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穿越系列②】繁花落尽4
怼江！往死里怼！是怼他全家！慎入！
还有大写的宠湛湛！
婚后穿越羡X少年单纯湛，有儿子，成年后反正是允子，着墨应该不会多，反正慎入
不写原著里那个雅正端方的含光君，就写一个有烟火气的湛湛
为作区分，少年羡称为魏婴，婚后羡称为魏无羡
非三人行，双洁，he，少年羡会跟婚后羡融合的，小破站有视频，有兴趣可以去看
大羡会有个小号，是墨染，你们就当他俩长不一样，因为我不能换个别的名号来，不然总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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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
蓝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曲调。
缓步走近那黑衣男子，于他身侧不远处驻足，静静听完整首曲子，而后才开口问道：“你似乎很喜欢这首曲子。”
魏无羡抬眼望去，蓝湛正睁着眼睛看着他，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蓝湛想了又想，终究是抵不过那份好奇，往前轻轻走了一小步。
魏无羡看着，又招了下手。
蓝湛再近一步。
直至走到魏无羡跟前，对方突然伸手将他拉近了自己怀中，稳稳当当，像是做过无数次。
蓝湛还未反应过来，魏无羡兀然趁机落上了那抹朱唇，惊起一地落红。
“魏……”
【………………保命趴】
避尘瞬间出鞘，直指魏无羡的面门。
打斗不过两招而已，魏无羡只是看着他，不动。
于他喉间仅剩两寸之地，蓝湛停了下来，没有真的一剑结果了他。
“为何不躲？”蓝湛气极，但他也无暇去分辨这气恼究竟是为他的不躲还是为他的轻浮。
魏无羡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半晌才开口回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更重要的是——
“因为我怕你受伤。”
先前，他便是外出夜猎，从此，一去不回。
他看着手中的陈情，轻声继续说道：“这曲子是你作的，是我们所有的回忆。”
那时的琴笛相和，比之琴瑟和鸣，更甚。
手中的避尘缓缓落下，蓝湛说道：“我从没有作过这样的曲子。”
魏无羡骤然听到这话，看着他余怒未消的面庞，良久之后却兀自笑了。
这醋吃得，真真是……可爱得紧。
句句不言醋意，句句皆是醋意。
谨小慎微，步步试探，半步不敢多进。
若非知他懂他，怕只会将此般视为冷漠无情，视为厌恶。
可这也怨不得他，母亲骤然离去，父亲不问世事，叔父严苛教导，兄长担起宗门，你若问这样的他，心尖上还有什么，唯独剩下了那半分的软肉，也只敢悉数藏在冷漠之下，他怕是自己都不敢去触碰，不敢有所期冀。
少时的蓝湛，几多爱意，几多担忧，几多试探，便也阴差阳错间化作不清醒时的一声“滚”，从此问灵十三载，再见便握着他的手，不肯再松。
那时，他只顾着自己，却从未看过他小心谨慎靠近他的模样。
后来无数梦回，他总在问自己，为何就是不肯回头看看他，哪怕多看一眼，也好过如今一眼也无。
那十三载的问灵，候一不归人的寂寥，在他离去的这些年，他也总算尽数入喉，天子笑甘醇异常，却只余满腔苦涩，再难下咽。
他不知，他是如何过来的。
魏无羡想，或许他真的挺混的，若是那时他能多看他一眼，若是那时他能听出江澄话里的嫉妒，若是那时……
可，哪有什么若是……
即便是有，又能如何呢？
让他跟着自己被人唾弃，在夷陵乱葬岗听鬼哭狼嚎，还是在更年少之时带他回莲花坞，忍受虞夫人的辱骂责罚和江澄时不时的冷嘲热讽，亦或是江厌离莫名其妙的眼泪。
哪有什么比眼下更值得珍惜的？
他不愿回看从前，无论他混蛋也好，迫不得已也罢，多少的心酸苦衷，他都不想回看了，他有夫人，有儿子，他们一家三口，开心，知足，常乐，幸福。
而眼下，他望着，他还能做回他的魏夫人，一生数十载春秋，与他相伴到老。
蓝湛回到客栈卧房，桌案正摆着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今晚我在后院梅树下等你。”
是哄他么？
蓝湛不知，但他去了。
当那片片玫瑰于他头顶落下，落在他的发上、肩头之时，他心下动了。
无论是他说的爱妻的故事，还是他的死缠烂打不要脸，他都心动了。
“喜欢吗？”魏无羡突然出现在身后，蓝湛转身，抬眸间眼底的笑意也不知是惊艳了谁的岁月，只是听得魏无羡说道：“费了我好大工夫才弄好的。”
蓝湛只反问他：“你就没有点正经事么？”
答非所问，便是口是心非，却又不肯向人展开心门，不知如何回话之态。
魏无羡很是清楚，回道：“哄你开心就是我的正经事。”
“你这人……”蓝湛垂下头，心间有些酸，还有些甜，反正说不上来是是个什么滋味。
魏无羡疑惑地看着他，不多时便发现他的目光已然被一旁的点点萤火吸引，正望着它们发呆。
“你想要这些萤火虫吗？我抓给你好不好？”
他记得，魏夫人也不单单只是喜欢兔子的。
这世间的美好千千万，大家都是人，怎会只有一件喜欢的物什，不过是从前家规苛责，他从未敢去碰触罢了。
听兄长说，他的湛儿，小时候是很可爱的，长大了，便渐渐变了样。
人都是要长大的。
所以后来他对他，百般听话。
只要不太过分，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他让他做什么他也都照做，从不多说一句怨言或者发一句牢骚，只是默默爱着他的一切，将他所有的细节都记于心间，奉为圭臬。
直到他发现他背着自己偷偷询问医师他们为何还没有孩子，问是不是他伤了身子，问他的身体是否有恙，偷偷吃那些补药，偷偷将补药下在他的日常吃食中，他才恍然，他句句真心实意地同他说的“没有孩子也无妨，我们两个人倒是自在许多”的话，却比不过他无意识说的那句：“还差个小的。”
那时的他，是何种心境，他已然不记得了，但他记得，他的湛儿发觉他发现之后，脸色的苍白，还有夜间在欢好上的髓不知味——他迫切地想要个孩子，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到底，他还是伤他太深。
他真的想宠宠他。
可哪怕他抱着他亲吻他一遍又一遍直白地告诉他“我爱你”，可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想要个孩子，尽管医师告诉他，他们的身体都没问题，孩子的事情随缘便好，不必苛求，只消他们夫夫日子和睦恩爱，不必顾及其他。
医师只当他们是顾及旁人的闲言碎语，可只有魏无羡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在意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哄他了，而他也只是对他说：“魏婴，我知道的，不急。”
所幸，他们有了允儿。
他没有让允儿同他姓，而是随了他的蓝姓，名与字皆是他的湛儿取的，取“允他之此一生平安顺遂”之意，故而姓蓝名允字安之。
是他的孩子，也是他们的孩子——
望，允，他之此一生，平安顺遂。
他们允他，之此一生，平安顺遂。
他们希望他们的蓝允宝贝，能够之此一生，平安顺遂。
他们许诺他们的蓝允宝贝，让他之此一生，平安顺遂。
一字一姓，皆是他字斟句酌，为他许下的美好期盼，亦是他许他，此生挚爱的宝贝。
他与他说：“待得第二胎，再让他随我姓。”
不是感天动地的承诺，却足以让他从此安心，于他怀中深睡时再不会被噩梦缠身。
但也唯有他知，他不会再让他有第二个了，那样的痛苦，不要再来第二回了，他受不住，他亦受不住。
他们有蓝允，便够了。
或许，是太够了。
小兔崽子有还不如没有，这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债主子，来向他讨债的！
每每被小崽子惹得怒火中烧，可望着他那张与湛儿过分相似的脸，扬起的手总不自觉便落了下去，而后被那小兔崽子摆上一道，总能惹得湛儿与他生气。
这才有了后来愈发骄横的魏夫人。
不是含光君，只是魏夫人，魏无羡的魏夫人，小蓝允的阿爹。
蓝湛转头看过去，魏无羡已经有所动作，他急忙出声制止：“不需要！”
若是年少之时，他必然会说一句“不需要就不需要，我走了”，诸如此类的话，可眼下，他也只是微微冲他笑了笑，拉起他的双手，声音尽量温柔下来：“湛儿，你怎么想的告诉好吗？你明明就很喜欢它们，不是吗？”
蓝湛看着魏无羡，他笑得温柔明朗，让他不敢直视，自他手中抽离出自己的双手，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那年姑苏大雪，母亲也说会陪着他，也温柔地同他说着话，说让他多笑笑，让他多说说话，还有淡淡的龙胆花香，很好闻也很舒服。
可叔父从不肯让母亲时时陪着他，他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能与母亲见上一面。
那时年纪小，不懂得为何不能见母亲，只是天真地以为，自己不够用功才不能见，是以他听从叔父的教导，勤加刻苦，或许，他便能与母亲多相处一日。
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是他从记事以来至如今的年岁里，最开心的日子。
与母亲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阿娘会陪着忘机长大的。”这是母亲许诺他的。
可是……
母亲还是走了。
而姑苏又下起了大雪。
江南向来少雪，那样的大雪更是不常见。
他唯一开心的日子，被这大雪掩藏。
那个小小的带着抹额的身影，跪在龙胆小筑前，听不见风声雪声与叔父兄长的叹息安慰声，固执地要等母亲开门见他。
可当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在静室自己的卧房里，没有母亲，没有父亲，只有叔父和兄长，还有那位年迈的医师。
他看见叔父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训斥他什么，最后也只是化成了叹息，嘱咐了句“好好休息”便走了，唯有兄长留下，抱着他一言不发。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不懂他为什么要懂，他不懂他为什么要乖巧听话不吵不闹，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想要阿娘。
可他仍旧只是，不吵不闹，只有抱着他的兄长，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块。
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的弟弟。
那也是他的母亲。
小小的一方卧房，空旷得让小小的蓝湛害怕，只能抓紧兄长的衣袖，默默流泪。
蓝湛湿了眼眶，低垂着脑袋，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留不住的东西就算了吧。”
都，算了吧。
龙胆花，终究是苦的，不是天真与纯真，也不宜于人前展示。
魏无羡与他相伴数载光阴，如何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哽咽与沙哑，一个箭步上去站在他面前，笑着问道：“湛儿，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留不住呢？”
“我……”蓝湛猛然抬眸，很快又似是惊觉什么，又忙垂了下去，好半晌才道：“太美的东西都不长久，得不到才不担心失去。”
说完，他转身便走了，只留给魏无羡一个背影。
就像从前的无数次，他追寻着他的背影一样，换他来追寻他的背影。
可他终究还是不敢心动。
温暖一个人太难，可这个连自己都暖不了的人，那时候却暖了他。
他满身冬寒，却将所有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全部予了他。
魏无羡想起，那时他去找兄长求助，兄长与他说的话：“忘机很小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自己或许都不记得了，是后来叔父的严苛教导和母亲的离去，才让忘机渐渐封闭起来成了现在这样，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你也别怪他什么都不愿说。”
所以蓝湛说“太美的东西都不长久，得不到才不担心失去”，他大概能猜出来，他想的是什么。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这人之常情背后，却有多少本不该如此的是非恩怨在其中，说到底，他们不过是顾着自己一时的喜怒哀乐，不负责任地有了孩子，而后让孩子们去承担他们的罪责和痛苦，否然，人们为何常说：“稚子无辜。”
终究是……苦了自己，可怜了孩子。
TBC.
小知识tip:
因为龙胆花根部像龙胆一样苦，所以它的花语是喜欢看忧伤的你、爱上忧郁的你，如果送人的话，可寓为“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以后能告别悲伤”，它的颜色又很好看，像挥动着小裙子的蓝色小精灵（突如其来的想法，简称蓝精灵？？？！咳咳，正经一点），所以它的花语也有天真、纯真之意，同时它也寓意着高贵典雅，坚强长久，但它在表达爱情的时候，描述的却是向恋人展示自己的脆弱，用以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文中说“龙胆花，终究是苦的，不是天真与纯真，也不宜于人前展示”的意思，前面几句都好懂，最后一句是有借指的意思，以爱情借指所有的感情，湛湛不将自己的脆弱展示人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