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ABO 《Twinkle》【11】 十绒 西炸
和飒这一场桌球打得十辰于心烦意乱。他拿过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口闷掉，披上外套下楼找绒绒。
酒店一楼的电影院是专为住户提供的，不用另外购票就能进，影片随机播放。十看见绒绒背对着门口坐在最后一排，身旁的位置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是须须。
十的心思转了转，走到个能听见两人讲话的角落藏起来。
绒绒在看到须须朝这边走来时眉头狠狠皱了皱，毕竟这人刚认识他就拿刀抵他脖子，还三番五次暗示他，自己和他的Alpha有事情。可他又不能现在走开，要不然真成了须须口中只能靠Alpha活着的废物。
“你又来干什么？给我看十爷的另一把枪？”绒绒决定先发制人，捧着冰激凌盒子的手颤了颤。
须须冷笑一声：“十爷下面那把枪你不都感受过了？我拿真枪又有什么用。”
绒绒的脸忽地红了一片。本来就嘴笨，这会儿又羞又恼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你废物还真是废物。”须须跷二郎腿，“Mars最大宗的生意就是Omega，你就真以为自己多出众吗？随便一个调教过的都比你会。”
“一个礼物罢了，怎么不想想被玩腻之后何去何从？”他手上把玩着一个装在手枪上的消音器。绒绒知道，那个是白天训练时十辰于给他的。不用说也知道是专门拿出来给绒绒添堵的。
从里到外贬低讽刺，绒绒气得身上发抖：“我和他到底关你什么事！”
须须像个邻家哥哥那样摸他的头：“我是为了你好啊！”
这让绒绒觉得恶心。
须须笑着扬长而去，没有看见十。
手上的冰激凌已经化成黏糊糊的糖水，吃不成了。绒绒满心委屈。从那天莫名其妙被送到十辰于床上，他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哪怕是后来难以自拔地喜欢上十辰于，他也是不曾和任何人提起过，更不可能被人抓到把柄。
他觉得好过分。所有人都在欺负他。
“冰激凌化了都不知道吃？”十辰于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把绒绒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冰激凌被拿走，十辰于塞了一盒新买的在他手心，丢掉了化掉的那个。
“你你，你怎么在这？”小孩儿看着身旁表情严肃的男人，“你……都听见了？”
电影院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出男人俊朗的侧颜。过了半晌，十才开口：“你们提到的须须拿我的枪，是怎么回事？”
绒绒把那天的经过讲了一遍。十认真听完，说：“那枪确实是我给他的，不过是因为那天你们俩都没有武器，我怕别人伤着你，给了他我的枪保护你。”
“别听他胡扯。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吗？”绒绒表情亮了一下。
“真的。”
其实绒绒还有很多想问。只有我一个Omega吗？喜欢我吗？只会喜欢我一个吗？
……
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大屏幕播放着战争片，枪林弹雨血肉模糊的战场似乎遥远，却隔着莹莹发亮的屏幕若有若无地暗示着。暗示着相似的命运，灰暗的未来。
不过让绒绒沉默并且落寞的，不是对他来说陌生的战争，而是难得碰见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却有那么多过客过来有意无意地欺压他这朵弱小的茉莉花。
不光是须须，还有卷儿。Mars就像个高度浓缩的社会，该有的流言蜚语，这里都有。地盐一程，十辰于对卷儿的态度，早已是Mars上上下下公开的秘密，是那群闲散成员茶余饭后的笑料。
“十爷。你……不要去喜欢卷哥。”绒绒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嗯？为什么？”
绒绒的心凉了一瞬。他问的是为什么，而不是说自己不喜欢卷儿。但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急急忙忙解释：
“卷哥，其实是H的人。当时西总和炸总来这边找H的事，肯定是没打赢，但是把卷给绑过来了。”
“然后呢？”
“我原本都以为他活不了了，结果飒总见了他第一眼就看上了，当天晚上就带进房间里去了……我还听说卷哥之前在H是有男朋友的，也不知道……”
十辰于脸色难看的不行。而绒绒在等一个答案。
或许，说不定……十辰于就不会再和卷儿纠缠了。毕竟，在Mars里，没人乐意和H染上关系。飒这一番见色起意维持了一个多月，在这种地方倒也算得上长情。
然而十辰于并没有说什么。他把绒绒揽着肩搂过来，吻了吻额头：“不要想这么多了。只要我在这儿，我就会护着你。”
影院里的人渐渐少了，夜深。他们没有再说什么。绒绒吃完冰激凌迷迷糊糊睡着，是十辰于把他打横抱回房间的。
温柔把绒绒躺到床上。黑暗里，十辰于想了很多。须须的话反复播放在他的脑海。
【“一个礼物罢了。”】
【“…何去何从？”】
【“我是为了你好啊！”】
太奇怪了。他根本想不到须须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突然一个惊雷，十辰于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假如……须须说的是真的呢？
——
瞪着电脑十分钟愣是没写出一个字的西兰终于忍不下去了：“我说华炸，你能别转了吗？摇着轮椅晃一晚上你不累啊？”
炸操纵着轮椅转个圈儿过来：“我已经四十八小时没下地了，我闲的慌。”他被子弹钻了个眼儿的腿还包扎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西兰撇撇嘴，把一个抱枕扔他脸上让他快滚。又过了十分钟，西兰“啪”地一下合上啥也没写的电脑，烦躁地甩甩头，丢下一句话：“我洗澡去，你自己安静呆着。”
炸听到这个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西兰扭头看他一眼，干脆地锁了浴室门。
炸：……
“怎么防我跟防流氓似的，小时候什么没见过……”炸念念叨叨，把自己弄到桌子前翻看西兰的资料。他的文件夹整理得条目清楚，每一笔交易的甲乙双方和资金现状都有据可查。
这是Mars的巨额财产，也是一旦落入警方手中让他们锒铛入狱的直接证据。
信息时代，西兰靠海量网络信息和自己开发的ETERNITY网站洞察每个人的过往，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利用网络的文同时，西兰没有给它一丝一毫的信任。互联网有记忆，他宁愿选择留存纸质版文件，也不想在网上被其他人扒成透明人作为谈资。
“干嘛呢你？弄乱了你又不收拾。”西兰擦着头发出来，一只手把炸的轮椅拖走。
“这几桩生意我也参与了，怎么不拿来让我签字？”炸举着几张纸问他。
他不动声色地拿回来：“那么麻烦干什么？哪次少你钱了？”
炸想一想。确实，干这行的无非是为了赚那四五位数起步的外快，自己这甩手掌柜当得潇洒，有几次任务他都没出什么力，西兰还是照样给他拨钱，怎么样都没亏待过他。
西兰看看他的神色，把所有文件整理好。炸没心没肺，转眼就把这事忘了，开始盯着西兰的浴衣使劲儿闻，笑得幸灾乐祸：“哥，你不会真的不行吧？洗完澡都没信息素的？还怎么有Omega。”他自己洗完澡，浴室水汽里可是都混杂着浓浓酒心巧克力香味的。
西兰乜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轮椅上那人一听这话差点直接蹦起来：“我靠？老子追了这么久的男人，便宜哪个Omega了？爷一刀给你捅死信不信。”
西兰一脸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笑着给他倒了杯水：“行了吧，逗你玩的，这都信。”
平日里爱穿紧身衣一刀毙命的华炸在西兰这里似乎过于好哄了一点。等他睡下，西兰给他关好卧室门，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
烟圈袅袅娜娜，不知怎么的，给西兰冷漠的脸平添一丝缱绻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