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星辰再度闪耀（十三）》
【34】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在一间纯白色的小房间里，陈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审讯室已经被她见证了多次的心理博弈，单就唯独这一次她彻底没了把握。
毕竟面前的人太熟悉了，平时作为朋友或许还能聊上几句，但是在这里，恐怕这得酝酿好久。
“没有，因为我没做。”
赫默温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弹了好几个来回，两个女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医疗总长知道在这里无法挣扎，便安稳的坐在了板凳上，多余的镀铬手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陈现在也有些坐立难安，在桌子底下反复的用自己的手搓着大腿，至于压力的来源——是左侧白色的墙壁——鬼知道后面谁知道站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对着她们两个人评头论足。
每一帧的表情都会被抠出来交给计算机进行分析。
哪怕能多说一句都好啊。
“其实你知道的，我很愿意听到你的说法，所以愿意交换吗？”
陈估计了这样的学者会喜欢的等价交换。
赫默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人说不出也很正常。
莫名其妙的被冠以罪名，又被莫名其妙的押进警局，就像是一个千古罪人。
如果仅从事实上来说的话，快了。
对面的警官盯着面前的赫默，手边还摞着一沓厚的文件，陈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一些底气。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就当我自说自话了。”
一张张纸被推到了赫默的面前，监控截图，中枢数据，大量她熟悉的地点和名词出现在了她的眼睛里。
“你看这张截图，这是几周前莱茵生命下班时间时在规定外时间进入四级实验室的一名进入者，你觉得眼熟吗？”
陈还是稍微刻意的保留了欲擒故纵的感觉，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犯罪嫌疑人明显是不符合职业道德的。
“当然不认识。”赫默简单的回答了一下，这么黑的截图，连脸都看不清，更别提什么辨别身份了。
“请看这张中枢的数据记录，此次进入使用的是你的身份牌。”
“我想你应该知道在我们莱茵补办需要专人许可，我可没有提交过这个申请。”
“我们知道，我没说你一定是罪人，只是犯罪嫌疑人。”
“可是仅仅两条证据就要把我抓起来吗？”
“当然不是，远远不止。”
市长巴不得把绝大部分人全抓起来认认真真审一遍，但是时间和条件不允许。
赫默还是安静的很，她知道正义会给她一个说法的。
“我的岗位需要我，我要求回去工作。”
“恐怕不可以。”
“为什么？”
“市长已经签署了相应的应急文件了。”
“可是——”
“请放心，总长又不是你一个人，你不相信你的同事吗？”
“当然相信，当年我们一起进出四级实验室，相互照顾的很好。”
“或许你现在呆在这里是最有意义的。”
赫默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陈，撩动了自己的手铐发出了了哗哗的声音。
赫默很清楚四级实验室的威力，“或许已经于事无补了。”
“不，莱茵生命已经开始研制解药了。”
“时间上几乎——”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同事？”陈这句话不是出于警察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朋友。
“陈，这种事情可不是讲奇迹的地方，我可能不了解你们的职业，警员可以凭借经验和练习来创造奇迹——完成任务，但是医学完全不一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有什么万一独特，越是认为值得赌上一把，就越是输得精光。”
“我们学医的，很明白人心禁不住考验，崩溃绝对不能发生。”
陈带着惆怅的眼神看着左边的假窗，不知道对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时一个少见的甜美的笑容出现在了陈的面庞上，玻璃对面的男人们心脏一抖，女人总是能在特别的时候撩拨男人紧张的神经，明明就是一场暗无边际的黑龙卷。
冷色的天空，阳光都要阴暗示弱，可就是这样的凄冷，居然能有这样的一个温暖的笑——真是不可思议。
冷热碰撞，黑白交加。剧烈的碰撞给了一种别样的美感。就在所有人品味这个笑容的时候，它一瞬间便溜走了，就像是一场幻觉，可人们又不愿意承认。
【35】
在会议当中分配第一治疗方案的小组已经忙碌了起来，这样的大规模实验很快让设备不堪重负，一个早上各种各样的报修单和物资申请从莱茵生命的生物学、基因学和免疫学专家的手下被写了出来，整整齐齐的躺在了手推车里，很快就制造出了一个白色小山。
德文察，项目的一号长官对面前的病毒仍旧一筹莫展，但是他的知识和经验告诉他——只要按照步骤来，会有结果的，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他一抬头，看到了从今早就满脸沮丧的寇尔，依照平时，或许他会有什么好的点子和意外地发现，作为德文察的关门弟子，同时也是得意门生的寇尔似乎像个漏了气的皮球。
德文察离开了自己的实验桌，走到寇尔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来一下。”
德文察指了指门，自己先行离开了。寇尔反复思考也没有明白出去的原因，但还是挪动了脚步。
安静的长廊里，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摄像头很快锁定了他们。
“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没精打采的？”德文察从口袋里搜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寇尔从纸包里抽出一根带滤嘴的烟卷，却没打算点燃，只是夹在手上。
“没什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还好，个人感情问题。”
德文察笑了，“什么问题？你这么大的男孩子，我当然知道你的原因。”
寇尔也不好意思多说，只好苦笑着抖了抖没有点燃的烟。
这里是禁烟场所，吸烟室在走廊的西边，这些学者都明白时间紧迫，所以没有向那边走去，就连德文察也没有过去的意思。
“是因为星极吗？”德文察相当得意的笑了一下，他相信他猜得没错。
寇尔点头。
“别灰心，有些东西总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可是不是我要的面包啊。”寇尔没有在意面前的一号，先吐为快。
德文察把没有点燃的烟卷在进嘴里，吸了一口气，烟草淡淡的味道还是进入了肺里。
“真是个小屁孩，哈哈哈——”
“你知道我和我的妻子分过多少次手吗？”
寇尔当然知道莱茵生命工作者的信条之一，不道听他人的私生活。
“四次，足足四次，可到头来不还是我赢了。”
寇尔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别慌，你有的是机会。”德文察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把手推车里的文件送下去，赶紧恢复正常，不然就赶紧回寝室睡觉去。”
寇文没说话，只是烟卷被抓的变形了。
“听明白了吗？学生？”德文察用着另外一种口吻提示着寇文。
“听明白了。”
“去吧。”
德文察见寇文走进实验室后，踏着正步向西边走去。
“这就是我们走的路。”假装还在军营里的德文察抓着一把虚空，而吸烟室就在远方。
【36】
寇文清醒了点，拍着自己的脑袋，嘲笑着自己的弱小。
他一口气走到第一排，从同事的桌角上抽走了所有的申请。
二等萃取液申请
索氏提取仪申请
实验血清申请
就这样一路走来，两个大拇指盖厚的申请被寇文收进了手推车。
在抽走德文察的申请后，他推车打算离开。
在最后一排没有人坐的地方，有一张孤零零的A4纸躺在桌子上。
那是一张填写完整的申请表，可是无人认领。
寇文没有上心的拿起那张申请表，放进了手推车里。
实验室通常是流动性的，上午这里原本还是化学实验室，到了下午就变成了生物实验室，莱茵的目的是增加不同方向的科学家相互认识的机会。
“或许是上一班的人落下的。”寇文自言自语的看了看申请表的内容。
磁力搅拌子更换申请
完全合情合理，看来没错了。
这些所有的文件要送到医疗总长那里进行审批，然后下发给后勤部进行解决。
很快总长就有得忙了。
【38】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夜幕下的城市热闹了起来，博士和星极站在学校的楼顶，眺望着热闹的街道，从楼下教室里搬出来的一个桌子上摆满了饮料和食物。
“叔叔，一会你们就要走了吗？”
博士带着一丝抱歉的口气说：“恐怕是呢，小姑娘。”
“以后还能见到你们吗？”
“当然，我向你保证。”
因为博士在中午的所作所为，星极已经一下午没有理他了。
大家随便猜，毕竟梦里没有什么法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