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二百一十三）

从信鸽脚上的竹筒中取出信件，却发现这次的信件却是一张白纸。不对，刚才应该还有一声信鸽的叫声，难道说是有两只？陆耀空一向精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他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才故弄玄虚。他将空白信纸在鼻间嗅了一下，有奇怪的味道，应该是浸过药水了。别人的手段他不清楚，可陆耀空那点小花招根本瞒不过他。他拿出当初陆耀空自己配置的药水倒入水盆中，再将那空白无一物的信纸放入其中，没一会儿字都全显现出来了。当他从水中捞出那张信纸细细研读的时候，在看到那些字后，整个人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刑海有问题他是早就怀疑的，只是没想到他背后的人竟然是方玄泽。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些人。论演戏，自己的技术是最差的，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弄得晕头转向。陆耀空和唐七月必然是调查清楚了才敢写这么直白吧，否则也不必费这番心思。之前他们直接传信只有八九是被拦截了，他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其中一二，与他们并无利益关联的。

要致方辟寒于死地不难，可是对于方玄泽，他还真的毫无对策。在外人看来，他只不过庶出的病弱子弟，常年缠绵病榻，别说算计人了，就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要说他在背后算计了自己，恐怕没有人相信。何况仅凭刑海妻子一人所言，根本动摇不到方玄泽的地位。最郁闷的估计是方辟寒了，他辛辛苦苦为自己儿子找来续命良药，可自己的儿子却希望他成为戴罪羔羊，何其可悲。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坐以待毙。“溯晞，我要为你去讨公道，你可一定要等我回来啊。”他并不知道，这一去也许便是最后一遭，哪怕得不到他想要的公道，可是他必须得去。方辟邪受了严重的内伤，刚刚上完药准备躺下休息了。方亦荷则是拿着染血的衣物准备出去盥洗，正巧撞上了来找方辟邪的方玄澈。她有些惊奇自己的儿子这么晚了还过来，他那么在意杨溯晞居然舍得离开他身边。可面对方亦荷的疑惑，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帮忙唤醒自己的父亲。

方辟邪听到了动静，也无法安心入睡便起身了。他披着衣服出来看到了方玄澈，就知道这小子又要给自己找麻烦了。“说吧，又有什么事？”“你打算如何处置二叔？”“哎，我也正为此事大伤脑筋。按理说，他做的这些个事，死上十回八回都不为过。可是这些年他确实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为方家做了不少事。何况，他还是我的亲弟弟，你的二叔，要取他性命，说实话我是做不到。先暂时关押着吧，到时候再酌情商量。血浓于水，父亲若还在，定然不希望看到我们手足相残。”“这就是父亲你的处置？”方玄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禁狂笑出声。他父亲做出这样的抉择他一点都不奇怪，他本就是这种优柔寡断、偏帮血亲之人，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太多次，多到连方玄澈自己都已经麻木了。外人终究是外人，死伤几个也无所谓。亲人到底是亲人，哪怕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也还是要顾忌着。这也是方玄澈对方辟邪最失望的地方，也最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还想要再死人吗？玄泽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总不能再让他没了亲爹吧。”“你在意的只是方家的人，可那些死去无辜生灵，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们的家族争斗而赔上性命？到头来满是血腥的凶徒却能侥幸活下去，这难道不是对死者最大的亵渎吗？”不光是溯晞，这些年来因为他们明里暗里的争斗，死伤者绝非他们所见的那些，甚至很多人都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丧生的，死后到了阎王那里都是个糊涂鬼。“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呢，感情用事也要有个度。你二叔这个事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则会……”“你考虑的是对整个方家造成的影响，而我要问的是，一个人做错了事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面对方玄澈的步步紧逼，方辟邪有口难言，明知自己的做法却不妥当，可是他得顾全大局，不能如他这般随性，想杀谁就杀谁，不去考虑后果影响。这件事已经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必须尽快消弭。他要给出的是一个交代，而不是一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