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 | 叙晴 | 鹿铃（十四）

晴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与另外两人被包裹在一个水球中。奇怪的是，整条太极河仿佛一卷巨大的水墨画。

此时正是早晨，夕绛色的朝晖为太极河平添几分生机，透过丹青染成的河水可以看见东。方既白的天空。

很快，水球浮出太极河的河面，“嘭”的一声碎成无数银珠，又在他们脚下凝成了一朵彩云：天青、黛蓝、朱湛、月白、苍绿、妃红……在云中交相辉映。

彩云贴着河面低速飞行，来到一座石门前。门两边的柱子上各有一只展翅的鹤。进入大门之后，建筑物竟然都飘浮在空中。在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乔生指着那座高楼说：“那是白鸟城的主体建筑——白鸟阁。”

抬眼，白鸟阁已近在咫尺。

彩云停在白鸟阁的空中台阶前,乔生招呼两人走上台阶。

三人刚踏上台阶，白鸟阁门前的守卫立刻将闪着寒光的铁戟架在他们颈前。晴明眼中冷光一略，右手在腰间蓄力，手掌上泛起点点金光。

乔生立刻按住晴明的手，慌忙向守卫解释道：“守卫大人，我是乔生啊！”

守卫的表情缓和下来，“原来是恩人啊，请进。”

他收起铁戟，又站在一边。

三人走进金碧辉煌的前厅，响起了一阵柔和的声音：“欢迎来到白鸟阁。”

叙一正寻找声音的来源，忽然廊后转出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她头上裹着黑色的纱，只露出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如紫水晶般流光溢彩。

她袅袅婷婷地停在他们面前，双手抱在胸口的位置，颌首欠身。

“我是白鸟，白鸟阁阁主，也是白鸟古城的城主。”她优雅地扭了扭头，“很奇怪吧，我与我的领土和居所同名。”

晴明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未接话。

“晴明大人，您有心事。”白鸟莞尔一笑，“您的来意我已全然知晓。”

“那您意下如何呢？”

白鸟的眼神骤然凌厉，“白鸟城的人伤我太深。”

晴明摇了摇头，“一泯恩仇为苍生。” 

“苍生负我，何谈惠恩？”

晴明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唇，转向乔生：“可是他呢？他可救过你的命。”

白鸟复杂地看着这位救命恩人，闭上眼，一滴清泪从又黑又长的睫毛中滚落。

她犹豫了一下，“寸思难消恨。”

晴明仍旧不紧不慢：“滴墨不染湖。”

又是一阵寂静。

白鸟竟然笑了，她连拍三下掌，”好！果然有才！白鸟古城向来不会拒绝有才之人。”

晴明也笑了，“白鸟阁主，为了考验我也不至于演这么逼真吧?”

“那倒不是。”白鸟严肃起来，“我与白鸟城确有一些故事。”随后她又叹了口气，“不过，不提也罢。”

这时，听得一头雾水的叙一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晴明向她解释：“霞鸟是极具智慧的灵物，所以也十分看重他人的才华。刚才白鸟阁主就是在借机考验我。”

他转向白鸟：“我说的对吗?”

“没错。”白鸟含笑道，“不愧是晴明大人。”

晴明点点头，又身施一礼，“那，震灵……就拜托您了。”

白鸟也微微欠身，“定当鼎力相助。”

“明日辰时，晴明大人定要擒住那妖物。之后，我自有办法收它。”白鸟调皮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