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⑥
陆·堕世契约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他能……实现我的愿望？
“真奇怪，许久不见，你小子竟然重伤成这样。”
声音打量着趴在地上的混元天尊，略有惋惜地说着，“不过，也和吾判断的差不多。你突然离开这里，果然没什么好事发生呢。”
混元天尊一震，连忙抬起头望向前方。
他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整个黑影的形象像一扇漆黑色的大门，厚重地立在混元天尊身前，而身上遍布的深橘色印记，则是这扇大门特有的纹路。身后窜动的幽蓝色火焰投下冰冷的阴影，映衬着本就没有温度的蛮荒之地。
敛着蓝白色的双目，黑影注视着混元天尊，显出几分在意料之内的模样。
“我貌似在古籍里看到过你……”混元天尊边回忆边缓缓开口，“拥有的力量，足以使生机盎然之处陷入荒芜，连圣殿的力量也无法介入……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八荒之神——辛？”
“辛？……呵，这个名字，吾很久未听人称呼了啊。”被混元天尊唤作辛的黑影精灵稍有错愕，一阵自嘲的浅笑声传来，“对，吾名为‘辛’，这片土地的主人。如果不是你提及，兴许吾早就把名字彻底忘却了呢。”
“……是你之前说，会帮助我实现愿望吗？”
可未等辛接下来的感慨，知晓面前人的身份，混元天尊直接挑明心意，“若是如此，现在就把力量交给我吧！我一定要得到你的力量，向英雄圣殿复仇！”
可混元天尊的态度，明显让辛有了几丝不悦。他右侧的墨蓝色剑羽微微一动，却在瞬间激起了能量的蝴蝶效应，直接将趴倒在地的混元天尊卷了起来！混元天尊被幽幽流动的能量束缚住，全然没有动弹的机会。
“你……你这家伙！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吗！……唔啊！”
辛明显放下了之前的茫然态度，他控制着混元天尊身边的能量，将其强拉到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诡异闪动的蓝色眼眸微敛，目光在混元天尊的全身进行着扫描，察觉到态度的变化，混元天尊被辛的威压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复仇？有趣的想法。”辛嘲弄地打量着，身后攒动的火焰气息更加躁动起来，“可是，这么美妙又有意思的词汇，被你这直白的态度贬低得一文不值。吾不高兴，也自然不想帮你。”
“你快……快放开我！既然你不想帮我，那为什么要这样威胁我！”
混元天尊怒吼着，他反复在辛的力量中挣扎，疼痛刺激着他身上所有的感官，伤势硬生生地被磨出了更深的血渍。
“吾，很厌恶将回忆强行打断的人。”
辛明显对眼前聒噪的毛头小子不以为意，低沉浑厚的话音将混元天尊的吼声硬生生地压了下来，“既然是与回忆相关，那便以你的记忆来交换吧……正好，吾也想看看那些伪君子的真实面目呢。”
下一秒，混元天尊的视线不自觉地对上辛的眼眸。也似乎是无意间的引导，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画面，也如洪水决堤一般，顷刻间涌入混元天尊的脑际……
数日前，英雄圣殿中庭。
轰——！
被强烈的能量冲击震开，混元天尊紧抓着双刃剑，挡下了对手刺来的能量锋芒，随后在一处平地急停。紧握着武器，圣光灵神和重生之翼降落在前后不同的方向，与混元天尊对峙，十字剑与天命剑的光芒活跃地燃烧着。
两人眉宇间透出的厌恶与愤怒，如冰冷的箭矢不断刺入混元天尊的心脏。他吃力地捂着心口喘息，眼眸被满腔的怒火彻底侵占，未待体内的能量完全缓冲过来，他突然举起武器，怒喝着释放出数道浓厚的能量波冲向对手。
“圣光，退后！”
未待圣光灵神出手，重生之翼就出言阻拦。下一秒，他双手合十，身后的羽翼瞬间放大数倍，护住了一旁的圣光灵神。此刻，得到圣殿之力加成的神耀能量将轻柔的羽翼铸成坚不可摧的巨盾，瓦解了混元天尊的攻势。
“啧……”混元天尊低嘶着咬紧牙关。
“混元天尊，你赢不了的！若你选择即刻离开这里，兴许你会少受点痛苦！”释下身后的羽翼，重生之翼如此提醒，“将你驱逐，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我给你机会自行离开！”
“痛苦？难道现在，我就不痛苦吗？难道我走了，我的痛苦就能轻易消解？”混元天尊怒斥着，青筋已然攀上他的脖颈，“我追求自己的力量又有什么错？圣殿需要驱逐的，难道不是你们这些阳奉阴违的人？”
“该解释的，我们都已经解释过了。既然你无心悔改，那也就怪不得我们了！”圣光灵神也冷冷地警告着，他握紧十字剑与长剑，从混元天尊的身后袭来。
“在上古战场你们就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现在！”话音未落，混元天尊瞬间回过身去，持着双刃剑挡下了圣光灵神的袭击，“我本就没错，何来悔改？真正有错的，是你们这群伪善的家伙！”下一秒，重生之翼的能量被混元天尊硬接下来，天命剑在他的臂甲上磨出火光，“我相信你们，也同情你们……当然，现在我只觉得，你们不值得我怜悯。”混元天尊迅速伸手，把住了长剑的剑锋，“既然我暂时对付不了神耀能量……那我，就先拿你开刀！”
（“哦？说的话倒是很霸气。”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混元天尊的回忆，辛呢喃自语，“不过，吾要弄清你这次为何而来……不然圣殿的那些家伙特意将你驱逐至此，吾可是会让你打道回府的。”）
“你……休想得逞！”
紧盯着长剑上逐渐攀缘的紫色锁链，圣光灵神一惊，忙在长剑上注入自己的能量，试图挣脱混元天尊尚在编织过程中的牢笼。奈何混元天尊仍是死死地抓住他的武器，手中的能量也由原来的星点膨胀为激奋的烈火，很快以燎原之势自长剑冲上圣光灵神的整条手臂。
“滚！”
一声怒吼，混元天尊的怒火挟着眼中迸发的杀意喷涌而出，长剑在混元天尊的力量下已然有了变形的苗头，他顺势借着手臂汹涌的巨力，将长剑连同圣光灵神一同砸在圣殿中庭，在地面留下一个深约半米的大坑。
“混元……你果然已经走火入魔了！”惊愕地望向坑中重伤的圣光灵神，重生之翼身上的能量更为猛烈的燃烧着，斥责混元天尊的声音竟带着几丝沙哑，“借着外界邪恶的力量与圣殿作对，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罪名！而且，你们让我解释了吗？”混元天尊的回应显得急切而绝望，“云罅之间的光，难不成就不是光了？你对正义的偏执，不同样扭曲了你的心智吗？”
“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原谅任何染指正义的人！即使你是我的伙伴！”说着，重生之翼撤开天命剑，完全凝聚的神耀能量融入其中，“正义——天启歌！”
死死地握着天命剑的剑柄，磅礴的能量顺着重生之翼挥斩的力度涌向混元天尊。混元天尊咬牙控制着能量，天命剑与双刃剑再次交锋，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冲击竟让整座英雄圣殿巍巍震颤，亮丽的外壳也产生了数道深刻的裂痕。烟尘逐渐散去，重生之翼与混元天尊被能量的冲击震开，两人都大喘着气，眼中的恨意却反而更甚。
“怎么……为什么次元锁链凝结不起来了……”
稍加思索，混元天尊察觉到了异样。在之前的对战，他确实想用对付圣光灵神的方法对付重生之翼，毕竟在上古战场，他正是借着次元锁链的力量战胜了他们。可在刚才，混元天尊却根本找不到凝聚锁链的时机，甚至在即将逼近重生之翼的时候，体内的能量突然产生一瞬的虚空感。原本想要安心战斗的心理被突发情况扰乱，他难以继续凝聚能量发动猛烈的进攻。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不继续纠缠，但在身体落地的瞬间，他顿时如断线木偶般脱力地跪倒在地，相比起尚存起身能力的重生之翼，混元天尊的情况就更为糟糕了。
“不要垂死挣扎了，混元天尊！我早说过，你不会赢下这一场！”重生之翼拔起天命剑指向混元天尊，语调冰冷地警告着，“违逆圣殿意志，必定会付出超越百倍的代价……同样的道理，我不想强调第二次了。”
（“这家伙，说这话居然这么有底气。”辛同样惊讶于重生之翼的自信，他将混元天尊的回忆画面暂停，驱使自己的意念在其中四处搜索着，“吾确实不相信你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但确实，有些奇怪呢……”
可在只有三个人的画面里，辛突然察觉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能量气息混杂其中，他循着气息的走向寻找源头。
就在一处不起眼的高台角落，一个身着黑金色战甲的精灵静静地站在一旁，紧闭着双眼，在能量的控制下，一颗闪着鎏金光华的三角形宝石在这只精灵的两手间转动。其转动速度之快，以至于辛根本看不清这颗宝石的全部模样。
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并且感觉，从这颗宝石中渗出的能量，那股令人厌恶的力量，似乎就是……
“……嗯，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
呢喃着，辛无奈地闭上双眼，退出了混元天尊的回忆。）
“咳……咳咳……！”
恢复意识后，混元天尊剧烈地咳嗽着。他怔怔地望向辛，完全无法形容此刻脑中的混沌感，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滚过他的前额，“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在你的回忆里走了一遭。不过，吾很久没有这样看一个人的记忆了，给你造成的痛苦，吾道歉。”辛如此说道，“此后，你也没必要提及这件事，吾貌似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出那种要求了。”
“嗯？你在我的回忆里……看到了什么？”
“在那场战斗里，吾感觉到另一股力量在影响你，并在抽取着你的力量。刚开始吾还在想，你这毛头小子明明有能力战胜他们，不至于如此被动。但吾也看到了你一直记恨的那个家伙，他手里的东西，正是关键。”
“你说的……是天启帝君？”
“正是。”辛微微点头。
“他做了什么？”
“先问你，你了解他吗？”
“……他从我加入圣殿到现在，只是一直在针对我罢了。”混元天尊心里一酸，“天启帝君……他一直没给我了解他的机会，他有怎样的武器，我自然也不清楚。”
“难怪你没有感觉……那，吾就直说吧。”以浑厚的声音说着，辛缓缓将混元天尊放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的力量流失，很大一部分是天启帝君的审判锁在作祟。不然，你也不至于如此一败涂地。”
……审判锁？
“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只是了解……”辛的声音逐渐沙哑，“吾，也想让他尝尝代价等偿的滋味。”
“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很久没有启用审判锁了。”沉思着，瀚宇星皇在中庭踱步，回忆着伙伴的作为，“要演就演得彻底，果然很符合你的作风。”
“如果我不是在演呢？”天启帝君反问，“驱逐异端，维持平衡，本就是我分内之事，难得用上它，对圣殿而言是好事。”
“我只是替他们感谢你，天启。”
“这倒不必。不过……”天启帝君稍有停顿，“实不相瞒，其实在我回来之前，我也在那片宇宙使用过它。”
“那片宇宙？”
“那个新人之前去的地方。”天启帝君淡淡开口，“之前圣殿让我去守护的，就是那里。而那个地方……又名，上古荒原。”
听到天启帝君平静如水的话语，瀚宇星皇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看向天启帝君，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即使没有读取伙伴的记忆，他也似乎猜到天启帝君想说什么了。
“上古荒原…那里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
“不是所有地方都像英雄圣殿这样繁荣，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不毛之地……但是我可以说，除了那里，我从来没有到过如此荒凉的地方。”
说着，天启帝君微微蹙眉，“那里的气息很诡异，也很冰冷，如果你去过的话，兴许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必然。共事了这么久，我们通感的默契还是有的。”瀚宇星皇回应道。
“那好，瀚宇。有些事情，我觉得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得到了瀚宇星皇的理解，天启帝君安心的点了点头，“当然，最好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重生和圣光，他们关于上古荒原的记忆，早就已经被故意清除了。”
随着天启帝君的讲述，关于上古荒原的更多画面在两人的眼前铺展开来。
离开上古战场之后，天启帝君便依照圣殿意志的指引来到了上古荒原。可不同于上古战场历经数世残存的战火硝烟，作为古籍中描述的“埋葬恶魔之子的土地”，他只在飘荡的哀鸣与飞扬的尘土中感受到了生命残损的绝望。
最初到达这里，天启帝君也不是很明白圣殿意志的用意，毕竟在正常情况下，圣殿守护者们守护的宇宙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画面，而他们完成任务的过程也会顺利许多。但在某一天，正如无意觅得桃花源一般，在毫无生命力的荒原，天启帝君发现了一处热闹的精灵聚落。生活在这里的精灵们向他请求帮助，以让他们的家园得以在荒原存续发展，一言一行几乎与混元天尊的所见如出一辙。
过了一阵，天启帝君受邀参加精灵们的聚会，可在聚会举行的时候，现场突然出现了一团诡异的能量，精灵们在能量的疯狂扫荡下魂飞魄散，聚落的痕迹也被彻底抹去。天启帝君虽是心里一惊，但并没有像混元天尊一样直接追出去，而是用轮回之能分析周围的一切。正是在这个时候，受到特殊能量的吸引，原先没有在荒原出现过的荒兽与鬼灵，黑压压地出现在天启帝君的面前。
“上古荒原……荒兽…”瀚宇星皇呢喃自语，“我想，他们不一定是被你的能量吸引过来的。”
“那些荒兽的指引者，本就另有其人。与其说是它们看中了我的能量，不如说是它们的主人觊觎着外界的力量。”天启帝君笃定地回答，“结合在古籍中看到的内容来看，我是把传说中镇守此地的八荒之神引过来了。我看到的精灵聚落，还有那些精灵，都是那个无聊的家伙捏造的幻象罢了。”
“八荒之神？”
“对，他又名「辛」，是那里唯一的主人。”
“……他本来就不弱，缘何要冲着那家伙的轮回之能去找他？”混元天尊的话无力而不甘，“即使我不是特别熟悉，但他的应对手段也很多。”
“如果你认为这算庸人自扰的话，随便你怎么想吧。”辛的话音没有温度地摇晃着，“八荒沉寂了这么久，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再说，圣殿的那些家伙从蛮荒时起就一直前来叨扰，吾也不想自找麻烦。派出荒兽，只是想试试那家伙有怎样的实力……当然，也确实出乎本荒神的意料。”
“所以……你就因为审判锁和他结下了梁子？”
“这与我没什么关系。”天启帝君抚着下巴冷冷地说着，“我只是负责维护平衡而已，既然没给我什么念想，也只能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了。”
“不愧是你的作风呢，天启。”
“不分清楚状况就使用审判锁的家伙……本来就不值得多少理解。”混元天尊没好气地别过头去，“既然都曾被伤害过，你就更应该把你的力量给我，这样我才有能力……”
“你若以这个为理由说服吾，吾自然会帮你——但确实没说服力，仅从这个角度的话，你还是太年轻了。”
“……喂！哪有你这样不守信用的家伙！”
“行了，瀚宇。”天启帝君缓缓走向出口，“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要我替你观察混元么？”瀚宇星皇追问。
“从现在起就当他死了吧。反正，已经没什么干系了。”
……
“你知道幻象的事情之后，应该早就没有让吾帮忙的想法了吧。”以极慢的速度说着，辛身后的蓝色火焰弱了下来，“你以为，为什么上古荒原又被称为埋葬恶魔之子的地方？”
“对于英雄圣殿而言，我就是恶魔啊。”攥着破损的衣装，混元天尊低落地回应，“我没怎样以为，把自己放在这样的定位，不就一切明晰了吗。”
“确实……在吾的印象中，英雄圣殿曾有不少的成员被流放于此，给出的理由都是‘这是圣殿的异端’。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是这样的作风，倒也是喜闻乐见呢。”
“喜闻乐见……么。”
“当吾在开玩笑吧，小子。”辛悠悠地飘动着，在他的言语中，混元天尊也感到几分自嘲的意味，“话说，你想报复那些家伙吗？”
“自然。”混元天尊斩钉截铁地回答，“既然无法取得他们的理解，我只能以这种最简单的方式证明我的正确。”
“即使你这样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
“已经无所谓了。至少，我再被可笑的判决曲解一次也无妨。”
“既然如此，吾再跟你说一件事吧。”
“但说无妨。”
“不被理解，所以被厌弃，也逐渐成为被遗忘的存在。”辛平静地讲述着，“在上古荒原蜷缩的生灵，多数都有这样的遭遇。谁都有执念，并且会为了这样的执念选择报复。吾为八荒之主，因此有不少生灵都想借助吾的力量满足自己的执念，不过吾并没有答应他们。”
“这是为何？”混元天尊疑惑。
“不同于你，他们没为自己的执念努力过。宁愿承受着外界的误解来到这里逃避现实，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样的命运。”辛背过身回答，“你也体验过了，吾能看穿任何人的内心。因此在他们的回忆里，吾没有看到有为的画面，也自然没有理由将力量赐予他们。”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吗？”
“他们，都沉睡在你的脚下。”
……什么？
难不成，没得到荒神认可的人，都难逃一死吗……
环望着死寂的一切，混元天尊无神地叹息着。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初次来到这里看到的画面……
不，这里本就是他之前倾心守护的地方。有这样的既视感再正常不过，只有耳边冰冷的风声与荒神交谈的声音在证明着，这并不是同一种画面。
“你现在在想怎么逃离这里，是吗。”
“我已经无所谓了，辛。如果我真的走投无路，倒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
“不。”辛淡淡地说，“吾，会实现你的愿望。既然说了，自然不会食言。”
“真的……真的吗？！”听到辛的话语，混元天尊的眼眸一亮，他不顾身上的伤强行跳了起来，“你……真的会帮我？”
“当然。”辛敛起双眸，“以后，吾将与你并肩作战，混元天尊阁下。”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