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你是人间值得17
一粟一羹汤，一步一将来。
云雾消散，雨停天晴。
——
王楚钦站起身来，双手插着兜，看着孙颖莎笑。
是那种露齿的笑，他笑的得意。
孙颖莎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头。
他的笑容如此醉人，孙颖莎确定再看下去，自己一定会看醉，或是能让王楚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轻轻抚摸手指上的钻戒，孙颖莎神情恍惚。
每个女孩都希望能收到心爱的人送的钻戒。
它是身外之物，可所承载的感情不是。
“傻了？”
王楚钦弯腰，在孙颖莎耳边低语。
热热的鼻息弄得孙颖莎痒痒的，他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
温热的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脸颊。
等到鼻尖传来干净清列的气息，孙颖莎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被拥入他的怀抱里。
“后天民政局就放假了。”
王楚钦在孙颖莎耳边厮磨道，语气低微亦可怜。
“莎莎，你疼疼我。”
疼疼我，好不好？求你了。
孙颖莎呼吸一停，她看到明亮的灯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上。
像那枚钻戒一样，覆盖上一层清澈的光。
比起亲吻，孙颖莎更喜欢王楚钦抱她。
那种无关欲望，无关利益的拥抱。
她可以整个人裹在他的怀里，听他健康有力的心跳声。
王楚钦让自己疼疼他，孙颖莎没有立刻回复他，思绪却向多方散发开来。
她想起了去年冬天自己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她也想起了王楚钦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憔悴模样。
她不好过，他也不好过。
她痛苦又备受折磨，他亦是。
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会对你心软。
拥抱逐渐变紧，却巧妙的避开隆起的孕肚。
王楚钦双肩颤抖，覆盖在孙颖莎腰间的大手陡然间揪住衣服面料。
紧张，心好像被紧紧揪住，又被丢进深渊。
孙颖莎回神，藕节般的小臂搭在王楚钦的腰边。
头朝他靠了靠，点点头，软声回应。
“嗯。”
疼疼你。
……
夜幕四合，霓虹灯一个个亮起。
首都的夜晚，从来都是纸醉金迷。
“很晚了，睡不着？”
孙颖莎抠着手心的老茧，是不是转动无名指的钻戒。
上方传来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嗯，睡不着。”
孙颖莎回复到。
“别扣了，一会破了皮你又该喊疼了。”
去抓她不老实的小手，迫使她张手。
手臂环住她的脖颈，与他十指相扣。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
“我也睡不着。”
额头抵在她的后颈，王楚钦闷声说到。
“我总感觉这是梦，如果我睡着了，梦就醒了。”
吸吸鼻子，鼻尖传来属于她的气息，熟悉的让他心安。
“然后回到不久前，我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
王楚钦觉得自己今晚好幸福啊，所以他好怕，怕这都浮云。
是不是睡着之后，这些就都不存在了。
“王楚钦。”
“我在。”
孙颖莎回握住他的手，男人手掌宽厚，指尖却冒出细小的冷汗。
孙颖莎声音温软，语气肯定。
然后王楚钦听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不是梦，明天我就嫁给你了。”
明天，孙颖莎就嫁给王楚钦了。
首都的夜晚，从来都是纸醉金迷。
而王楚钦和孙颖莎，在世俗喧嚣的夜晚，相拥而眠。
世界繁华又空虚，而他们两个，
一粟一羹汤，一步一将来。
……
“好的，很完美，不要动。”
“一二三…”
即使被摄像头拍过无数次，他们两个也控制不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的心脏。
“我可能是为数不少大着肚子来领证的女人了。”
孙颖莎摸了摸证件上的自己，又摸了摸旁边的王楚钦。
王楚钦转动着方向盘，倏然一怔，右手从孙颖莎怀里抽走结婚证。
心底隐隐刺痛，像是被细细绵绵的软针扎着。
“很漂亮，你是最好看的新娘。”
孙颖莎转头，定定的看着他。
王楚钦很少穿白衬衫，刚才看见他换上白衬衫，她就觉得他好好看。
好像看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他，亦是像一个青春洋溢的男高中生。
“王楚钦，我有一个要求。”
王楚钦看向孙颖莎，她的眼眸清澈见底又无比坚定。
“好。”
“我还没说呢，你就答应了？”
孙颖莎笑了，眉眼弯弯。伸手去捏王楚钦胳膊上的肉，却被他一把抓住。
“嗯，答应了。”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孙颖莎从他手里抽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要漂漂亮亮的穿婚纱。”
“好。”
漂漂亮亮的穿婚纱。
孙颖莎很平常的语气，很平淡的语句，让王楚钦心底泛出密密麻麻的酸涩。
“莎莎，对不起。”
对不起，顺序错了。
“王楚钦，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孙颖莎打了他一下，“啪”的一声，声音清脆。
夫妻一体，不分彼此，不要再跟孙颖莎说对不起。
“嗯，不说了。”
不会再有机会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说了。
顺序错了，但是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莎莎，相信我。”
咽下一下口水，声音坚定。
“你穿婚纱，一定是最好看的新娘。”
不是每次雨后都有彩虹，但是晴天总会到来。
末了，云雾消散，雨停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