蠢的凡人体会什么叫恐怖,于是便快速一记直拳打出,力量之大以至于直接穿透其腹部,张开手握住了一处湿滑的物体,又即刻扯出。

那人眼见着阿道弗斯扯掉自己一块肉并举在自己面前,失声尖叫起来,过了那么片刻,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肝脏。

 


菲利克斯心想,这守卫住的地方可不怎么好,安德列夫曾说过自己待手下不薄,看样子这些酬金并没用在房租上。眼前的这栋楼十分陈旧,巷子里闪烁着不少老鼠的眼光,这让菲利克斯想起在努恩遇到的斯卡文。

大门半开,还挂着一条断裂的铁链,木门在拖拉下与石头划拉出了刺耳的声音,一股劣质油的味道传来,这地方挤着一堆人。也许在被围攻之前,在这么多人流离失所之前,情况可能好点,但不知为何,他对此也有怀疑,这座建筑看起来就像一个很久以前就被放任自流的地方。

在进门之际,菲利克斯感到了还有他人的目光,一个老妇人正瞪着他俩。

“你们来干啥?”她的声音严厉而破裂,这让他想起了鹦鹉的叫声。

“我们来找个人,叫亨里克·格拉瑟,婆婆,你知道这人嘛?”

“他也欠你们钱?还有,别叫我婆婆!”

“不,我们就是找他问点事。”

“你们看上去不像是来闲聊的,亨里克也不是那种人。”

“就说哪里可以找到他,老太婆,我们赶时间。”高崔克插嘴。

矮人的声音十分轻蔑,那老妇人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矮人。

“上楼梯左转。”说完,她便快速消失在了楼梯下的小房间里。

“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老妇人回到自己小屋里锁上门后,便又大声嚷嚷着,“咱都是体面人!”

“你要是个体面人,那我母亲就是只巨魔。”高崔克反讽道,“走,人崽子,时间不等人。”

菲利克斯大步朝上,走到亨里克门前,咚咚敲了几下,没人应答。

“里面有人。”高崔克说,“我能听见呼吸声。”

菲利克斯什么也没听见,但他知道屠夫的耳朵比自己灵百倍。

“开门!亨里克!”他喊着,“我知道你在里边。”

“我数三声,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砸了!”

“三!”高崔克举起斧子将门直接劈成了碎片。

“太过鲁莽了,”菲利克斯跃进室内。

“他反正也没想着回答我。”

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臭味,菲利克斯赶忙捏住了鼻子,这里边到处是脏衣服,食物,以及酒味,一支孤独的蜡烛在中间一张破桌子上的盘子里滋滋作响。菲利克斯听见有什么东西从余光溜走。高崔克已经从他身边走过,把一个脸色苍白、满脸恐惧的人拖到了灯光下。

“你们想干嘛?!别碰我!我啥也不会说的!”

“那可不见得。”高崔克的语气里满是威胁。

“我们只是想要问几个问题,”

“我没钱,我跟阿里说过的,也许下个星期,等我找到其他工作,你现在折断我手臂也无用啊,阿里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我们不是来讨债的,只是有几个问题。”

“不是阿里派你们来的?”

“真不是。”

“那你们有啥权利把我门给毁了?”

“谁说的?”高崔克依旧气势汹汹。

那人的神情似乎想要耍小聪明,但又说不出口,菲利克斯能理解,面前的矮人屠夫能吓死个人。

“我们是为了你以前的雇主安德列夫的一些事而来,你还有印象吗?”

那人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悲伤。“我从未为伯爵工作过,那是我兄弟,亨里克。”

“你不是亨里克·格拉瑟?”

“不,我是保利,亨里克他消失了,我并不怪他,这个冬天很难熬,还有混沌什么的,我想他只是厌倦了为那个老疯子工作,随商队出走他乡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商队离开过普拉格,”菲利克斯说。“也没有进来的。”

“如果你知道去哪里找的话。”

“什么意思?”菲利克斯觉得自己早已知晓答案。

“走私一直是个赚钱的行当,尤其是现在这时候。公爵的收税员在收缴税款,你明白我意思吧?”

菲利克斯太了解了,他记得父亲总是抱怨阿尔道夫的收税员,也知道他老人家和不少走私者有过来往,这正是耶格尔家族企业能发展壮大的原因之一,他对这种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如指掌,总有些人更愿意昧着良心赚钱,即使是国难之际。

“那你觉得你兄弟是跟着走私者一起离开了?”

“不然他还会去哪?不过他可能会给我留下一些话,而不是直接跑掉,我们还欠着房租呢。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你要是能借给我几银币,我找着工作就......”

菲利克斯看着这个人,竟有这般厚脸皮。“你兄弟离开多久了?”

“好几天了。你要是嫌多...那一个银币就够了。”

“他消失之时还有啥不寻常的地方吗?除了没留下话之外?”

“你看,被你们砸坏的门我得换吧,老格蒂很斤斤计较的,你们俩...”

“如果你再不回答问题,我就再多砸点东西。”

菲利克斯摸索着钱包,似乎在考虑拿钱,他知道该如何让人开口。

“我真不知道,他都没告诉过妮尔,他马子,他俩可是无话不说的,她前几天还来找过我问话呢,她还不相信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相信。”高崔克再次举起斧头。

“大哥别,我能说的都说了,尤里克在上,我又没必要撒谎,而且我还希望你俩能找到他来付房租呢。”

菲利克斯与屠夫交换了下眼神,两人都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

“这可真是大海捞针。”菲利克斯拉紧披风来御寒,屠夫则直眼瞪着黑夜。

“说说吧。”

"嗯,至少我们知道克里格这人是存在的,而关于卫兵或巫师消失的事,安德列夫也没撒谎。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再核实什么,而且我不觉得咱还能找到亨里克。”

屠夫点了点头。

“那就回吧,” 他们继续跋涉在茫茫夜色和愈发深厚的雪中。


阿道弗斯环顾房间,温暖而豪华。奥斯里克喜欢亲自打理上下,款待来宾。葡萄酒以及熟食香味四溢,还弥漫着浓郁的鲜血气息——大量的人类。窗户上挂着厚厚的锦缎,挡住了夜晚的寒气。墙上挂着贵族祖先的画像。地毯很厚,家具古典而又光洁。这地方的典雅风格十分高贵,沁人心脾,让来客们愉悦。

阿道弗斯已经习如平常,在抵达这个城市之后他便选择了他们这一处,其中一些人他早已认识。第一次见男爵夫人奥尔加【Baroness Olga】是在十年之前,阿道弗斯在巴托尼亚温暖的南部一处飘香花园里饮下其血,从那时起,她便成为了他的奴隶,为他寻觅居所和人,把他介绍给其他贵族,确保他的仆从规模和影响力不断扩大。

他知晓男爵夫人的作用,尽管她日渐瘦弱的身躯和眼睛里的病态光芒预示着她很快就会消逝。站在离太阳太近的地方对凡人来说不是好事,与阿里森一系的亲密关系往往会耗尽他们的青春和精力。

现在来说都不重要了,总会有其他棋子站出来取而代之,为自己赴汤蹈火。阿道弗斯深知不朽,权力和美貌对这群人类牲畜的吸引力,自己在初见伯爵夫人时也是这般愚蠢和痴迷,她选择了自己。

一切皆如此,人人都希望自己被选中。今晚所有到场的权势财富之徒都渴求自己的青睐,即使希望渺茫,他们也心甘情愿为阿道弗斯做事。他们也别无选择,所有人皆被阿道弗斯以血咒所束缚控制,难以逃脱。

他又看了看他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欣然向自己交出了意志,在其控制之下,乐意做任何事情。阿道弗斯蔑视众人,他们笨拙、愚蠢、丑陋、贪婪,背弃了传统的道德,背弃了所有曾经信仰的神明,让自己取而代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奉承谄媚。阿道弗斯想知道这是否就是成为受人敬仰的神的感觉。也许,这世界并非只是猎物与猎手这一种解读,也可以是信徒与受人敬仰者的两分。

这些想法又从何而来?这些人是什么或他们认为自己是什么无关紧要,都是工具罢了,如同阿里森一族,是金钱,是利刃,亦或是食物,区别在于价值与用处。

这里有贵族,有渴望不朽的男女,就像醉汉渴求再来一杯一样。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而此时此刻,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绝望的孩子,渴望成为被选中的人,得到父母的赞美。很好,这样便可以牢牢拴住这群低劣的凡人。

罗什是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这位魁梧的仆人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冷笑,巨大粗壮的手指交叉作出祈祷模样。罗什清楚,他见过仆从,与其主人一样,对这些人十分鄙视,而对自己在阿道弗斯心中的地位很自信,他的父亲和祖父,家族里的几代人都在为阿道弗斯服务,阿道弗斯对自己也是相当信任。罗什的家族打理着阿道弗斯的社会关系与利益,看守着他睡觉的棺木,驾驶马车,有时还会代表阿道弗斯对这群牲畜发言。罗什虽是个仆人,但他知道自己的权力甚至超越一般领主,由此他也很自傲。阿道弗斯并不介意罗什,只要他清楚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就行。也许今晚他将让罗什挑选一位贵族女性,培育其成为一位接班人,毕竟罗什年纪也不小了,他那密密麻麻的头发现在布满银丝,眼角皱纹日益明显。阿道弗斯想,凡人的生命就像蜉蝣一样短暂。

阿道弗斯转过去看向傀儡们,心想其用处何在。他已经处理掉了安德列夫的大部分卫兵,掩埋了那位贪婪法师的尸体,老安德列夫要么乖乖接受自己的报价交出护符,要么他就直接从其尸体上拿走宝物,而现在,后者似乎是更好的选择。他可能已经暴露了自己,再隐忍也无济于事。假若伯爵夫人或者其手下间谍也已经潜入城内,那么他们迟早会发现自己的踪迹。

他看见那肥胖的商人,奥斯里克急着想要说话,显然有什么重要事情。阿道弗斯揉着他的双下巴和油滑头发,眼睛炽热地盯着阿道弗斯。他想知道是否应该让这个人再受点苦,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该做的事。

“你有什么要说的,奥斯里克?”

“是,我的主人,有重要消息汇报。”其他的人同样想要得到关注,但阿道弗斯无视了。

“接着说,分享给大家。”阿道弗斯嘲弄着,仆从们迎合着齐笑。

“正如您吩咐的那样,我派人日夜监视着老安德列夫。”

“继续。”

“那老头见了几个客人。”阿道弗斯的心脏如果还能跳动的话,刚才便会骤然一惊,随即他思考着是不是伯爵夫人察觉到了自己的行迹。

“见了谁?”他镇定语气,掩饰情绪,不能在一群仆从面前失态。

“他又召集了一些帮手,一位法师,两个矮人屠夫以及一对人类剑士。”

听到这儿,阿道弗斯略感满足,微微一笑,看样子并非伯爵夫人的下属,她几乎不会与矮人打交道。阿里森一族人并不喜欢他们的血液。

“小事一桩,奥斯里克。”

“主人,这法师恐怕不能小看,他是公爵的上宾,我到处打听了一下,他叫麦克斯米廉·施莱伯,以精通防御性咒术而闻名,还是米登海姆选帝侯的顾问,曾受雇于普拉格公爵,担任类似职务。综合来看,此人非同小可。”

听起来有点不乐观,阿道弗斯几乎不惧怕凡人,但一流的人类法师仍需谨慎应对,他们的法术对阿里森人来说具备一定威胁。看来那老头不会坐以待毙。

阿道弗斯的冲动与杀戮欲再次燃起,他努力控制着。

“我们能应付得来。”

“矮人屠夫也同样不能轻视。”

阿道弗斯依旧露出微笑,他并不惧怕任何凡人武夫。

“我们不需要如此烦恼。”

可奥斯里克的神情仍顾虑不安,几乎是在抵抗阿道弗斯的意志,这很不寻常。

“我看得出你还很担忧,奥斯里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原因呢?”

肥胖的商人叹出一口气,肥胖的脸颊微微颤抖,“我见过其中一个屠夫,他叫高崔克·戈尼森,我城墙上见过这人,他很可怕。”

有意思。阿道弗斯想,奥斯里克作为见过阿里森人的傀儡,还能对他人有如此印象,那屠夫可能真是个麻烦,矮人的名声他有所耳闻,高崔克在围攻之中相当有名,据说他有一把强大的符文战斧,斩杀了混沌领主艾瑞克·恶魔之爪。在围攻关键时期,也正是他召集了城墙的守军,还摧毁了敌人那强大的恶魔攻城引擎。阿道弗斯那时还在沉睡,并未目睹其过程。

他想到这儿不由得揉了揉额头,矮人的符文武器曾给自己留下了阴影,在赫尔芬恩之战【Battle of Hel Fenn】中他就领教过那些魔法武器,真能伤到自己。而传言那个屠夫技艺高超,身手不凡。阿道弗斯虽怀疑其水分,但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做的不错,奥斯里克,再说说另外那几个佣兵。”

“主人,恕我直言,他们并非佣兵,其中一个是贵妇女性,尤莉卡·玛格多娃,是当地波耶伊万·彼得罗维奇·斯特拉霍夫的女儿,也是安德列夫的远房亲戚。还有一个矮人屠夫叫斯诺里·咬鼻,他力气非凡。最后是一个叫菲利克斯·耶格尔的剑士,高崔克的同伴,在抵御围攻中同样表现出色,得到了公爵青睐。”

阿道弗斯越听越不安心,如同上天都在跟自己作对。如果安德列夫向尤莉卡的父亲求援,他便能召集一支军队。阿道弗斯深知基斯里夫的政治,专职边境的波耶们乃沙皇的亲信,若他们与公爵的关系密切,那么自己将要面对众多的敌人,即便是人类,数量多了也会是个威胁,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位实力不俗的法师,如果麦克斯提前知晓了护符的奥秘,他的计划将落空。

阿道弗斯不由得咆哮了一声,吓得在场的傀儡们脸色苍白。他意识到自己的獠牙露了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会忽略的景象,现在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一直以来他都谨慎提防着伯爵夫人以及议会的成员,但没想到那老头子还有这一出,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行动,即使这意味着自己的行迹将被潜伏在此地的阿里森吸血鬼所察觉。

阿道弗斯花了不少精力和时间来寻找这件宝物,作为夜之王子,他不允许自己失败,势必要实现诺斯柏拉图斯的预言,若有人胆敢阻碍,他必杀之。

 


尤莉卡看着麦克斯,她很担心。几个小时前法师失声大叫着从椅子上跌落,护符就在其身边,麦克斯虽然还有呼吸,但心跳缓慢且昏迷不醒,尤莉卡只能让人找医生,可医生也无能为力。尤莉卡实在不喜欢这感觉,麦克斯对她有救命之恩,而现在自己却不能拯救他,或许只有法师或牧师来唤醒麦克斯,或许自己应该跟公爵说一声,向莎莉娅牧师求援,尤莉卡现在有些后悔参与了这些怪事,她可以不理会安德列夫的求助,毕竟只是远亲,父亲也几乎很少提起他,就算有也是以轻蔑的语气一笔带过。尤莉卡的父亲作为一名战士,除了马匹,战斗以及管理庄园外,其他事情一概没有兴趣,对他来说,安德列夫的爱好幼稚而缺乏男子气概。

尤莉卡摇摇头,这便是基斯里夫的边境贵族和城内人的关系,前者认为在城市里长大的亲戚颓废而流俗,而后者也看不起边境贵族,认为他们野蛮而粗俗。各自都有一定道理。尤莉卡将注意力转回到眼下,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斯诺里·咬鼻眼神也略显沮丧,“俺认为麦克斯没有好转的样子,当然俺不是医生。”

尤莉卡勉强挤出笑容,斯诺里虽然愚笨但心地善良,在过往的冒险途中他是个令人安心的伙伴,因此不应该怪他多嘴。她心想菲利克斯何时能回来,也许他能有法子。菲利克斯是个聪明人,他的智谋要高出自己一截,很难想像他仅仅是个商人的儿子,尤莉卡看不透他。不过她只要一想到菲利克斯便会来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不一会儿,菲利克斯和高崔克便来到房间里,

“他这是咋了?”高崔克问,尤莉卡回答着。

菲利克斯仔细看着法师,又起身问道,“护符在哪儿?”

“你只关心护符么?”

“不是——但如果我们要叫来法师帮忙的话,他们可能也需要研究护符。”

“麦克斯就是研究这东西的时候昏倒的。”

“你确定?”

“那不然是他脑抽了?”

“没必要挖苦。”

尤莉卡看着菲利克斯,想着这男人可真让人生气。

“你觉得现在再找个法师是个好主意吗?”

“我暂时想不到其他的,要不然就找个牧师,或者送麦克斯去神庙里治疗。”

“那最好去找牧师。”

“牧师们会让你先捐款。”

安德列夫看着他们,“钱我来给,毕竟他是为我做事的时候发生意外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撞击声。

“什么声音?”

“看样子有人来砸门闹事了。”高崔克说。菲利克斯不怀疑屠夫的判断,他通常是对的。

“俺认为有架可打了。”高崔克和斯诺里喊叫着,冲上楼梯。菲利克斯环顾着宝库,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麦克斯。

“真是鲁莽。”菲利克斯说,“我们应该坚守这里。”

“有时候最好的防守便是主动出击。”尤莉卡说,“你去帮他们吧,我在这里守着麦克斯和宝库。”

菲利克斯看出她很坚决,也不无道理,能在敌人闯入这里之前拦住他们也不失为上策。他看了眼安德列夫,这人似乎不是很担心,很相信两位屠夫的能力。

“宝库能从里边打开吗?”

“能,有隐藏开关。”好,菲利克斯说,“我要关门了,如果一小时没回来,你们自己拿定主意。”

正当菲利克斯飞奔上楼时,他思考着宝库密室内的空气能支撑多久,也许足够吧,他想。

不一会儿上方传来了打斗声音,屠夫的吼叫和武器碰撞此起彼伏,随之便是痛苦的惨叫。矮人们开始工作了,自己同样受雇于人,不能不做事。

菲利克斯快速拔剑,心在狂跳,他并不害怕,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无力,周围的时间仿佛在减慢,每每投入战场时他便会感到如此。

他来到中庭,迅速观察环境,敞开的大门外风雪交加,一群持剑与匕首,披着斗篷的刺客正与两屠夫大战,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护卫和仆人,看样子来犯者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人。

但形势已经反转,高崔克如一头狂怒的公牛,发起了闪电攻势,在敌人之间旋转起舞,砍出的每一斧都飞溅出大量鲜血,且越来越快,速度几乎让人跟不上。转瞬之间又有两人毙命,屠夫一头扎进了从大门不断涌入的敌人之中。

斯诺里同样威胁十足,一手拿斧,一手持锤,一点也不笨拙,像战狂一样疯狂旋转着劈砍敌人,一个戴头巾的刺客应声倒地,斯诺里跨过尸体,继续追击下一个受害者,他大声痴笑,大声吼叫。

敌人从各处不断涌现,要么是之前的,要么就是从窗户破入,菲利克斯不再多想,不管是谁在指挥,他带的人比得上一支小军队。菲利克斯大喝一声,也加入了战斗。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神秘的阿道弗斯是否也已经来了。

 


阿道弗斯·克里格静悄悄地走在屋内,若是平常,他定会慢慢欣赏这屋里堆积的各类古董,一些陶器甚至比自己活的年数还要久远,墙上的挂毯则是自己孩童时期便已存在的编织品,这几乎让他驻足。

在其身后,战斗回响不绝于耳。看样子仆从的手下还是有些用处的,为自己分散了注意力,甚至还可能一举除掉那几个人。但他转念想想,那并不现实,除非自己亲自出马。一想到这儿,他的杀戮欲又开始重燃,可现在绝不能坏事,就算他有击败矮人的信心,但哪怕会出意外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他也不愿冒险。

因此,他尽量先避其锋芒,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见过不少同类因为自大而功亏一篑,甚至丢掉性命。在万不得已之际,阿道弗斯才会选择直面敌人,他深知赌运气没有必要且毫无意义,尽管那股渴血的欲望还在燃烧。

他继续悄声行进,往屋内探索,本尼迪克特在临死之前说出了庄园的大致布局和详细描述,阿道弗斯凭借其阿里森血统那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以及洞穿黑暗的鹰眼锐目,他毫不费力地穿梭在阴暗走廊之中。

与战斗地点距离的拉开,让阿道弗斯的内心平静了些许,他现已经步入魔法保护能量聚集的地方,于是开始感应魔法,周围有大量能量在流动,不过这里面没有咒术陷阱,只有防止窥视者偷看的守护咒,以及能抵御法术攻击的防护魔法。毫无疑问,布下重重咒语的这人技艺高超,可这也仅限于他人的攻击魔法,就如同建造这座宝库的工匠,确实巧夺天工,但却死板得不知道设置陷阱。

不过阿道弗斯能理解,能做到如此偏执且谨慎之徒实在是少数,万一哪天不记得陷阱的位置自己栽里头了呢?但阿道弗斯还是留了个心眼,前提可能是错误的,他并不完全清楚布局,可能只是因为施展咒术的法师水平远超自己,因此他没有能力察觉到这些陷阱,在他确定情况是否如此之前,最好还是谨慎行事。

 来到楼梯,再往下走便能穿过地窖,抵达宝库。阿道弗斯停顿片刻,品味着这种期待感,现在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苦苦追寻之物近在咫尺,一旦拥有,他便有能力做自吸血鬼时代以来,其他阿里森做梦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将成为实现《阴影之卷》和《死灵魔典》【Book of Shadows and the Grimoire Necronium】预言的人。现在世界格局割据而混乱,混沌大举南下,旧秩序土崩瓦解,新时代将在血与火中诞生。那时鲜血撒遍大地,而自己将成为暗夜君主,一统乱世,极夜永恒。

他摇摇头,从幻想中醒来。现在是最后时刻了。

 


菲利克斯看着一眼周围的血腥地狱,死尸遍地。高崔克和斯诺里已成血人,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满身的血污,还有几处划伤。

“就这?”高崔克一脸不悦,“即便是在人类之中,这些人也是废物。”

“斯诺里杀过的蟑螂都比他们能打。”斯诺里也不尽兴,“俺曾经打死的一只蚂蚁都比这有趣,那蚂蚁的酸液还让我很难受呢。”

菲利克斯稍有意见,敌人人数众多,差点应付不过来,这场战斗对他来说已经比较有压力了。不过屠夫说的没错,这些刺客的身手不如以前面对过的许多敌人,他们的招数如出一辙,更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不顾自己死活,抵挡和刺击都很僵硬。

“他们更像是被施了咒的人。”

“什么咒,‘变成弱鸡’咒吗?”斯诺里·咬鼻说。

“你说的有道理,伙计,”高崔克说,“即便是平常人类也不会如此糟糕,他们毫无技巧可言。”

“俺对这场战斗很失望,不管他们是谁。”斯诺里显然还带着不满。

菲利克斯感到了不对劲,他飞速思考着,若那个阿道弗斯·克里格也精通巫术,显然这些人是个很好的例证。那么派他们来进攻的目的,显而易见。

“咱们中计了。”菲利克斯说,“真正的对手已经潜进来了。”

他和高崔克交换眼神,“宝库。”

 


阿道弗斯站在宝库门前,这扇门厚重结实,足以挡住攻城锤,门上被施以了精巧的密咒以防止任何能解锁的法术,阿道弗斯没有把握能解开这咒语,他虽熟悉魔法,但法术不算最顶尖的,伯爵夫人就比他强上许多,但一旦护符得手,那就不一样了。

但现在,他不必是一位强大的法师,矮人建造的压力板虽然十分隐蔽,但骗不了他的眼睛,吸血鬼一族在暗夜中的敏锐强于任何人类。即使是石头缝中的一根头发丝,他也能一眼看出。

他拿出匕首,以刃边滑过一个狭窄的缝隙,咔嚓一声,石头滑了出来,露出了里面的压力板,他推了推它,然后便又是一声咔嚓,锁已经部分打开,他在门另一边重复如此,现在只剩下大门主锁了,他对此早有准备。

阿道弗斯从兜里摸出两个容器,自信一笑。他也许不是一位高超的法师,但他的炼金术知识相当丰富,经过漫长的几个世纪的研究,他将这两个容器的物质溶液混合在一起时,便会融合成强力的腐蚀剂,能够在短时间内侵蚀金属。

他小心翼翼地将液体滴在锁的周围,当绿色液体与红色液体相遇时,一股刺鼻的化学烟雾升起,然后是嘶嘶的溅射,金属开始像雪一样融化。

很快,他将获得护符。

 


“那是什么声音?”安德列夫一脸紧张,尤莉卡抬起头,也听到了奇怪的冒泡声,然后又是微弱的咔嚓声,貌似有人在试图开锁,她内心希望是菲利克斯他们,但感觉很不对劲。

“我不知道,”随之一股刺鼻的化学烟气传入鼻孔,尤莉卡想起这是某种炼金术,她闻了闻,气味从门口传入,而现在她又听到了嘶嘶作响的声音。

“有人想要进来,”尤莉卡举起剑,安德列夫也拿起了武器,在他们的注视下,门开始向内弯曲,仿佛受到了一种缓慢而不可抗拒的力量。

“不管外边是谁,绝非善类。”安德列夫说,尤莉卡不禁浑身一颤,想起菲利克斯曾提及的恶魔。没想到那个阿道弗斯·克里格为了护符竟会做到这一步。

 


阿道弗斯小心翼翼地避开还在冒泡的化学溶液,开始施展力量。他比任何人类都要强壮,再过一会儿,这扇门将彻底破开,他不想等溶液慢慢蚕食,时间紧迫,上方的战斗声已经停止,他觉得那俩屠夫应该要回来了,现在依然要尽量避开他们,获取护符当为首要。

阿道弗斯能听到里边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安德列夫,还有一个年轻女子。他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菲利克斯飞奔着,心想这是否明智。他比屠夫跑得快,但万一前面还有其他敌人呢?万一自己不敌那个巫师呢?他必须出其不意,否则很可能被巫师反手干死。但尤莉卡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尽管两人关系紧张,尽管她霸道,蛮不讲理,但他不想看到尤莉卡有什么意外。菲利克斯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依旧强烈,不能释然。

在抵达楼梯时他突然停下,下方传来了金属被折弯变形发出的声音,宝库的大门似乎被巨大的力量所击碎,不可能——他告诉自己,那座大门可以承受住攻城锤的击打,一个巫师怎能做到?或许门上的防护不如麦克斯所说的那般坚不可摧,也或者这个巫师实力非凡,这可不妙。

他继续听着下方的动静,希望高崔克和斯诺里能赶紧过来,但什么也没有,除了尤莉卡那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喊叫着发出挑战,以及更加低沉的一声回应,之后再无声响。不好,他得立马下去查看情况,随即不很情愿地踱步下楼,心里想着,也许高崔克应该给我记叙末日。

 


尤莉卡瞪着大门向内弯曲然后炸开,顿时乱石飞溅。她本以为会看见一群拿着攻城锤的敌人,亦或是白光闪烁的法师,却只见一位高大,庄严的男人,长剑挂在其腰间,身上带着阴沉的优雅,不像是一位法师。他看了自己一眼,没有继续行动。

“我建议你拔出剑来,巫师,我可不想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令尤莉卡惊讶的是,那男人居然露出了笑容,露出白牙,他的眼神十分黑暗且刺眼。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相当英俊,甚至是盛世容颜,他的君临气势更是能与一位沙皇媲美。

“我也不想杀死如此可爱的年轻女人,”他面露愉悦,听起来似乎自帝国,但他的口音十分细微,硬要说的话,尤莉卡认为其是巴托尼亚人。

“我不畏惧你的巫术。”尤莉卡镇定地回答着,但这个人的举止和自信隐隐让她感到自己会死在这里。他又笑了,阴森而可怕。

“你觉得我仅仅如此吗?”

“你还能是什么?”

“超乎你的想象。”

 


阿道弗斯认出眼前的女子便是那晚在白野猪酒吧见到的美人,而在她旁边躺着的就是那个同行的法师。世界真小啊,他想。不过话说回来,普拉格能有多大呢,特别是一场大战后,根本没多少酒吧还能维持营业。他似乎被这女子所吸引。

她确实动人,很有魅力,也很勇敢,甚至打动了自己。阿道弗斯希望自己能深入了解她,但现在还有要事,而护符就在桌子上。

阿道弗斯看着那位昏迷的法师,他还活着,但气息微弱,也不能很快恢复,嗯,那就没有什么威胁了,挡在自己与护符之间的就剩女子和安德列夫,他甚至不需要武器便能对付二人。

身后的楼梯上此时传来了压低声响的脚步,凡人也许察觉不到,但阿道弗斯甚至能听到那人的呼吸,更不用说皮革靴子在楼梯上的摩擦了。他笑了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你主动让开,我就放过你。”他平静说道,“胆敢阻挠我的话,你必死,我不想那样。”

谁知,眼前的女子竟以惊人的速度冲来,技艺娴熟。但在阿道弗斯面前,她也如同一个有关节炎的瘸子一般缓慢。而一旁的安德列夫意图拿走护符,他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快步向前,转瞬来到安德列夫身边,一掌击飞安德列夫,后者砸在墙上,头颅碎裂,鲜血四溅。阿道弗斯拿起护符,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但护符似乎并无魔力,没有能量喷涌,没有闪电交加和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发生。他怎能期盼如此愚蠢幼稚的事情,应该拿回去好好研究和调整这个护符,毫无疑问他终究是找到了,这件宝物完全符合魔典以及失落的纳迦什之书对其的描述,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他转过身来,那女子刚好冲了上来,而后面还有一位金发男子站在门口。

对哦,还有这几个废物要处理。

 


菲利克斯从未见过如此敏捷的人类,动作如此之快,令人眼花缭乱。一定是某种加速咒语。看来只有那个巫师,他知道,一定要近身与之搏斗才能抢占先机,最好不要给巫师任何施法的机会。

尤莉卡瞄准其脖子挥出一刀,如若命中,将一击斩首。但吃惊的是,克里格躲开了,刀刃从其头顶划过,他随即便如狮子扑兔,一手掐住尤莉卡的脖子,后者的挣扎苍白而无力。

“尤莉卡!”菲利克斯喊道。

那人转过去看着菲利克斯,他的眼神里冒着红光,菲利克斯意识到这人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他便是酒馆里撞见的那个巫师,就在麦克斯和尤莉卡走进来便消失的那个。

菲利克斯听见高崔克和斯诺里已经开始下楼梯了,很好。

“如果你在乎她的性命,就让出路。”阿道弗斯说,“否则我就折断她的脖子。”

“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菲利克斯惊讶于自己如此强烈的愤怒。

“我不信你能杀得掉我。”阿道弗斯以轻浮的口气说道。

“如果他不能,那我来宰了你。”高崔克这时也出现在大门口。

高大的男子大笑着,眼神里满是邪恶。“矮人很久以前就想杀我了,可惜他们没有成功。好了,再不让路,这女孩就得死。”

屠夫怒目瞪着巫师,菲利克斯想知道高崔克会不会直接出手,那样的话,尤莉卡可就危险了。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接受尤莉卡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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