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云】谁是谁的猎物 第十章

（十）甲方永远无条件信任乙方 “我买了早餐，要来点吗？” 金钟云一进门就看到穿戴整齐端坐在椅子上的曺圭贤，和昨晚那个凌乱又带点可爱，挂在他身上撒娇的曺圭贤判若两人。 “嗯，谢谢你。” “啧，那我是不是该回不客气。”金钟云觉得曺圭贤的语气里带着点疏离，试图用调笑将气氛拉回正轨。 无济于事。 曺圭贤明显还没消气，安静地吃完早餐，就将眼睛瞟向别处发呆。 金钟云哪里知道，曺圭贤满脑子都在复盘昨晚的事。 他为什么讨厌我？他又为什么救了我？他为什么任由我闹？我抱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慌乱？ 曺圭贤试图用逻辑串联起昨天的一系列事，但是理了半天仍然杂乱无章。金钟云这变化多端的性情，让曺圭贤根本摸不透他的心理。 “那个——我觉得我们还是解除协议的好。你要不做我的陪读，也不至于遇到昨天那么危险的事。” 金钟云还是没耐住性子，打破沉默。原本几天前他决心这话要当着曺圭贤的面吼出来，协议要撕碎了甩在曺圭贤脸上，但是一想到昨天他突破重围冲进去，见到的已经被扒光衣服的曺圭贤，他就强硬不起来。 “你再慢一步我估计要恨你一辈子了。” “我记得昨天你闯进来的时候一只胳膊被玻璃瓶划伤了，流了不少血，很疼吧。” “对不起跑题了，你想解约的话我答应你。” “啊，最重要的。因为你及时冲进来了，所以我不怪你。” 金钟云眨眨眼，曺圭贤的一长串话让他不知道该抓取哪一个重点，时间就这么在沉默中流逝走一些。 “那我们，那我们就这么各奔东西。” 金钟云翻出夹在书里的协议书，觉得自己的回答真是糟透了。 “嗯，各奔东西。但希望金钟云能按时吃饭，按时交作业。希望金钟云能记得，有过曺圭贤这么一个——”曺圭贤停住了，但很快将下一个词说了上来，“朋友。” 金钟云一时分不清他的语气是淡然还是悲伤，他只能清楚地觉得现在的曺圭贤和往常又不太一样。 “以前的曺圭贤是什么样的？”他突然问自己。 典型的别人家孩子。如果他不多做了解，这样顶着一张冰山脸，只对学习感兴趣的人绝对是他不想接触的。但熟悉曺圭贤之后，他发现这样的人也会笑会闹，很讲义气，只是比常人更收敛一些而已。 用曺圭贤的解题思路上台讲题，他第一次得到老师的表扬，这是他学生生涯从未有过的高光时刻。讲完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只剩曺圭贤教他这道题时候的样子，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烁着学霸的光芒，或许还有，低头浅笑的白净脸庞吸引着他的目光。 曺圭贤早走了，他走前拉开客厅的窗帘，阳光越过他打在金钟云身上，炽热又温和。他背对金钟云，仰头望天很久，一点一点剥除心中的不甘。而金钟云，有那么一刻突然就很想抱住这份光亮。 最后，曺圭贤说他很抱歉几天前没有信任金钟云。 这份被信任的感觉金钟云在父母身上搜寻过，但每次都失望而归。他们似乎一开始就给金钟云扣上“问题少年”的帽子，懒得做过多了解。 因为曺圭贤这句话，金钟云迷茫了很久。他看着窗，阳光依旧耀眼，只是那个为他挡住灼烧感只保留温暖的人，已经不在那了。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原本一辈子不想再打扰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好像对方也在等着这通电话一样。 “曺圭贤，我改主意了，只要在协议里加上一条‘甲方永远无条件信任乙方’。” (本章误会解除，以后向着甜文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