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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闲话(1)

2023-08-03 15:19 作者:年轻的冰系法师  | 我要投稿

后现代,是个危险的东西。

是比一个我妈所恐惧的,打着电话叫我不要因为抢救人民财产而遭其毒手,我到现在都没怎么搞明白怎么吹到东北来的台风杜苏芮还要危险的东西。

插播一句,我的评价是真是知子莫若母,以及我都躲到这来了都能被台风霍霍,可见哪天回闽南一定得多给妈祖庙烧两柱。

我觉得按我写文章的风格,肯定有人觉得我一开始写时政相关的文就是在危言耸听,当然对此我要先忏悔,因为在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同时我还是个乐子人,我还可以狡辩矛盾激化了就不得不白热化,不得不爆发,不断地产生和解决矛盾才是人类发展的普遍规律。

但应该不会有人反驳这句话的正确性,后现代真的是危险的东西。

由于微信朋友圈三天可见,基本上你们是看不到我之前对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心态的痛批了,既然后现代很危险,且他已经出现了,那我们就要分析矛盾,解决矛盾。搞清楚是什么,搞清楚怎么办。

那他危险在哪呢。危险也分多种多样,对于我来说,后现代那些张牙舞爪的,吱吱哇哇的反而没有那么吓人,最核心的一点,在于“解构”。说到这个词了我肯定要插一句,宛若少女的梦(我写文章不骂脏话自行截取首字母),这个词这年头自媒体是真的爱用。

那他为什么危险呢。我个人粗浅地认为,因为这个词直指现代社会的一个根基性的问题,这个问题可以用一张表情包来完美描述,我翻翻,那就是:

 

 

是的,我也觉得克鲁泽的这句名人名言能成为瞄准现代文明体系的一把利器只能说高达这部作品确实是艺术品。

现代社会的道德观,价值观,世界观也就是说所谓的共识是怎么形成的,我想人类史的各位大拿一定能作出很优秀的回答,这些回答可能相互矛盾,因为写下这些回答的人他们相互矛盾——不重要,他们一定有个共同点,就是长。

而目前所有的内容创作者都会告诉你,长了没人看。

我作为一个真的是铁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者——一个自由主义者安娜其主义者LGBT+要骂我往右转,皇汉计划经济人波派要骂我极左人的阵营,欧克,我谁都不得罪,我先向我自己开炮——请你开始设想一下,如果你要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一套,那好,从一开始,中国传统的道德要求,成为一个“君子”,你要先至少搞清楚孔子和孔马勇次郎是有区别的,你要理解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你得搞清楚诸葛亮不是王者那个法师。接下来进阶,你要彻底搞清楚社会主义图个啥,你得搞清楚党史,看得懂资本论和国家与革命,从中批判性理解和接收适用于当下斗争形势的内容,作出取舍,继承并发扬。好的太难了,让我们简单一点把目光转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他有……

你现在有没有意识到,王梓行同志在人群中看起来像个独逼是有原因的。

因为上面这一大串,我如果在——打个比方相亲——对着对面如花似玉的小女生说出来,因为它毕竟是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形成过程,如果接下来要有一些更深层次的交流(意味较深)的话,我个人认为这还是挺重要的。我除了得到一张讲得很累的嘴之外,我只会从另一方收获我622个字前发出来的那个表情包。

而这套繁杂的理论体系,是我们团结、沟通、相互利用、相互认同的核心,是每个人采取日常生活行为的指导,是现代社会的基石。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基石,国家有国家的基石,就好像在中国大陆,他可能是我刚讲的那一套,在美国就是从五月花号上岸一直拉到福山历史终结;在俄罗斯他——我每每提到俄罗斯的文化我都要叹口气,说多了是泪,快进到1991落地;英国,法国、伊朗、日本、以色列……企业有企业的基石,媒体有媒体的基石——无所谓,他们就像我提到的那些人类史的各位大拿作出的优秀回答,他们也许互相矛盾,也许不共戴天,但有一个共同点。

长了没人看。

我之前写过,人类无法理解人类理解不了的东西,甚至用不着到理解不了的程度,比较难理解就可以了,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拿出传统艺能,逃避,漠视,解构。我们会天然地逃避在人类社会里的进行所有行为前思考如此长的一串,我们会把所有的动机往人性本能退化,往动物本能退化,那一切解构为能不能为自己的生存需求谋得更好的发展——能让我争得更多的生产资料吗?能让我在繁衍市场里获得更好的另一半基因吗?

可能看了这么大一段,一定会有人问我,你如此批判解构,你否定人性吗?你对人类失望了吗?

我有预感,我接下来要讲的这段论证就属于那种会得到“长!长了没人看!”的论证,但我还是要讲,因为这样才有用。

一,我没有批判解构,它只是一种现象,我不认为一种现象有对有错,就算有也不重要。它是出现在考卷上的一道考题,你是个考生,考生只解题,不分析出这道题的人在出题时的精神状态。解构这个东西,更贴切的比喻就像三体里的降维武器,所有人都在生产它,所有人都在使用它,所有人都在被它攻击,这是公平的东西,这么公平,有什么好抱怨的。

二,我不否定人性,理由同上。

三,我对人类不失望,你不会对一个你就没报过希望的东西失望,理由同上。

出人意料不太长。

那“who”,“why”我解决了,接下来到“how”了。

我们怎么办。

这一段,我反复删除,又写上,又删除,最后落笔时,还是得借用大刘的思路。海干了鱼就要聚集在水洼里,水洼也在干涸,鱼都将消失。谁不在这里,海干前上了陆地的鱼不在这里。

这是一场考试,考试的意思就是考生不能把考题里写得好好的取G=6.67259×10^-11划掉,写上g=10,好耶这样好算多了。这么干我的评价就是零分。然而甚至那个标准答案都已经写在了那些被认为是赞颂的文字里,历史和人民为什么选择了中国共产党——我觉得我迟早要写一篇文章阐述一下什么叫人民史观,我觉得大部分人对这个东西可能有误解——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你共产党能解决问题。

那接下来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你,那是因为三个代表啊,中国共产党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要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要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能做到这一点你怕什么解构,你解构来解构去解构到最后,男女平等问题能找妇联,劳资矛盾问题能找工会,奇思妙想能找政协,核心矛盾能找中央,田间地头谁多占谁少占能找乡政府,无论中外只要你真能解决问题老百姓并不在乎你姓什么是黑猫还是白猫总统上哪个厕所。问题就在于,能做到吗?

我之所以一直是一个铁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者,是因为那些年流传“这国怎定体问”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一个出发点如此超越版本的政党他无论走到哪一定是比其他好的,但是“比其他好”和成为那条能上岸行走的鱼至少都是差了两个版本的。未来已来了,而我们中的很多人,甚至是社会工作者还没有弄清楚“领导”和“统治”是有区别的,一个是基于社会分工不同基于双方互相尊重对方发展需求的一方指挥另一方开展工作的关系,一个是一方通过控制另一方的需求来推进工作的关系。我们到底是应该领导群众开展工作还是统治群众这可是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是不是一厢情愿地在用那些注定在这场解构风暴里被消解成原子的逻辑在思考问题。这就是我说的危险,因为抱着这个思维,很有可能最后是活得不如哗众取宠标新立异的小丑长的。

更何况我们的目的也不仅仅是活得长。

行文至此,可能有人会问,那我们究竟图个啥,我不知如何回答。我总有一种十五年前站在崇武古城的海滩上望着我花了一下午垒起来的沙堡的既视感。它长得很丑,因为为了在浪潮中不坍塌,我狂挖排水沟最后挖成了八爪鱼形状,它刚刚挺过了一次小小的涨潮,我非常自豪,自夸自己是少年李冰,长大了横竖能靠在沙滩上刨土的手艺再造一个都江堰。在我身后阳光甚好,母亲在和年幼的妹妹挖贝壳,三三两两带着斗笠的惠安女在拨海蛎,一切岁月静好。但哪怕只有十岁的我也知道,也许晚上的大潮就会把我的丰功伟业带走。历史就如同这片沙滩,潮起潮落地带走无数少年安邦定国的美梦。

但人类的极限并不止于此,因为在我背后,崇武古城已经一言不发地站在海滩上六百年了,它一言不发守护着在这里生产、劳作、繁衍、幸福、欢笑的人们免遭海啸、倭寇、饥饿六百年了。

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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