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影×八重神子】鸣神救国记 3 鸣神行花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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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位者并非铺就你道路的砖石,也不是你救赎历史中的章节。”
——塔-内西·科茨

在一阵雷鸣般的爆裂声中,影和神子穿透裂隙重新回到现实,头朝下。
疼。
“殿下,你这不叫跃迁,”狐仙揉着脑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缓解恶心的感觉,“叫谋杀眷属未遂。”
“抱歉,神子……我还没完全恢复。”影揉着脑袋站了起来,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在稻妻城郊一处无人的空地上。穿越时空让她全身各处都陷于痛苦,无论是未曾愈合的躯体还是不堪重负的心灵。她身体还没恢复,裂隙的稳定性很差,能量释放不够精准,但最重要的是意志不够坚定。影看了看自己散发着残余雷元素能量的手指,心想还是要尽快重拾专注,回归无念无想之心境才对。
“话说,你平时不也是这么进城吗?我看你在花见坂和大社之间两头跑。”影把手递给神子,把狐仙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是分身。我没法像你一样闪现几百公里。”神子掸了掸巫女服上的灰尘,“幸亏你没把我们扔到什么泥坑里。”
“那也必然是我先落地。”影耸了耸肩,“找个地方吃饭。”
这是影第一次从花见坂进城。她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做,每次都是直接闪现到本丸的办公室里,不需要跟城市有任何接触。上回和旅行者逛街是个例外。
这里是稻妻城的城下町,手工业发达,商铺和居民更多且更贫穷,街巷大多曲折迂回,路径狭窄,路面不再是天领区那种青石板而是夯土路,歪歪斜斜的木制工棚和脏兮兮的低矮作坊四处蔓延,依靠着现有的建筑,或用竹竿、稻草、废木和烂砖直接搭建在坡上。
远方的天守阁旁,千手百眼神像依旧注视着这座城市。每看到它,影就会骄傲地挺起胸膛,这就是她永恒统治和雷霆权威的具现。那是将军几年前花费一大笔税收,征发数百民工建造的,与那些相邻的建筑形成反差。但现在它看起来沉重而古老,在夕阳中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似乎脱离了岁月的打磨,在这里矗立几个世纪了。
神子带着影走进周围建筑投下的阴影里,略施幻术,以免吸引太多注意。影扫视着周身的环境,以执政者的角度看待花见坂的市容。街道上是一群群卖寿司和不知道什么炸成的天妇罗的小贩,还有草编手艺人和运堇瓜的小推车。腐烂的鱼和酸臭肥腻的油脂味道与街边阴沟的味道和动物粪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街面上匠户倾倒的污水四处横流,与到处堆积的垃圾混合,整个街面上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混合着从不远处烟花工坊飘来的硝味和硫磺味,简直让她窒息。狐狸像游鱼一样在小贩的腿边和流浪汉的地铺边来回巡弋,期待着从食物碎屑中分一杯羹。
两侧棚屋也是为了避免低洼的肮脏而不遗余力,像长野原烟花店这种手头稍微宽裕的店面暂且可以修石地基架高铺面,穷一点的户主就只能用毛竹架空或者用沙土垫高自己的棚屋。至于排水明沟,已经彻底被秽物和臭泥阻塞干净了。
这简直就是传染病的温床。影心想,难怪大前年年底疫情大爆发的时候,全城死了不少人(而将军按照程序判定这个数量对永恒的威胁没有大到值得处理的地步)。神子解释,她曾经联系社奉行商谈清淤排污之事,但是稻妻城的阴沟布局和工程规范是世袭的粪座的不传之秘。每年要清沟修渠的时候,街巷必须凑钱让他们“当顾问”来才能开工,并且掏出来的粪不能私藏,必须上交粪座分销给农民。谁要私自开工,不知从何下手不说,没过几天就会头朝下出现在粪坑里。
“这边为什么不整修清理?”
“没钱。”神子很干脆,“上一回修理还是五十三年前的事。影你不知道,这修桥补路的事情,都得仰仗群众集资,如今年岁不靖,物价飞涨,谁有这个闲钱?”
影知道这也是实情。幕府的中央财政是很弱小的,工商税抓在勘定奉行手里,农业税抓在天领奉行手里,而市政工作则分散在三奉行下面的数个部门中,很难集中统一调拨资源。财政的不足导致公用设施基本靠民间自筹自办,社奉行因为不掌握财权,充其量也就是个发起者、监督者的角色。
“人们不是可以通过公告版向幕府反映这里的状况吗?”
“天领奉行每天派专人盯着,随时准备擦。”狐仙耸了耸肩,“他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在推卸责任方面上可认真了。只要捂住眼睛,问题就不存在了。”
“你是不是又在讽刺我?”
“这可是你自己的联想。”神子调皮地摆了摆耳朵。
影绕开停在路边喷着黑烟嘎吱作响的货运气球,扫视着街边那些破落店铺“关门甩卖!”“买一送四大清仓!”的招贴,空空如也的货架以及数字大得不正常的价签,和将军之前以永恒之名宣布的不移不变之固定价格差了好几个数量级。不知道为什么,价格管制令完全不起作用,这让她很疑惑。她知道通货膨胀,百物腾贵,但她没想到这么疯狂。一公斤米卖600摩拉,而且还在涨。
“这位官爷,给我一份工作吧……行行好……”“我已经五天没吃饭了……干什么苦活都行……”目力所及,到处都聚集着八酝岛的难民和踏鞴砂的失业工人,这也解释了之前这两个岛十室九空的萧条景象。当地人口从祟神、雷祸、魔物和战火的威胁中逃亡出来,来到了雷光所照下的永恒稻妻城,接受天领奉行监管。同心对他们威胁般地挥舞木棒,就好像他们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害虫,一波入侵的外来物种。
瘦弱见骨的役牛拖着沉重的脚步拉着货车缓缓前行,同样瘦弱的赶车人拿着棍子,警惕着任何试图染指货物的企图。在街道的另一边,粪座——粪肥行会——的座众们正在将人畜留下的粪便用铲子铲进袋子,再把装满的袋子扔到板车上。腐烂的臭气将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影紧裹,让她窒息,如同某种这尊拥有强大力量的女神也控制不了的力量一般,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影低下头去,没走多长时间,靴子的小腿往下已经彻底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右腿脚踝上绑着桔梗花饰的红绳腿环也沾满了烂泥,回去必须洗洗。她实在是不知道神子这家伙是如何凭借凉高跟就在这种地方闲庭信步的。
“无词的歌,无眠的夜,一切在四季中轮回重生……”前面的路口传来几声嘶哑的吟唱,还有有气无力的三味线弹奏声,很快被此起人声盖住了。听到这句话,影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她给稻妻安排的天气是晴转多云。金色的晨光穿过云层缝隙,漫不经心地洒在泥泞的街道上。
“这就是真实的稻妻城。”神子伸出手掌指向城市,“现实就在你眼皮子底下。”
她听到旁边传来喊声:“瓦版!瓦版!《迅雷新闻》!最新消息!海祇岛发生神秘爆炸!”脏兮兮的赤脚报童,在大街上边跑边喊,“九条与珊瑚宫双方和平谈判破裂!”“这是八重堂发行的报纸?”影问眷属。神子点了点头,“我们的业务很多的,就连行销提瓦特的枫丹《蒸汽鸟》在稻妻市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在影和神子身遭,人流依然没有减少的迹象。脏兮兮的小孩从寺子屋大门蜂拥而出,一些有勇气的商人沿街叫卖,但价签让人敬而远之。一个戴着宽大斗笠的少年在远处仔细打量着影,面容藏在阴影里,让影感觉似曾相识。那人和他身边的一个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影的后背升起了一阵寒意。想到这里,影的两条修长的双腿加快了步伐。腿上的长袜摩擦着,有节奏地发响,身体逐渐舒展开来。她索性把振袖的另一侧袖口也挽起来,露出了长臂套覆盖的一长截洁白温润的玉臂。
“每颗星星都有一片蓝天,每片大海都有一阵骤雨,每只苹果都有掉落之地……”嘶哑的歌声还在继续,不过如同雷暴中的鸟鸣一样被彻底湮没。歌声间忽然有人喊出这么一句:“看火消队最新公告!秋祭期间,燃放烟花应当到指定地点,严防火警!”
“老爷您看,这是我的小姑娘,十一岁,您看这……请您收下吧,只要两万四千三百摩拉……人座来买我都没卖……”在街道的嘈杂中,那低沉的歌声还在继续,比起像歌声更像是嘶吼,“生命这个词,无非是爱情和死亡……”影刚想驻足聆听,却被锣声打断。
“回——避——”的喊声和开道锣声惊动了满街行人,打断了歌唱,也惊散了一群抢夺街边残羹剩饭的流浪儿童。她刚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阔气,只见一队仪仗神气扬扬地通过大街,町人纷纷撤到一边,街上还是有不少正在营业的商家。他们一行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从他们的装束知道来得必然是幕府的大官,呼啦一声都躲到街道两侧去了,吆喝的起劲的伙计和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歌者也哑巴了。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忽然变得冷清起来。
影也躲到路边,扫视着开路的天领奉行兵士,护卫着一辆在稻妻颇为罕见的五驾豪华马车,上面挂着九条家的旗帜。厚梦见木制作的车身用金漆画着复杂的纹样,马车非常宽大,几乎占据了整条街的宽度。影不用猜都能知道,这是九条孝行的车,似乎是驶向天领奉行府的。车帘拉紧,说明九条家主不愿意见人。女神忽然敏锐地发现,车尾被贴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这让她不禁莞尔。
“这可比我还威风……”影深刻体会到官民隔阂之深。人民对幕府极度恐惧,但也畏惧他们为她塑造出来的那个威严、冷酷而无情的形象。天领奉行也不断地强化这种恐惧。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不太敢上前跟自己的臣属搭话,而是情愿躲在阴影里,虽然她贵为神明完全有权这么做。她感觉最近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坚定的勇气,奇怪为什么总能感觉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是因为紫色靴筒上不符合她的身份的泥点子吗?抑或混乱的时局和凋敝的民生削弱了她吸收的愿力?还是因为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试图掩盖的一切?
你在畏惧什么?影心想。
“每个盗贼都有偷窃机会,每只狗都有骨头和大棒,每匹狼都有利齿和怒火……”车驾走远,歌者继续歌唱。
她想,不是恐惧,这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只是一种毫无来由地弥漫开来的迷茫,仿佛她收缴的不仅仅是神之眼,而是整个社会的希望。这个国家从她开始往下,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感觉,但却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是否一直就有这种感觉呢?她努力地回想着,但她无法记起这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五百年前亲友们相继离世后?还是眼狩令颁布之后?她不确定。这种感觉突然到来,毫无规律,而现在比以前来得更频繁。
不,影想,眼前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令人不安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就像过去一样,谨遵她的意志,一切各司其位,但这真的不对,非常不对。
这一切更加印证了她对当今稻妻的印象:阴郁,绝望,痛苦,就像躺在床上无人照料等待死亡的瘫痪病人。神子说得对,“永恒”并没有让一切停止,反而加速了它的衰朽。
这和当年真执政时那人民安居乐业的光耀国度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面前的一切都与她向臣民许诺的一切背道而驰。
“有羊群定有牧人,有躯壳定有灵魂……”
在街角处,影终于看到了那个唱歌的人。那是一位身着蓑衣的流浪汉,坐在街角的石墩上,抱着一把破旧的三弦,声音已经沙哑。面前的破碗里摆着寥寥几摩拉,还有几个被啃了一半的馊饭团。
看到影和神子走过来,那名流浪汉立刻慌张地收起东西,准备开溜。
“站住。”
流浪汉不太情愿地坐下。影仔细观察,发现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面布满了疲惫的皱纹和各种污物。“能否行行好赏点吃的,两位大人?”那人用沙哑的嗓音请求道。不卑不亢。这让影感觉很意外,急忙张开胸口通向内心世界的裂隙,把手伸了进去。
“是在下粗野下贱的歌声威胁到大御所大人的‘永恒’了吗?”那人直视着此世最为殊胜尊贵的雷霆化身,眼神如同活尸。“那请您用无想一刀斩杀在下吧。”
“不不不,我没那意思。我在找钱而已。”影赶忙解释,紧张地看着他。流浪汉以空洞的双眼回应女神,似乎正是针对她身体里莫名其妙的不安。典型的眼狩令受害者,影心想,大概天领奉行觉得他还没有重要到值得被优先发还神之眼的地步。她不得不低下双眼,专注在胸口那迸发着雷光的裂隙内翻找,但她掏遍了一心净土也没有找出一个子儿,不得不望向旁边的八重神子。
“你先拿着垫垫肚子。”一旁的神子取出几块金平糖,递给阴影里那个瘦削的身影。
“小民叩谢将军大人和宫司大人。”话音毫无起伏,“但是在下希望能凭借歌声而不是怜悯获得食物。”
“继续唱刚才的歌吧,”影伸出手掌,示意这位流浪歌手,“我很喜欢……这种永恒般的寂寥。”
“有步伐定有足迹,有黑暗定有光明……”单调的伴奏,嘶哑的呐喊。一神一狐站在这位凡人的身前,默默地听着。
“窗外光景渐渐明亮,朝阳像是召唤我战斗,闭上眼睛我却感觉,全世界都在向我宣战……”
突然,街面上有一阵人群的骚动,打断了沙哑的歌声。
“市场开始售粮了!”
一传十,十传百,如同地震一般,一大群市民轰隆隆地从街道上涌出,男女老少都有。这些人扛着巨大的麻袋,甚至还有人推来了板车。行人也改变了流向,汇聚成一条人流。人流从街对面的入口拐进去,那正是神子刚才指的方向,街道上通过的民众也自觉或不自觉地卷入这道洪流当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这么急?”
“早上粮食刚刚到货,不抢就买不上了。”神子指着不远处人群的骚动,“前面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你确定还要过去吗?”
影迟疑了一下,她此前对这些事情基本上不清楚,甚至之前从天守阁溜出来时也没有去关注这个方向。但是,她已经见识过八酝岛和踏鞴砂的十室九空,现在民众聚集在稻妻城讨生活,而了解他们的苦难是她的职责。“走,去看看。”
影知道战争需求、通货膨胀和农村的毁灭会导致米价的暴涨,最终严重威胁城乡劳动人民的生计,但是她没想到这么离谱。九条孝行曾声称说最近几年层出不穷的混乱和骚动是因为国民思想变坏了,必须软硬兼施:普及永恒观念和发扬奉献的道德感,以及派兵对刁民重拳出击。事实远非如此,影对此心知肚明。
打头大多数是些面有菜色的家庭妇女,跟着的人群中甚至还有缺胳膊断腿的退役老兵和失业的瘦弱文士。摔倒在地的往往就消失在了人群的踩踏中。有个中年男子的袋子破了,金灿灿的摩拉掉了一地,他慌忙地弯下身去捡拾,甚至没人理会他和他的钱,而是纷纷绕过他继续向前跑,险些把他也卷进去。人们已经不关心什么摩拉了,只关心能否第一时间兑换成粮食。
“九十九物”和周围的几家店面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这里是通向天领区的干道,也是主要的农产品集散地。几辆牛车和和几台货运气球停在侧巷子,一个神气十足的米座座众正在骂骂咧咧地指挥店员卸货,用心棒护在周围,不让旁人靠近一步。
在门脸前,男女老少挥舞着一袋袋摩拉,疯狂抢购一切能吃的东西。一旁的价格牌似乎在几分钟内就被改了好几次,被店员的笔迹划得乱七八糟,陈米从750/公斤一路上涨到1200,而需求量更大的杂粮也开始涨价。
“这附近就这家店愿意小规模放粮,别的都只批发。”神子解释。
九十九物的老板娘葵正看着面前的人群不知所措,但是他身边的米座用心棒却站了出来。
“我上有老下有小,四个孩子好几天都没吃饭了,麻烦让我排前面吧,行行好……”
“臭婆娘,你当我们米座是乞丐?要你这几个子儿能做什么?”
“你这米粒是金子做的还是这米糠是金子做的啊?卖这么贵?饿死人不偿命是吧?”
“嫌少就别换!我们座头老爷发善心才肯运米过来,不愿意买就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你们几个,不准插队!”
面对气势汹汹的用心棒,市民们只好悻悻地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地忍受座众的恩赐。
“你们看看,这点米也就能做几碗饭,还拿来换杂粮?做善事也不带这么做的,拿回去喂鸡喂狗好了!下一个!”
被骂的是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哀求着说自家的丈夫和大儿子死在了战场上,田产也被债主收去了,一家人都风餐露宿,只有这一小包米能拿出来换杂粮……“阿葵,帮帮忙!”面对街坊们的祈求,九十九物的女店主葵手足无措,完全插不上话。毕竟这些个体商人没有供货的渠道和门路,被米座座众的气势吓到,在众座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只能任凭座众摆布。
影知道,稻妻的“座”其实就是产业行会,起源于以公家、寺社为本所的同业特权团体,并在几百年前获得了她的特许,在勘定奉行旗下对城市工商业进行管理,以座役的形式向手工业者征税,并作为中介为其成员的交易牵线搭桥。这些座包括米座、材木座、棉麻座、盐座和金银座等,后来甚至出现了粪座。
为了避免任何不利于永恒的竞争与变革,她要求各座彻底垄断自己所在的市场领域,完全掌握所有相关市场信息,并对其成员的经济生产活动进行绝对主宰和管制,严格限制扩张,以确保经济的绝对不变。但是现在看来……起到的却是反效果。
这帮人完全就是土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