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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龙虎无争

2023-07-05 22:43 作者:登州张博森  | 我要投稿

裴元上下打量了一下拍了拍一旁的张升玺说:“入秋了有那么晒吗?”

张升玺说:“估计是怕冷吧?”

俩人还没聊多久广播就响了:“保定府涿州县至登州府文登县。”

张靈玉拍了拍一旁的炎顺淼说:“他们这挺怪啊,一个府被划出来个县,还单独归保定府管。”

炎顺淼点点头说:“就跟登州府一样,弄个威海卫边防用,还要单独把文登划个县的位置,用来建军民两用机场。”

炎顺淼拿起炎焕吴的箱子就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那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说:“苏老师,它故意装不认识你。”

那小道童绕过三省堂进了里屋,望着龙虎山位高权重的两位,跪在地上将信奉上:“北平来信,燕国总权长邢国良逝世。”

那承袭天师位的和龙虎山总管互相皱着眉,那道童见状将信放在中间茶桌后,合上大门赶快离开现场。许罗静张罗恒互相对视后正要施礼告退,却被那位师父给叫住了。

张经韬看了一眼一旁的汪大辉说:“罗静罗恒,如果你们二人愿意的话,把中儿唤回来吧!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两人告退后汪大辉摇了摇头,现在可都是岁数大了的境地,走一步看一步是唯一的办法。可这自20年以来就时局动荡,纸已经一层一层加到顶上了,火真的能熄灭?都言说政教相合不可,又言说无道德国本怎能稳固,最后到了如今地步又想着左右摇摆。

汪大辉沉思许久后说:“这账本我就不派人按例送去宗管局,几日后就安排你去北平参加国丧。”

张经韬摇了摇头,七十岁的他不算老,但身体不知是何时又多了些病痛,他真的有些不想动了。

他看着汪大辉说:“账本照例交给赵局长,国丧,我推举张为替我参加。”

张罗恒将消息发出后看了一眼师弟:“是要商讨天师传位的事吗?”

许罗静摇了摇头说:“跟中儿应该聊的并非传位,师父他有亲孙子,你还有个大侄子呢。”

他是有点担心张中的,自己这倒霉徒弟虽有不争之德,却无玄妙之道。先人常言有德道自来之,但路程未过半就如此坎坷了。各人皆有无上智,灵台自有自然道。他选择的路便是自己定夺,但弃了龙虎山的背景独自出去了,哪怕过得再好也是如此的......

张罗恒摆了摆手说:“我倒也不想让他继承什么道统,天所为,中道也。三字辈张家三天、三为、三中,在我看来,只三为有这个度量。”

许罗静点了点头说:“三天这名字够敷衍的,中道还算个佛家词汇,师父......他当初起名的时候是故意的?”

张罗恒说:“只知道当初鼎字辈齐鼎玄道长,就是那位正一全真融会贯通的老师。他当初与我太爷有约,在帽子峰修行卜算之术时,二人推演了自六十三代往后的天师之位。”

“但却说到六十六代时,却填了个第一个大变数,还说这才是真的龙虎无争。我本以为点的是这历代老大与老二的别扭,以此来劝解两位太爷在战时的兄弟相残。但如今看来,反而是这一家出一龙一虎的道理。”

许罗静又点了点头:“同山河一样,交相辉映,缺一不可。本就不该是一人之言可决断,应是一龙一虎相畅谈。”

“哎,就您炎总眼睛毒辣,通晓识人之术。小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呀?”苏玊上前去摸张升玺的脸被对方侧身躲开。

座位是三人座,张靈玉识相的坐在了窗边,它戴上耳机闭上眼后苏玊点了点头说:“你应该是不记得我了,你叫它一般都叫大名......你叫我姐姐怎么样?”

张升玺用枕头捂住耳朵极力的想让自己睡着,隔壁屋那俩人手机音量开的特大,还在那看枪战片!俩人说要回老宅子住的那一刻自己本想拒绝,却直接被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车给一起拉了回来。

站在大门口他看着身后的两人说:“你们两个没钥匙?没钥匙还回来?”

他有些饿了,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老宅子的隔音不好油烟机声音还特别响,现在做饭会吵到隔壁的。他闲得慌便打开了小群,看看那几个怎么安排的。一百多条未读消息......

张靈玉看的有些烦了,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讨厌看这种枪战片。可能是因为后来影视市场上,那些个水到极致雷同无脑的剧本吧?

苏玊在哪津津有味的看了许久,才开口道:“龙虎山收到所谓请帖是情理之中,但是这赵前胜还单独给了周颂本一张。你对这件事情,持什么样的态度?”

张靈玉翻身盯着天花板看,想了想说:“又回到以前那样了,只是没冠北天师道的名罢了。”

“造反的时候谁帮了真圣人杀个人谁就吃香喝辣,谁救了大坏蛋一条命谁就十恶不赦。但如何认出什么是真圣人什么是大坏蛋,无非是谁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就得顺着谁的话走,生死的立场问题而已。”

它摸了摸苏玊的脖子笑着说:“没有什么好人没有什么坏人,最怕的就是,遇上能掌握自己生死的人。所以圣人世人皆常言,能看破生死者已近天道。因为这种人圣人也无法管,杀了还脏自己的手。”

“对于圣人来说,这种人要是对自己无害甚至能帮助自己,来掌控这天下人心。那这个人也能担当自己赐予的圣人之名、大才之德、天人之姿、天下无双。”

张靈玉凑在她怀里躺着继续说道:“周颂本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那可是唯一一个能和龙虎张家相比的人。一南一北,一左一右,相互制衡。”

“他们还来找我抢人了,国丧结束后张中也要被叫回去。他们现在都想像如今这样保留两位传人,做什么相辅相成的功夫。但我并不觉得新上任的官会愿意继续下去,各行各业的整顿虽说是惯例,但对他这种烦透了各方势力交杂的人来说,大清洗才是更好的选择。”

“别看他一脸和善戴着眼镜文弱书生,邢国良的政学吴星应的法学,一个不择手段一个以善代刑,他们面临的现状还是急于求成才能施以援手。我并不是说谁想的就太好了谁想的就太坏了,而是民子即将面临的就是滔天巨浪,我面临的就是层层阻碍。你能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问题又甩到苏玊这了,张靈玉是想套话:“你们家一个个都是小孩子心性,既然知道一时半回离不开红尘渡海,何必讨个不痛快?但我这确实有个建议,我们出去吃烧烤不带他,怎么样?”

张靈玉关上手机在哪迅速装睡,苏玊拍了拍那张脸说:“还记得在大学城的时候,你请我吃夜宵吗?”

“除了羊肉串一把精花筋三种肉各半把,这些再加上生蚝、腰子、茄子、韭菜、还有两瓶啤酒,吃不完打包给升玺吃。”

看着满桌的菜张靈玉也只是笑笑,已经好久没和她出来吃饭了,上次在外面吃饭还是那年在建安。他像是没事找事一样来了一句:“苏玊,你当年抛夫弃子今朝又还,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玊咬了一口刚上的串摇了摇头:“我想什么?你把孩子扔给幽幽你考虑过孩子吗?说再多不过就是掩盖你爱我,也就想问我爱没爱过你。”

“在你眼里本来就算是半个政治联姻吧……你还想奢求什么?”

张靈玉点了点头拿起烤串也跟着吃了起来,吃着好吃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总得唬住她:“那你拉我出来吃这顿夜宵,你请客?”

“我爱你我太爱你了,老公老公,以后你不用叫我姐姐了,你就是我哥了。”

张靈玉看着她这样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将签子放下皱着眉说:“这论的都是什么辈分……吃完饭赶紧回去睡觉,都快凌晨了。”

它之前渴求的是和她一起出去吃饭,但那时候它还是他满脑子都是些悲欢离合。他想她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吃饭,是因为他当时的人生已经糟糕到看着她吃饭才能缓和。但是当时俩人已经有足够的鸿沟了,能在街上聊两句就很不错了。

但现在两个人什么都经历过了,却再也回不到当时的互相隐瞒,但见到对方一面就喜笑颜开。可现在一样勾心斗角,但躺在身边却总觉得对方是一具死尸一样冰冷。

但是吃饭的时候关系倒是能缓和过来,两个人一个吃货一个酒鬼,一个吃多了敞开心扉一个喝多了满口实话,不仅缓和还微妙得很。

张靈玉看她喝到兴头上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企图让她醒醒酒起来说会话:“玄达为什么叫你来了?你本来不会插手这些事的,孩子毕竟是你生的,你定是应该护着的。”

苏玊摇了摇头说:“护着?我能保你就不错了,你真当我能有你现在的路数吗?啊哈老公啊,你过得比我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何曾没想过回来找你?但我能得到些什么呢?你就应该这样……不是吗张靈玉?至少我来过啊,他们应该不会对升玺再做些什么吧?那你呢?你又如何啊?”

张靈玉想着苏玊却摆了摆手,她笑着打开手机盯着桌面看了许久,那是她偷拍的一张升玺的照片,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们欠了他不少东西,我们不能继续欠着他了吧?

那还能怎么办呢?活了久了好不容易能踏踏实实的了,有了夫妻缘还有了子孙缘,为什么还是过不安生呢?为什么还要这样将两个千疮百孔后,至少还有些不论真假的爱与亲情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张靈玉也在苦恼这些问题,但它最后的选择却是顺应,但这顺却是沟沟坎坎,却是坎坷不平。那当初为何又有个顺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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