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居间【幻想世界】

天才蒙蒙亮，太阳将升未升之际。雾气还未褪去，整座清风城还笼罩着一层薄纱。时不时地，还有阵阵清风吹过。作为夏日的一天，可以说是非常美好了。

或许是感知到了门口有人，又或是早已有了约定。在这几乎不会有人吃酒的时间里，张了打开了酒舍大门。

在门口站了许久的大汉见开了门，向张了点了点头，道

“张掌柜，抱歉了，这么早就来打扰。”

“无妨”张了挥了挥手。

他习惯早起，就像这城中人习惯来他这里喝酒。与其他酒舍不同，这里倒是有颇多规矩，说是规矩，其实全是张了不喜的事罢了，城里人对此倒是毫不介意。不喜声响，便无人敲门，就连路过的娃娃们都在路过时都静上几分。不开业时要是有事，在门口站上些许时分，酒舍的门便会打开。

汉子进了门，找了个角落里的桌子做了下去，摘下了斗笠放在了桌上。靠在墙上，困倦的样子像是一晚没睡。

“吃些什么。”

张了走到了柜台前，拿起了账本。

“好酒好菜，都来一些罢……”

“你可欠了不少钱了。”

张了翻着账本，算着汉子赊了多少账。在当今圣上政策之下，虽然经济繁荣。却也并非人人富庶，像他这种，这天下还有许多。

口中虽那样说，张了还是走进了后厨。约莫半刻钟后，张了端着酒菜，放在了汉子桌上。

早已见怪不怪的汉子咧嘴一笑，冲着掌柜抱拳施了一礼。

“完成今天这单，拿了赏金，定先先还掌柜的。”

张了倚着墙坐在了对面，看着墙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

“接了大单子？”

汉子姓李名淳，小时家里有些富庶，跟了师父练武。十七岁时为人鸣不平，打伤了一纨绔子弟，被押进了牢里。直到三年前新官上任，重查了此时，这才放了出来。可出来时早已物是人非，不仅年满三十，家里父亲因一场意外生亡，老母又患上了重病。

什么都不会，谁都不认识。得亏牢里这些年没荒废了功夫，出来后索性做起了暗地里杀人的勾当。说是杀人，也杀的是恶贯满盈之人。可正因如此，钱多是受欺压的百姓出的。杀一个，也得不到多少，还近费些力气，老母的药还费钱哩。

三年下来，还是穷困潦倒。也有人劝李淳，接些大单子，也挣些钱。李淳看了看那人，说“有人让我杀你，出三十两银子”，在那之后便在无人来劝李淳。在李淳看来，该死之人，自己不过替老天爷出手。普通人，自己不会杀，也没胆子去杀。

………………

“大单子，有三百两。”

李淳说道银子，眼里总是有了些神色

“嗯”张了叹了口气，起身向后院走去。

“家里老母病又重了些，实在需要些钱，要么我也不会……”李淳还未说完，屋内已不见了张了踪影。

看着满桌的酒菜，李淳攥紧了拳头，随又松开。看了看窗外，自知多想无用，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

待到张了收拾完后院，再来酒舍时，李淳已经离开，只剩下了碗筷以及一张纸条。

“张掌柜，平日里除了杨县令咱最尊敬的便是您了。相比今日您是误会了，去杀无罪之人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去。今日这番样子，实在是因这次十分凶险。如若不成，家里老母还忙掌柜帮衬一下。不管成与不成，钱都会寄来。倒是舍去了老母要钱与日常花销，掌柜的可全部收下，也算是报答您当年帮助老母的那些年了。”

看完后，张了收起了纸条。望着夏日清晨蔚蓝的天空，沉默了许久。

……………………

晃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临城周家家主遇刺一事，已经闹得满城风云。在感慨恶有恶报的同时，人们又在好奇是何人刺杀了周家家主。毕竟他家养的门客可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就连当年号享誉南北剑神几十年的大侠都败在了周家门客之下。躲到西南地界，建了家山庄隐居去了。

张了在一临城周边的一座破庙找到了濒死的李淳，身中数刀的同时左腿还插着数支箭矢。虚弱的样子，眼瞧没剩几口气要活。

“张掌柜，单子成了。”说完这句，李淳便昏死了过去。

……………………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周家家主遇刺的事情已经淡了下去，至今也无人得知是何人行刺。倒是大名鼎鼎的风居间多了一位年轻伙计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一向不喜人多的张先生居然会招一名伙计。对于那名伙计的身份，人们自是猜想不透。只知姓李名淳，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