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若安洁莉娜想要做一些会害羞的事

大约七千字左右,水平很垃圾,没有精心打磨过,属于实验性质的桃子故事。

刷完社交网络的推文,再一次获取了对我而言完全无用的周边讯息,我便摁下锁屏,一股脑地将身心交付于那张不软不硬的床垫之上。
回想起来,随事务所搬到叙拉古新城区约莫是半周前的事,而打扫办公室的任务是昨天才完成的。新的城市、新的住所、新的邻居,在这里的一切对刚来到这里的我而言繁杂的很,却又因为什么都不适应,变得犹如A4纸那般洁白。
事务所不是很大,新鲜感在待上一会儿后便消散殆尽。而天公不作美,数小时前还算晴朗天空忽地像伦蒂尼姆街头般,不讲情面地下起连绵细雨。本打算去中央公园逛上几圈的日程被迫取消,以至于一整个午后时间都让我倍感无聊。
这不是逼着我去进行着想要逃避的文书工作嘛。
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辗转反侧,终是被雨滴拍打在窗户上的响声弄得无法入睡,那么日程表上的午眠也取消掉好了。
抱有着这样的想法,我的目光毫无意义地投向了被雨季特有的室内外温差所模糊掉的景色,意外地看到了一束在白茫茫一片中显得尤为刺眼,也是今日以来首次提起我兴趣的猩红色。
我凑到窗户那,擦掉了犹如面纱般的水蒸气。
——那是一个信筒。
同其他城市的复古款式并无不同,它静静伫立在街头拐角处的一家店铺的橱窗前,静待某个同样和我一样是来到新城市里打拼或是安居的人往那看似无底洞的筒口中投入一封信。
不过这年头还有人在使用信筒?现今城际通讯网路如此发达,曾经要倾注人力物力才能维持运转的通讯方法不应该是早早地被比那快上数十倍的社交软件取代了吗?
我摇摇头,下意识地就陷入这个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达成的问题之中,可正当我的思绪将要倒向否定选项时——
一个打着伞、略微不同于周边匆匆掠过的人群的少女身影却停驻在橱窗前。
只见她拉开肩包拉链,像是要推翻着我方才武断的结论那样弯下腰,将自己的信件小心翼翼地塞进筒里头。我观察不到她的神色,但从那举动看来,是生怕雨水打湿了里面的内容物吧。
凑巧的是,我认识这个人。虽然困意依旧席卷着我的意识,但我的视力尚未因为睡意惺忪的双眼消退分毫。
安洁莉娜——陪同我来到这座城市的事务所员工之一,也是我的友人。她颇为年轻,刚刚才从学校毕业出来没多久,上面笑吟吟地指派她来做出差的我的助理用的理由是:她亦是个叙拉古人,想必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带我厘清在这里的种种事务吧。
真是有够扯,照他们这个理,哥伦比亚人该学会画出身为自己国家首都的特区地图才对。
可是,我对这样的编排并不持有太多抱怨,倒不如说,有些开心。
因为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或许是前来叙拉古出差之前,我好像喜欢上了这位与我年龄相差不大的助手兼好友。究竟是哪一刻开始的,我也不好言说,总之在自己醒来睁开眼就会想到那个人伊始,心就可以宣告沦陷了吧。
只不过,如果以现在的身份向她草草告白,别说是作为好友的她了,换做是我搞不好也会被吓一跳,然后觉得我是个非常不检点的上司,如此一来,一切对美好未来的幻想就真的泡汤了。
目睹着安洁莉娜踏上返回事务所的步伐,我不免被那说不上名字的小小欲望驱使,开始发挥想象,去揣测她寄出信件的内容以及对象,接着就是接踵而至的醋意,可很快我又觉得如此的思考简直令人发指,遂赶忙停下。
叮咚、叮咚。门上的铃声紧随其后。
“午安,博士。”
她的声音依旧如风铃般清脆。
“午安,安洁莉娜。”
顶着午后的疲倦,艰难地维持着笑容打了个招呼的我,自然而然地为少女接过那把沾满雨露,还滴落着水珠的长柄伞。
“今天的兼职怎么样,昨天听你说,安洁莉娜到了故乡也要去邮局那里,做回信使的工作来着。”
“托你的福,还算顺利。”
“明明外面还下着雨。”我有些担忧地问道,“没有淋湿吧。”
“还好,外面雨不算大。”安洁莉娜脱下了对室内而言过于厚重的外套,冲着面前的人腼腆地笑了笑,“真是抱歉,明明排班表上写着我上午没班的,可我又与博士你一样住在事务所里头。我应该早点结束掉那边的工作回来陪你才对。”
“哪有的事,员工加班可是完全自愿的。”
她嘟起嘴,指了指我眼眶上的黑圈。
“嗯,确实是自愿。”
我无奈地摆摆手,不可置否。
“那么?现在是两点多了,事务所该开业了。”她一转更衣间的方向,谈到工作,眼神就会像现在这样犀利起来,“是时候去换上制服……”
我叫住了她。
“其实倒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欸?”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不解。
“——因为我提前把所有今天的文书处理完了。”
“欸——??”
安洁莉娜捂起嘴,想来这件事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本来是打算出门逛逛你的故乡,不过雨季的雨来的实在是太突然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我略带失望情绪地接上话语,按捺住想要说原先打算邀请她散步的心,“总而言之,安洁莉娜,你下午是自由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她犹豫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日程表都安排好今天在事务所里待着了喔。要我再去做别的什么事情……我也……摸不到头绪。”
“真是非常抱歉。”
我又一次挤出了个笑容,然后——
我伸出了右手。
“要来一场下午茶会吗?”

狭窄的阳台顷刻间被红茶的茶香填满。
雨变得小了些,窗户只是推开了半条缝,清新的空气夹带雨后特有的泥土气息,置换起先前提及的芬芳,在鼻头萦绕。
我放下手中的瓷杯,看向正小口抿着茶水的安洁莉娜,忽地问起在心头浮出的一个问题。
“安洁莉娜觉得,信是一种什么东西?”
“欸?”她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信好像……就是一种承载信息的载体而已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是信使,我有些好奇你对自己每日每夜所运送的货物抱有着什么样的看法。”
如果这是场约会,那用来开话题的这种种提问还是真是糟糕。可是,我是今天下午,在看到那个信筒后唐突地想要发问,既然是用以满足自己内心的求知欲,那便不用拘谨了吧。
“我一直以为这年头使用信件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我补充道。
听完这句话后,我意识到她的嘴角似乎是抽搐了一下,莫非是以为自己投信的举动被我看到了?但又很快平静下来,还好她应该只是觉得我确实是在询问这个问题而已,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奇怪,那信件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我更加好奇了。
可这是她的隐私,我也不好意思过问。况且相关的思考马上又被她的发言打断。
“近些年来随着通讯技术的发达,寄信的人确实少了很多,但还是有着不少的用户呢。”她清清嗓子,指正起我的错误,“事实上,写信也是一种很浪漫的事情。博士不这么觉得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可是,因为什么呢?”
“你看,最为朴素的纸与最为真挚的文字搭配在一起,倒别有一种复古的味道。”
她的脸上绽放微笑,而我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绪依旧是放在与少女独处的这一宝贵时光上。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去接她的话语,心里的疑问竟脱口而出。
“那安洁莉娜在送信之余会喜欢写信吗?”
“当然。”她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不如我也写一封信好了。从暗恋的人的爱好切入,寻找彼此间的共同话题——
我忽然起了这么一个不错的想法。
“安洁莉娜。”
我叫着对方的名字,她的耳朵灵活地动了动,那是有在聆听的标志。
“嗯哼。”她又抿起一口茶。
“平时写信——就拿最近一次写信来说吧,是与什么类型的内容相关呢?”
少女脸一红,瞳孔也骤然收缩,像是听到了些会让她难以控制住神情的东西。原是含在嘴里的茶全都呛在了安洁莉娜的喉咙,随后尽数咳出,搞得我心神也跟着噪乱起来。
我连忙道歉,递上一张从方才就放在手边的纸巾,说不应该这么问,她摆摆手,说没事。只是音量微弱不少。
“没事,这不怪你。”她擦着被水渍沾染的唇角,接着用那渐行渐弱,快要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是我想到信件里的内容,多少有些难以启唇……”
眼见好友不愿开口,我心中的愧疚多了几分,同时,有着另一层身份的我内心也多了一分不安——
不论如何,确实是先开口问这件事的我有错,不该继续进行这一话题了。
“如果你不愿讲,那确实还是不要讲为好。”我起身走到安洁莉娜背后,为她拍了拍背,几声咳嗽过后,她的神色好像恢复不少,不过还是那副不愿讲话的样子,“我知道错啦,本来女孩子与他人的信件来往就是Top Secret级别嘛,是好奇的我不对。”
“不……”
她的唇齿中流露出一个几乎不能被我耳朵捕捉到的字词。
“嗯?”
安洁莉娜抬起目光四处躲闪着的、似是非是注视着我的双眸,缓缓开口。
“如果是你……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可话音刚落,她就摇摇头,否决了自己在前一秒说的话,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不行,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之类的话语。仿佛是在与脑海里的想法起了冲突,她打起了一场烈度丝毫不低的战争。
片刻过后,安洁莉娜咬着嘴唇,抓住了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我的手,示意我坐在她的身边。
“博士。”
“欸?”被突然叫到名字的我声音不禁提高了分贝。
“你觉得,信件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刚刚这个问题好像是你回答我的吧——是一种承载信息的载体。”
“其实不止,那句话不过是一句最浅显的概括。”她竖起一根手指,往左右摇摆起来。“想听我以为的、再详细些的理解吗?”
“愿闻其详。”
这么说着的我把手伸去了还剩一半茶的壶,为她与我的那两个已经见底的杯盏又添回了秋天的红色。
她抿起杯边。
“博士,你最近一次收到信,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我不假思索地回复道,“因为那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由朋友在叙拉古寄来的明信片,印象深刻。”
“是我寄的那张吧?那时候刚刚回到许久未进的家门里,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内心所想连带着明信片寄给你了。”她嘴角含着微笑,与我同样陷入了回忆之中,“不过在那之前,我亲手交给家里人的信件也是包含了许多自己想要对双亲说出的话。思念、痛、安慰……一切的一切都包含在那面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上。语言是个神奇的工具,它居然能容纳人类的万千种各不相同的情感,而有足够能力承载着一切的信也跟名为语言的工具一样,是个奇迹般的发明。”
“我想起来了。你寄给我的明信片以及信件里所写的话语,就连我看见了,也不免会被你的喜悦感染。那时我好像跟妳一样,明明经历不了你的事情,心里却同样有种石头终于落了地的感觉呢。”
是吧是吧,安洁莉娜颔首叉胸,对这样的事实颇为满意。
“但你说像样的信件,我确实很久没有见到了。”我又补充道,感觉情绪稍微跌落了些,“早些年还多少有会让我感到烦躁的广告纸塞进信箱里头,我每隔一个星期就要清一次。老实说,我总会期待里面夹杂一份是给我的信件,谁写的都好,写了什么也无所谓。只想多体验体验那种感觉。”
“而这种可能性——在近几年来变得越来越少了吧?”
我点点头:“原本还有数不尽的广告会填满信箱,而随着通讯技术的发达,打广告的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造纸的成本,于是就全部变成电子垃圾塞进我的手机了。托他们的福,我再也用不着去清理自己家的那个掉了漆的信箱了。”
“但你还是会时不时检查一下,因为你终究是拿到了我递给你的信件。”
说这句话时,她自豪地哼了一声,好像很是开心。
“现在多少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复古的东西了。”我笑了笑,为安洁莉娜又添了半盏茶水,“原来早就有颗种子埋在了我的心里。”
“欸——我是那个唤醒它的人?那还真荣幸啊,博士先生。”
喜形于色的少女往沙发椅的软垫仰去,捏起自己那柔顺的发梢,“信件也是浪漫的,可这不止是因为其复古的形式。如果要寄出信件,寄件人的心也会不免变得忐忑不安。”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啜饮一口茶,认真地竖起耳朵。
“因为……寄出信后会发生的一切对寄信人而言,都是未知的。就拿我来说吧,我不能知道信件的内容会在什么时候抵达收信人的手上。就算抵达了,那也仅仅是抵达了而已。对方会打开吗?对方会什么时候打开?对方会以什么心态去阅读这封信呢?”
“欸——”
我稍稍惊讶于她有这样的说法了,而她抬起双眸,继续说道:“寄出书信这一行为本身就是单向的,也无群发的功能,除寄信者之外,有且只有一个人能知悉里面的内容。修改也是不可能的,一旦投入信筒,那就再也不能改变了。再说,强硬地要求寄信者与收信者拥有同样的状况、同样的环境以及同样的心态去阅读信件,那是不可能的。”
也正因如此,这么麻烦的讯息媒介,才会在近几年被逐渐取代吧?如果要撤回之前说的话,在通讯软件上按个键就好了,多方便。她遥望起雨逐渐变小的街道,喃喃自语。
茶桌上逐渐归于平静,我留意到安洁莉娜的目光似是飘往了那个街角处的红色信筒,好像理解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什么?”少女的头侧过来些许,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正是因为信件的不确定性,传递讯息的双方才能在不断来往的书信间达成某种默契吧。”我一口饮尽杯里的最后几滴红茶,“因为想要告诉,所以我会回复,随之而来的便是又一次循环的焦急等待,又在下一次收到回信时感到欣喜。难怪安洁莉娜觉得那么浪漫,收信者与寄信者在不断的传统书信交流中磨合着,这样得到的效果,想想都让我心里痒痒了。”
领悟的可真够快,少女鼓鼓掌,啪啪作响的音符化作庆祝的烟花,以及——
忽地响起的门铃声响。
真奇怪啊,明明我们这个新事务所只是负责文书交接工作,治疗业务不是在贴在门上,说要转去市中心的分部吗?况且现在是休息时间,并未营业吧。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做那个开门的人,却被仿佛意识到什么的安洁莉娜匆忙阻止。
她支支吾吾地说,让她去开,我在这里等着便好,说完就走出了阳台,但是并未锁上。我也出于好奇,把半个头探出了阳台推门的木框外。
来者是邮政公司的……信使?
“欸……是你?安洁莉娜,你在这里住的吗?”
“对,呃,怀特姐,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们迟点再说好吗?以后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总之能不能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
看得出来她与在那里打工的安洁莉娜很熟悉,但少女仿佛并不想与她有太多攀谈。
“好吧,我看地址离收纳处这么近,就先送过来了。毕竟信筒里也没多少信,就没必要全部拖回公司里一一归纳了,姑且当我摸个鱼吧。”
——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还请尽快……”
“那还是要按照基本的流程走的。收信人写的是博……”
欸?
她的语速骤然加快了。
“啊对对对,就这个,我为他代收了!”
邮政公司的信使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看到在后面偷窥着、刚刚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的我,会心一笑。
“那我不打扰你了。”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过后,事务所又恢复了午后的平静,而乌云也很快随风消散,些许阳光渗透进先前数小时里不可及的大地,随后是全部,目所能及的世界迎来了一条雨过天晴后少见的彩虹。
如果安洁莉娜看到了,她会很欣喜吧。
她拉开半掩着的门,回到了我面前的座位上,手里攥着一个信封,可脸颊又再度变得彤红起来。只见她张张嘴,又合了上去,在思索着什么,最终缓缓递了出来。
“博士,这是一封我希望你收下的信件。”
我挑挑眉,吞了吞口水,伸出了手。可与我刚刚才开始设想的情节不同,当我接过信件时,少女却犹如放下了什么包袱似的,还没等我说完,就捂着自己的脸,匆匆离开。
她的鞋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我看着她的背影钻入事务所的私人房间中。
安洁莉娜,是想让我好好考虑吗?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朝这样的走向发展。老实说,我很意外,我丝毫不愿否认快要溢出心脏的喜悦。
我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看着已经空掉了的茶壶和被我放在桌上的、收信人标明是我的信件,想要走去的方向竟不是安洁莉娜的房间,也不是能立刻联络到她的手机。
——而是我的办公桌。
我拉开抽屉,拾取了一支笔、一张纸,以及一个我从旧居所带过来这里的信封。
人与人之间本就是相连的,或在有意间,或在无意间。不管怎么说,群居性的我们很难断开同他人间的链接,因此,想要对彼此相互传达什么也就成为了下意识想做的事情。
我们是当今节奏极快的社会下的异类吗?其实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发一条电子短讯就能足够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停下手里的笔。
大抵是因为我确实被安洁莉娜感染到——不,应该说,是被重新唤醒了心里最简朴的那份罗曼蒂克。
去写些什么吧,心里有个听起来让我回想起童年时光的声音如此说着。
——去回信吧。
出门是一小时后的事,不过大概是半小时前我就已经完成了信书的撰写,那么剩下的时间便是在阳台来来回回无意义地走。
期间不乏好几次目光飘到安洁莉娜的房间,但她还是没有出来过。
要去敲她房间的门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虽说我不会不明白总得迈出第一步的道理,但我还是有些不敢。每当要走到那扇门跟前,心就不自然地砰砰作响。
那么,不妨去尝试一下她说过的,也是我久违未做过的方法吧。
抱着这样青涩的心态,我穿起鞋子,沿着楼梯的扶手下了楼。
新城区的街道车水马龙,尽管雨过天晴,唯一能证明这里前不久发生过一次降雨的只有少许未蒸发完全的水洼,可为了防止天气预报又一次的误判,忙碌的人们还是拿着一把伞,随后匆匆在我身边走过。
水洼宛如一面镜子,里面映出的是蓝色的天与白色的云。我不慎踩入其中,水花就这样夹带着天空的碎片,溅到周围的砖块上。
红色的信筒依旧坐落在街边拐角处的小店橱窗前。我不禁开始想,会不会信筒里就只有几封信,甚至,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这个街区里,互相用书信来往的人只有我与安洁莉娜呢?
尽管有种这是独属于我们的浪漫的感觉,但如果有哪一天这个红色的信筒真的饿死了,我会很伤心吧。
我从包里头取出了那封信件。正要投进那黑不见底的箱内,却有个人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果然,你在这里。”
名为安洁莉娜的少女的双眸与我平视良久,终究是露出莞尔一笑。
她轻轻扶着我的手,与我一同递送了对我、对她、对那个红色的信筒而言,尤为重要的那份信件。

注:本作部分桥段受由小岛秀夫所著的《创作的基因》中对日本小说《锦绣》的读后感——《最后一次写信是什么时候来着》的启发。
封面头图LOFTER太太凫一的作品,特别鸣谢。
还有夏小姐嘿嘿我的夏小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