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World新世界（7）假？亦或真？
“那……之后呢？”
“之后就是警方调查，最开始定性为意外，后面我把那个通缉犯丢到警局之后警方才从他那里得知情况。
“校长知道之后留下了那些笔记，他不搬学校是为了留下来陪我。校长与我父亲是朋友，我父亲救过他一命。”
“一路上的那些钥匙、笔记，都是你在刻意引导？”
“是的，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做一些干涉。
“食堂那里的难度已经被降低了，5年前，那里还有几个半身红衣的鬼怪，不过后来都被我收割了。
“至于那把剑，是制造者留在那里的，他还说过什么‘有缘者得’之类的。
“上面的红光其实是可以收敛的，可以变为红纹的形式附在剑上。”
言明归再次拿出绝死剑激活，想着收敛红光，就见到本来明亮的红光逐渐收缩，最后形成了剑上的几道红纹。
“至于‘血湖’，那倒确实是我的原因。成为红衣之后，我发现我多出了好几个能力，其中就有控制水。虽然理智和自我意识都在，但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会控不住自身的力量，导致我在练习新技能的时候没能保持湖水不变红。不过到后来就好很多了，怪谈发生的频率降低了很多。一般都是有学生或老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会发生。不过……理论上，我应该可以完全控制自身力量，做到操控湖水进行具象化了才对，但直到现在都还差一点，每次尝试具象化都失败，而且方法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失败。”
“理论上？！”言明归一听到这关键词，马上拿出“世界”牌，发动能力。
江陵感觉自身最后无法掌控的那一点能力也可以被控制了，他试着把一点湖水具象化为一本书，成功了。
“‘世界’牌的能力，让理论成为现实。”后面一直没开口的文澜当了一次讲解员。
“……根据反馈，无法掌控最后一份能力的原因是系统干涉。是因为我们等级太低，系统做的平衡。”言明归看着“世界”牌上的反馈说道。
“这种能力限制是不是很大？”江陵的语气出现了一点变化。
“必须是可行又没能实现的理论，而且每次副本只能用一次。”言明归发现“世界”牌用完能力之后就变成了灰色，之前的“命运之轮”也是这样，这代表能力被封印。但言明归没有注意到江陵的语气变化。
“谢谢……可是，为什么……要帮我？”
这次言明归听出来了，后面的文澜也同样听出来了。
他们当然能听出来。
江陵语气中蕴含的，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一种情感。
孤独。
除此之外，还有自卑。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得到帮助，但他们帮了他，这是事实。
“帮你还需要理由吗？”言明归轻轻摇头道，但心思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又是这个问题，每次都是这个问题。
我很多时候只是想帮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目的。
这种话说出来反而不会被相信吧？纯粹的善意就是那么容易被辜负，更何况我还顶着一个“邪神”的头衔呢。
身后文澜的话把言明归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不要闷在心里。”
江陵终于下定决心：“我看着自己一点点下沉，我大声呼救，直到水灌进嘴里，无法再发声。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兽路过这里，没有任何兽来救我。
“这一半是巧合，另一半不是。
“我没有朋友，至少，没有真正被我认可的朋友。
“表面上我和他们聊得来，但我心里其实只是把他们当做‘同学’，关系近一些的也只是所谓的‘朋友’，有引号的。
“真正被我认可的，没有。
“所以我晚上会独行，因为没有谁愿意跟我一起走。他们甚至都不会注意到我。”
“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是吗？”文澜不知为何低着头。
“就是那样，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我这十几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我能不知道吗？”文澜猛地抬起头，他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即使他在努力控制。
“不被理解，得不到关爱，付出善意也得不到善待，甚至有时候，善意还会被辜负，被当成伪善，被当成别有用心，从头到尾都看不到希望，想放弃那微不足道的善，却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初心。再后来，前路迷茫，不知方向。”言明归不仅没有沉默，说得甚至比文澜还多。
“你们……？”江陵却是没想到这种发展。
“能理解你的兽，这不就有两个了吗？”言明归笑着说出这句话，不过，是苦笑。
“我和他就是因此才成为朋友，所以……”言明归伸出右爪，“我们能和你成为朋友吗？真正的，能互相理解的朋友。”
江陵试探着向前伸出了爪，与言明归握在了一起。
言明归顺势把江陵从水面上拉到了岸上。
【支线任务已完成】
“支线任务完成？”江陵突然注意到这条系统信息，“那你们刚才说的……”
他不愿相信刚才那些话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才说的场面话。
“放心啦，就算没有这个任务，前辈他也会愿意和你做朋友的，我当时就没有什么任务，当时的他是主动跑进我精神空间来找我。”文澜赶紧解释道，“如果任务里没有‘拯救’，只有‘杀死’，那他绝对会放弃这个任务，无论奖励多么丰厚。在他心里，友情比任务的重要性高多了。”
“等一下……”文澜又想到了什么，“他会放弃任务，但不会放弃奖励。他会直接用因果律开挂拿到任务奖励。”
“不用说这种大实话……”言明归都快无语了，又转头向江陵解释道：“我对于任务里的‘拯救’只有猜测，并不确定，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也是真心的，任务是说完了才想起来，索性把你从水里拉上来做个测试，结果还真就是这样。
“我猜测的是‘拯救’分为两方面，一方面是心理上的，另一方面是物理上的。所以我表明‘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后，注意到支线任务，才顺势把你拉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