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救赎灵魂 希尔薇 同人 第十一章 圣诞节 第一幕 （下）
“那么……你就是受邀的那个平民？”男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是的，大人。”我垂下视线，“很高兴认识……”
“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男人打断了我的话头，“既然会被莲德罗特小姐专门邀请，你可曾行过什么善事？”
我咽下心中微微的不忿：“不敢当，大人。在下只是一个收费较低的医生。”
“就你这样贫穷的家伙也配做善事么？”另一个贵族从旁边围上来，用打量脏东西的目光看着我，“连自己都管不好的话，有什么资格去帮别人呢？”说着他转向男人：“说起来您给贫民窟里的那些家伙们提供一周伙食的行为还真是高尚啊，先生。”
男人挤出一个虚伪的微笑：“您才是吧？送给过路的穷鬼们新衣服什么的，他们肯定感恩戴德吧？”
“瞧见了吧，小子？”第三个贵族从我旁边走过，用手杖敲了敲我的肩膀，“做好事是高尚而又优雅的行为，需要本事，是专属贵族的高贵事业。至于那些自顾不暇的家伙……”他露出不屑的冷笑：“又有什么资格敢去帮助别人呢？”
我咬了咬牙。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多了，或许……真正善良的贵族根本就不存在吧？希尔薇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我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几次，心情平静下来，恭敬地鞠躬：“您说的对，大人，是在下僭越了。”
我拉着希尔薇匆匆离开了那些贵族，在大厅的角落里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待着。今晚到这里来就是个错误。我略带歉意地想，本来想给希尔薇好好过一个圣诞节的。
“那个就是平民吗？”
“真有趣，也是那种会对贵族摇尾巴的家伙吧？”女孩轻笑道。
“拜托，我们可是贵族。”另一个女孩耸肩，“平民想接近我们是自然的吧？对吧，阿纳伊斯？说起来你今晚一直在观察他呢，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莲德罗特小姐若有所思地说，摇了摇头。
“我持相反观点。”女孩不屑地笑了，“不如打个赌怎么样？你去试探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那种一见贵族就胡思乱想的笨蛋。”
“听起来不错，毕竟现在感觉很无聊。”
“这样……好么？”莲德罗特小姐犹豫着。
“当然好啦，你在担心什么呀？”女孩们怂恿道，“你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吧？”
要不要现在把礼物给希尔薇呢？我将视线投向门口置衣架上自己的大衣，把包裹递给她，然后说声节日快乐就可以了吧……
“嘿，嗯……吴先生。”有点不自然的问候从上方传来。我抬起头，正对上一对浅色的眸子，连忙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莲德罗特小姐！”
“玩得还开心吗？”她的手有点局促地卷着发梢，就像是在努力挑起话题……不，贵族怎么会来找我搭话呢。
“是的，很开心，谢谢您。”我感觉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那么，吴先生……”她有点羞怯地说，“等会……可以和我跳支舞吗？”
希尔薇在我旁边轻轻动了一下。“跳舞？”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不，请您不要误会……”她转开了视线，“只是觉得您挺好的……所以……”
“我不要……”希尔薇突然开口，空气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如张口般唐突，她住了嘴，看不清她面具下的表情，“对不起……恕我僭越。”她的声音在颤抖。
这时候仿佛情况还不够糟似的，莲德罗特小姐的女伴也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恶作剧般伸出手去：“你说什么呢？戴着面具我听不清。”这话根本是胡扯，那面具只有半脸。我没来得及伸手制止，面具被那女孩扯了下来。
“哇啊！”女孩惊叫一声，“好可怕的伤疤！”她手一松，面具掉落在地。
希尔薇呆呆地看着她，然后转过视线盯着我，目光在我和莲德罗特小姐之间来回。然后她猛地用手捂住脸，抽泣着跑出大厅，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你！”我瞪了那个女孩一眼，以手扶额让自己冷静下来。“莲德罗特小姐。”我鞠了一躬，“如果我曾让您误会了什么的话，我向您道歉，但今晚恕我告退。”我没有等她回答，径直捡起地上的面具去追赶希尔薇。
“怪人，奴隶丑，主人怪。”女孩厌恶地说。
“不，他挺有意思的。”阿纳伊斯沉默了一会儿，“是个善良的人啊。”
我轻轻走下宅邸门前的台阶，希尔薇正缩在台阶的一侧，将脸埋进膝盖，低声抽泣着，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她的头上。我轻轻地把她的大衣披到她身上，然后坐在她旁边：“对不起。”
“主人……没有……对……对不起的地方。”她抽噎着，“是希尔薇自己想太多了。”
“不，是我的错。”我叹了口气，“我应该马上拒绝她的邀请的，对不起。”
希尔薇没有回应。
“别哭了吧，这样会感冒的。”我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我们回家吧？”
希尔薇还是没有抬头，她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可……可是，”她抽泣着，“我就是不想主人和别人跳舞，就是不想。”
“你可以这么想哦。”我温柔地说，“你是我爱的人，你有这个权利。”
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像是一只受了打击耳朵低垂的猫。我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好吗？我不会和除你之外的人跳舞的，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因为哭泣还是怎么，脸有点红红的。
“不想走路也没关系哦，交给我吧。”我将大衣套上身子，俯身一手托住她的肋下，一手托着她的腿弯，稳稳地将她抱起，“走吧，我们回家啦。”
希尔薇把脸埋在我的胸口，我一步一步地向家迈进，离这所让希尔薇伤心的房子越来越远。我们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人们的欢笑声从发着温暖光亮的窗户里传出。“对不起啊，希尔薇。”我轻声说，“没给你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希尔薇在我怀里沉默了一下：“主人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吗？”
我将她放在地上，她将手伸进大衣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包裹。“给……给主人的。”她有些羞怯地说，“圣诞节快乐。”
我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将手伸进口袋，拿出那个带着体温的包裹，“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希尔微哦。”
“那……那就交换礼物吧。”她抿着嘴，我们彼此交换礼物。
“围巾啊……”我拿着从包里拆出的绵软的织物。“我……我和奥蕾莉亚大人学的，可能……可能不太好看……所以……”她没有说完，我便弯腰抱住了她：“谢谢希尔薇哦，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了。”
“主人送的，也是自己织的围巾吗？”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织出的那个简陋的东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真好啊……”她将脸贴在毛茸茸的织料上，“我又多了一件宝物呢……”
我们在庆典留下的横跨街道的小旗下面戴上彼此赠送的围巾。希尔薇向上指了指：“是槲寄生呢。”
我抬头看了看：“嗯，是为了圣诞节在庆典的基础上增加的吧？”
“主人有听说过吗……”希尔薇突然扭捏起来，“圣诞节的时候在槲寄生下要求接吻，是不可以被拒绝的哦？”
“那么就来接吻吧。”我轻轻抱住她，她抬起头来，双臂扣紧我的腰，我们在雪中紧紧地拥抱，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当我们分开的时候，希尔薇喘得像是脱水的鱼。
“嘿。”我循声转过视线，奥蕾莉亚倚在小店门口，她乖乖举起双手，“不不，我没有一直在看你们哦？”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热的，但是又克制不住地想要微笑。
“我说你们俩啊。”涅芙依从奥蕾莉亚旁边探头，“不要秀恩爱了，来一起过圣诞节吧！”
今晚……还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