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蜥蜴X钢铁勇士] 火蜥蜴 第七章 第二节

囚犯

“我将引领前行，”达克尔坚定地说道，他正在测试从绞车装置缠出的钢索的重量。其中一位火蜥蜴技师已经设置了攀爬装置，站在伏尔甘之怒旁新开启的深渊门槛上的六位火生者都与之连接。他们将粗大的钢索穿过战斗挂带的环，每位火蜥蜴都准备好深入未知之地。

巴肯在他的长官解散他重新装甲后很快就回来了。他背负着重型喷火器的沉重装置，坚持说这种笨重的武器会适应通向熔渣深处的狭窄裂缝。埃梅克兄弟加入了他，把剩下的医疗操作交给了突击巡洋舰的人类手术师。他的外科技能仅限于战地伤口；他并没有进行复杂手术所需的技能。无论如何，星际战士的时间比在受伤和垂死之间苦苦挣扎要更有价值。

阿皮安兄弟和罗穆卢斯也来自达克尔的小队，并被中士精心挑选出来，因为他们在战斗中的经验。小型探险队的最后一个位置是由皮里尔担任。智库将跟随达克尔，像一只寻血猎犬一样跟踪他从下面散发出的心灵线索。

“开启照明器。静音通讯，直到我们到达底部并了解我们将面对什么，”达克尔命令道，他的战斗头盔上的照明灯刺入下方的黑暗深渊。他承受着钢索的压力，跃入冥暗的黑暗。

当达克尔下降时，他的战斗头盔中的传感器根据这颗行星的气候条件调整，显示出温度略有上升。读数在他的镜头显示器的内侧冷冷地发光。震耳欲聋的寂静充满了狭窄的空间，只被上方绞车装置的沉闷嗡嗡声打破。深渊内壁的尖锐岩壁刮擦着达克尔的护甲。从部分沉没的突击巡洋舰下层甲板排放出的蒸汽飘过他，使他的战斗板甲覆盖着冷凝水。很快，船体外壳的坚固精钢也让位于无尽的黑暗。这就像探入异世界的深渊，无休无止。

经过一个小时的缓慢下降，达克尔的照明灯投射出一个椭圆形的光束，照在坚实的地面上。最后，兄弟中士通过通讯馈线向他们报告了他在深渊底部的发现。他从战斗挂带上解开钢索，让出空间给他的战斗兄弟们，并在环视周围的黑暗时拔出武器。他的战斗头盔上的照明器显示出一条裸露的岩石走廊，终止在照明灯有效范围的边缘，那里的光被黑暗吞噬。

“这个隧道看起来是人工制造的，”埃梅克在通讯馈线中用平静的声音报告。他的臂甲轻轻划过墙壁，在他的照明器的照耀下查询其表面。

巴肯是最后一个到达深渊底部的人。决定带着他的重型喷火器装置通过，他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破坏了他的战斗头盔。由于碰撞直接导致的镜头显示干扰使他分心。当他到达地面时，他取下头盔，挂在腰带上。这位魁伟的战士用咕哝的声音回应了达克尔的责备眼神，调整了他背上的丙烷罐。

在探索了几百米后，埃梅克带头，喷火器就位，当他发现隧道结构中的变化时，火蜥蜴小队停下来围着他。

“它是弯曲的，平滑的，就像是由工具或挖掘设备磨出来的，”他补充道。

“要切开这么大的开口，必须要有相当强大的设备，”巴肯回答，他的背对着埃梅克，守卫着他们来的路。阿皮安兄弟和罗穆卢斯把他们的步枪对准前方，当埃梅克检查墙壁时，他们移动到火蜥蜴队形的前头。

达克尔同意巴肯的观点。这个隧道足够宽，可以容纳六位阿斯塔特并肩行走，高度足以让尊敬的阿马德乌斯兄弟可以直立行走而无需弯腰。

“肯定是机器挖掘的，”埃梅克得出结论，恢复他在队伍前方的位置。

皮里尔一言不发。他的眼睛闭上了，表情专注。

“智库？”达克尔问道。

皮里尔睁开眼睛，天蓝色的光芒消退。“不是甲壳兽，”他低声说，依然处在心灵昏迷状态。“是其他东西，”他补充道。

当他们明白智库并没有准备更进一步解释时，达克尔命令他们前行。

被一把厚重的刀刃劈开，钢铁勇士的战斗头盔在苏甘用他的护甲靴轻轻踢它时破裂开来。下面的脸在它最后的死亡痉挛中扭曲，一个黑暗而粗糙的伤口切割它。鼻子被砸得面目全非，皮肤皱皱的——挂有链条和雕刻符文——半开，露出黄色的骨头；无论是什么杀死了这个叛徒，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个和其他的没什么不同，”苏甘说，让尸体回到平躺的位置。

火蜥蜴们用他们的雷霆战锤连续砸击，成功打倒了大门，它的结构完整性被榴弹爆炸削弱。里面并不是普雷托尔尔尔说预测的叛军驻扎地。相反，火蜥蜴们发现了尸体，它们的姿势仿佛嘲弄着钢铁勇士们之前的职责。那些在攻击中没有被击倒的叛徒仍然在警戒，或是蹲在现在沉寂的枪眼旁。这就是红堡中的战士们被设置的方式：死亡，但维持着人数和防御的幻觉。只有五位被杀的钢铁勇士是新鲜的：其余的都是在他们的护甲中腐烂的尸体。

"五名混沌星际战士和一系列自动防御大炮成功抵挡了八十多人的攻击。在这次鲁莽的袭击中，有三名火蜥蜴战士丧生，其中两人来自瓦尔戈的小队。第三个是被毁的犀牛坦克的驾驶员。星际战士并非易于杀死：突击队士兵几乎被撕裂，承受了重炮的主要爆炸，而装甲运兵车的驾驶员则被炮弹碎片切割，当他试图从车辆残骸中挣脱时被枪击穿颅。他们的基因种子在受到火力的情况下被菲吉斯安全的收集起来，现在安全地存放在他的还原器的储存箱中。还有几个人受伤，药剂师正在照顾他们，而其他的特遣队正在巩固要塞。

"在我们攻击之前就已经死了……" 恩科恩的声音从苏甘身后传来，带有一丝烦躁。

"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我的主人。" 兄弟中士的语调简洁。他将战兄弟们的无谓死亡归咎于他的连长，因为他的犹豫和不愿在火蜥蜴发动攻击时妥善地投入他们的队伍。

"五个阿斯塔特来守整个要塞，" 恩科恩自言自语。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兄弟中士？"

"编年史记载，在大远征战争期间，佩图拉博的儿子们占领了许多像这样的边疆堡垒，" 普雷托尔尔说，他的强大身影坚定地进入苏甘的视线。 "小队规模的驻军并不少见，但他们能在一万多年后仍然存在……" 火龙的声音逐渐消失。他的火焰般的目光转向铁的要塞的内部城堡，那是一个宽大的堡垒和灰色金属的矮胖结构。烟囱，散发出烟雾，从平坦、有巡逻楼的屋顶上冒出。另一个大门阻挡着进入内部城堡的入口。中士德玛斯和他的小队正在设置炸药来炸开它。

苏甘对第二道大门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即使只是站在辽阔的内部庭院里，被钢铁勇士的尸体包围，一种不安的气息似乎在涌动，好像已经在探测他的防御。

从他的头盔镜片角落看到的一阵火焰爆炸引起了他的注意。兄弟牧师埃里修斯正在命令将尸体集中起来并烧掉。来自战术小队的火焰队，用液态的石油炸弹淋湿了被撕裂的火堆。

"无论是什么杀了他们，都是用蛮力并在这些墙外做的，" 普雷托尔尔的声音打断了苏甘的思考，火龙的资深中士已经跟随着他的视线。

"所以他们在早些时候的战斗结束后，将尸体拖回去，" 恩科恩提议。 "他们一定是胜利了，尽管我看不到敌人的尸体。"

"钢铁勇士们也烧他们的敌人，兄弟连长，" 普雷托尔尔说， "这是一种旧军团习俗的过时习俗，一些战队仍然遵循。"

"他们是灰烬，" 苏甘咬牙切齿，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就像我们很快就会成为的被杀的兄弟们。"

如果恩科恩感到了这一讽刺，他并未表现出来。普雷托尔尔似乎也并未打算责备。

"胜利是正确的，兄弟连长，" 火龙说， "但付出了什么代价，又是对抗谁？"

"那些我们在坠毁现场遇到的异形并不足以麻烦阿斯塔特，" 苏甘断言。 "我没有看到其他的营地，没有看到船只或军队的行动的证据。" 他又看了看燃烧的尸堆：大约五十名钢铁勇士。他们是叛徒，但曾经还是被皇帝打造的阿斯塔特；仍然是被近距离和残忍地杀死的强大的战士。这样的敌人并不会简单地消失。它也不会躺下来死去。

苏甘的声音低沉而禁止。 "我认为除了甲壳动物以外，还有其他东西潜伏在我们脚下的土地里。它给了这些叛徒死亡。"

再向黑暗中深入三百米，隧道变成了迷宫。几条走廊从主通道分出，像在巨大的蜂巢中的格子。这让达克尔想起了甲壳动物，但他们在探索地下网络的过程中还没有遇到这些生物。

巴肯检查每一个开口，他的重型火焰喷射器投射出微弱的光芒照亮阴影。火蜥蜴们保持在中央隧道，达克尔推测它必定通向某个中心或汇合处。

巴肯来到下一个交汇处。他的重型火焰喷射器缓慢而稳定地扫过，当一个物体从黑暗中滑出并滚向他时，他吓了一跳。

"接触！" 他突然大喊，准备用熊熊的火焰浇灌他认为可能是手榴弹的物体。一个小小的人影窜入他的射击弧线，让他停下。

那是个男孩，而那个"手榴弹"是一个橡皮球。

巴肯及时地将手指从他的武器的释放杆上抬起来。一小股火焰像打嗝一样从喷嘴中冒出，但没有完全点燃。

男孩突然停住，盯着手中拿着火焰的绿色装甲巨人。在短暂的火焰喷射中，巴肯看到这个深肤色的小男孩穿着粗糙的灰色工作服。衣服有补丁，仿佛是从几个不同的来源拼凑起来的，他脚上绑着的靴子看起来对他来说大了几号。男孩害怕得瞪大了眼睛，当巴肯前来，他放下了他的重型火焰喷射器。

"别害怕，" 他用低沉而洪亮的声音说，在狭窄的侧隧道里。他走进黑暗，伸出一只开放的手，火蜥蜴的眼睛中燃烧的红焰闪烁，使他的黑色皮肤在恶魔的光泽中显得阴森。

男孩颤抖的嘴中逃出一声呜咽，然后他逃走了，把球丢在了那里。”

"巴肯的手落下，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抽搐。"孩子，"他说，尽管知道达克尔正在身后靠近。巴肯转过身来面对着中士。小队的其他人在他的突然警告下聚集在一起。埃梅克站在达克尔旁边，阿皮安和罗穆卢斯则在他们身后察看着阴影。智库皮里尔站在他们几步之外，他的眼睛闪烁着力量的光芒。

"人类。"这是一种陈述，而不是一个问题，但巴肯还是回答了。

"是的，一个男孩。"

"跟着来，"达克尔低声命令，"睁大眼睛，"他警告道，回忆起上次他们在类似情况下遇到一个人类孩子。那是在斯特拉图斯，那个男孩把他们引入了一个陷阱。达克尔仍然记得爆炸的声音和射向他视线的弹片。

他希望这次不会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一座巨大的铁制大厅是火蜥蜴人在摧毁内城门后首先遇到的地方。它是空的，但比外部结构更深更广。门口张开，加固的塑钢板从铰链上垂下，一股尘土由于普雷托尔的进入而在镀金地板上滚动。其他火龙紧随其后，举着防暴盾，他们的雷锤上闪烁着即将释放的电流。

最近重组的三个战术小队跟在终结者的后面。中士发出简短的命令，迅速分散他们的小队去侦查。来自德玛斯和泰佛斯的负面接触，他们被分派去清理壁龛和附近的前厅。兄弟连长恩科恩和地狱卫队在不久后加入了火蜥蜴在走廊中的其他人。

洛克的毁灭者在内城的破门处继续守卫，而兄弟中士翁卡和乌尔珊则在城墙上巡逻。火铁砧和其中一辆犀牛装甲人员运载车阻挡了主要的堡垒门。瓦尔戈小队的死者和被杀的驾驶员被庄重地安置在第二辆人员运载车中，它停在庭院的更远处。第三辆犀牛车保持空闲。一旦火蜥蜴人确认了钢铁勇士们的行为，它将返回去收集阿尔戈斯或他的其中一个技师，希望他们能够掠夺并圣化一些叛徒的技术。

"这个房间是安全的，连长，"普雷托尔在恩科恩进入大厅站在他旁边时说，"但还有其他房间应该从这个主厅开始清理——"

普雷托尔被刚刚回来侦查的苏甘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还有更多，我的主人，"他说，向他们走去。苏甘的语气中夹杂着敌意。这暗示着庭院中燃烧的钢铁勇士并不是堡垒中唯一的驻军。

恩科恩的下巴紧绷，旧的敌意浮现。钢铁勇士曾在伊斯塔万。"带我去看。"

跟上逃跑的男孩不容易。他灵活地移动，通过他们的照明器照亮的黑暗隧道，带领火蜥蜴人走过了曲折的路径。颗粒状的白色光束交叉，随着达克尔和他的小队的紧急动作，通过黑暗进行疯狂的扫描。

"保持警惕，"他警告说，声音在通讯频道上低沉。

皮里尔紧跟在中士的后面。埃梅克紧随其后，阿皮安和罗穆卢斯保持着故意的距离，以防伏击。

尽管他有惊人的力量，但举起重型火焰喷射器装置却让巴肯减慢了速度，特别是在隧道复杂的狭窄空间里。这个庞大的火蜥蜴人在达克尔的后方。

达克尔在从一个紧窄的角落出来进入一个更宽阔的洞穴时，失去了男孩的视线。他放慢了步伐，检查了一下留在逐渐变窄的通道两侧的瓦砾。堆积的岩石，装着钢桶的矿车，金属箱子，丢弃的照明灯和其他碎片在火蜥蜴人形成单列的时候在他们的两侧。

达克尔注意到他右边的动静，正要命令他的小队防止伏击者，皮里尔阻止了他。

让他们来，他用心灵向他的兄弟们警告，保持你的武器低。

达克尔想要抗议，但现在不是时候。他必须相信他的小队，相信智库的直觉，并希望他们不会出错。

"跟着兄弟皮里尔的指示，"他在通讯频道上安静地命令。

埃梅克的声音在耳语中回答。

"左边有五个目标在跟踪我们。"

阿皮安在他后面接着说

"还有四个，静止的，在我的射击区。"

然后是罗穆卢斯

"我发现另外六个正在慢慢包围我们。"

最后是巴肯。

"发现威胁，我们的后方有十个。"

达克尔知道前方还有五个人在隧道的交叉口等着他们。火蜥蜴人可以在几秒钟内将他们消灭。

再前进五十米，潜伏在阴影中的观察者们设下了他们的"陷阱"。隧道周围的隐藏式灯组突然亮起，发出刺眼的钠光。一群拿着古老的激光枪和固态步枪的男人从箱子后面和脏布下面的藏身处出来。每个火蜥蜴人都盯着一个敌人小队，尽管人类的阵形一点也不均匀。他们的组织有序，他们的伏击技巧基础但不低于一个训练有素的防御部队，但他们的动作表明他们是经过良好训练的业余人士，而不是士兵。他们穿着粗糙的灰色制服，补丁和磨损的地方看起来就像那个男孩的一样，他们是生活艰难的男人，如果以斯科里亚的严酷环境来看，他们的生活甚至更加艰难。有些人在粗糙的材料上穿着过时的护甲板：暗淡的钢肩甲和胸甲。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防闪光镜，显然希望通过突然的光线炫目来占有优势。他们没有考虑到会面对太空海盗，他们的眼球能立即对这种情况作出反应。

“一对看似采矿机械的引擎隆隆驶入厚实的轨道床两侧的位置，有效地阻塞了隧道。三头钻机构成了机器的大部分正面，厚重的装甲板和塑料车甲遮挡着操作员的视线。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一个严厉的声音回荡着。“你们已被包围，且被我们五倍之多的人数所超越。”

达克尔跟随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个人从他面前的一群人中走出来。这个人和其他人穿着一样，但他也穿着一件破烂的短斗篷，对于火龙战士来说，这感觉很熟悉。厚实的肋状靴子几乎到了他的膝盖，膝盖上矗立着圆形的金属板。他随意地挎着一把激光枪，就像一个知道他的部队会为他守护后方的人。当他抬起面罩，达克尔看到这个人已经到了中年。皱纹从他的眼睛中流出，使他看起来总是皱着眉头。岩石灰尘布满了他的短发，但大部分灰色的色泽都是他自己的。尽管年岁已高，这个人类领导者依然有着无可否认的气场，他的肌肉仍然紧绷，身体和下巴坚实。

“也摘下你们的战斗头盔，”他补充说。“我想看看你们是否都像这个人一样。”人类领导者指向巴肯，他对他怒目而视。

我们可以以最小的伤亡率解除他们的武装，达克尔想，犹豫不决地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皮里尔打断了他的沉思。

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兄弟中士。让你的小队站下。

达克尔听到他紧握链剑的手抓紧了。

“你不可能是认真的建议我们向这帮乌合之众投降？”他通过通讯馈线嘶声怒吼。

“那正是我要建议的。现在就做，别让他们开始紧张。”智库稍微转头看了看兄弟中士。“我们必须赢得他们的信任。”

这违背了他的直觉和训练，但最后达克尔还是下令收起武器。

尽管他们明显有所顾虑，火蜥蜴人却立即服从，按照他们的兄弟中士的做法摘下了他们的战斗头盔。

“我是火蜥蜴第三连队的兄弟中士哈宗·达克尔，”达克尔告诉人类领导者，他微笑着，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索纳-伊利亚德，”他回答说，指向他的小组中的另一人，一个头部呆板，脸上有疤痕，茸茸的胡须覆盖了他宽大的下巴和头皮的高个男子。“主管阿库马和他的人会接管你们的武器。”那个高个男子和其他四人警惕地走了过来。

巴肯在他的中士后面炸毛了。

“没有任何阿斯塔特斯会放弃他的武器，除非它被从他冷冰冰，死去的手中撬出来，”他咬着牙狠狠地咆哮。

从他的战斗兄弟们的表现来看，很明显他们同意他的观点。达克尔也同意。皮里尔坚持他们要站下，他们就站下了。但这一点他不会答应。

“你可以拿走我的剑和手枪，作为一种善意的表示，”达克尔告诉那个叫伊利亚德的人。管理者立刻停下，向他的领导者寻求指导。一场意志的较量开始了，达克尔和人类之间。这在桑纳·伊利亚德的脸上清晰地展现出来，就像等离子火焰一样明亮。

“很好，”他最后让步了，然后示意那个叫阿库马的人。“拿走他们。”

达克尔拔出并卸下他的武器，提供给管理员。

“小心对待他们，”他警告说，“因为我很快就会要回他们。”

阿库马努力不让他的恐惧显现出来，但他显然被这个红眼睛的火蜥蜴人吓到了，一拿到他的武器就赶紧退开。

然后兄弟中士面对那个自称伊利亚德的人。

“我们投降，”他说。“接下来呢？”

苏甘用战斗手势指示他的小队包围了巨大大厅后面隐藏的陷阱门。这扇门是用厚厚的铁打造的，看上去非常坚固，显然是为了防止物体进出而设计的。灰尘堵塞，生锈的外表，使它在对区域的粗略检查中几乎看不见。空的弹药箱和弹药管被堆在上面，上面覆盖着一张破烂的防水布。弹药库的耗尽揭示了钢铁勇士们绝望防御的情况。他们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东西来抵御攻击者。苏甘并不怀疑，塞在机枪中的皮带供弹和鼓式弹匣是他们的最后一搏。

他举起一只拳头，命令他的小队等待。

普雷托尔和兄弟连长恩科恩拔出武器，靠近了他。

生物标志在干扰下显得非常糟糕，似乎出现又消失，就像烟在刚劲的风中，所以苏甘命令艾咖暂时关闭设备。相反，他用自己的感官来察觉敌人的存在，当他通过铁门检测到金属撞击金属的微弱声音时，他找到了他们。

苏甘指向他的耳朵，向其他人表示这个事实。他一手做了一个切割和拉动的动作——另一只手握着他的火枪。兄弟斯坦格和诺尔根用等离子焊炬剪断了门锁，这是从犀牛车的设备舱里拿出来的。两个火蜥蜴人尽可能地悄无声息地撤开了通往下层的入口，然后迅速躲到一边，让苏甘和手持喷火器的兄弟荣耀掩护现在张开的通道。

撞击金属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在阴影中没有敌人，只有一架钢制的梯子伸入黑暗的深处。

苏甘做出一个平手的动作，表示一切安全，然后展开他的手指，再做一个拳头。他的小队的一半将陪同他进入黑暗；其余的人将留在地面上，保护出口。普雷托尔和恩科恩也会留下；终结者太笨重，无法适应下面狭窄的环境，连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冒险执行侦查任务太危险。

“苏甘伸出两指，迅速连续两次劈下。泰伯伦和拉扎勒斯在边缘等待，他们逐一爬上梯子，然后跳入下方。两名火蜥蜴战士下去后，他又举起一根手指，握拳，再次举起两根手指并连续两次劈下。接下来，苏甘知道荣耀和艾咖会作为后卫跟随他下去。

火蜥蜴战队在灯光熄灭的情况下，缓慢地沿着弥漫着潮湿和铜臭的狭窄走廊前进。一种奇特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无形却可触，就像在他们的战甲上形成了第二层皮肤。

苏甘跟随着金属的喧闹声，这声音仍在持续，但似乎比他在上面的大厅里首次听到的时候要远得多。尽管他的视觉光谱已经设置为夜视和红外线，但黑暗却奇怪地无法穿透，仿佛吞噬了所有的环境光。只有声音引导着他和他的战队，在粘稠的阴影中谨慎地前行。

“长官，”荣耀低声喊道。

苏甘转身面对他，他打破了无线电的沉默，让他非常恼火。

喷火器战士停在原地，将他的武器对准了从战队正在穿越的走廊分支出来的一条小走廊。

“只有在我命令下，你才能打破无线电的沉默，战士，”苏甘低声咆哮道。

荣耀转过身，显得不知所措。

“我没有说话，中士。”

“长官，”泰伯伦嘶声道。

这位战斗兄弟正在前方，专注于前方的路，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和其他队员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拉大。

一个责备在苏甘的嘴唇上形成，但他没有说出来。

“队伍停止，”他在通信器中说。随后，艾咖的探测仪亮了起来，多个签名同时出现在模糊的屏幕上。

“接触！”他喊道，将他的火力转向阴影。

“我这有动静，”拉扎勒斯低声说。

“在这里……”一个苏甘不认识的声音低声说。他将他的复合武器对准了那个方向，手指悬在武器的喷射释放器上。

“长官，”荣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很远，但这位战斗兄弟却正在他旁边蹲在准备位置上。他不可能真的说过话，声音却那么遥远。

“长官，多个接触者正在接近……”艾咖说，他的火力在寻找目标时不断地前后摆动。

潮湿和铜的味道变得更强了。

泰伯伦仍在前行。他几乎从苏甘的视线中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兄弟中士感到了近似恐惧的情绪，他深深地知道，如果泰伯伦被黑暗吞噬，他永远不会回来，他们也永远无法找到他。

“停下，兄弟。停下！”苏甘喊道，但他的喊叫被疯狂的金属敲击声和他的战队的警告声淹没了。

“在这里……”

铛！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那个苏甘不知道的声音

“敌人动静！开始交战！”

铛！

泰伯伦在前方消失在黑暗中

“接触者接近，没有目标！”

铛！

他的思绪纷乱

“长官……”

铛！

突然的冲动让它停止“长官，帮助我们……”

铛！

他手中的火力，压在他的太阳穴上，是他的救赎之物

铛！

结束这一切的唯一方式

“请，让它停止，”苏甘喘着气说。枪口冷冰冰地贴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慢慢挤压扳机的声音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

“火神伏尔甘的火焰在我胸中燃烧，”一个强大的声音响起，盖过了金属的敲击声。“我将用它击败皇帝的敌人！”

感觉，起初模糊而不明确，返回到了苏甘的身上。他隐约意识到附近有一个令人安心的存在，他可以把自己锚定在那里。

“因为我们是皇帝的天使，金色王座的仆人，我们将无所畏惧。”

苏甘抓住了那个声音，它威严而有力，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子。一个光芒四射的身影站在他旁边，一根闪电般的权杖伸展在他的手中。

“我们是从战斗的火焰中诞生的。”

不，不是权杖——这个战士，全身黑色的铠甲，面孔如死神，手持一把锤子。

“我们是在战争的铁砧上被锻造的。”

一股炽热的气息从锤子上翻滚而出，像火焰一样的波浪，驱散黑暗，燃烧回尝试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他们身上的幽灵。

“说出那些词！”兄弟牧师埃里修斯喊道。“说出它们，找到你的勇气，火蜥蜴战士！”

苏甘和他的战队一起说出了那些词，疯狂的雾气消散了。

牧师用一只安慰的手拍了拍苏甘的肩铠。

“很好，兄弟中士，”他说。“我将从这里带领。恢复你的战斗头盔并跟随我。”

苏甘看着他手中抱着的战斗头盔，目瞪口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它取下来了。他擦去了真实的汗水，重新戴上头盔，并听从命令。他的其他兄弟们也恢复了理智，他们拿着武器跟随着。甚至连泰伯伦也停下了。他让牧师赶上他，然后跟在后面。

埃里修斯已经将火神伏尔甘的徽记安全地绑在他的腰带上，尽管这个神器仍然微微地发光，好像还记得它的力量。毫无疑问，牧师已经救了他们的命。这些下层墓穴中潜伏的邪恶势力几乎迫使苏甘和他的队伍把自己的枪口对准自己。再过几个瞬间，他们就会这样做了。

“异教徒就在附近，”埃里修斯嘶声说，他的隐牧权杖在他的铁拳中像火炬一样燃烧起来。

苏甘意识到那个重金属的铛声已经回到了正常。它仍然很大声，而且来自他们前方的一个密封的舱门。

距离舱门几步之遥，牧师举起了他的火力。

“坚定你们自己，”他警告道。

“影响隧道的奇怪情绪又回来了，但在苏甘的思维边缘徘徊，似乎不愿再进一步。中士兄弟紧紧握住他的爆弹枪以求安慰，用镶嵌着火焰图标的手套指在枪托上轻轻滑过。咕哝着防护圣言，苏甘睁开眼睛，看到牧师已经从舱口退了出来。

入口被锁上并且封锁。

苏甘召唤泰伯伦和拉扎勒斯，他们带着爆破手榴弹走到队伍前面。在用闷重、金属声贴上爆炸物后，两个火蜥蜴人后退。荣耀在他们前面前进，但保持低调且在安全距离内。苏甘将身体紧贴墙壁。他注意到牧师也在对面做同样的动作，这次信任的是坚硬的钢铁，而不是他的念珠。

队伍就位，散布在隧道两侧和爆炸漏斗外，苏甘在他的颈甲上划过一道划痕。

艾咖瞄准他的爆弹枪目标，瞄准其中一个磁力锁定的爆破手榴弹射出一发子弹。一秒钟后，舱口爆炸了。

烟雾和火焰在走廊中喷涌出来，碎片刮过火蜥蜥的铠甲。

牧师埃里修斯是第一个穿过尘土云进入舱口后的房间，苏甘紧随其后。他们进入一个金属包围的金库，昏暗的灯光和铜和铁的恶臭充满了空气。锈迹如血地沿着墙壁流淌。镶嵌在金属中的倒钩回荡着记忆中的痛苦。凹陷的手铐像被绞死的人一样懒洋洋地摇晃着。

这是一个充满死亡和恐怖的地方。

一个四重奏的恶鬼机仆突然发起攻击，机械声破碎。面色灰暗，皮肤被鲜红的血管网罗，这些机仆是阿基米德-雷克斯的奴隶的类比但扭曲的变种。这些可怜的机仆在他们冲向入侵者时尖叫着，仿佛他们的身体仍然因为侵入性的技术手术而痛苦。疼痛神经元在每个动作中都亮起，燃烧出可怕的愤怒，只有流血和肉体的撕裂才能抚平。

这些怪异的恶鬼机仆肌肉肥大，体型如食人魔。他们冲向他们中间突然出现的黑色装甲战士。 埃里修斯无视他们，专注于在房间后部辛勤工作的铁甲人，显然对战斗毫无察觉。

苏甘只能在牧师的身体移动的缝隙中捕捉到神秘工匠的闪光：伺服臂连接到人物背部的发电机；脏钢的颜色；黄色和黑色的警告标志框架着护甲；用锈迹环绕爆弹的镀金护胫板；管线和电缆，蜿蜒且活跃；液压气体像诅咒一样冒出并喷吐。

这个存在散发出邪恶。它不断锤击的每一下都像邪恶心脏的跳动。即使接近，苏甘也看不出战士在疯狂地劳动什么，它被厚厚的阴影和一层煤黑色的塑料薄片覆盖。

一阵爆弹枪的光亮照亮了苏甘的左翼，一只恶鬼机仆在油和内脏的混乱中被撕裂。他的战斗兄弟在掩护他，因为军士在跟随他的牧师，知道他不能让埃里修斯单独面对战士。

另一个恶鬼机仆被荣耀的火焰器吞没，被毁灭。它的生物不稳定的框架在强烈的热量中可怕地塌陷。它的肌肉煮熟并在血红色的洪流中爆炸。第三个野兽从它的手臂的树桩上拖出一段锯齿链。当苏甘意识到链条实际上是部分肉体，部分肌腱，而一些牙齿是人的骨头时，热胆液在他的喉咙中升起。爆弹枪咆哮着，他切断了这个怪物，踩过残骸。他打倒了第四个，将生物推到一边，试图跟上牧师的步伐。血肉和焦肉在苏甘的铠甲上喷洒，形成一种可怕的喷雾。保持冲势，艾咖用一颗爆弹子弹穿透了恶鬼机仆的头骨，从内部炸开，抹去了烙在其脸上的八角星。

恶鬼全都死了，但他们的地狱主人仍然忍受着。

最后，战士似乎意识到了他的危险，他在他旁边的工作台上找到了一把结合了熔火和爆弹枪的武器。埃里修斯用他的隐牧权杖发出的闪电切断了连接武器和钢铁勇士融合发电机的电缆。战士毫不气馁，他转过身，露出他的右臂正在变成收割者大炮的部分。当长枪实体化时，它邪恶地怒视着，从包围他的头的角形战斗头盔的视线裂缝中射出一道热黄线。

埃里修斯再次挥动，但战士用他的左臂打开了这一击，这是一个像它的腿一样的仿生肢体-这个东西更像机器人。活塞疯狂地抽动，当电力被送入增强器时喷出气体。手臂以锐利的爪子结束，钢铁勇士用它来分裂牧师的战斗板。

埃里修斯痛苦地喘息，他举起他的爆弹枪，只有伺服臂，卷在战士的右肩甲上，像蛇一样猛地咬下来。牧师尖叫着，他的手腕被抓住并慢慢被压碎。与此同时，收割者大炮正在慢慢形成。凝固的肉和铁融合成坚硬，暗淡的金属。内部机制正在形成，充满破坏病毒的地狱压力迅速而强大。如果完全锻造并允许开火，那个武器能将火蜥蜴撕成肉和战斗板的碎片。

"决心阻止这一切的苏甘，发出怒吼，冲进埃里修斯的战斗之中。

他向战匠的身体中倾倒了一整夹子的子弹，看着钢铁勇士在爆炸弹的闪烁照亮之间，如何被枪火猛烈的撞击而颤抖。转变停止了，自我保护的需要瞬间超过了杀戮的欲望。

埃里修斯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他的手腕被释放，手枪滑落。被殴打的钢铁勇士后退，痛苦和愤怒地嚎叫。这个声音在金属般的穹顶中回响，有一种古老而空洞的感觉，苏甘的脑海中浮现出锯齿状的金属和历史悠久的锈迹。兄弟中士跟随，一边移动，一边装填新的弹夹，正要对埃里修斯进行致命的射击时，他制止了他。"等一下！"

苏甘的血已经沸腾起来，他不打算放手。"叛徒必须被处决。"

"等一下，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会手软，"牧师反驳。黑色的液体从他的胸甲的伤口中流出，随着他摇晃着向前走，流得越来越快，他的手腕无力地垂在他的身边。"放下你的武器，兄弟中士。"尽管埃里修斯的语调听起来吃力而沙哑，但他接近倒在地上的战匠时，清楚地表示这是一个命令。钢铁勇士的胸甲被弹孔和焦痕丑化。他无力地躺着，几乎快要死了。"我想先审问他，"牧师补充说，"找出他对这个堡垒，它的目的以及驻军发生什么事情的了解。"

苏甘站起来，知道他的小队已经把房间控制住了。

埃里修斯在通讯器中说话。

"兄弟队长，把喷火器带到地下室来。我们需要清理墙壁上的污点，"他说，吐出最后一句话。"我需要我的工具，"他补充说。"我和囚犯有很多事情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