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肆》(碧蓝/宅胜) 第二十一章

“喂喂,你真的不应该先去面见指挥官吗,虽然他目前并不在办公室就是了。”直觉告诉欧根事情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麻烦,以至于让人潜意识里必须用什么来逃避现状。
“反正你说的他还不在,”不得不说提尔比茨的大长腿正儿八经迈开步子来对身高劣势的人来说实在不能轻易匹敌,没几步路欧根就被迫小跑着拦到了元帅的跟前,仰望她容光焕发的脸蛋,“我就算之后去也无甚大碍吧。”
预感在心里越来越强烈,欧根不得不靠近那个设想:“你不要告诉我你对那个皇家大小姐有意。”
上午的阳光开始烫脸了,连带着飞鸟都焦躁不安的乱鸣,呼啸而来的海风从背后向着街道猛烈的灌进来,稳健如提尔比茨也被吹的一个趔趄,不得不举手压住帽子,这也是她第二次押着自己的帽檐了。
“是的。”她听见自己承认了,苦恼和自豪像是双拳同时轰在胸口,呼吸一时都紊乱无序,连手指末端都发胀。
在副官沉浸在惊诧里没能调整表情的时间里,提尔比茨还在继续:“在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好的,甚至她已经不屑于微笑了,这种时候就应该配上最灿烂的表情,她当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她想自己大概笑的和报社门口抢到清晨第一沓报纸的报童一样,得意洋洋志得意满。
也许这比喻还是不够贴切,带着一点市侩气,不太适合套在这种情形,非要找一个类比大概就是幼稚园里第一个爬到滑梯顶上的小东西获胜的微笑吧。
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应该为这个笑容和它背后的原因让开前路。
欧根只觉得自己第一次起床这么久了还迷迷糊糊的,血从四面八方涌进大脑和心脏,超过了组织能处理的最大容量,只觉得堵。她在那张像得过分的脸上看到了幸福,超越了她对这对姐妹十年的所有了解,不可理喻的失落和惶然肆无忌惮的滋生,像是万里高空坠落时静脉回流。
“你……认真的?”舌头根还为方才震撼的电流所困,不多灵活。
海蓝的眼睛里翻腾着欢腾的浪:“这不好开玩笑。”虽然提尔比茨还坚持着无用的平静表情,可她方才霎时一笑,在欧根的认知标准里已经跟海滩上那种撒开脚丫子打闹的小伙子是一个等级了。
无力感浓的像撒丁人熬的汤,怎么都甩不掉,欧根只知道麻烦很大,毕竟俾斯麦级在皇家人跟前和地狱的路西法差距甚微,都是在阳光底下就该被天使拔剑审判的角色,有机会和必要的话更是皇家人人都应该对着她们两姐妹中的一个开一炮来表露一下忠心。
更不要说俾斯麦级似乎都喜欢对自己的爱慕者痛下杀手。
她们家是流行用超大口径380mm炮弹写情书吗?
“还是先去办公室觐见指挥官吧,皇家的宴会要到晚上,你现在去指不定要被人家以为是上门找茬。”长久的凝视,欧根眼见着号称“孤独女王”的家伙从开始的坦坦荡荡到现在眼神忍不住的躲闪一二,不由得长叹哪有一丝所谓“孤独”在现在这人身上。
“而且你确定人家现在真的准备好见你了吗?”
“提尔比茨!真的是提尔比茨!想不到我一觉醒来就脱非入欧了!哈哈哈哈哈哈,三十连二金皮!”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元帅觉得有些幻灭,她想象里的指挥官,是一个一己之力弹压六大势力、组建联合舰队、统制港区合作的强力人物,应该是一个让部下噤声不语不敢造次的强横将军,而不是现在握着白鹰那个“灰色幽灵”的手喜笑颜开活蹦乱跳的大马猴。
大马猴笑够了,总算回过神来,望着她就好像守财奴在看压箱底的金耶稣,发绿的眼睛锃亮,很让自己担心会被他咬一口好检验一下是不是正品。
“欢迎来到联合港区,想必你也知道了啦,你的老朋友也刚到我这里。”男人回过头去,问他可靠的秘书舰:“企业,皇家的代表还没有来吗?”
“她们大概会派威尔士来,毕竟能跟铁血这边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太子了。”手里的电子板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两个舰队和两支编队在外海巡弋作战护航,在数年间诡谲如同《奥德赛》所述的大海上万事都可能发生,任何不寻常的情报都有被收集的必要,以便防范最糟糕事态的发生。企业对这位新来的铁血最高领导人充满了初见的微妙好感,刨去她们仿佛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异父异母亲姐妹,简洁老练又冷峻锐利的优秀将领在这个港区实在稀罕,皇家的Big7太高傲,重樱的一航战太独僻,她们白鹰人过分欢乐不严肃,铁血人天生适合军队却受限于虚弱的实力,一个强大可靠而没有奇怪属性和历史硬伤的港区决策层成员人选已经让所有人都头疼很久了。
她的工作量短时间内就要减半,可喜可贺。
“欧根,你是认真的吗?”威尔士试图控制瞪大的眼睛,尽力保证她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珠子不要掉出来,下巴颌却实在没多余心思控制,大喇喇的掉下来,很不皇家。
欧根无奈,这种可以供给全港区整整一年的劲爆花边八卦的确不是一时能让人接受的,但是谁叫提子是她们铁血现在最大的宝贝呢,只得很强横的要求皇家继承人的协助:“认真的,提尔比茨和她姐姐一样,从不在大事上开玩笑。”她横过头去看此时空无一人的海滩,“如果你帮她的忙,想来改善关系也是有指望的。”
欧根不指望能蒙蔽皇家亲王,她确实在为铁血考虑,但隐去的是对提尔比茨的宽容和理解,独活的狼和不死鸟,挚友唯一的亲人……她有理直气壮的理由力挺新来的元帅。
威尔士静静看着她的姑娘又开始忧愁,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挽住她的肩膀,拉近距离靠在了一起,也一起眺望海岸,看涨上来的潮水掀起不小的浪:“她会因为这个人情就默许我偷走铁血最美丽的女人吗?”
“阿拉,那就要看你帮忙的到不到位了。”声音一如既往的轻佻,像是最滑头难对付的小贼鸥,她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只不过是经年养出的习惯。
靠在肩膀上,欧根抬头看,亲王只能瞧见亲王漂亮的下颌线,流畅的像是米开朗基罗的新作。
威尔士知道她在看自己,也对自己的容貌有充分的自信,用力把她的女孩搂得更紧了一些,好让她无法逃离:“她会很高兴支付我报酬的。”一座座自己走来的山横亘在前路,只有跨越这一条路可走,现在她要为了她的目标把一切都放上天平,像是个鲁莽的国王:“不过按照教科书的指示行动,是无法获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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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遇到虾了,纠缠不清,这两天恶心坏了。鸽了几天,万望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