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olive】心魔，华生探案录 初（EN大学篇）第五卷
【第三幕:生命之花】
整整一个下午，叶舍都在商业区域闲逛，也正是通过此次经历，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忧无虑过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活。
他的眼睛盯着路面，顺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时不时还会像一个孩子一样踢飞一颗石头。
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行程，他莫名的感到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越来越熟悉，他抬起头，呆呆的站立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过得地方。眼前，是他和古拉第一次相遇时的石桥，当他再次踏上桥面的时候，仿佛古拉就站在那里，托着一条长长的鲨鱼尾巴，穿着可爱的蓝色连帽衫，怀里抱着一叠档案，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叶舍来到之前的位置上，也望着她看，尽管那只是自己的脑海中所倒映出来的幻象，但他依旧看的很痴迷，看的很温柔，看的很体贴，在路人眼里看来，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对着空气发怔的傻子。
她与自己对视了几秒后，缓缓走上了石桥，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再像现实里的那样转头看他，而是径直的从他的身边路过，走向了石桥的对面。
这次的他也站在原地，全程目送着她离开，也许，这也是他心灵上的一处心结吧，亦或者说，也许没有也许，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行程路上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指引你前进的强大或是微小的力量。
自从他第一次遇见古拉的时候，心灵深处就不由得产生出一股强烈的共鸣，她那双纯净的蓝色瞳孔，在他的心门上留下了深深地印痕，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之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最终在皓伦离开的那天晚上，伴随着她的歌声，一把打开他心门的钥匙骤然幻化出现，并在那一天晚上，轻轻插了进去。
被封锁在心门里面的，是一只名为“心魔”的野兽，如果不及时的将它除掉，它就会慢慢的吞噬他的心灵和思想，最终支配着他的身体，使他变成一头真正的野兽。
佐藤缘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叶舍的灵魂已经做好了与心魔抗争的准备，他伸出手，握住那把钥匙，尝试着转动，然而，他拼尽了全力，却还是做不到。
他很失望，单靠自己的力量，即便是已经有了钥匙，也同样还是无法打开。
他回过神，一时间很是迷茫，他不能让华生和古拉受到任何的伤害，因此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被佐藤缘空杀死的下场，这时，他回想起了陈老师的话，他灵机一动，没准陈老师会帮助自己打开心门呢，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想到这里，他回转过身，走上了回去学校的路。
……
此时的天空已经落下黑幕，两名女孩从餐厅买过饭后回到宿舍，华生打开电脑，继续收集案件资料，古拉也走过来，把盛在封闭塑料杯里的热牛奶放在电脑桌上，端着饭盒吃了起来。
“还在整理资料吗？”她问。
“对啊，”华生回答，“现在耽误之急，是要想尽办法掌握佐藤缘空的有力证据。”
古拉看向窗外，问道:“叶舍去哪儿了？这两天怎么都不见他在学校？”
“不知道，他现在是一名警察，估计还在协助徐警官调查案子吧。”
华生纤细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灵活的敲击，一行行的文字在电脑屏幕上出现。
见她陷入忙碌，古拉也就没再打扰，坐在自己的电脑椅上安静的吃着饭。
也是了，身为警察，每天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悬吊在天花板的灯一闪一闪，古拉抬头望了一眼，灯光又恢复了正常。
吃完饭后，古拉把饭盒扔进垃圾桶，走到华生电脑桌前把那杯牛奶拿在手里，摇晃了几下后，用塑料吸管扎破上面的塑料薄膜，吮吸了起来，还是温热的，喝进肚子里也很温暖，只是……有些怪味。
“这牛奶味道有些不对劲。”古拉把嘴从吸管上拿开，愁眉苦展的说道。
“怎么不对劲？”华生转头问道。
“你试试看。”古拉把牛奶递给华生。
华生接过牛奶，仔细的观察，色泽乳白色，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她带着疑惑，吸了一口，果真如古拉所说的那般，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味顺着舌尖填满了口腔。
“嗯……”华生被这股怪味折磨的想吐。
“你看，我没说错吧。”古拉把垃圾桶放到华生跟前，华生将牛奶吐了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华生神色难堪的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牛奶变质了？”
华生摇头道:“不可能，我喝过好几种变质的牛奶，没有一种是这个味道。”
“莫非是里面还加了别的什么？”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华生，她轻轻晃动着塑料杯，隐约感觉出了里面似乎真的有物体在撞击杯壁。
“古拉，去拿一个塑料袋。”
“哦，好。”
华生轻轻撕开杯口的薄膜纸，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一分钟后，古拉把袋子撑在牛奶下方，华生右手握住杯子，左手捏住吸管作为阻挡和过滤，洁白的牛奶顺着杯口流进袋子，快要见底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圆球出现在了她们眼中。
“果然有东西！”古拉惊讶的叫了出来。
华生把杯子拿正，只见那是一颗白色的、和弹珠差不多大的小球，小球表面上似乎还附着着一层丝丝密密的不明物质，浸泡在杯底残余的牛奶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华生用吸管将它扎穿，举到空中仔细端详。
小球表面连着丝，经过牛奶的侵蚀，导致整个都是乳白色的。
“这是什么？汤圆吗？”古拉用右食指轻轻触碰着它。
“不，不要碰，古拉。”华生神情惊恐的凝视着小球，“我好像，知道它是什么了……”
“什么？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古拉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华生脸色煞白的问，“答案可能会让你受到很大的惊吓。”
“嗯，嗯……”古拉怯懦的轻轻点头。
下一秒，华生说出口的答案，令古拉大惊失色。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汤圆，而是一颗人的眼球！
古拉整个身体都被吓得虚脱，脑海里一片空白，视觉一片模糊，站都站不稳，面朝下直直栽进了华生的怀里。
“我在这里，别害怕……”华生把失魂昏倒的古拉紧紧的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可实际上，她自己也已经快被吓得心跳骤停了。
返程回来的叶舍刚刚踏进校门，就远远看到华生架着古拉的身体艰难的走着，便着急的跑过去询问出了什么事，华生哭着回答了事情的原委，叶舍顿感不妙，架起古拉的身体，两人一同把她送进了医务室。
古拉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其余二人则坐在床边，华生从一开始就在他的身旁不断的哭泣，叶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她。
她接过纸巾擦拭眼泪的模样在无形之中狠狠的给了叶舍一个耳光，他没有想到，眼前这名性格坚强的女孩居然也会哭泣，而他作为一个男孩，明显是失职的，此时的他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来到这个学校，后悔把她们独自留在学校里，甚至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现实就残忍的摆放在他的面前，他又不得不接受，无形之中，他感到很疼，越来越疼。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警惕自己不要变成怪物，但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上，又怎能不让人变成怪物？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对他来说终究也只不过是虚伪、昙花一现的东西罢了。
华生握着古拉的手，趴在床边上渐渐睡去，叶舍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就这么一直坐在她的旁边，默默守护了她们一整夜。
次日一早，他就被一阵警笛声吵醒，他直起身，发现古拉和华生早已不见了踪影，他穿上床上的外套，走出医务室，看到两辆警车停在了心理咨询室门前，有几名警察走了进去。
刹那间，一股强烈至极的危机感贯穿了叶舍的脑海，他赶忙跑了过去，就当他到达心理咨询室门口时，华生从里面跑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干什么……”叶舍的眼睛逐渐发酸变红，但他仍然强忍着泪水。“让我，进去……”
他的话哽咽了一下，“好吗……”
华生神情悲伤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一颗眼泪从眼底涌出，他哭了，再次央求道:“我要找陈老师，让我进去……”
“不要进去……”华生抓住他的胳膊，尽力说服着他。叶舍凝视着她那双充满祈求的蓝色瞳孔，内心的世界发生了地震。
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把甩开她的手，流着泪冲了进去。
华生愣在原地，凝望着远处茫茫的天空，不知该怎么办。
叶舍来到屋内，只见陈老师早已死亡，他是被绳子狠狠勒死的，死了之后还被凶手伪装成了上吊自杀的模样，他的舌头向外翻吐着，面部呈灰白色，嘴角处还有尚未干透的口水痕迹，左眼被人挖走，右眼向上翻，呈现出骇人的白色，大小便失禁，顺着裤腿往下流，其恐怖程度，足以将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给活活吓死。
凶手将陈老师自杀的骗局伪装的很马虎，但他们都知道，他这是在挑衅，在嘲笑无能的警方和他。
两名警察将尸体从屋梁上取下来，轻轻平放在了事先铺在地上的白色裹尸布上。叶舍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钻心般的疼痛使他近乎于崩溃了。
“据说人在死亡的那一刹那，他的左眼会像摄影机一样，把凶手的样子给记录下来。”
他艰难的循声转头，发现华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旁。
“所以凶手才会把陈老师的眼睛给挖掉吧……”
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熟悉且充满讽刺的声音:
“哎哟哟，这不是叶警官吗？怎么着了？线索又断了？”
叶舍神经敏感的望去，只见身穿校服的佐藤缘空满脸自负的站在门口，向他投来傲慢的目光。
刹那间，无尽的怒火攻心，叶舍彻底迷失了心智，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嘶吼着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还真的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啊，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今天必须杀了你！你这个畜生！”
佐藤缘空被他死死压制，整个脸贴紧地面，但他还在望着他笑，邪魅的笑:
“就算那个老师是我杀的又怎样？你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到头来却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啊哈哈哈哈……”
骑坐在他身上的叶舍从一开始就咬紧牙关大口喘气，听闻此言后更是杀心泛滥，愤怒至极又给了他两记重拳，佐藤缘空的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他即便明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这一切案件的凶手，但自己却因没有证据而无能为力，叶舍很想立刻杀死他，但身为警察的他却不能这么做，只能硬压杀心，无能狂怒。
路过的学生们纷纷驻足围观，叶舍骑坐在佐藤缘空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
徐警官走上前将叶舍拉开，驱散人群，为佐藤缘空带上手铐，再一次将他送上了警车。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叶舍一直把自己关在宿舍，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越来越少，他甚至已经开始觉得生命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华生来到他的宿舍门口，敲了敲门，见得不到回应，就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看到的，是一名黯然销魂的男孩，他满眼泪水的瘫坐在地上，倚靠在电脑桌的桌腿，脚边放着一些横七竖八的啤酒罐，手里还紧紧握着一罐，他哭的满眼通红，泣不成声，华生能很直观的感受到，他的生命之花正在逐渐凋零。
迈开脚步，她走了过去，男孩看到她后，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和问候，迎接她的，是一片死寂的空气。
华生走到他的身边，缓慢的也坐了下来，她看着他，沉默不言。
“你……还好吗？叶舍……”半天，她终于小声咕哝出一句无用的话。
窗外天空中，阴暗的云层覆盖住太阳，阳光变得暗淡，透过窗户照在屋内地板上的阳光不见了。
或许，这才是藏匿于内心深处的那个最真实的他吧，华生想着，从地上拿起一罐啤酒，打开，陪伴着他一起喝了起来。
“你的父母，允许你喝酒吗？”叶舍红着眼睛问她。
“嗯……”
叶舍的眼泪再次涌出，他赶忙用袖口擦拭。“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华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他擦拭着泪水。“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我骗了你……”他带着哭腔，艰难的呼吸着。
“骗了我？什么时候？”
“就是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晚上，我骗你说我的父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残疾了而已……”
看着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华生同情的问道:
“可是现实却并非你所说的那样，对吗？……”
“嗯……”他点点头，忍住眼泪。
“那可以和我说说，关于你小时候的故事吗？”
他深吸一口气，“好……”
他慢慢的说着，华生在旁边共情的聆听。
“小时候，我母亲出轨，抛弃了我和父亲，我们的生活也因此变难了很多。”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又开始崩溃，眼底的眼泪已经快要包裹不住。
“但是我们却从未想过要放弃，直到我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的父亲他为了能够早点回来庆祝我的生日，所以他那单跑的很快，路上发生了车祸，再也没回来了……”
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他呜咽的继续说着:“所以我恨我的母亲，恨她新嫁的那个男人，恨那个让父亲接单的客户，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但其实，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
“可你那么优秀，为什么要恨自己呢？”华生轻抚他的背部，试图给予他温暖。
“因为……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贪婪，恨自己沉浮不定的性格…其实自从父亲离我而去之后，就一直是我的小学班主任在悉心照顾我，让我寄宿到他的家里，他三十多岁，没有结过婚，但他却把我当做亲生孩子一样，伴随着我走完了初中和高中生涯，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所以你才为了自己的人生和不辜负你老师对你的期望，才拼了命考到这里的，对吗？……”
“嗯，是这样的……”
华生垂眸两秒，又问:“那然后呢？”
“然后就到现在了啊，我根本不知道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叶舍抹了把鼻涕，放下啤酒，站起身来。
“怎么了？”华生抬头问。
“我想去看看古拉怎么样了。”
“那，不喝了？”
“嗯，”叶舍点点头，双眼通红依旧。“对，不喝了，我再也不想喝，永远也不想喝了……”
“那我陪你去，毕竟我也想她了。”华生也放下罐子，拍拍尘土，站起了身。
凶手在校园里大胆行凶的事情不胫而走，在整个学校里被闹的沸沸扬扬。华生搀扶着敏感脆弱的叶舍刚到楼下，一大群学生就围堵过来，口无遮拦的对着两人破口大骂，甚至当场向他们砸扔书本和其他物品。
其中的一名男生怒骂道:“你就是那个叶舍对吧，我操你妈的，老子原本好好的大学生活，全他妈被你这个畜生给毁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儿？！”
“就是，你今天必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一名女生嘶吼着接上话，“你对得起我们吗？！”
“要我说像你这种人就不该上什么大学，就应该给我滚出去！”
“没错！就是就是！”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人群一致的呼喊着，一本本教材径直的砸向叶舍的脸。但他对此却毫无办法，只能咬牙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因自己而引起的一切。
他的双腿逐渐麻木发软，再次瘫倒在了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
校长的呵斥声传来，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一哄而散。校长走上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华生将他衣服上的灰尘打落。
华生带着叶舍来到她们的宿舍，古拉安静的躺在床铺上，面色依旧泛着惨白。
“她昏迷多久了？”叶舍问道。
“差不多有一整天了吧。”华生爬上床铺，为她盖严被子，握住她的手坐在床沿。
叶舍站在原地，一时间，他陷入了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华生轻轻揉摸着古拉的右手，他犹豫着，其实从一开始，华生就一直是爱着她的，从未改变过。
陈老师的死，再加上古拉的不测，他开始慢慢的感觉到，心门上的那把钥匙，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裂纹，被封锁在门里的那只心魔，也开始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
“我。”叶舍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声音引来了华生的目光。
“我，我会让案子终结的，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我也有预感，案子会破的。”华生想了一下，又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给你的承诺吗？”
叶舍沉默了，自己最近满脑子都是案子，好像把那段记忆给删除掉了，他只记得那天晚上他为自己解围后，他们向对方诉说的自己的故事，其余的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
“忘记了吗？”华生话语温软的说道:“那我来告诉你吧，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直到案件彻底落下帷幕。”
蓝色的瞳孔温柔的望着他的眼睛，如同海洋般梦幻。
“为了你们，我一定会，终结这一切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托了你的福，我和古拉走到了一起，所以，请收下我这一声微不足道的，谢谢你。”
叶舍离开宿舍，他彻底想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和佐藤缘空来一场最终对决，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不会再犹豫，毕竟华生作为一名女孩都毫不畏惧，那么自己就更不能退缩半分！
佐藤缘空已经以妨碍公安行政为罪名被再次拘留，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两日之内，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的危险，同时他也知道，一旦佐藤缘空被再次释放出来，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刺杀的矛头转向叶舍他们。
时间已经不多了，再加上他几乎被全校的学生怨恨，残忍的现实使他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
他来到自己所处的宿舍，发现加福的床铺竟然也空了，毋庸置疑，他也办了转学，但这只是一种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他可能害怕自己连累到他，所以收拾好东西，提前跑路了。
叶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此刻的他，内心是无比的孤独，无比的脆弱，无比的敏感，但，这又能怎样呢？
这时，楼下又传来女生骂街的声音，霎时间，无数的粗鄙之语充满空气轰炸过来，防不胜防。
“你这个畜生！灾星！当初因为你，我们连校园都出不去，现在可好，凶杀案都在校园里发生了，如果再有命案发生，你赔得起吗？赶紧给我下来，我知道你就在宿舍，我可都亲眼看到你进去了！”
“没错！就是！你赶紧下来给我们磕头道歉！跪下来去向整个学校道歉！”
“堂堂一个男生，遇事只知道逃避，你就这么没有责任心吗？！”
“……”
外面的女生们骂的越来越起劲，甚至还在恶语中提起了他的母亲，但这些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他甚至还非常渴望母亲能落得一个就她们所说的那般凄凉的下场，他不会在乎，他到底有没有责任心，遇事到底有没有逃避，与他共事的华生足以为他证明。
锁上门后，他爬上自己的床铺，就快了，这起案子就快画上一个永久性的句号了，此刻失魂落魄的他，也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他狠下了心，不就是想要自由吗？不就是想要以前的大学生活吗？那自己就囫囵还给你们就是了，这件事因自己而起，也应当由自己结束。他再次翻开那本遗留日记，上面所记录的每一件事都只不过是佐藤缘空所有经历的冰山一角，而他也从日记本中，成功分析出了佐藤缘空心理产生扭曲的原因。
“好，很好……”叶舍露出邪恶的笑容，将日记本拿在手中狠狠的蹂躏。
“想要达成完美犯罪是吧，佐藤，好，那么我们就来一场比赛吧，我会真正的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完美犯罪！什么才是真正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哈哈哈哈……”
他再次跳下床铺，打开门狂奔下楼，不顾楼下女生们的阻拦，冲破人群，向学校大门跑去。
被亵渎的女生们感到更加气愤，有两名甚至当众骂起了街:
“你们看吧，我就说他没有责任心，遇事只知道逃避，这不，又跑了吗，而且跑的比狗都快！”
“你这个混蛋！给老娘回来！我操你妈！我操你妈！！”
叶舍没有理会那些败类，他跑到警局，却发现徐警官已经在门口等了他许久。
“这一次怎么这么晚才来？”徐警官将他带进大厅。
“我们已经把他送去拘留室了，什么时候去审问他？”
“没必要了。”叶舍神情平和的挥挥手，“已经没有继续审下去的必要了。”
不等徐警官开口，他就率先问道:“最近这几天怎么不见小王警官？他去哪里了？”
“这个嘛……”徐警官回想着，“好像是在我们攻下黑市的那一天晚上，他把华生他们送回去后，突然接到了他弟弟的电话，说他们的母亲病倒了，自己还有学业要完成，就先把母亲交给他照顾，他也在电话里向局长说明了情况，结果就是他请了一周的假。”
“回家照顾他的母亲？”
“是这样，他的母亲向来就体弱。”
“嗯，那，徐警官，你知道小王警官的家住在哪儿吗？我找他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谈。”
“如果真的有事的话，他家就在商业路的和平小区里，三单元七楼……”
叶舍点头致谢后，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徐警官叫住。
“小子，以后带上这个，以防万一。”
徐警官打开腰间的枪袋，掏出了一把格洛克手枪，扔给了叶舍。
“还有，平时小心点儿，这是真家伙，不是玩具，是能打死人的，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徐警官！”
离开警局后，叶舍低下头，凝视手中的枪，笑里藏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