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

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亲身证明了，当他自己身处无间时，也并不能心在桃源。

“怕什么？若是我，骨灰送出去，管他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撒着玩儿？”

“在让自己多活十年和让敌人少活十年里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这就是人的恨意。”

“我愿供灯千盏，照彻长夜，即便飞蛾扑火，也无所畏惧。但我不愿因为做了对的事情而低头。面壁思过？我有何过？旁人又有何过？这就像戚容为恶，惩治为恶者的风信却要受惩罚，这是什么道理？上苍若是有眼，就一定不会为此降罪。

“若真如此，那么，就是天错，我对。我势与天，对抗到底。”

“在我心中，你是神！你是唯一的神，你是真正的神！”

“哥哥，成亲吧。”

“不过，虽然勇敢，却很愚蠢。”谢怜赞同道：“是啊。”然而，花城又说了一句：“虽然愚蠢，却很勇敢。”

“美丽的东西存在于世上，这一点本身就值得感谢了。”他心有好风景，再不怕旁人煞风景。借这天边明灯的光芒，一路前行。

花城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会死，也不怕死。但是哪怕你再强，也不要当你自己不会受伤。”

谢怜愣住了。花城又道：“不会死不等于不会受伤，更不等于不会疼。看到什么奇怪的危险的东西不要乱碰，先找我，让我来处理。”

他的确不会死。但是，不等于他受伤不会痛。

每一寸血肉被利器搅动的声音，每一根骨头被擦过的感觉，都令他痛不欲生，几欲癫狂。这一点，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人往上走，成神；往下走，为鬼。

……

人往上走，还是人；往下走，依旧是人。

“我若是喜欢什么，心里就再容不下别的，永远都会记着。一千遍，一万遍，多少年都不会变。这首诗，便是如此。”

“我知道。你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设谜。”

花城道：“哦？那哥哥觉得，我会怎么设谜？”

谢怜不设防地道：“当然是，‘我夫三郎’……”

话到这里，他才发觉“祸从口出”，连忙住了嘴。然而，已经迟了。花城哈哈笑了起来，道：“哥哥，上当了！漂亮！”

花城挑眉，道：“嗯，那是。貌美又贤良。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我从小就喜欢的。喜欢了很多年，费尽千辛万苦才追上去的。”

那位金枝玉叶的贵人，真是几世修来的福缘啊。”

他说这话时，仿佛在很专心地吃兔，却没听到花城那边的声音了。半晌，才听花城淡声道：“我能遇上他，才是我几世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