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113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自从新闻发布了市长的公开讲话，丹就发现艾玛总是欲言又止。这可不是她的个性，以前她都是有什么就对自己直接说，那怕自己并不爱听。

“你看了报道。”艾玛说，她觉得下面的话应该可以省略了。

当然看了，菲斯克的讲话和他的体格一样空洞，一贯的，政客式的徒有其表。丹还以为像他这么一个见过大场面的，重量级人物能提出点惊世骇俗的意见，原来也是老调重弹。他就不说几年前的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搞得复仇者分裂，一大帮熟悉的英雄在广场上大打出手，最后怎么样，随着奥斯本的倒台成了个笑话。还有比较近的卡玛拉法案，结果这群冲动的孩子一番折腾下来也让法律成了空谈。“有句老话说得好，日光之下并无新鲜事。”丹说。

他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在装傻，“你难道不应该借故暂时离去吗。”艾玛说，以前她希望丹承担起一个酒吧老板的责任，可是他总能找一大堆理由去干别的，现在，她认为这个法案明显会波及到丹，也乐意他出去躲躲，可这家伙竟然无动于衷。

要说这个法案是冲自己丹可不信，尽管在上次惩罚者打算找菲斯克麻烦时自己充当了助攻的角色，可丹相信菲斯克打算对付的首选应该是两个一身红装的家伙，比如整天在高楼间飞来飞去，笑话连篇的大众邻居，或者某个头套上长角，与地狱厨房有关的家伙。其实如果真要认真计算，怕是全纽约一多半的英雄，上至美国队长，下到卢克凯奇全都直接间接破坏过他的生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拿菲斯克没辙，包括自己的哥哥，竟然还曾被他驱使。

“我为什么要担心。”丹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你看我像每天吊着网在城市里跳来跳去的人吗，你觉得我会整天砸飞别人的汽车吗，你觉得的……”

“你每点都符合法案的要求。”艾玛说：“拜托，为了这个酒吧。”纽约千百家酒吧中这是一家不起眼的，但生意还过得去。在恶魔到访的情况下这里大致都完好无损，她可不希望一群拿着执法权的人把这夷为平地，“我承认总觉得如果我全权打理这个酒吧将比你更好，但你既然只剩下这个酒吧了，为什么不……就当是延续你之前的作风，找点事做，出去溜溜，远离这里，暂时的。比如去找你哥哥怎么样。”

强尼，他怎没样了，丹没联系他，谁知道他去那了。稍微想想，丹觉得和强尼比自己还算不错，他除了那辆摩托什么都没有，而自己有个酒吧，没什么名气，但它是自己的。

“好吧，好吧。”丹站起来，把衣服往身上一披，“我会出去逛逛，也许能看到些白痴，但别指望我离开。”

简直是多余的担忧，你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别忘了结算一天的钱。出了酒吧，仰头看着天空的烈日，丹还觉得不该去看新闻频道以至于让艾玛把他赶了出来，他能去那，住旅馆吗，那样可要花钱的，睡在自己酒吧里，尽管床不太舒服，可他会很踏实。我就在这，我那也不去。贝拉斯科别想干涉我，金并更不可能。

在街上绕了一圈，他又来到了塞朴拉斯山墓地，既然都到了，就进去看看吧。

养母的坟前多了一些杂草，丹着手清理，完了就是芭芭拉的。跟着他坐到墓碑前，聊起了这件事，“哈，我的员工对于时局过于敏感了，你能想象吗，姐姐，她怕那个肥猪会派人来抓我。”他像是在抱怨，可也明白这种担心并非毫无必要。不管是作为市长，还是黑道的幕后大佬，菲斯克都坐拥着雄厚的实力，他能调动很多人，这些人足够将整个纽约乃至世界搅个底朝天，“也许我该上份保险，或者给玻璃进行加固。但估计是没用的，真要打起来，不管是菲斯克一方还是那些英雄，再坚固的玻璃都像纸一样。但是你不用担心我。”这次和过去也一样，发酵的公众舆论不过是给了每张嘴一个大放厥词的机会，什么也不会变，这是条短命的法律，丹深信自己的判断。

我的体内有个东西，不友好，来自地狱边境。他会影响我的脾气，也许这是少有能说服我暂时躲躲的理由。如果我对那些执法者动了剑，不论多么轻微，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毕竟这可不是随便砍个恶魔那么简单。那身制服代表着法律，尽管丹过去做的很多事都像是在把法律踩在脚底下，可他坚信自己与弗兰克·卡斯特这样的人还是有区别的，他们是两类人。

如果她们还在，丹在假设碰到这种事姐姐和养母会给他什么建议，养母一定会让他行事谨慎，暂时离开纽约，而芭芭拉说不准会让自己正面去对抗菲斯克的法令，她干得出来这种事，她就像电影中那种不甘于权威限制，永远要搞点事的人。

“萨拉没有联系我。”丹对着墓碑自言自语，他也不希望萨拉来，每次，她都让自己吃足了苦头，她越来越像老看守者，守着那点过期的小秘密，等待需要的时候给出指示。菲斯克权势滔天，可终究比不过那些额外维度的领主，一场小范围的法律制定可不会惊动萨拉。

随后他陷入沉默，只是在回忆，回忆曾经快乐的岁月。没有腐蚀之灵、没有复仇之灵、没有摩托、没有恶魔，没有各种烦恼，有的只是憧憬……“好吧。”他站起来，伸了个腰，“出来的也够久了，得回去了。”他可不放心把酒吧完全交给艾玛照看。

当他回到酒吧，突然以为自己走错了。丹也希望酒吧的生意可以兴隆，现在的消退酒吧外正站着很多人，他们全副武装，把守着这条街的各个角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些有良好视野，可供射击的制高点也布置了人手。除此之外，天空还布满了大量构造精密的无人机，无人机上闪烁着的光点不知是监控探头还是射击口。

我回到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酒吧，而是一个敞开的陷阱。丹看着这股趋势。酒吧里，艾玛正和一个人争吵，她不爱这样，就算面对那些因为醉酒或者本身就有些猥琐行为的顾客她都能冷静应对。而现在她看上去脾气非常不好，不懂唇语丹都能猜出她在逐客，她用手指戳着对方穿着制服的胸口，示意这里不欢迎你们。

那个人，乍一看很用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国队长，他几乎穿的和罗杰斯一样，只不过服装的颜色要更深一些，他同样拿着盾牌，不过肯定也与美国队长的盾牌有天壤之别，估计扛不住自己一剑。面对艾玛的驱逐，他很克制，这对所有人都好，因为丹的内心在蠢蠢欲动，枯萎之刃正在叫嚣，多么理想的出手时刻。

屋里不仅是美国密探，还有其它一些人，丹觉得这些人肯定是来错地了，因为在印象中，这些人有相当一部分总爱跟蜘蛛侠较劲，体格硕大头脑简单的犀牛，电光，一个粉色的共生体。以及不去找钢铁侠，却跑消退酒吧的鞭索，还有模仿大师，以及另外一些人，他们不是通常要和街头英雄互殴吗，难道说他们执行完任务累了，打算找家路边酒吧喝几杯，显然不会。

该死，艾玛你竟然说对了。丹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菲斯克对于之前帮惩罚者那事的报复，很倒霉，自己确实被盯上了。

“我说了，他不在，离开纽约了，也许在地球另一头。”艾玛说。

美国密探可不会被这番说辞糊弄，“女士，为了我们大家好，你最好告诉我们丹尼·凯屈的去向。”

“我说了我不知道。”就算现在把艾玛拉去做测谎测试她也只会这么说，而且她真的不知道，“这的老板是个没什么责任心的家伙，总是不给任何指示就离开，你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嘿，我想我们不需要那么麻烦了。”模仿大师指着窗外：“目标来自首了。”

视野中有至少10把枪对着自己，视野外的不清楚。无人机在丹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半曲面，在他与酒吧间制造了一层间隔，不过丹现在最大的麻烦是自身，他要和枯萎之刃作斗争，来确定自身的主导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失败。他有点害怕，不是害怕这些人，而是里面的那几个家伙会因为激动而直接撞破玻璃出来。那些玻璃重新定制得花不少钱，“请走门行吗。”他说。

犀牛在出来时略微有点困难，他的体格让他可能蹭坏了门上的漆，可丹还是感谢这些不速之客至少还算礼貌。

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丹觉得力量随时会反客为主，眼前这些家伙，多数都够挨自己一剑，跟着他们会死无全尸，枯萎之刃得到满足，自己能踏实一点。干吧，对他们出剑，无所顾忌……不，这就是丹的选择，今天他无论如何都会和人动手。

他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需要他留下的时候他总是走，现在自己支持他出去躲躲，结果他只是在外面溜了一圈。艾玛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加上几个紧身衣打手可不能让酒吧安心做生意。她稍微朝后门的位置靠了靠，担心用不了几秒，就会有个人飞过来，她甚至连忙收起几瓶价格算是比较高的酒，千万别打碎了。尽管打碎东西是这些家伙，乃至整个纽约的日常。

“嘿，我来想想，你们来干嘛，应该不是因为有人在我这喝完酒后去了医院吧，几天前是有人意图殴斗，但被我赶了出去。”丹说。

“我们要跟他动手吗。”犀牛问。

他的几个同伴，不能说同伴，从表情看他们并不喜欢和他搭伙，这家伙竟然就这么把这事问了出来。模仿大师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在飙升，他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几百种战斗方法，只等一声令下。而其他人也在暗自准备，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骑士，也有消息显示，丹尼·凯屈获得了其它力量。

“你确实上了名单。”美国密探说，“对你们的监管太松了，你们总是肆无忌惮的在城市的道路或建筑上驰骋。”

我可以杀死这些人，丹闭上眼，仿佛看到一幕血淋淋的场景，酒吧毁了，道路毁了，只余下自己，和一些不算尸体的残渣。“好吧，能问个问题吗。”

通常这种话是动手的前兆，美国密探把盾挡在胸前，鞭索准备好了挥舞，而看犀牛的架势，像是要莽撞的冲过来。“你想问什么。”美国密探说。

“我要进去待多久。”丹问，并伸出了手。

他是在投降吗，美国密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怀疑这是假的，有阴谋，绝对不会这么顺利，为了预防丹逃跑并保证抓捕顺利，他们还暗中将憎恨安排在附近。可他不了解丹的为人，一直以来丹都爱直来直往，尽量不去绕弯，因为他吃足了这样的苦头。丹可不是那种非暴力的提倡者，在过去他总是用暴力去回应这种事，可今天他选择了新的手段，尽管这样可能会委屈到自己。

“你在搞什么鬼。”模仿大师说。

“你是不是准备在路上逃跑，为了不牵连酒吧。”犀牛说，“就像电影里那样，押送的过程中，突然车辆被堵，被炸飞，有人提早埋伏好了，把你营救出来，然后躲到某个安全屋，准备策划反击。”

这家伙真该少看点粗制滥造的电影。丹要承认，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氛围，他都要请犀牛喝一杯了，看得出来，这是个思想简单的人，不论是攻击还是生活。他周围的同伴估计也很苦恼，就算他说的有这种可能性，实际上有过几次这伙人就扮演了这种角色，只不过今天在犀牛的想象中，劫车的是一群英雄，可还是不能说出来。

想想电影，那些比较烂的，这样能缓和体内枯萎之刃带来的冲动，“你们能快点吗，真的，我的酒吧还要做生意那，你们站在这越久，我的损失就越多，可能有几百美元的潜在消费就这么溜掉了。”

直到给他脖子上套上力量阻尼器的那一刻，美国密探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敢有丝毫放松，“你究竟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想要换个环境，让自己安静一下，等着这场大型真人秀落幕。”丹说。

“等等，你们不能……”艾玛跑了出来，丹没有做出攻击行为让她惊讶，她想不通这个能跟来喝酒的顾客动手的人怎么会容忍这样的行为，他不应该是一声怒吼后变身，跟着将这些人打得躺在地上，“你疯了吗。”

“不，我很冷静。”丹认为自己该把重要的事交待下，“酒吧你来管，一切正常，但是我要强调，如果让我知道，我不在期间你敢把这酒吧卖了，我就算在里面也会冲出来找你算账，好好经营。”

艾玛愣愣的看着丹被押上车，这些人收起了警戒，很快就离开了。直到此时，她还没完全从震惊中缓过来。回到酒吧，看着窗外街道上逐渐多起来的行人，艾玛依然无所适从，该怎么办，这种情况通常该联系下丹的家人，可是该死的，丹在世上还有什么亲人，强尼她都不知道是否有能打通的电话，至于萨拉，她也不知道去那找。艾玛突然觉得丹很陌生，他应该认识不少人，可当有需要的时候，这些家伙似乎全都消失了。

“啊！”她大叫了一声：“就按他说的做吧。”把酒吧打理好，反正这不就是自己之前的请求吗。让丹离开，不管怎么，他确实离开了。

“能跟我说说这个东西吗。”丹的双手被拷在身后，坐在一个密封性极好的装甲车中，美国密探就在他对面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

“你指的是力量阻尼器。”美国密探说：“这个还是里德·理查兹发明的，专门针对你们这种人，相信我，别想变成燃烧的形态，这东西甚至可以压制住至尊法师，让他比不过一个三流的魔术师。”

“那我就放心了。”丹说，在戴上的那一刻，在他意志中挑唆的那股不安沉寂了，丹知道它没有消失，只是被暂时隔绝，“没人会受伤。”

“你是不是提前在路上埋伏好了人。”犀牛还在考虑自己的想法，这辆密封的车无法朝外面看，就像一个大铁笼子，“你们打算在那条路上动手，告诉我。”

“你应该少看点警匪片，他们的黄金时代早过去了。”丹看着眼前的大块头，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玩意以前肯定不止一次套在过他的脖子上，而且还是特制款式。

“没有，只是缺乏好的导演和编剧。”犀牛说。

“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模仿大师自嘲道，“抓捕，押运，以及听犯人和我们单纯的队友在车上聊电影。”

如果这是一种麻痹手段，效果不大，但美国密探真的很想让犀牛闭嘴，他和丹聊了半天，从导演到演员，把严肃的押送变成对于好莱坞的吐槽大会，而且聊着聊着，犀牛和丹竟然达成了共识，就是永远不要指望迈克·贝能拍出好的警匪片，以及杰森·斯坦森不该随便接电影。

跟着丹就不再说话，在沉默中抵达了监狱。全程竟然没事，事实这么告诉他们，可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一路上，只要停车或者速度稍微慢下来，都会让人觉得胃部发紧，他们等待着可能从天上来的进攻，一束蛛网、盾牌、或者钢铁战衣打出的光束。甚至他们连惩罚者的因素都考虑到了，如果说要去对抗威尔逊·菲斯克，他不会缺席。

“我该说你的人缘太差还是你本来就是游离在主流英雄之外。”电光嘲笑说，“假如是那些该死的兜网蜘蛛，这会早就有一群人扑过来救他或她了。”

“也许我们更理性点。”丹说，实际上他明白，强尼、萨拉这些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逮捕了，至于奇异博士，他死了，而且这种事，他未必会出手，“在我进去前，不打算先给我点提醒吗，里面都是好人吧。”

“都他妈是你这种人最爱的。”鞭索说。

“那就行了。”丹说，跟着就被推了进去。

登记、拍照、换上囚服，来到自己的牢房，面积不大，光秃秃的墙壁一览无余，看来这就是自己暂时的居所了，“也不错，至少挺整洁的。”他躺倒了床上，盯着墙壁发呆，丹终于什么都不用想了，只需要等着放风和吃饭就行了。

“嘿，你怎么都来了。”丹尼·兰德隔着囚室对他说，他可想不到，一个恶灵骑士能被抓来。

“怎么来的，当然是坐车来的。”丹说，这还不算糟，至少能聊聊天，“你不也来了，还有谁。”

“马克，以及理查兹夫妇，还有……”丹尼说，“他们怎么把你抓来了，你要跑就算开战斗机也拦不住。”

因为我根本不想跑，我可不像你们，我不需要在这件事上搞得无立足之地，我的酒吧完好比什么都重要。丹若无其事的说：“我只是想换间不花钱的旅馆，仅此而已。”

这些人中也许只有丹是真抱着这种心思，因为他发现来这的第一晚，就算没有喝酒，他竟然睡得很熟，虽然监狱中的床比他在酒吧里的床并不舒服多少，可他依然很快就睡着了，这么久以来，丹终于获得了宁静。如果不是狱警在次日叫他，他可能要起的更晚。

幸好我脖子上戴着这个玩意，打饭的时候，丹还在想这件事。他以为像自己这样的人在监狱中应该会获得些特殊照顾，听说当年注册法案生效的时期，政府甚至出资在负空间造了所监狱。鉴于他入狱的原因，就算不用那么夸张，至少也应该是专门针对超级人类的，结果竟然跟普通监狱没区别。这反而让丹觉得有点被轻视，他就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罪犯混在一块。这些人，危险分子，如果不是戴着阻尼器这会他应该会化身死亡骑士，枯萎之刃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场盛宴，他会把监狱变成血肉磨坊式的狂欢。如果忽略腐蚀之灵，回顾自己成为恶灵骑士时期，也总是被骚扰。复仇之灵，一点不心疼子孙，只知道执行任务的诺伯·凯尔成了他的超级灵魂接线员，在他和全市的罪恶间架起直通频道。好吧，现在他什么都听不到，这太好了，他只需要关注饭菜是否可口。

也许除了这些还有别的需要谨慎看待，丹尽量低调，可也不免担心是否会被找事，能被送到这里的可不是微笑的社区义工，都是一群该被拖出毙了的人，自己脖子上的力量阻尼器很显眼，肯定会有人找茬。

果然如他预料，刚吃了两口，监狱的饭菜比较乏味，但作为营养是够的，他想要快速吃完，而对面的人就发问了，“你是谁。”

“这里无数的犯人之一。”丹说。

这种回答可不会令对方善罢甘休，他们继续问：“别以为戴着这个就高人一等，这意味着什么你可能还不完全了解，你们在外面的那些优势没了，你们得重新认识一个社会，懂新的规矩。”

监狱里的规矩，丹懂，他看过肖申克救赎等其它监狱类电影，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碰到，“既然这样，你这个导游不该给我念念注意事项吗。”他低着头继续吃着。这惹恼了对方，丹在他眼里没有防备，任何一个人都能从正面、背面或侧面按住他的脑袋，让他和餐盘里的菜紧密不分，闹事的后果他们清楚，不过是被关禁闭，如果能揍一个超级英雄，这可是值得炫耀的事。你会在很多人中建立威望，况且这种人现在最不受欢迎。

但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一种声音打断了他，熟悉的拳头的声，被打翻的餐盘正好砸到这一桌，菜汤溅到了丹的衣服上，他皱了皱眉，但没有回头，他仿佛成为了一个离群索居的孤独修士，对外部的喧嚣不给于任何回应。

看来打起来了，耳边乱哄哄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丹认为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把他们和普通囚犯混到一块就够离谱了，现在居然还出现了男女混搭，这是监狱，不是酒吧，不是舞厅，女人是怎么回事。连丹都忍不住好奇心，终于回头去看，正巧这场嘈乱的主角正在接吻。他们是理查兹夫妇。

在那都要告诉外人你们感情多么好吗，好吧，你们上演了一出好戏，但我没兴趣。眼看打斗愈演愈烈，丹及时拿起了自己的餐盘并且离开座位，就在他起身数秒后，一个人被丢到了桌上。

“幸好我反应及时。”丹还在为自己庆幸，如果慢了，不仅衣服会脏，而且饭也白打了。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麻烦的是怎么在这种每个人都想着给对方脸上来一拳的情况下自保，这就像失控的多米诺骨牌，在躲避中会撞上其他人，于是内心中压抑的暴力一面就找到了一个合理地释放空间，就算没有矛盾，彼此间互相攻击也是免不了的，更何况私下里谁知道这些囚犯结了多少仇怨。

捧着自己的餐盘，丹把以前骑摩托的技巧都运用出来了，保持上半身的稳定，不停的躲避，有几个不长眼的确实有朝他来的倾向，他靠两条腿应对，力量阻尼器可以让他抽不出枯萎之刃，但阻止不了他踢出强有力的腿，打架的经验又用上了，以前强尼也给过他点心得，那可是深有体会，照着小腿迎面骨踹吧。“该死，去惹别人。”他踢中两个人，嘴里抱怨着，最后跑出了乱糟糟的群殴中心，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欣赏。

这可比摔角表演好看多了，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这种节目的喜剧效果，巨石强森和约翰塞纳联手恐怕都制造不出这样的收视率。

群殴中最要耀眼的只会是理查兹夫妇，丹和神奇四侠在过去也有过接触，甚至还加入过一段，他曾认为神奇四侠中最能打的就是霹雳火和石头人，这次倒是让他见识到了神奇先生和隐形女的实力，理查兹惯于给人一种站在黑板前写无数公式的斯文印象，而他的夫人则是好母亲和妻子，现在看来这对夫妻肉搏的能力相当棒，有些打中的场面让丹都可怜那些中招的人。

“你是丹尼·凯屈，很抱歉。”苏珊说，“没有打扰到你用餐吧。”

丹正好吃完了最后一勺，正想找点喝，看到旁边有个水杯，里面有咖啡，拿了起来就喝，“怎么你们也进来了。”

“这可说来话长。”里德正用自己平时操纵精密仪器的手砸一个人的脑袋，他勒住对方，与总是整个缠住比，这让他不太适应，可他还是成功了，因为窒息，对方最后晕倒了，就算在打对手，他脑海中仍在计算，勒多久造成的缺氧会令人晕厥且不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这不像在坐牢，更像是暂时放下工作出来狂欢。打心眼里丹有点同情这些囚犯了，这年头好像只要是超级英雄，那怕被抑制住力量只凭拳头都能胜过很多人，自己在人形状态可被酒吧闹事的人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是前女友出面才摆平了局面。

还站的人有不少，混战也依然在持续，吃完的丹端起了盘子，慢条斯理的走向配餐的地点，在防暴警察赶来前，将盘子放回了原位。

戴着头盔、面罩，手持警棍的狱警冲了进来，他们看起了都气疯了，挥舞着警棍，似乎要给每一个站着的人一点教训，丹被摁在地上，双手扳倒背后，“嘿，伙计们，这有监控对吧，我什么都没干，真的，我……”

“他妈的给我闭嘴。”对方大骂，“你们这帮混蛋才刚来多少天，当这里是什么。”

他们不由分说，把丹关了起来，不过在检查了监控后，又把他放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囚室，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丹竟然笑了，很开心，没有一点包袱。比他过去几天的笑容都多，确实有意思，菲斯克如果看到一定会大骂监狱看守，这就是笑话，笑点之大足以匹敌他巨大的体型。

理查兹夫妇会怎样，应该会为这场胡闹付出些代价，可看他们的表情，这一切都值，没想到自己会和他们关在一起，他以为像是凯奇这类英雄会最先进来，可丹忘了，街头英雄的脾气是不会忍受这种事的，相对的，更为理性的神奇先生与隐形女倒是更容易。

“真不知道明天又会上演什么。”丹回味着食堂的打斗，“会不会有人来劫狱，就像那些菲斯克的打手设想，应该会吧，复仇者们这时一定在暗中策划行动，说不准这次他们会把菲斯克从市长宝座上拉下来，如果做成了，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换电视台了”

“丹尼·凯屈，有人找你。”狱警的话让丹犹豫了一下，有人会来找我，应该不会是艾玛给我请了律师吧，想起艾玛，丹有点惦记酒吧，少了自己，如果酒吧营业额反而上去了他可真要感到难堪了。

“快点，等着你那。”狱警开始催了。其实丹的态度与其它人比算是相当好，可既然在这里，你永远不能去相信一个穿着囚服的，他见过不少同事因为疏忽被卡住脖子，他可不想让那种事在自己身上重演，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戴着力量阻尼器，那意味着什么很清楚，这可是重犯，不是那种常规意义上的，但他们确实需要被重点针对。

“好的，别催，我去。”跟着狱警，丹来到了探监的地点。会是谁，强尼、萨拉，或者只是艾玛来抱怨下工作量又多了，包括贝拉斯科都在他选项里，他有可能觉得现任的枯萎之刃持有者主动入狱不符合他的预期，所以要收回那股力量，并给收押的监狱转成地狱，真是这样的话丹可不会坐以待毙。他能想到就这么几个人，可是当看到那张脸，丹的面色沉了下来。

“斯泰西，你怎么来了。”她该不会是听艾玛说的吧，她们只见过几次，作为一个警察，难道她也加入了菲斯克的抓捕小组，那他真要感谢当时她没有出现了，不然只会让自己想起些不好的回忆。

自己的前男友真该对现在的网络自媒体有点了解，丹被逮捕的场景被人用手机拍下来传到了网上，斯泰西作为警察自然需要关注市长最新法令的执行情况，这种事可逃不过她的眼睛，丹的行为让她困惑，同时她也有点担心他，所以来看看。

她一直在想丹为什么没有丝毫抵抗就被抓走了，要知道，当年自己可是和队友们一番周折才短暂制服了他，就算丹变得沉稳他体内的力量也绝对不会任由宿主被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斯泰西问。

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我打算换种生活方式，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否知道，当年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出台那会，他曾上过托尼·斯塔克的秘密监控名单。凭借以前的关系，斯泰西或多或少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时她已经成家并有了孩子，又不想让丹伤心，所以就没去警告他，她总认为以丹，或者说恶灵骑士的个性绝对要跟钢铁侠以及神盾局拼到底，谁曾想什么也没发生。她不知道的是，丹当时已经失去了复仇之灵，整天浑浑噩噩，斯塔克经过监视最终决定不去管他，毕竟不能把昂贵的政府资源以及人力浪费在一个整日打架的酒鬼上，后来丹因为精神失落差点自焚而上了新闻，反而被斯塔克作为戒酒的警示。

“来抓你的那些人……”斯泰西很清楚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常年被蜘蛛侠，夜魔侠暴打的家伙，而且有消息说连章鱼博士都加入了这支队伍，本来应该有场大战的，可丹就这么轻易被俘了，来到了这里，“他们一多半都是各种超级罪犯监狱的常客，你懂吗。”尽管对于超级英雄的执法斯泰西心中不能说毫无成见，可这次不同与之前2次，一个曾经的黑道大佬，经过包装成为市长，动用法律手段去对从前得罪过自己的人施以报复，这就是为什么公众舆论不像之前那么激愤，也许民众也是习以为常了，或者说，有些人清楚金并到底是什么。

丹不应该被关进来，而应该是成为反抗的前沿，斯泰西还知道，就在金并和泽莫当众推出那只搞笑又滑稽的雷霆特工队时，惩罚者去找了谁，有人在楼上拍到了双方作战的场面，一个燃烧的骷髅头，骑着摩托，撞废了一辆装甲车，不用到现场辨认她也能猜出那就是丹，可如今的丹，怎么就……不能说是堕落，总之她认为自己又一次变得不了解他了。

“我那是被逼的。”真的，这座城市怎么样不关他的事，就算这里集中了那么多英雄，抢劫、盗窃、凶杀还不是比比皆是，他管不过来，实际上他也不想管，只要不是那些地狱里的垃圾又爬出来，他真的不愿意多卷入。他不是惩罚者，虽然说有时他认为复仇之灵真的很配卡斯特，不过这种假设成真，那将是对所有人的噩梦，因为已经有过一个实质案例了。

“我，”丹犹豫了一会，他需要理清思路，对待斯泰西他总有些话想要说，可往往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事我是被动的，你知道，我不像你，我决定不了，等我能决定了，我又发现糟糕程度并没有因此减轻。而且我有点侥幸心理，觉得这次应该不会轮到我，我相信你对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深有体会，你知道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灾难发生我在干什么，我旁观，或者说只是守着我自己的家人，我过去跟复仇之灵较量，现在是跟腐蚀之灵，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想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其实你我都清楚这条法律是什么，菲斯克不会得逞，他会在灰溜溜的失败，我只想看看，我对于这个新来的家伙掌控力是多少。”

“结果看来还行啊。”斯泰西说。“我差点以为你也要开始为菲斯克工作了。”

“你说什么。”尽管如果真替金并干，拿到的钱够他开一家豪华大酒店的，可丹绝对不会去为他卖命，“除非他找到能操纵腐蚀之灵的卷轴，否则别想。”

“可是……”斯泰西贴着话筒，压低声音说，“有人看到复仇者与一个恶灵骑士战斗。”她以为那是丹，毕竟在纽约的似乎就这么一个，而且以菲斯克的手段，找到某些控制别人的手法太容易了。就算连不进复仇者的数据库，这几年纽约警察也积攒了足够多的资料，来证明这世上有太多的人能把别人的脑袋当做可随意搭配的积木。

“恶灵骑士……这倒有点意思。”丹说，“但我觉得不会是强尼，尽管他被人利用的次数并不比我少。”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丹生出了种也许我该出去看看的想法，不过这种念头仅仅维持了一小会。“给你点建议。”

斯泰西在听。

“别去理他们。”丹说，这时的他可不像一个被抓小酒吧老板，更像一个心思缜密的决策者，“尤其是那个骑士，把他交给复仇者，你们对抗不了他，况且既然他站在菲斯克一方，你们也管不了他，可能前脚抓到他，后脚就会有一堆律师站出来。让警方少消耗点汽油吧，毕竟现在不都提倡环保吗，哈哈。”他的后几话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性格。

斯泰西听进去了，实际上，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知道自己目前这支警队的能力，应付普通罪犯足够了，可是远远达不到能和超级人类交手的程度，“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当然是等到这条法律失效。”丹说，“别把这次和注册法案相提并论，想想看，卡玛拉法案从诞生到破产才多长时间。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懒得参加各种投票了。那些家伙，长话连篇，提出的都是些什么，为的不过是自己的竞选资金，结果他们可能连一个菲斯克都比不过。尽管他罪行累累，还坐过牢，可他真的很善于表现自己，当那些巨人精灵天使之类的玩意进攻地球时，你也看到了，他当着全世界面挥出一记重锤，一下子抬升了多少人气，他成了代表人类反抗的典范之一。”

“这种事我比你清楚。”斯泰西说，在警局时她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标题还挺温情，仁慈的菲斯克先生，故事说的是在某年，你永远无法考证具体的日期，菲斯克的汽车在大雪中抛锚了，天寒地冻，没人能帮他，跟着，一个开车返家的黑人发现了他，用自己的车拉着菲斯克的车到了最近的加油站，之后双方友好的告别，等到第二天，那个黑人得到了一份厚礼，自己的房贷被人还清了，而那就是威尔逊·菲斯克对他的报答。这个故事曾经触怒了卢克·凯奇和山姆·威尔逊，在他们看来，整个故事漏洞百出。菲斯克这种人么可能独自在雪天开车，他们宁愿相信他当时是去完成了一笔肮脏的交易，或者车的后备箱里有具他竞争对手的尸体，也不愿意相信这种事。他们努力想要拆穿这个谎言，可相信的人，尤其是黑人还是有不少的，一下子菲斯克的民意支持度就起来了。对于警局那些有着丰富人情世故经验的警员来说，故事是否真的本身并不重要，而在于这个故事出现了，被传播，有它的受众面，这就够了。菲斯克善于制造故事，比那些刻意摆出一副亲民姿态的政客强上无数倍。他硕大的体型不会在黑命贵运动中跪下去，可他用话语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真的愿意设身处地去为他人着想的人，他曾在911纪念日给遇害者家属和那些吸入大量尘埃而患病的消防员捐了一大笔钱，可谁又知道背地里，透过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他赚了多少，大众不在乎，也许菲斯克是个混蛋，可这个混蛋给了他们钱，他懂得经营自己的故事。

“所以，不要来管我了。”丹说，“我目前挺好的，而且生活比过去规律多了，我觉得把这当成戒酒的机会到不错。艾玛可是私底下抱怨了好几次，说我喝掉了太多原本是给客人准备的酒。”

谈话到此可以截止了，斯泰西仍无法确定丹要进来的实际原因，那肯定不是逃避，他想试着用不同以往的手段来面对问题，尽管这种方法会让他失去自由。令她意外的是，她和丹之间竟然没有聊多少关于过去感情的话题，也许双方都在回避这件事。自从黑心来过后，对于和丹接触她更为谨慎了，她曾不止一次见过恶魔的残忍，自己全家能幸免真的是运气，而这种运气不会再次眷顾她。她可没忘记那天晚上她回去后花了多少时间安慰丈夫与两个孩子，她真不想再成为任何恶魔的目标了。

看着丹被带走的背景，一种莫名的失落攀上心头，仅仅是假设，斯泰西在想，如果当年的丹能像今天这样做出某种妥协，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起。不，她对自己说，这种推论只会打乱她未来的生活。将多余的念头排除，斯泰西离开了监狱。

监狱的生活极为规律，但也很单调。不过因为带着力量阻尼器，丹倒是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平日里你厌恶或者受其困扰的事，一旦消失了你又不适应了。丹轻轻的敲着自己的胸口，“嘿，你听得到吗，这可有满满的几百个该被腐蚀掉的灵魂，你就没点表示吗。”他想象着体内有个囚笼，这把剑终于被束缚住了，正在抱怨，贪婪地透过自己的双眼注视着种种猎物，想到这点他又有种快意，至少这次枯萎之刃栽了。

不知道在我出狱前还会不会有人来探望我，斯泰西说有人把我被捕的镜头传到了网上，也许强尼会知道。但他应该不会来救我，那也不是我想要的。估计如果他得知城里又出现了一个恶灵骑士会比较在意。说不准这会他已经和那家伙碰上面了，管他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计算着时间，丹等待着晚饭的到来。

酒吧怎么样了，艾玛应该能打理好。也许当晚上打烊后，她会为酒吧氛围的变化而露出轻松的微笑，当然相关的额外付出也会让她变累，等回去后她应该会有很多抱怨的话，说我偷懒。

丹任由想象力作祟，渐渐的有点困了，就在他准备打个盹时，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又怎么了，难得出现的睡意被突然打断，他感到不耐烦，透过栏杆向外看，意外没有看到狱警，但能听到非常短促的肢体碰撞的声音，跟着一个黄黑相间的头盔滚了过来。头盔内的那张脸这会一定惨不忍睹，丹把头缩了回去，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些被菲斯克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越狱大戏上演。

外面热闹的就像是在进行大型橄榄球赛，不过参赛者双方的数量与质量并不对等。丹看到一只挂着榴弹发射器的步枪从面前飞过，跟着就是持枪者，柔软又长的手臂，抓着他，将他推向走廊另一侧。

这个是神奇先生，可等等，他的脖子上难道不是戴着力量阻尼器吗，怎么……丹恍然大悟，这种高科技玩意怎么能难住这个世界最聪明的大脑，他破解这玩意也许就像解小学算术题一样容易。

跟着场面有点混乱，他看到隐形女浮在空中，用立场捆住身旁的狱警，还看到了钢铁侠，只不过他没有穿着标志性的红黄色战甲，而是与其他人一样穿着囚服，可他始终在微笑，并且对每一张狱警的脸挥出拳头。他的战斗技巧令丹惊叹，看来斯塔克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是个花花公子，如果是自己去和他打，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斯塔克的技巧在铁拳和月光骑士看来真的很一般，对于四肢的操纵他们是大师，一拳一脚都尽显刚猛的力度。

很快，这些人就注意到了丹，他枕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他们，一副等着好戏继续的样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头套有些太在意了。”他对月光骑士说，对方用布缠住自己脑袋，只露出双眼，额头部位画着一个鲜红的月牙。

“这无关紧要，赶紧出来，有事要做。”月光骑士催促说。

只是你们有事，丹可不打算加入这场监狱起义，他不想让自己的良好记录出现某些违规，“我真想喝个大醉，就装作没看到这些事，可惜身边没有。”

“如果你出来加入，我知道那有好酒。”钢铁侠说。

“你连自己的战衣都没有，那去给我弄酒。”丹说。

“那你就在这看着吧。”铁拳说。

“苏。”神奇先生说。“帮个忙。”

隐形女用立场砸烂了关着丹的门，丹无动于衷，他还坐在床上，“你们在餐厅表现得很英勇，真的，打的太精彩了，如果不是不小心让我沾了点剩饭，我可能要鼓掌了。”

“快点，他们来了。”铁拳说，这次行动从来不是隐秘的，现在整个监狱都已经知道这些需要格外关注的家伙已经集体出逃，接下来才是真的战斗，他们会不惜一切阻止他们逃跑，甚至出动致命武力。

“你要么继续躺着，等他们重新给你换个单间，或者你也可以在推翻菲斯克的暴政中尽一份力。”钢铁侠说，“等结束后，大伙好好去喝一杯。”

喝一杯，这确实让丹很动心，不过这样一来，自己之前的想法就完全白费了。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阻尼器，神奇先生马上就要动手帮他解除，可丹却说：“要明白，这是个保险措施，对所有人的，我体内有个暴躁的家伙，一旦出来，我可不保证是否有人会活着享受以后的时光。”

这是个难题，稍微了解一下就明白丹出手完全和他们不是一回事。被他们打倒的人，软组织挫伤，骨折，脑震荡，经过休养还是会好的。可是丹的话，那意味着死亡，他们希望能击败金并和他的打手，却又不希望流血。

使劲紧迫，来不及考虑了，钢铁侠只问了一句：“你赤手空拳能战斗吗。”

“当然能。”丹说，以前那么多次街头斗殴可不是只挨揍而没有任何进步，他让不少人鼻梁歪了，眉骨裂了，牙齿少了。“有些人用自己的脸感受过，只是还没有监狱里的看守。”说话的当，丹已经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双拳，虽然阻尼器让他觉得脖子有点不舒服，可并不妨碍四肢的活动。

“他们来了。”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

丹笑了，躺着很容易养胖，就算在监狱养成了作息规律，可如果有剧烈的体能消耗，他也不该拒绝。他和那些人，向着狱警冲了上去，他撞向一个人，跟着跃起，一脚踏向对方胸口。别起来老兄，为了你自己，我和你没矛盾，只要你这么躺着，就能免去更多的伤害。这场战斗激烈程度远不如过去，没有地狱火，没有腐蚀能力，可是丹依然很兴奋。那种宣泄感太棒了，看来入狱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摁住一名狱警的脑袋，向着墙上撞。有人从背后抱住他，他踩对方的脚，双方倒地，滚作一团，对方占据了上位，以乘骑式压住他，可拳头还没撂下，就被一脚踢了出去。

“小心。”铁拳说。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把那个玩意摘下来吗。”钢铁侠瞅着丹脖子上的阻尼器说，拆掉这玩意对他来说同样很容易。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小装置让丹的实力大受限制。

丹坚定的回绝了他提议，不需要，他只凭拳头就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他很清醒，如果自己亮出枯萎之刃，造成任何伤亡，这些刚刚把自己救出来的人就会在道德感的作用下转而攻击自己，他们的价值观可不会允许把对方腐蚀而死这种事发生。所以为了保证双方能合作，他还是戴着的好。不过他倒是很在意，这些人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人会来接应，总不成让他们揍趴下整个监狱的狱警，然后把持这里去和菲斯克谈判吧，那样只会带来负面效果。

从钢铁侠的微笑中就可洞悉，他们可绝对不是仅仅为了好玩而大闹一场。

当脱下那身囚服，换上他们给自己准备的衣服，丹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自由了，他们成功，逃出了戒备森严的监狱，菲斯克此刻绝对气得发疯，全城的警力估计都会动员起来，去抓不他们，看来自己的履历上又多了光辉的一笔。直到此时，他才让人取下阻尼器，当松开的一瞬间，体内久违的声音出现了。丹觉得枯萎之刃可能在向自己抱怨，甚至是谩骂，他怠慢了它，那么精彩的战斗，那些灵魂中的腐败烂事竟然完全没有他的份，足以抹杀恶灵骑士的力量却被一个小小的机械束缚于体内。这个声音恨不得冲出体外，向着全世界宣布自己的不满。

而丹的反应就是给自己灌酒，不是豪饮，只是让自己的神经能忽略那个声音。

“嘿，”铁拳说：“别喝太多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们获得了自由，但不能庆祝，菲斯克还没到台，他们要去揍他那张肥呼呼的脸。

丹自顾自的喝着，“你们去吧，不用操心我，我是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些人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丹，他们之前不是还在合作打出监狱吗，怎么现在丹竟是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这确实在其他人中引发了小小的不满。

“如果不是我们，你可能现在还在里面过着乏味的生活，别说喝酒了。”有人指责说。

“你们得明白，我全程根本不想卷入菲斯克的这档子事。”从他们身上，丹看到一股力量在凝聚，或者说这股力量从来没有松懈，只是这次力量正式对准了菲斯克。复仇者、街头英雄、可能还有其它自己想不起来名字的团体，应该不需要自己在加棒了，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找个地方让自己安顿下来，消退酒吧是回不去了，那里估计会受到监视。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有复仇者提供免费酒水，丹决定延续自己的假期。

“算了。”托尼说，如果让丹，一个死亡骑士加入，确实会带来很多变数，有些是他们都不想要发生的。至少丹不会跑去告发，他能安分下来不让这里暴露，等他们收拾完菲斯克，双方就分道扬镳。“你就躲在这里吧，但是，不要把酒全喝完。”

丹向他举杯，感谢他的理解，“对了，能再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托尼说。

“这有电视看吗。”丹突然很想看看菲斯克那张脸，也许会因情绪起伏而涨的通红。

这家伙条件可真多，如果让他待久了，他该不会还想要个独立浴室之类的吧。不过托尼依然很有耐心，战斗需要收集信息，所以这里有，他给丹找来遥控板，丹打开电视，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慢慢选着台。

这家伙真把这当做免费旅馆了。其他英雄的目光中充满着复杂的看法，而丹依旧从容，他确实不打算加入这场战斗，但也不会去添麻烦。

也许我们不该救他出来，而该把他留下。有些人心中免不了后悔。

随他们便，丹终于获得了一个对他来说，比较理想的假期，尽管他依然担心酒吧的经营，偶尔也会想想强尼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生活一定比自己目前要洒脱，至少大城市的喧嚣打扰不到他，说不定现在他正在某个小镇用餐，也许看了新闻会赶过来，如果是那样，丹倒是会出去和他碰面。至于现在，让他好好看看电视节目吧。

“哇，这还有杂志。”他兴奋地发现屋里竟然有本说酒的，如获至宝的拿起来。也许这本杂志会成为他的指南，告诉他以后进点什么酒。

塞朴拉斯山墓地，之后

大战不出意外的结束，菲斯克失踪了，这与丹无关，谁上台对他来说都差不多，他又回到了自己的酒吧，发现完好如初。丹太高兴，如果不是经济实力不允许，他都想给艾玛加薪了。

“他们肯定在背后议论我，可我就这样。”丹对着芭芭拉的墓碑说，周围零星的有几个啤酒罐。他还是出来了，没有了监狱的束缚，他发自己在家吧确实坐不住，想要出来，他在战斗现场徘徊过，想象当时激烈的情形，最后又来到了这里，“我跟神奇四侠，复仇者，X战警都合作过，我是午夜之子的一员，可是我在这种事上注定只能当个看客。”

“你现在所做的已经远远超过看客的程度了。”背后有声音说。

丹没有回头说：“斯泰西，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的。”她来这做什么，不要告诉他她准备去抓捕失踪的前市长，还是说因为越狱的事，从背后的声音能猜出，现在墓地只有他们两个。

自从得知丹越狱的事，斯泰西就有预感他会来到这里，这片墓地她也很熟悉，不只是埋葬着对丹来说重要的人，还有错综复杂的地下洞穴，太多的秘密被埋在这里。当踏入这里的时刻，她的脑海中就来来回回的都是过去的景象，这里永远改变了丹，最终导致她转投他人怀抱，她对丹有亏欠，可不后悔，她如今很幸福，却依旧会对丹表达关心，“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一切照旧。”丹说，假期结束了，想要看的热闹足够了，该把精力用在经营上了，尽管收入还是那样。

“你们打到2打以上的狱警。”斯泰西说，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现在的丹，如果是以前她会失望，伤心以及愤怒，可现在她觉得这才是丹的本色。

“希望里面没有你的熟人。”丹说。

“没有，我们中很多人都盼着菲斯克早点下台，这次有人还开了香槟庆祝。”斯泰西说，她刚从事故现场回归，善后工作还得处理几天。

“看来皆大欢喜。”丹说，他突然想要结束这种话题，保持一种宁静，“以后就让我自己应对吧，你有工作和家庭，已经过了该冒险的年龄了。”

斯泰西苦笑着说：“你还是没变。”

“变了。”丹说：“只是很少被外人察觉到。”

就在这看似轻松的同时，丹的内心深处，枯萎之刃的声音还隆隆作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其他人谁也不行。一旦他加入了，就会按照自己的方法行事，最终失控。所以，想要推翻菲斯克，只能把自己排除，除非复仇者决定真的宰了菲斯克，那他就乐意贡献力量，枯萎之刃也会欣然收下那颗头颅。

这把锋利的，足以腐蚀掉一切的剑，贪婪的渴望着重见天日。剑刃切开皮肤，直抵灵魂，将腐败的一面催化，转为毁灭伤者的杀伤力。丹压制住它，逼迫它暂时折服于体内。

以后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今天，你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