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終焉與死亡第一卷（六）

馬卡多的自述

馬卡多感覺自己又老又累，但他知道此時不能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亞空間的潮流正在不斷增強，皇帝正在不停製造和強化用來與之對抗的護符。


泰拉與太陽系如今已經被亞空間包圍，物質界和亞空間正在彼此吞食，但最終亞空間會獲勝，復仇之魂號仍然停在泰拉上空，護盾仍然是降下的，荷魯斯自認為設計了這一個陷阱，實際上這是他背後的四神的手筆，荷魯斯以為他能用這道陷阱來終結皇帝，實際上他是在自掘墳墓。

這時網道入口打開了，皇帝使用自己的力量擋住了惡魔浪潮，讓福爾干回到王座廳，根據福爾干所言，時間已經變得混亂，短短一瞬間可能變成幾個世紀，又或者到反過來。

亞空間將時間的邊界消滅了，時間本身失去了意義，整個泰拉被困在了當下，這是四神的伎倆，想要讓最後的防禦者們精神崩潰的手段。

馬卡多細想之後發現，四神無法以人類的邏輯思考，自然無法理解到他們的停止時間流動的行為實際上創造了無限的時間給人類，希望不會到來，末日也不會降臨，皇帝反而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一個短暫的機會用來重塑未來。

福爾干說他在網道之內不斷的聽到一個名號：黑暗之王

馬卡多解釋道這原本是康拉德.科茲的外號，但實際上黑暗之王這個名稱來自塔羅牌，代表的意義是：終焉與死亡。


皇帝授意馬卡多向原體們解說接下來的反擊行動，行動代號：長征（Anabasis，出自古希臘歷史學家色諾芬的作品＂長征記＂）

聖殿與城墙外的帝國軍隊必須盡力爭取時間，同時皇帝會發起一次傳送突擊，對敵軍進行斬首。

多恩指出這很可能是個陷阱，馬卡多則表示即使是陷阱也得踩進去再說，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復仇之魂號的破綻如果不是故意為之的話隨時有可能會修復。

皇帝要親自率領突擊，因此三位原體與禁軍統帥需要留守皇宮，所有的原體都被設計成忠誠的子嗣，而這三位在久經考驗之後更是無庸置疑，因此當這四人紛紛表示反對時讓馬卡多大吃一驚。

馬卡多勸諫皇帝，不要在此時固執己見，眼下正是最需要原體履行他們使命的時刻，皇帝曾經告訴馬卡多他最大的後悔就是他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他過去曾經的盟友或夥伴不是離開就是到了壽命的終點，他接著創造了原體和康斯坦丁來當他的子嗣和陪伴，但皇帝依然疏遠他們，皇帝從來沒有對他們展現應有的信任，也沒有分享自己的想法。

馬卡多勸諫皇帝不要此時犯下同樣的錯誤。

這四人確實需要留在地面上，皇宮內的戰鬥已經到了最嚴峻的時刻，一次移除四個高級將領對士氣的衝擊不可估量，但多恩與康斯坦丁不會允許皇帝脫離他們的保護，福爾干孤身行動已久渴望與他的兄弟並肩作戰，聖吉列斯則有自己與軍團的榮譽要維護，他們都不願意在此刻抽身。

皇帝透過馬卡多傳達他的旨意。

多恩與瓦爾多必須在不危急防線的情況下各自挑選一個連的精銳部隊，福爾干不能參加長征行動，因為他要在馬卡多坐上黃金王座時留在此處，原因他已經曉得了。

福爾干就是最後的保險，如果馬卡多失敗了，他要確保荷魯斯得不到王座與皇宮。

聖吉列斯可以挑選一個連的部隊參加長征行動，但原體本人必須留在地面上指揮帝國軍作戰，拉多隆可以擔任突擊行動的指揮官。

這就是皇帝的旨意。

聖吉列斯一言不發。

時間要到了。

當馬格努斯不再是一個可用的候選者之後，馬卡多一直在準備這一刻。

他自覺已經活的夠久了，但還是希望能有自己年輕時其更強健的身軀和魯莽的意志力，而不是用現在老態籠鐘的軀殼來完成使命。

他將自己的計畫和指令以密文的方式發送給其他人，原體的驚嘆將馬卡多從思考中打斷，皇帝起身了。

在原體和禁軍的護送ー馬卡多堅持不用ー下馬卡多走向王座，在途中，他攔下了皇帝的御前護衛，要他們絕不辜負自己的使命，並在兩名護衛胸甲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皇帝伸出曾經將銀河握在掌中的手攙扶住馬卡多，馬卡多感應到皇帝的悲傷。

皇帝發現這比他預期的還要更痛苦，他害怕再也沒有機會與馬卡多交談了，在皇帝揭示黃金王座用途的時候馬卡多便知道他能夠控制王座一段時間而不至於立刻灰飛煙滅，因此他早有預期有一天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坐上王座維持其機能。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需求看起來並無必要，皇帝並不希望馬卡多坐上王座，他專門設計了馬格努斯來承擔這一重任。

如今到了別無選擇的時刻，馬卡多並未恐懼和猶豫，在他數個世紀與皇帝的交流和合作後，兩人之間已經沒有必要做出道別或交代。

這將是馬卡多在壁畫上的最後一筆，他留給人類未來的最後禮物。

他已經很老、很累了。

馬卡多坐上了黃金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