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文——她们的指挥官是死神 人都是会变的？
四下寂寥，唯有旋翼的破空声猎猎作响。两位少女坐在MH-60的舱门处，望着脚下黢黑一片的土地出神。
“45，不休息一会儿吗？”40摸摸口袋，给坐在身边的45递过去一根液体能量棒。
45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接过长条状的物体，咬开包装吸了一大口：“我还好，只是辛苦了她们了。”
少女回过头去，小队里的另外三人正在摇晃的机舱里安稳地睡着。
40微微笑了一下：“话说，没想到你这次会选择和我们一起回去。”
45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40，沉默了一会儿。
“40，哪怕会被程序所限制，人形也是会变的，对吗？”
如果是其他人形的话，问出这种问题一定会被认为是程序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吧？可是她可不一样，她是UMP45，是个特殊的存在。
“应该是会变的吧……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40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扭头冲45笑了起来，“真要是这么说起来，你的变化还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是吗……”45苦笑了一下，“也许是吧，发生了很多事情，遇到了很多人，自己对于很多事情的认识与判断也在不断修正，所以……倒不如说是我一直在改变吧？”
40没有答话，只是笑着。
……
身着便服的阿道夫靠在建筑物那残破而摇摇欲坠的外墙上，躲在一片阴影里面叼着一根狗尾草，视线望着远处的树林。这里是阿道夫和M4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废弃已久的小镇是个安静的地方，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老兵保准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响动，阿道夫从经验判断那是靴子踩过破旧的石子路面的声响。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脚步声消失了，来者似乎是站在原地观望着，想要找到期待的事物。阿道夫吐掉嘴里的东西，一闪身出现在阳光下。
“好久不见，M4！”男人抬手打着招呼。
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少女猛地转过身，看清楚身后人的面貌之后两眼放光地飞扑了上去。
“阿道夫！”
像个小孩子一样，M4赖在阿道夫的怀里，用力感受着这份切肤的温暖。
“好了好了……”阿道夫被她弄得痒痒的，笑个不停。
“因为……太久不见了嘛……”少女嘟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身后的那把卡宾枪，怕是论谁都会把他们当作一对儿恩爱的情侣吧，虽然实际上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差不多如此就是了。
“大概情况我都听帕斯卡说过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道夫上下打量了M4一下，似乎稍稍松了口气。
“我……现在很好。”M4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淡淡地笑了起来。
“啊……那个……”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又很有默契地同时安静了下去。
“你先说吧。”阿道夫笑着揉了揉M4的头发。
“唔……”少女深呼吸了一下，“SOP2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啊……”阿道夫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她们挺好的。”
“阿道夫……”M4伸手捏住阿道夫的两侧脸颊，把恋人的脸掰了回来，“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满脸黑线的少女眼神冰冷，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可she（是）……这嗝（个）亚（样）子鹅（我）也膜（没）法错（说）发（话）啊……”
意识到阿道夫正在努力挤出发音奇怪的句子，M4悻悻地松了手。
“我的姑奶奶啊……”阿道夫重重地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我想也是，你不可能一无所知。”
“所以她们到底怎么样了？”M4追问道。
“姑且是先回到营地修整了，之前刚刚经历了一次艰难的任务，我让她们好好休息了。”阿道夫如实回答道。
M4盯着阿道夫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他没有在说谎。
“那M16姐呢？”就在阿道夫在心里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M4再次一语将阿道夫推进了火坑。
“M16啊……”阿道夫挠了挠头，面露难色。
“她怎么了？”少女向前逼近了一步。
阿道夫用力咽下一口口水，下定了决心似的，紧锁着眉头开口说道：“16她……和墨菲一起去到了铁血那边……”
“什么？”M4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瞪着眼睛一把揪住了阿道夫的衣服领子。
“我想你听清楚了。”此时阿道夫突然选择针锋相对，“而且我觉得M4你应该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可不行。”
“我很冷静。”沉默了一会儿，M4松开了手，低着头后退了几步。乌黑的刘海巧妙地遮住了她的面部，阿道夫看不出来她的表情。
“你哪里冷静了？”阿道夫走上前去，“我为什么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作为AR小队的队长应该有的样子？”
“人都是会变的，阿道夫，人形也是一样的。”M4抬起头，一字一顿道。
很难来描述这个时候的她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乍看之下不过平静如常，但是细看呢？那微微扭曲的眉宇间分明聚集着杀气，面部有虽然很小但是极其不自然的抽动，眼神冰冷而犀利，但是却又给人一种有勇无谋之感。
“这我当然知道。”阿道夫笑了起来，“可是我说的，是你。”
“我说的，不是你变了——这我已经能看出来了。我说的，是你现在并不适合回到战场。”
M4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老兵常言‘冲锋的时候请带上脑子！’，只凭着狂热是做不到什么的。战场是个不讲道理的地方，你一心想要向着目标前进，它偏偏把你越推越远。”阿道夫走过去，双手轻轻抓住M4的双肩，“我知道，你想要去到那里，想要把M16找回来。但是你问问自己，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真的觉得只凭你一个人就能做到吗？”
少女沉默不语。
“大家都很着急，但是墨菲似乎把事情做得很好，你不用担心M16的安全。”阿道夫伸手将M4搂进怀里，“你现在要做的事很简单——照顾好你自己，尽快回到日常中来。很简单，对吧？”
M4依偎在阿道夫的怀里，缓缓点了点头。当然，她可不会注意到，头顶上阿道夫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机会难得，咱们要不要去哪里转转？”阿道夫突然这么提议道。
“嗯！”少女用力点了点头。
白色的迈巴赫驶过平整的柏油马路，在熙熙攘攘的商业步行街外侧停了下来。要说到去哪里转转的话，这里算得上是个不错的选择——既有生活的烟火气，也有能够安安静静休憩的角落。
就像是出门逛街的情侣一般，小鸟依人的M4挽着阿道夫的胳膊，甜甜地笑着。上次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两个人可能都有点记不清了。
“那边有卖棉花糖欸？”阿道夫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路对面，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正在熟练地用木棍卷起漂浮的糖丝，“稍微等我一下，我去买两个。”
阿道夫眨眼间就跑开了。
M4撇撇嘴，安静地站到路边：“唔……这个笨蛋怎么一下子就自说自话地跑走了……”
虽然如此，M4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的……虽然是个笨蛋，却意外地可爱呢……”
少女身后不远处的墙角后面，一双凶恶的眼睛瞄向这边。出于老兵的直觉，M4在察觉到不对劲的一瞬间立刻扭头看向了那里，但是却一无所获，那里只有正常走过的人们而已。
“是我想多了吗？”M4抱着手臂，戳着自己的脸颊。
那边阿道夫刚刚买完两个棉花糖，一手拿着一个正准备穿过人群回去。
M4冲他挥了挥手。
该说是人形强大的性能吗？哪怕是在这种时候，M4也能敏锐地分辨出身后那不怀好意的脚步声。猛地一回身，视线中立刻出现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怀里揣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直地朝M4冲了过来。
所有的训练都派上了用场，瞬间进入状态的M4微微勾起嘴角，迷人的笑容背后却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男人双手握住刀柄，放在身前直直地冲向了M4。眼看着刀尖就要刺进M4柔软的腹部，少女却只是轻轻动了动脚下，转身让过了迎面而来的刀锋。然后顺势一个肘击，精准地砸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呜！”对方摔倒在地，滑出去好几米。
“我滴个乖乖呦……”阿道夫赶紧拿着棉花糖跑过去。要说担心，他可是一点都不担心M4，他担心的是那个倒霉的家伙——万一他被M4的那一击打瘫痪了怎么办？那可就真的摊上事儿了啊！
好在对方似乎也是个结实的家伙，挨了这么一下之后竟然立刻爬了起来，握着刀摇摇晃晃地在几步之外站住了脚步。此时人群们已经自动自觉地保持了距离，只有阿道夫高举着两个棉花糖，在众人诧异地眼光中挤出人群走到了M4身边。
“亲爱的，你刚刚那一下没用力吧？”好在阿道夫说的是悄悄话，不然一句话非得让M4刚刚立起的威严轰然倒塌不可。
M4用力憋住了笑，板着脸一边瞄着对方一边小声回应：“你看他还能站起来，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也对啊……”阿道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M4向阿道夫投去一个关爱ZZ的眼神，同时向阿道夫伸出手去。
“嗯？”阿道夫歪着脑袋眨了眨眼。
“棉花糖啊！你不是给我买棉花糖了嘛！”M4鼓着脸，像个小女孩一样瞪了阿道夫一眼。
威严？不存在的！
“……”阿道夫憋着笑将左手的棉花糖递给M4。
“我说……你们当着我的面恩恩爱爱的，太过分了吧！无视人也不带这样的吧！”直到这个时候，袭击者像是忍了很久的怒吼传来。
“哦，对对对，这里还有你啊。”阿道夫咬着棉花糖，斜眼看了一眼来者，“等等，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啊？”
阿道夫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对方因为怒火而有些变形的脸。
“我就记得你是……卡特……卡特·泰勒，对吧？”阿道夫的脑袋里渐渐浮现出那时的场景，好在受过专业训练，不然非得笑场。
“亏你还记得我啊……”泰勒狞笑了一下。
“当然，当时你不是输的挺惨的嘛？怎么现在又来了，还是这么一副模样？”阿道夫继续咬棉花糖，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的M4就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躲在阿道夫后面，一边咬着蓬松的棉花糖一边打量着几米开外的对手。
“少废话，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到一个机会忍了多久？今天你可别想什么代价都没有就离开这里！”泰勒嘶吼着，向前走了两步，吓得人群纷纷后退。
阿道夫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戴着军用手套的手伸到泰勒肩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啊？干什么？找死啊？”
泰勒满脸不悦地回过头来，在看清楚之后手里的刀却一下子脱手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后，4名全副武装的SGT-QRF成员正抱着各自的武器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那是一群来自游骑兵的小伙子，真要动起手来，三秒之内就能让他动弹不得。
“别嚎了，和我们走一趟吧。”离他最近的，也就是拍了他肩头的小队长歪了歪脖子，示意他跟上自己。
……
“人都是会变的嘛，阿道夫？”坐在迈巴赫宽大柔软的副驾驶座上，M4这么问道。
“不一定吧……今天不也遇到了不知悔改的傻蛋吗？”阿道夫盯着前方的道路，并线超过了SGT HAULAGE的一辆沃尔沃FH16。
“也是呢……”M4将视线挪向远方，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笨蛋，少女突然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啊？”阿道夫扭头冲少女扬了扬眉毛。
“保密~”M4顽皮地冲阿道夫吐了吐舌头。
“好好好。”阿道夫摆了摆手，视线回到前方的道路上。
迎着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白色的车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