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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胜出(博士线) 炬的预言

2021-04-07 20:01 作者:前州卡夫卡  | 我要投稿

死去的时代,更需要生命为它带来价值。


D-1234被拯救的第3天

“降温!!”工作人员的惊恐通过声音释放着。

    训练室又在一声爆炸后下起了防火雨,报警器疲惫的尖叫着控告这个红发的女人。直到温度下降到室温,才有干员来把她请出去。

    中央憋屈的测试人偶已经只剩下还在融化的另一截,担着魔剑,史尔特尔被推出了训练室。

“內部温度状况如何?”

“还在2000度左右,冷却水已经在入口降温时用完了。”

“补充冷却水,还有派个人把她弄走。破坏程度一会儿汇报给支部长,再把打击数据备份一下。”

     观测室內乱作一团,冷静的指挥敌不过再三的挑战,这是她第5次被劝离了,心烦意乱的时候人人都有,在她身上有了灾难性的体现。
    魔剑与灰烬的身躯共同点燃,舞步飞旋。以黄昏作消遣,在虚弱中,她才能换来片刻的安宁,本来杂乱如森林一般的大脑中,好似燃起了一把大火,匿藏的记忆疯一般的涌出来,尖叫着要她看到,其中一些化作泥灰,而另一些在烈焰中挥之不去。



                       离开罗德岛



     又是这句话…为什么又是这句话?我到底怎么了?罗德岛到底怎么了?我想不明白。

      记忆中没有记录世界理论崩溃,但自从脱离险境之后,怪诞的记忆接二连三。她在本子上记下这些光怪陆离的事,如果有人偷看,一定觉得她是个杀人狂。因为近来的记忆大多是一个个熟悉的人死去的模样,但很快又模糊不清,被从本上划掉。层层筛选,剩下的记忆清晰得让人胆寒。
      那是她的死亡,在漆黑的殿堂中,她独自一人卧在尸海之上,最终沦为他们的一部分。
      那是所有人的死亡,紫黑色的水流从传送区涌入这座孤岛,所有人都深陷其中,直到寂静把一切笼罩。
      自来到这个空间,好似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也不一样了。

      呆呆的伫立在训练室外,里面是自己所造的地狱,远没有记忆中的恐怖而陌生。强大已经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因为恐惧隐藏在连她也不了解的脑海。
      记忆翻腾,不断提醒她残酷的未来。

博士:“42,42!”
      博士连叫几声,才把她拉离苦海。她什么也没说,呆呆的看着,眼中是恐惧,是迷茫,是同情,是无奈。

博士:“喂,那是什么表情啊?”
    她没法回答,因为此刻脑海中,正是这个男人死去的模样。
     在一片日夜如阳的岛上,博士依靠着苍白的尖塔,看着倒下的塔尖结束悲催的命运。

       眼泪从停滞的脸上流出,流星一般的划过脸颊,倒影出他的微笑。
博士:“怎么哭了?”
      他用手抹去玉上的泉滴,还什么都没说,就被42抱住,泪雨倾泻,却没有抽泣的声音。

       管理训练室的干员,不只一次给他告状:“史尔特尔小姐不讲武德,我们那已经修不过来了,您管管吧。”

        看来情况确实很严重,作为罗德岛的精英干员,她的情况向来都极其特殊,记忆带来的困扰她不愿向他人诉说,因为没有人能理解。

        博士站在原地,手臂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迎着高温警报的红灯,直到她把泪流完。

        博士:“去我办公室吧。”


       史尔特尔意外的顺从而安静,却不改面沉似水的苦色。

       博士: “其实我有关注你的近况,42。也许是宏观认知度改变导致的,在记忆丰富的42身上有了过度的体现,这个是正常的…………”

听到博士对自己的解析,42开口说了本次见面的第一句话。仿佛心中的烈焰也被训练室的降温液扑灭了,沉而冰。
         史尔特尔:“够了…………”

        博士: “啊?”

        史尔特尔: “我说!够了!!!”
         这一声直吼得博士耳膜鼓起,瞳孔狂张,整间办公室的玻璃都在发出嗡嗡的哭嚎,好像在说:“大王息怒。”

        博士: “怎,怎么了?42?”

         史尔特尔:“这种……工作语调的话……我不想再听了………你害怕我吧,博士。”

          又是那种压制的语气,魔王看凡人的语气。博士捡起地上被震下的文件,默不作声。
         史尔特尔又继续说道:“哼,何必这样呢?就算你不那么做,我不也会去挥刀杀敌吗?为什么啊?博士,害怕我就躲起来啊,像那群混蛋一下把锅甩给别人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的………”

         “不是哦。”博士把散乱的文件在桌上顿了顿。面对咆哮的42,他却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博士的声音柔如微风抚慰着火焰的安宁:“42啊,其实…是你在害怕吧。”

        原本伫立的史尔特尔却像被重击了一般,猛退一步,几乎难以站稳。
         史尔特尔:“我………我能害怕什么!?”

         博士:“42最近总是对这透窗发呆吧,但透窗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自己。之后就去了训练室………我能感觉到,是恐惧。但却不知道你在恐惧什么?现在……我好像有点知道了。”

         史尔特尔:“我………”声音像猫那样软弱。

         博士:“谁都会害怕的,42。这是没办法的事。要么逃走,要么瞪眼看好恐惧的模样。”

         42衰弱的听着。

        博士: “人的心灵之间有难以破除的壁垒,所以情绪思想只能依托在语言中,那些让你痛苦的记忆也是。”

         史尔特尔: “嗯……”

          博士整理好散落的文件,把她领到沙发上坐下。
          滚烫的热水淋过咖啡粒,黑汁从中滴落。

          博士:“所以是什么样的记忆?能告诉我吗?”

          史尔特尔:“有点…难以启齿。”

          博士:“那就说说你的近况吧。”

          史尔特尔:“刚开始,只是爆发式的出现,有的很快就模糊了,但有一些一直在脑中回响,特别是………”
           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有了咬嘴唇的习惯。
          “特别是……看见记忆中相关的人时……”

           博士沉吟了一下。
           “嗯,那面对我时,出现的是什么样的记忆呢?”

            42的脸又沉下来。
           “我不想说这个。”

          博士转换了试探角度 “嘿嘿,我也多余问,对其他干员呢?”


             但得到了相同寂静的回答。

            42的脸色没有好转,嘴唇已经看见了血斑。

           博士: “看来不是好事啊………但你也知道,记忆不会影响现实,会过去的。”

             “不是……这次不是,我开始分不清那是错误的记忆还是我已经经历的事了,还是……将要发生的事……我企图避开,用反常的行为去规避……但……但它一次次的出现提醒我这是无可避免的悲剧……”
              42把脸埋在手掌里,声音如叹息一般,从指缝间流出。

            博士:“这样吗?那我们的谈话也在其中吗?”

            史尔特尔:“没有………”

            博士:“这不也是现实吗?”

            史尔特尔:“嗯………”

            博士:“那为何不相信此刻的真实,要去理会飘渺的记忆呢?”

             42还是像鸵鸟一样,不肯抬头。

             博士发出了探头的邀请:“好啦,别多想。咖啡好了,埋着头可喝不到啊。”

             史尔特尔:“只是........多想吗?”

             死水的暗色还未能从脸上褪去,抬起头,博士才看清她脸上憔悴的模样。

              “这样吧,扭头,看着我。”博士摆动她的肩膀,想让她面向自己,但无奈手无缚鸡之力,搬不动一女子。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干嘛?”看不下去博士费力的狼狈模样,42才扭过头,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少年般的容颜,那苍蓝色的双眸。

              博士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
             “是不是很帅?”

              “你你你你说什么啊!?混蛋!”42快速把头扭开,企图把脸埋在咖啡里,却藏不住脸上的红霞。

              博士:“记住刚才我的样子了吗?”

              史尔特尔:“没有!”那股温暖的火焰又在这语调中燃起。

              博士:“那再看一次?”

              史尔特尔:“不要!”

              博士: “那就是记住了嘛,以后看见我,就不要去想那个坏的记忆咯,想这个时候的我,就可以了。”

                埋在杯子后的脸,露出难掩的笑,虽然已经挪开,但还是忍不住去瞟旁边的博士。

               博士:“一会儿有空吗?42?”

               史尔特尔:“啊?干嘛?”

            博士:“尝尝新口味的冰淇淋,据说是厨师们自己研发的,赏个脸一起去?”

            史尔特尔: “不要,你们罗德岛的厨艺差得离谱。”

            博士: “唉,看来我得上交调职申请了。去拯救罗德岛食堂的口碑。”

             史尔特尔又笑了:“你?不怕我们把食堂砸了?”嘴里的嘲弄也像情话一般。

             42的笑,除了他,还没几个人见过。  



    
            但两天后,情况反扑了,却没有知道。每当看见一个人,42脑中就立刻浮现出他死去的模样,她试着用那个方法去记住他们现在的模样,但这适得其反,除了博士,她没能记住其他人的。

             史尔特尔:“电死的,淹死的,被火烧死的……都死了……砸死的,摔死的,饿死的……怎么会……忘不掉……”

             后来她干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再去见任何人,因为她难以面对他们惨死的模样。直到她发现,现在自己在做的事,开始衔接上这些可怕的记忆,绝望来临,无处可躲。

 
博士:“唉,凯喵。”

凯尔希:“你叫我什么?”


博士:“不不不!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嗯……其实其他干员不在,你想叫就叫,什么事?”

博士:“最近好像没看见42啊,训练室的人偶还好吗?”

凯尔希:“最近她没有去训练室,准确来说……哪都没去,连食堂也没有。”

博士:“别是抑郁了吧……上次她的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凯尔希:“所以说你还在这干嘛啊?等我把这份资料发出去,就跟我去寝室。”

博士:“收到!”

     凯尔希还是那么机敏,表格敲定后,拎这博士,奔向了干员的寝室。赖床的干员小心翼翼的观赏,期待凯尔希用博士破门。但事实却没有那么精彩,平淡得诡异。

     敲门声还没等落地就得到了回应,门被打开,史尔特尔睡眼惺忪,完全没有一点病号的样子。

史尔特尔:“啊~~怎么了?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的眼光扫过房间內的一切,还是平常的模样,眼前的42皱着眉疑歪头去看凯尔希手上生无可恋的博士。

凯尔希:“博士告诉我,你最近状态不佳,所以来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史尔特尔:“吼~博士,那天的事是秘密哦,怎么告诉别人了呀~”趁着没睡醒的劲,软绵绵的声音搔弄着双耳。

凯尔希:“既然一切正常,我们就不多打扰,好好休息吧,干员史尔特尔。”

    走过道的时候,凯尔希有意的拽了几下手里的博士,别的没有,地上干净了不少。

    回到办公室,凯尔希嘬了一口咖啡,继续看着投影中的打击数据。
凯尔希:“啧,每一次打击数据都在递减啊。”

    博士看着凯尔希
   博士: “是的,第一次几乎没法记录巅峰时黄昏的打击数据,但下一次就明显可以记录,再下一次连人偶都能勉强留下四分之一,最近的一次可以留下二分之一。虽然黄昏在短时间内多次使用确实会这样,但……也不至于跌落得如此明显,还有………”

     凯尔希放下杯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站起来说话。”

      博士这才从跪刑中解放,继续解释
     “还有就是,我询问了住在隔壁的干员,她们都没有看见史尔特尔两天内有过出行,据说在夜里,仿佛能听到房间內发出的敲打声。”

      凯尔希:“这种迅速的康复是极其可疑的,她有可能还在病症中,而且已经非常严重。这是对他人不信任的表现之一,应该立刻介入,但她这样确实不像个病人。”

       说着,投影中,食堂的监控又出现了喜闻乐见的雪山,大得夸张的冰淇淋正被她一口口的咽下。

      凯尔希把手叠在嘴前,心理上的疾病往往更加难以治愈。
       “真是太奇怪了。”

      博士学着一样的姿势
       “是啊,怎么会吃芒果味的,明明哈密瓜味最好吃啊。”

       “博士!”

       “好好,不闹了,其实那天我和42谈的那天,问题貌似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说不定是特效药,立刻治愈了。”

       凯尔希露出常见的质疑“副作用是两天不吃不喝?还夜里敲敲打打?”

       博士:“有道理。”

        “唉我!……算了,但愿真的没事,一会把这个给她,两天不吃不喝立刻吃这种东西会消化不良的,还有看看她是不是还有心事。”

         抛给博士一瓶“奥美拉挫”,凯尔希又把眼光放到了投影中的历史资料上。

         博士:“收到,凯喵~”

         凯尔希嘴角弯了一下:“哼,快去。”

         博士闪身穿上外套,直本食堂去了。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凯尔希长叹一口气。
“自私的笨蛋………”

          博士蹦哒两步就气喘吁吁,食堂正是饭点,经过各方意见,食堂已经可以做出大部分泰拉的美食了,但口味始终褒贬不一。

     博士:“42,早餐就吃冰淇淋啊?”

     史尔特尔:“不行吗?还是说你要来点?”

      博士: “你这两天滴水未进,恐怕消化不了吧。”

      史尔特尔: “少废话,要不要?”42擓起满满一勺,送到博士嘴边。

       博士一边尝试推开,一边抓一旁的另一根勺子。
            “我还是用这个吧,唔……”


        趁说话,42一勺塞进博士的嘴里,就好像在笑的时候被雪球口爆,想吞想吐,但都做不到。
         “唔唔唔唔!唔!”

             史尔特尔:“我知道,博士你想确认我是不是虚假康复,我不是那种无聊的人。那些记忆我已经可以分清了,博士你的方法很管用。那两天我躲在房间里想了很多,但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不用担心。”

        博士一边与冰魔“唇枪舌剑”,一边竖起大拇指表示肯定。
            博士: “唔唔唔!唔唔唔!”

            史尔特尔:“太凉了?要我帮你溶冰吗~”

       说着42抿了一下嘴唇,撑桌站了起来,看情况不妙,只能把冰魔硬生生吞下。
            博士: “唔唔唔!啊~结束了~”

            史尔特尔:“切~那么点就受不了了?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42又继续擓动冰淇淋,直到一勺不剩。

 D-1234世界线被拯救的第5天
              回到贝洛,告别了年,史尔特尔的行踪也已经有了大致的位置,她正快步走去,却不想,是史尔特尔先找到了自己。
 
              她们互相看着,贝洛扫视她的全身,而史尔特尔只是让目光片刻停留就快速移开了。

贝洛:“干员史尔特尔。”

42很快就答应了“是我。”

贝洛:“我是本支部执剑者,贝洛。有一份……”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史尔特尔:“我知道,文化程度调查表是吧?把源文件发给我吧,我即刻填写。”

贝洛有些吃惊,但还是选择接受:“已经发送。”

     她自如的运用这个远离世界的通讯工具,这让贝洛也有些惊讶,但刚才,史尔特尔看她的第一眼,让她觉得古怪,他们明明没有见过,但她好像很熟悉自己一般,而且是很疲倦的,很失望的熟悉。

史尔特尔:“表格我已经发给你了。”

贝洛:“感谢您的配合。”

史尔特尔:“不,谢谢你,执剑者。”


“嗯,很有你的风格,但你不像从前了。你不再给读者提供大量的设定去陈述你脑中那个复杂的世界。为什么?”

“因为我意识到,期望被看,在如今琳琅满目的屏幕上,也是个可悲的选择。”

“嗯,这样有利于你继续写下去。”

“是的,被认可的道路上,我们都是小丑和魔鬼。但我们都在脱下浓妆,看着向远方。”

“我还想问一下,为什么她叫《无人胜出》?”

“因为,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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