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爷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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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有那么几人，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红狐冷不丁儿的睁开眼，带着点儿将醒的慵懒，沙哑的嗓子，有些怒意的那么一吼，叫在座的各位，皆是没个准备。连宋一张一合的嘴巴，好容易挤出几个字：“小凤九...醒...醒了？？”白芷、白奕，仿佛见到了何等修为高深的魔物一般，表情有些扭曲。白家女眷同成玉，自然是热泪盈眶。沉稳的，还是天外天的二位神祗，以及墨渊、夜华。为何，沉稳的人中，没有提及东华帝君？嗯...眼下，东华帝君亦是目瞪口呆，似乎，即将立地成佛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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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帝君呆板地低下头，看着怀里一醒来，便炸毛的小狐狸，开始明白，佛陀说的神志不清。九儿这会儿子，便是神志不清。而且，不清的厉害。尽把他当作——登徒子....他的九儿，莫非，不认识他了吗？随即，耳畔再次响起娇弱的声音：“大胆登徒子！还不快放开你九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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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罢了。佛陀说过，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但是，自己的心里还是抱有些许失落，和一丝侥幸。他的九儿，并未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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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之名，这位尊神实则并不在乎。他认为，这些个称呼，乃身外之物，无甚要紧。他好奇的是那句“九爷爷”。九儿与他在一起的岁月里，从未听过九儿有这般奇特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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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爷？”东华帝君直勾勾瞧着眼前的小狐狸。【你这小东西，也敢对本君自称‘爷爷’...本君的爷爷...嗯，本君没有爷爷。】他的双臂松了松，直直看进红狐的眼睛里【九儿，可还记得我？】白凤九挣脱怀抱，毛毛的小脑袋左右歪一下。撩的东华帝君的心一阵紧张。情不自禁，抬手就要摸摸小红狐的脑袋，谁知被躲开。他的眼底，又多了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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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白发...】小狐狸定睛细细打量，当即瞪大圆溜溜的小眼睛：“你是...东华帝君？！”【完了完了完了，自己哪里能当尊神的爷爷...】东华帝君内心猛然一震。它是记得他的。顿时，感觉自己身子轻盈到仿佛要飘起来。只要他的九儿记得他就好。记得，便代表有诸多的可能。最要紧的是，他还能亲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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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狐谄媚笑道：“诶嘿嘿，那要不，换过来，我唤您爷爷？可行？”东华帝君一愣【本君有那么老么？嗯...岁数是大了点..原来，本君在九儿的眼里，是个...老头儿？】东华帝君的嘴角，抽了抽。红狐看着尊神面色似乎有些难看，又再问：“嗯，叔伯？再不然，兄长？额...阿爹？”东华帝君扶额，神色实属五颜六色。这神志还真是不清的厉害。爹爹...怎的有种乱lun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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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尊神一把抓住喋喋不休的小嘴。小狐狸愣住了。【我的嘴巴...！】小脑袋胡乱摆动，嘤嘤乱叫着。还拿小爪子扒拉东华帝君的大手。东华帝君笑脸弯弯，瞅着身前憨态可掬的小小一只。半晌，松开手，刮了下它的小鼻子：“还是...九爷爷吧。本君准了。”小狐狸摆了摆脑袋，再摸摸自个儿的鼻子，一肚子委屈。【老坏蛋，欺负狐狸。还是小狐狸。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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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很多年，某个尊神，最怕的就是他的小娘子，唤他“爹爹”。因为嘛，每每这个时候，满腔的情欲都会有种满满的负罪感。然后，在一通不该对幼狐下手的自责中，极度憋屈的，泄了气。收回魔掌，看着到嘴的狐狸，就这么笑嘻嘻地跑了。哦，当然了，最后受罪的，还是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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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真激动万分，赶紧催促身旁的折颜，去给自家小侄女儿诊断一二。折颜忙从震惊中醒过神，闪到红狐身侧，开始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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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个神仙是谁呀？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红狐乖巧的让折颜探诊，它的小鼻子凑到折颜更近一点，仔细嗅着。此人总给它一种熟悉的感觉，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他的，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一股子莫名的伤感，涌上来。折颜从小红狐的举动中，察觉出，它对自己的不同。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幻化出一株桃花，递给它。【好香，好熟悉的味道。】小红狐抬爪，将桃花小心翼翼的拢在怀里。小脸蛋儿，在花瓣上，蹭来蹭去。眯眼，无比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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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颜湿了眼眶。他并非九尾狐，自然没有九尾狐的血脉。可是，打小便抱在身前宠爱的九丫头，如今虽失了那些记忆，骨血里却并未对他有半分陌生之感，说明，自己在九丫头的心里，分量不浅。【所以，不是只有血脉，才算得上是至亲。对吗？】九丫头，给了他顿悟。给了他莫大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