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双洁/HE/ABO】穗玉钩26【帝湛VS后羡/满庭芳,骨生香,欲难填,美人榻,君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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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出了养心殿,褚尚书就带了羽林卫直奔金氏,按照御史参奏,逐一查证去了。’
‘ 什么,如今可有消息。’
‘ 暂时还未知,看时辰,只怕还没出府吧。’
听着女官回话,金子轩不可置信呆坐。
‘ 陛…陛下,我要见陛下!’
‘ 回娘娘,陛下如今正在翊坤宫。’
‘ 翊坤宫!’
瞧着自己桌上金玉餐盘,德贵妃才想起,对啊,也是该吃午膳。
前朝让人冲自己家门,后宫却跟皇后用膳,难道……
‘ 陛下,是不想要我,也不要我家了么…’
见着贵妃气场要塌,李嬷嬷从旁搀住。
‘ 娘娘有所不知,老奴打听过。’
‘ 养心殿里,为皇家别苑里木料事,有人奏本,魏长青贪墨,陛下发了脾气,将户部尚书好一通训斥,他骂魏长青不给皇后长脸,又怨皇后不知约束家族。’
李嬷嬷将一碗燕窝放在金子轩眼下。
‘ 娘娘也别着急,虽说褚尚书带人去了府里,可也非抄家灭门,只是查证。娘娘万不要自乱阵脚。’
‘ 陛下去皇后宫里,名上用膳,实则多半训斥。说出来,不过是给皇后,给皇家留些脸面。’
到底是老人,说话里句句偏向。她最知自己主子脾气,虽则骄纵跋扈,却偏没甚主意,且耳根不硬。
只要将道理向着贵妃,别管多偏,都能让他由怒转安。
‘ 嗯,嬷嬷说的有理。’
果不其然,金子轩就是听进心眼。
……
德贵妃那边才觉心里踏实些,翊坤宫里,圆桌后面一对吃饭的,正不踏实。
皇帝看着自己位置,又看对面正拿勺舀粥的魏婴,嘴撅老高。
好容易不坐长桌,怎还是了个面对面。
不成。
旁边备菜的韩内官都没及反应,皇帝陛下自己站起来,两步立在皇后座椅边。
‘ 阿羡,起来。’
举目看人,魏婴和给他布菜的冷菁都蒙了下。
莫非,皇帝想换座。
‘ 陛下可是要坐这里,那…’
魏婴起身,话音未落,皇帝也的确就着他空出位,屁股沉下去。
果然。
韩内官在对面忙端碗碟。
皇帝这儿却抓了要走开人衣袖,拽两拽。
魏婴打着晃儿给他抱坐在腿上。
‘ 咱俩一块…吃。’
一口气堵住喉咙。
魏婴那句不像话含在嘴里没出声,只是推了推皇帝手,道:
‘ 这样,不成体统。’
‘ 朕就是体统,坐着吧,阿羡~’
‘ 呵呵,你的粥好吃,咱们吃一碗,朕喂你。’
韩内官手里端着盘,不知该进还是退。
冷菁抓着筷子,上头一块酥鱼肉啪嗒掉地。
容嬷嬷掀帘进来,看遍满屋子人,最后撤把这个,拉下那个,老三位轻车熟路,速速撤离。
就剩皇帝在里头哄小孩似的:
‘ 阿羡,张嘴。’
……
碧落宫中。
林度坐在金座下小踏上,缓缓收了诊包。
‘ 太妃一切都好,只是近来思虑过多,臣开些安神汤药,为您调理。’
太妃抹着自己衣袖,慢条斯理说话:
‘ 果然一入深宫亲不认。你父亲没了,林家如今就你我姑侄血脉最近,可你呀,总是不肯跟姑姑亲。’
‘ 太妃尊贵,君臣有别,下臣不敢僭越。’
‘ 呵,僭越,可本宫瞧着,你走翊坤宫可比姑姑这儿勤快。’
‘ 回太妃,那是因皇后身骨不好,臣走动都是办差。’
太妃看着对自己鞠躬作揖的青年,眼底闪过丝冷光。
可转瞬,又是笑脸。
‘ 你呀,再不跟姑姑亲,可要知,姑姑心里还是亲你的。’
……
翊坤宫里午膳用罢。
皇帝净口净手完就伸懒腰喊困。
转身往里室走,大喇喇坐在床上,让韩内官给他退外袍。
瞧这样是不打算回养心殿。
魏婴站在兰草花架边看他脱衣的影儿,轻轻叹气。
冷菁凑过来,道:
‘ 殿下,奴婢服侍您更衣休息。’
皇帝从床上将双含笑的眼飘过来,魏婴有些接不住。
躲开他眼神,到屏风后让冷菁给解衣裳。
待他穿了单衣红袍出来,容嬷嬷也正端药。
‘ 殿下,药好了。’
‘ 等等,朕替皇后试试冷热。’
蓝湛过去就要端碗。
魏婴拦了拦。
‘ 陛下,这是药,不是甜汤。您龙体要紧,哪能随便喝的。’
‘ 阿羡的药,你日日喝,朕喝一口怕什么的~’
‘ 别小气…唔,苦!’
他那儿像是嘴里塞了颗酸果,吐不出的摇头。
反惹的魏婴笑了笑。
接过药碗,没犹豫,仰脖缓缓喝尽。
容嬷嬷端着碗退出去,冷菁和韩内官随后。
等不及人影没,蓝湛已经将人抱在怀里。
他眼里都是怜惜。
‘ 阿羡,不觉苦。’
‘ 我打小就开始喝药,早习惯了。何况,跟我以前喝的,林太医这方子,都算甜。’
看他笑,蓝湛眼底却染上红。
人和人的经历无法替代,苦要自己尝,路的自己走。
可若有爱,见了爱人苦乐,心中总是不同。
把魏婴头子抵在自己肩胛,蓝湛感慨地道:
‘ 阿羡呐阿羡,你可要疼死朕了。’
怀里人没回话。
只是一双手臂回应着,绕在皇帝身后。
‘ 金氏东苑国公府里那位老公爷寿辰将到,他这些年都不叫人给庆生…’
皇帝的话提的没头没脑,可魏婴接受却快。
‘ 国公夫人走的早,伉俪情深,老公爷半生不娶,是位有情有义的。听说当年,国公夫人在世曾制过本书,可以我凤印宣告,编入凤阁编纂,也不枉国公夫人心血。’
蓝湛心里宽慰。
魏婴总是这样懂他。
‘ 国公府里秋英开的茂盛,朕也想出去看看秋景。’
两夫妻看似说的不相干,可只有他们心底晓得,何为相谋相合。
……
望着林度出去殿门背影,林太妃挂着的笑彻底垮掉。
‘ 娘娘,看来小林太医是不能为您所用。’
‘ 哼,那就去安排吧,让他出宫。’
‘ 是。’
……
金穗摇荡,玉钩倾覆。
床幔无风波浪生。
魏婴几乎是给皇帝按坐.........................
‘ 兵将已出,大同府外,尽是枕戈。’
‘ 不过,后宫怕是又要再多新人,你…别生朕的气。’
..............................
‘ 此战,武将世家摘选新秀,也是应该,陛下不必顾虑,按您心意去做便是。’
‘ 魏婴不是…不是不识大体的…嗯’
................................
‘ 如何不行,阿羡身上,没有朕不行的去处。’
见他似要发狠,魏婴心里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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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哥…’
‘ 哎,我的…小菩萨…’
床幔里呼吸断续,皇帝菩萨佛爷占了满嘴,魏婴那儿却都是猫儿似的呜呜。
韩内官在殿门外瞧天。
不再如晌午那般万里无云,有那么两片大的在飘。
心说,看来下午参拜的几位大臣,要多等喽~
……
金府大门外,看热闹的不亚于耍猴。
管家翟大给套了锁镣,推搡着出来。
嘴里嚷嚷的都是冤枉。
金家人都没露头,一水儿的当了王八,凭着大门里外军兵热闹。
‘ 哎,这是要抄家啦?’
‘ 看着不像,抄家能只抓个管家!’
‘ 呸,活该抓他。那翟大仗势,街里横行,欺男霸女干的只多不少。抓他,抓了砍头才好!’
‘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老金家要倒霉?’
‘ 说不准,人家是皇帝亲家,城东还住着个国公爷顶梁呢,他家的天,不容易塌吧。’
‘ 你不知道,金光善跟他那个国公叔父,两人仇人似的,逢年过节都不待走动。他出了事,除非牵连全族,否则人家国公未必管他!’
‘ 哦,为嘛?’
‘ 我知道也不清楚,好像是当年,他媳妇生孩子,国公媳妇快病死,两头为争一个大夫吧…具体的,不知道。’
‘ ……’
……
傍晚时,苏软软进了太医院。
‘ 小林林,我来接你下值,咱们去吃新开的羊肉馆~’
林度将备好的药包诊包放进提匣,看着苏软软,道:
‘ 你进来时,没见永宁侯府马车?’
‘ 见啦。’
‘ 永宁府老侯爷血迷了,我的入府看诊。’
‘ 啊,前儿我还跟他一块喝酒呢。’
林度嘴泯的极为用力。
‘ 老侯爷快八十,你还找他喝酒,没准这迷症就是你那顿酒给祸害。’
苏软软忙摆手:
‘ 没我事,老头走时硬朗着呢,四个姑娘陪着,都不用搀。’
林度嘶了声,转头盯着苏软软:
‘ 喝的花酒。’
看他眼神不善,陈留王忙拉袖子解释:
‘ 不善花酒,我们听曲,正经的西厢曲苑。那姑娘是老侯爷自带的,跟我没关系!’
挣开袖子,林度拎着提匣往外走。
‘ 别挡路,病人还等着呢。’
‘ 哎,那你去多久,我跟你一块吧,等你看完,咱俩再去吃东西。’
‘ 那是血迷,又不是普通头疼脑热,我这一去,怕要住到侯府,没三两月,未必能好。’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