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回首,漠然
雷霆乍惊,梧桐摇曳;洼池涟漪,落叶浮舟。
我拖着半残的身体在雨里走着,心里暗道偏偏刚出门,就下起了雨.近来真是极其倒霉的,似是被下了蛊。
四月中旬,每日两点一线家到学校的我病倒了,且是早被宣称消失了的新冠。第一次总归是不知作何的。我被家长挟到医院,打了退烧针,精神勉强恢复了些。
拔针时,我问住护士道:“我是不可以上学了嘛?”
“那当然,只有待你阴性证明出来,才可以去上学。”
这可好,只得在家休一周罢。
然此非妙事哉。一想到期中的联考,心里抱着紧张,怀着忐忑,但混恶的我也就躺在床上浑噩的度过此周。
快好些时,儿时的喉炎却又来犯了难。“空空”的咳嗽声吓的同学们纷纷捂上口罩,我也是难受极了,便请了二三晚的假,回家再休着。
在家里定是压根学不进去的,我便只能再度窝着担心,躺在被里,刷着早腻了的消息,最后再浅浅的睡去。
四月末,我终是痊愈了,也终可以净下脑子钻进学海之中了罢。
五月九日,早上出了门,正备着下楼,姥姥让我带下去垃圾。平常我是定会自主顺下去的,毕竟举手之劳。不知为何,我那时却抵触极了,再细想,总不会有损失,就如往常一样,我抄起垃圾。
却脚下一空……
“尾椎骨折,只能静养,大概一个半月就好了。”医生嘱咐道。
姥姥手拿着报告单,嘴里不停的念叨:“这袋垃圾拿的,怎么好好的就摔了。”“这袋子垃圾可值钱了。”“学习又该耽搁了。”可惜,句句没有半分担心我的伤情。
次日便是考试了,我可以顺理成章的错过考试,所以我应是喜悲交加的。但前几日的担心也自然落了空,心情很是复杂。
我不得不又休了假。年级主任办公室里传开了我的名字,所有主任都晓得了我的名字。在食堂电梯里与我同乘的文主任对其他老师大肆宣扬我的事迹。可这四方方的铁盒子没有缝,不然我定会钻进去的。于是为了避免尴尬,吃完饭我便赶快逃离,不想多滞留,以防再让旁的人识得我这个“衰王”。
回了家便又抓起手机刷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刷着早腻了的消息。
我刷回到了初中一位男同学的官宣消息,心里再生羡慕,正盘算着何时此等好事可以临到我的头上时,我看到了几条新冒出来的评论。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竟才知道,官宣两人之中女方正是我曾喜过的。
我不断劝着自己:我已然放下,我早已然放下。
我最无法接受的是,男生心里明镜着我的情感。
我只能傻住了
我做不到大方,祝平安,不祝幸福。
我倒头就睡了,我从未睡的这么踏实。
次日。
阳光扫入卧室,微风拂动被褥,似催着我起来。
我仰身而起,全然忘记尾椎的骨折,一下压到了伤处,疼的我又侧趴在床上。
这果真一切不是梦,不过……
蓦然回首;
回首,
漠然。
我还走在风雨里,拖着我这残缺的身体。
我决计不再回头,
去拥抱这火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