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从空中飞过的鸟——前传（4）

他跨过一具具尸体和一个个伤员，爬出隐蔽土，站在平旷的田野之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被炸掉了脑袋，仰着身子躺在弹坑中，好像进入了睡眠；看见一个奔跑的士点，被炸飞了双腿，靠着残破的躯体挣扎着又被另一颗炮弹分离；看着一个人被自己流出来的肠子绊倒… 在他旁边的一个弹坑里，倒着一个被炸碎了整个下半身上身还依着石头的大个子士兵；在前方，一个整张脸被削去的士还背着一个身子扭成180°的老人，缓缓倒在一个被炸断双臂还蠕动着身子的士身上… 唐许听见远方又传来炮声。 就在这一刻，黑暗变得疯狂，它汹涌着，怒吼着。比夜更黑的黑暗，弓着巨背，哮抱着袭向田地，田地向惊涛巨浪中的海洋，炮弹喷出的火焰像喷泉般一跃而起。 天崩地裂，气浪在唐许耳边轰鸣。他被气浪卷进弹坑中。炮火的猛烈超越一切，它毁灭了一切感官。 在一些弹坑里，翻卷着的黄色气体向各个方向张牙舞人地扑去，它耀武扬威地冲进每一个弹坑，每一条战壕。 唐许戴上了防毒面具，他的嘴卡在瓣膜上，看着毒气伸张进这个弹坑，焦黄的瓦斯包圈着他，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九团阵地上那些吸入蓝色春气而惨死的战友。 在他的侧面响起阵阵猛烈的枪声，有些20组织在这时开始进攻。 手忙脚乱地填好弹，唐许爬出弹坑，冲向枪声最密集的地方。 当唐许踢开敌人拔出刺刀之时，喷出的血溅满了他的防毒面具镜片。 毒气已经散尽，唐许立刻扔下面具挥舞着工具铲冲向敌人，他用力挥动工铲，用力过度，砍下一个20的脑袋，血冲上了十厘米的空中。随着惯性工只铲又劈进另一人的胸膛中被肋骨卡住。唐许放弃工兵铲再端起刺刀捅入下一个人的腹部… 喧闹的黑夜逐渐平静下来，唐许握着步枪疲劳地坐在松软的土地上。 四周除过呻吟声可真安静啊。 唐许的四肢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明明是坐地上的却又躺到地上。现在他的双手别说再提起步枪，就是让它自己动一下也困难。 周围躺满了尸体与疲惫如尸体的人，哀嚎消失遥远的天际，唯有呻吟延绵不尽 一场炮火和突袭让正在转移的伤员几乎全军覆灭，整整王百人的车以如今只剩下三十二人，一辆车也没有剩下，据说在其它地方亦是如此，甚至有整个车队无一生还的情况。 三十二人的歪曲小队斜斜地走进卫生站，立刻横七竖心地躺成一团。 “你们之中领事的人呢！”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神情严肃的医生质问道 “洒在地上了。”一个油嘴滑舌的英国人用他不太标准的德语戏谑着。 “搞什么嘛！”那医生显然很暴躁，现在各个国家的人都在送伤员，简直乱七八糟，像是一群被狼咬了的山羊！ “别在这发牢骚，这有几个人快去见那该死的天使了！”有人喊起来。 “能走的先转移，伤员全留下！”尽管医生看起来不情不愿，但还是做到他自己的责任。 三十二个人，站起来的只有唐许一人，已有九人在躺下的那一瞬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