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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毁灭工程同人小说《Skyfall》——我们不去马尔德劳[连载11]

2023-02-16 23:09 作者:猫鲨Catshark  | 我要投稿


虎钳一般的活死人手掌,像是一枚钉子一样将我钳制于此。任凭我如何抽动自己的腿脚,除了将躺在地上不住呻吟的活死人向我拖近之外毫无帮助。那一头撞在皮卡车上的活死人诡异的在车门之下挣扎着,他想要站起来,但肩膀却被车门挡住,只能机械的重复起身的动作,将那响起警报声的皮卡车撞的隆隆作响。

 

稍稍的迟疑就让我所面对的局势急转直下,原本我只需要砸烂那个身中数枪的不死人的脑袋就能脱险。而现在那逐渐聚拢的尸群,可供我穿行的间隙已经变得无比狭小,那看上去仿佛能轻易穿过的人群,仿佛活死人只要抬起手就又能将我拦下。而我不能冒险去做这种事情,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力量大的吓人。

 

当我将握住我脚踝的人的眼窝砸到凹陷,他的手像是某种被切断了电源的机械一样突然松开了。此时的车与车的空隙中,已经被乌泱泱的活死人填满。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人突然从绿篱后一跃而过,向着与我相反的方向逃走。显然时我的无心之举为某个受困于此的人重获生机。

 

此时做什么都显得为时已晚。

 

我错过了从马路上逃走的最佳时机。就像曾经的我总会错过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那样,但此时不是自责的好时机——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台响个不停的皮卡车上。这台骑士D6有庞大的外置油箱,如同天作之合一般,当我爬上它的后备箱,我还找到了两罐固定在驾驶室后的备用汽油。

 

铁锤,园艺凿,还有那静静躺在防水袋中的发胶炸弹,在我的目光与他们相触碰的那一刻,仿佛就已经向我阐释了接下来我所需要做的一切。而这可能会是让我的生命断送于此的战术。我打算凿穿骑车油箱,尽可能多的泼洒汽油,最后用这枚发胶炸弹点燃周围的一切。

 

我用最后的时间理智的思考了一件事,但我已经不记得我所想的究竟是逃跑路线,还是自己的遗言了。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场无法扑灭的火燃气之后我该怎么做。


我费尽力气才勉强给汽车油箱凿开两个缺口,让汽油泄露出来,汽油在潮湿的路面上流淌,如同稻田中央的稻草人一般的我,爬上皮卡车的后斗里,用尽全力的向周围尽可能多的泼洒汽油。而那些从薄雾中走来的活死人已经将这辆车团团围住。我将油桶狠狠的砸向离我最近的或活死人的脑袋,发出“咚”的一声,让我哑然失笑。


蹲坐在车斗里的我沮丧的望向阿兰的方向,但雾气却将我的视线阻断。一个问题出现在我的大脑中:

 

如果我会死在之里的话,还有什么事情算是我此生的遗憾呢?

 

当我将手持卷发棒的电源打开,把这颗不稳定的发胶炸弹丢下车身时,我这样想着。但我真的没想出来什么答案,此时我的思维却浑浊而又空白。周围嘈杂的咆哮声和活死人撞击车斗,无法爬上车身时发出的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更是让我分心。

 

“不想活了。"


这个答案或者结论,可能有些得来甚早。

 

随着某种金属被撕裂,高压气体泄露后爆燃产生的炸裂声,四下升腾而起的火焰不由得让我心中一惊。那些关于自杀,草率了结自己生命的愚蠢想法,在恐怖的火幕升起的一瞬间就从我的大脑中烟消云散。那从活死人脚下蹿升而起的火焰,就像从地狱的缝隙中喷出的硫磺,将我迅速卷入高温的火场。

 

我几乎没有半秒钟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这场火灾,而最先被剥夺的就是我的嗅觉——甚至是呼吸。尽管我没有像那些车下的活死人一样理解被烈火吞噬,在燃烧中发出可怖的尖叫声。但在最初的几口呼吸之后,我立即感到燃烧的汽油已经夺走了我附近的所有氧气。

 

那股热量已经超出了我的一切理解,天真的我本以为不被火灼烧就不会如此疼痛,但在周围无数的火源之下,我感到我的双眼痛到无法睁开,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伴随着剧烈的焦味,紧接着便是肺部在灼烧的刺激下开始剧烈收缩。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在被千万把尖锥同时缝纫,剧痛和死亡的预感刺入了我的骨髓。

 

被活活烧死的恐惧感战胜了面对活死人时的怯懦,当我试着攀上驾驶室时,那通过手掌皮肤传递而来的热量告诉了我一个更加恐怖的事实,那就是这辆车的底部正在熊熊燃烧,热量已经传遍了车体的框架。

 

我已经没办法睁开眼睛了,我感到自己的皮肤正在火焰中开始龟裂,那些在模糊视野中蠕动的漆黑物体,是被火点燃了衣服的活死人。我离开这座被烈焰吞噬的孤岛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拼尽全力跳起来,跳起来!越过那些长牙五爪的活死人,跳到火场之外,跳到栅栏下坡的防风林里。

 

我设想过这样的动作要如何做出,但真到这决定生死的时刻时,我只能说自己像是一只丑态百出的兔子——我几乎是撞倒了两名活死人之后翻滚下去的,汽油沾上了我的皮肤和衬衣,由一个点上放大到全身的剧痛迅速的将我意识中自暴自弃的迷雾驱散,此刻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我连滚带爬的向前冲刺,我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汽车还是活死人,那些挡路的家伙在烈火中自顾不暇,完全忽略了过街老鼠一样的我。我的肩膀和腹部也被点燃了,我根本没办法伸手去扑灭。只能向着西边的大概方向全力奔跑。

 

直到道路围栏撞到了我的腹部,让速度过快的我一下子从栅栏上方翻了过去。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我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甚至还感到一丝窃喜。泥土,树叶,碎石划伤着我的脸和小臂,当我的后背重重的撞在树上,强大的冲击力震落了叶片上黏附了一夜的雨水,满地打滚的我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扑灭了自己身上的火焰。最后是我在冒烟的鞋子,我把它踩进了烂泥里。

 

伤口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也被我所忽略,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而正当我打算站起身子时,身后道路之上的爆炸声几乎让我瞬间失去了听觉。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呼啸着从头顶飞进了树林,金属的碎片和燃烧的残油从林隙间落下,碎玻璃渣和一些不知是什么物件的残片击中了正在奔跑的我。树也在冲击波和碎片中摇晃,不少雨水落入我眼中时,甚至还让酸痛的眼睛感到好受了些。

 

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出林地边缘,马尔德劳伐木场铁丝网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回首远眺那浓烟冲天而起的城市公路,惊魂未定的我此时才想到一个要命的事情。

 

——我还是要回去的。


或者说?我还要回去吗?理性而言,现在的最佳选择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顿下来,如果马尔得劳的活死人已经占领了这座城市,那抛弃丽比蒂娜逃离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沿着伐木场的铁丝网一路向南走了大概两三公里,才从湿滑难走的林中泥地里找到了一个供木材拖车驶入伐木场的入口。这座可能修建于1985年前后的伐木场,正敞开它的大口等我走入其中。敞开门的门卫室,滚落的木堆,和一条长长的、延伸向伐木场里的血迹似乎在预示着这里不欢迎来客。

 

当那灼热的刺痛感开始逐渐灼烧我的神经时,我忍不住伸手曲抓挠后背的烧伤处,也是因此我发现我的短袖衬衫早就变成了一条挂在我身上的碎布了,我没有费太多力气就扯下了它。伐木场门卫的外套挂在椅背上,半瓶威士忌藏被放在访客记录文件夹中间的空挡里。我一点也不客气的过去扯下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将门卫珍藏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锁上门,我开始对着脏兮兮的玻璃外的天空开始发呆。

 

老旧的门卫处有很浓烈的烟草残留的气味,早就不转了的电扇上落满了灰尘,蛛网顺着扇叶蔓延到了垫在底下的安全操作手册上。窗户生锈了,完全打不开。这小小的门卫处破败的恰到好处,让惊魂未定的我勉强安定了下来。

 

手停不下来的去抓挠着烧伤的伤口,上面覆盖的焦油和衣物碎片已经和血肉黏在了一起,不得不忍痛撕开。酒精的效果来的刚刚好,我一边低声哼哼着,想着今晚睡觉的安身之处会是什么地方,一边把不知道时自己皮肤残留物,还是刺穿身体的碎片,从肚子和手臂上一片一片的扯下来。

 

这座伐木场的劳动保护和医疗保障几乎没有,我的伤口正在向外渗出淡黄色的液体,而我却找不到一所医务室,甚至连休息室都没有。浓雾中一台又一台的拖拉机,和无序堆放在工棚里的生锈伐木设备都让我感到无比心寒。

 

堆放仓库附近的工棚里有一间淋浴房,我找到了一大卷棉布和数量相当的漂白水。如果我想放弃的话,只要将瓶中之物一饮而尽,我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我还是选择拧开水龙头,将自己从上到下冲洗了一遍。

 

我感到自己已经破碎不堪了,接着几分酒力,我用面部将所有皮肤烧伤的地方都擦洗了一遍,将脏兮兮的棉布丢的满地都是。这里没有干净的衣服,全都是伐木工穿完一天后散发着酸臭汗味的短袖工作服。我勉强找了其中一件比较新的,将它浸湿之后用力拧干,套在自己的身上。

 

我把身上的那条裤子也丢掉了,换了一条尺码稍小的工装裤。擦伤,烧伤,割裂的伤口被粗糙衣料碰到就会疼痛无比。但此时的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疼痛可以让我保持清醒。这种几近天真的想法,在不到两小时后酒精作用消退之后,就让我后悔不已。

 

走过堆积成山的木板,如同被刀雕刻骨头的疼痛感让我感觉天旋地转,未处理的烧伤更是让我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抓狂和崩溃。伐木场的主入口在更北边的地方,而工人被遣散的差不多的锯木营地里本该有不少工人操作锯床加工木板,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了零散的食物包装纸和被人踩进了泥里的油布。

 

不知道是上天看我太过可怜,为我降下了怜悯,还是有什么更不秒的事情即将发生。我闯入锯床车间的更衣室大翻衣柜时,从一个更衣室的衣柜里发现了糖皮质激素软膏,一板还剩两片的秋水仙碱片,以及半瓶过期了快两个月的美沙酮片。它们就像被埋在灰堆里的宝藏一样,大概也是我能在这里找到的唯一收获。

 

显然,此时此刻真实的痛苦早已胜过了对药物过期和副作用的忧虑,我甚至在明知自己之前饮用过烈酒的情况下还是吃下了两片。这种药物的生效速度极慢,或者说过期已经导致它们失效了,我觉得这些药物带来的心理安慰效果可能远大于它的镇痛效果。

 

当我对着自来水管一阵牛饮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声响。

 

“咣当”

 

有人踢到了锯床车间门口的空漆桶。那脚步缓慢而又轻盈,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最可怕的事情是,那脚步声离更衣室越来越近了。我踩着碎掉的地砖躲在门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害怕压到悲伤的烧伤伤口,我把防水袋丢在了门卫处。此时手无寸铁的我只能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如果是一路追过来的活死人的话,用这个重击它的脑门应该可以给自己争取一些逃走的时间。

 

走过来的人停在了更衣室前,脚步声戛然而止。让本就紧张无比的我开始胡思乱想,那人究竟停在门口在想什么?

 

当那人的脚碾过瓷砖,发出一声嘎吱声响让我确定他的位置之后。我探出身形,准备给门口的人当头一击。

 

然而我扑了个空——

 

不,我并没有听错,而是我误判了那人的身高。被突然蹿出来的我吓了一跳,几乎差点瘫坐在地上的,是一个穿着淡黄色儿童连衣裙的小女孩。湖水一般的蓝色双眸和泛红的眼眶预示着决堤的泪水即将淹没铸下大错的我。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这样吓唬到一个小孩,当我赶紧放下砖头蹲下身子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对她说自己没有恶意,真的很抱歉吓到了她的时候。

 

止不住啼哭小女孩抽泣不止,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着。

 

搂住我脖子哭哽咽的她,对我说了一个令人害怕的消息:

 

“他们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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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篇同人

这是一部偏向写实的同人小说,时间线与故事主线剧情基于Theindiestone制作的游戏《僵尸毁灭工程》中发生在1993年,虚构世界“诺克斯县”爆发的僵尸病毒扩散事件剧情。

我的故事里没有英雄,没有出口,没有希望。僵尸很多,人很脆弱,所有角色都是普通的芸芸众生,不要对好结局有任何期待。

本来没有发表的想法,因为觉得自己的笔力孱弱。大家对猫鲨喝酒写作的事情意见比较大,所以目前已经戒除喝酒,文字如有纰漏还请谅解。

作者精神和生活状况不安定,更新周期取决于工作闲暇的程度和空闲的时间。同人小说纯粹用爱发电,叔叔不给稿费。希望小说增产请投喂唯一指定邮箱820449562@qq.com,请猫鲨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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