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为穿越者的舰长来到崩坏三(27)
游乐园,恋爱轻小说里的圣地之一。这里有令人尖叫的过山车、上下起伏旋转的旋转木马、撞来碰去的碰碰车……吸引来了许多孩子,所以这里充满了欢笑。
当然这里也有许多年轻小情侣,毕竟在这样欢乐热闹的地方过二人世界,感情会进一大步。
游乐场到了夜间会亮灯,五颜六色的,光彩夺目,渲染一片热闹的欢腾。
不过这些和孤身一人坐在长椅上的林晓楼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觉得那些灯有些刺眼。
林晓楼对游乐园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他没怎么去过游乐园。对于游乐园,他的兴趣首先就是“卡莲会不会喜欢这里”,其次是“妈的真好笑,活了九十多万年的乐子人没去过几次游乐园”。
林晓楼确实没怎么去过游乐园,毕竟他爹妈死前就没带过他去游乐园,爹妈死后他跟着关大爷他们生活,更没去过游乐园。倒是十八岁之后他在一次暗杀行动中用超远距离狙击型术法把目标狙杀在游乐园,他虽没到游乐园,但他的狙击术法到了,四舍五入之下他算是去过一次游乐园,只是并不为欢乐而去。坠入文明垃圾场以后,他在地狱至深之处与一个恶灵厮杀,那个恶灵擅长幻境构筑,构筑了一个由腐肉与枯骨组成的游乐园想干扰林晓楼,结果被看破幻境的林晓楼撒了泡童子尿,劈头盖脸的那种,那次林晓楼的心情一半戏谑一半充满杀意……林林总总算下来,林晓楼压根没正儿八经地去过游乐园。
——毕竟他的生命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杀戮与算计中度过的。
为什么只有林晓楼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无所事事?因为琪亚娜和芽衣拉着程立雪去玩过山车去了。为了凑数,本来在商店挑选吼姆周边的布洛妮娅被林晓楼推了过去。
所以林晓楼就在一个人长椅上坐着了。
虽说昨日他在车站惊艳了许多人,惹来无数目光,但平常的情况下只要没人特意去注意,这位存在感不强的小透明就不会吸引来这么多的目光。
林晓楼当然不想去坐过山车,毕竟这玩意儿对现在的他而言还不如和血肉支配者、机械支配者这俩玩意儿互殴来得刺激。想当初他一个降格者牵制两大文明飞升者,从战火连天的大地打到红月高悬的天空,还杀了个血肉支配者。啧,贼刺激,用那句话来骂那俩就是:“两个打一个被反杀,你会不会玩?!”
对于十岁前的他而言,游乐场也并不是那么好玩,毕竟那时他有更好玩的事情,比如解剖一条死狗、拆老爹用了六年都不舍得丢的手表、用老妈送作五岁生日礼物的六根雷管去炸鱼、组装一台会发射玻璃弹珠的重机枪……这不比过山车什么的好玩多了?
其实若是有人陪的话林晓楼说不定还有点兴趣,但这得看是什么人。如果是奥托这类的,他直接把人挂过山车尾;如果是凯文这类的,他干脆画个梅什么的在便利贴上,把便利贴贴到旁边的座位上就算了事;如果是爱莉希雅这样难打发的,他就把伊甸、帕朵她们找来;如果是顾无华、姜年这类的,他就本着照顾弟弟的心理陪一陪;如果是卡莲这类的,他非常乐意,但还是会拒绝,毕竟他怕“过山车效应”干扰他的计划。
但琪亚娜现在有芽衣,再说了,哪怕笨蛋草履虫没有芽衣陪伴也会去找程立雪或者布洛妮娅,根本轮不上他。
“哈。”林晓楼盘着佛串,无声的笑了笑。
“所以为什么去玩游乐园又突然要去鬼屋?”林晓楼心中忍不住吐槽,“我知道你们很闲,但闲到去鬼屋是咋回事儿?”
但这话他也懒得说,因为他认为姑娘们要去鬼屋耍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去玩。这种行为无关乎他人言语,纯粹发自内心。
当然,动机不错,非常适合玩耍,但挑的地方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常人看来,这座鬼屋充其量就是在很多的细节上布置的很阴森,例如被刻意损毁的木门、染了血色的爬山虎、破碎门窗上的血手印、屋顶上断落下来的半截十字架……
“不错,”林晓楼笑了笑,“地方选得不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怎么不错了?”排在前头的琪亚娜问。这鬼屋其实是她们在网上看到,看网友对其评价不错才来的。
“你看着地方,阴森森的,德丽莎学园长来了绝对腿软。”林晓楼浅笑。
“大姨妈怕鬼?”
“对啊,”林晓楼点点头,“这点你可以去问她,我会不会被犹大砸不好说,但你多半会。”
“那还是算了吧。”琪亚娜果断认怂。
林晓楼闻着那一丝丝极隐晦的血腥,随手将空气中飘来的一缕阴恻恻的阴煞怨气拂开,抬头瞥了眼鬼屋顶上盘旋着的常人看不到的血黑相杂的怨云,他无声地笑了笑。
让这仨小刀拉屁股,开开眼吧。
跟林晓楼学过点本事的程立雪也察觉到了有问题,但回头见林晓楼没说什么,她也就不便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祝那些家伙好运。
甫一进鬼屋,森寒的骇人气氛更是直逼心头,走在最前头的琪亚娜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她身旁的芽衣亦是如此。
鬼屋是一幢小洋房,装潢华贵,是古典欧洲贵族的风格。但里面的景象是一片狼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散落了几页写染血的纸张,看上去这几张纸有些时间了,纸张的边角都呈老气的深褐色。落地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发条声,玻璃外壳上的血手印模糊了时间,但依稀看见早已停运的指针以及指针上滴着血的浅褐色发丝。
芽衣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想到如果只有自己被吓到了会显得自己很胆小,于是她便按捺住心中的恐惧,顺着琪亚娜的手电筒光看去。
通往二楼的楼梯前有一把苏格兰阔剑靠着墙壁,墙上端正地写着四个血色大字——逆神者亡。
“我们要怎么出去鬼屋?”琪亚娜问。
“在这鬼屋里呆个十五分钟,或者寻找线索解开鬼屋的谜团。”林晓楼回答。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琪亚娜问。
“随便你,”林晓楼耸了耸肩,“竖着出去也行,横着出去也行,别断成几截出去就行。”
“咦,好恶心。”琪亚娜默默缩了缩肩膀,“我问的不是怎么出去,是怎么离开。”
“这又区别吗?”林晓楼默默翻了个白眼,“笨蛋草履虫,你是想问我们是在这里呆个十五分钟还是解开谜团?”
“嗯,没错……不对,你骂谁是笨蛋呢?!”
“这种事情当事人自己知道就好。”林晓楼语带嘲笑。
“你!你……算了,本小姐小人不计大人过……”
“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都一样,都一样。”琪亚娜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所以我们是怎么出去?”
“欸,怎么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了?”芽衣疑惑。
“就是我们是要在这里呆到时间再出去,还是解开那个什么谜题。”琪亚娜说。
“笨蛋琪亚娜,当然是解开谜题。”
“笨蛋草履虫,当然是解开谜题。”
布洛妮娅和林晓楼再度展现惊人的默契,二人同时开口,语速语调一般无二,只不过在对琪亚娜的称呼上各不相同,该说不愧是蹲家仔吗?
“你们!……”琪亚娜被二人同时骂了笨蛋,不由得再怒,转身就要打人,却发现程立雪把头转到一旁,林晓楼和布洛妮娅不约而同地戴了副墨镜。
“啧啧,果不其然,这个笨蛋转身了,都没想过自己手里拿着手电筒。”林晓楼一副毫不意外的口吻,走上前来,硬接琪亚娜一击直拳,将手电筒夺来的同时还顺手削了琪亚娜一记。
不理会捂着脑袋叫疼的琪亚娜,林晓楼直接先拿手电筒照了照地上染血的纸张,看了看上面被血色模糊得难见面目的文字:“《以弗所书》。”
“什么‘一副所述’?”琪亚娜问。
“《新约圣经·以弗所书》,故事里的屋主人可能是个信教的。”林晓楼走去用手指弹了弹那把苏格兰阔剑,“空心的,但不轻,没开刃。”他拿起那把阔剑,在半空中挥舞几番,而后拿阔剑把地上的纸张挪开,“没有机关什么的吗?不行啊,太没意思了,不惊悚啊。”
“难道还能有什么机关吗?”琪亚娜问。
“在神州,要是把时间从现在往前推个一百五十年,我挪开这些纸张就会有几枝暗箭射出。”林晓楼凑前去用化学实验里闻气体的法子闻了闻纸张的气味,“嗯,有暗红色颜料,和一点血的味道。”
“现在也不是一百五十年前吧……”琪亚娜忽然有种无力感。
“习惯了。”林晓楼耸了耸肩,用手电筒照了照落地钟的钟盘,将上面的时间辨认出来,“六点十一个字,哦,通俗点就是六点五十五分。”
“有什么含义吗?”琪亚娜问。
“嗯……”林晓楼似乎有些迟疑,“日落之前,屋主人就已惨遭毒手。”
“为什么说被杀的那个是屋主人啊?”琪亚娜问。
“因为门坏了,窗也烂了。”林晓楼回答,“一般来说,像这种带游玩体验性质的鬼屋若非渲染氛围什么的是不会把门窗损毁的,为了避免入室盗窃。”
“也就是说有人强闯民宅,把屋主人的家给弄毁了?”琪亚娜问。
“动机是什么?”林晓楼问。
“入室盗窃吗?”芽衣问。
“但死了人。”林晓楼将手电筒照向客厅中央的人颅骨,若有所思,“可能是窃贼破坏房门入室抢劫,被主人家发现了,屋主情绪激动下与窃贼扭打在一起,因而有了窗户上的血手印……”
“你把我想说的话说了。”琪亚娜有些不满。
“但这种情况太傻逼了,放到这个场景里。”林晓楼照了照客厅中央的带血人颅骨和落地钟,“这里有颅骨,钟里缠在指针上的是头发丝,死者被分尸了。不是入室抢劫,而是惯犯作案,因为屋主人没必要把强闯进来的人给分尸。”
“墙上的字写得挺工整的。”程立雪说,“这个凶手应该是杀人狂。”
林晓楼略略摇头:“是不是杀人狂不好说,凶手的动机不一定是杀人为乐,也可能是仇杀。”他看了眼手里的阔剑,“这把苏格兰阔剑可能是凶器,虽然没开刃,不便于砍杀,但当钝器使用也勉强可行。”
“门外倒下了十字架、《新约圣经·以弗所书》、苏格兰阔剑、小洋房……”林晓楼一边用阔剑将那个颅骨撇开,一边把手电筒往天花板照。一条血淋淋的手臂从吊灯上垂下,血液顺着一条条血痕缓缓流动最后滴落在地上,但这血本该滴在那个头骨上。
“看来主人家可能是个信教的,凶手可能也是个信教的。”林晓楼轻嗅头骨上的气味,“红色颜料和市场上卖的猪血,我都闻到猪腥味了。”
“你鼻子怎么这么灵?跟狗似的。”琪亚娜说。
“你闻多了你也就能闻出来这些味道。”林晓楼不以为意地仔细端详着头骨,“头骨上有一一个教皇十字刻痕,也就是逆十字,含义是‘此人不配与耶稣相比’。”
“那么凶手是个教徒?“芽衣问。
林晓楼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头骨原位置左边的沙发,沙发上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林晓楼用阔剑敲了敲沙发,而后又戳了戳布袋,布袋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嗯,差不多,但不一定。”他点了点头,转而对琪亚娜四人说道,“你们去厨房那儿看看有什么古怪的。”
“你要干啥?”琪亚娜问。
“数数里面有多少东西,听声响估计数量不少,你要一块来数吗?”林晓楼说。琪亚娜一听要数东西,立刻没了兴致,跟着芽衣她们往厨房去了。半个月前,一次行动,琪亚娜她们三个犯了错,结果是林晓楼救场。作为惩罚,他让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数几箱金属小珠子,她们三个数了近三个小时,足足数了五万两千多颗……
这是人干的事吗?让女生帮自己数上万颗珠子,自己就窝在实验室里不知干什么!
“哈哈。”看着琪亚娜仓皇离去的背影,林晓楼轻声笑了笑,从沙发底下摸出一把做工精美的鸳鸯桃花团扇,将之收到衣袖中,而后把阔剑插到沙发上。做完这些,他又从袖子里取出一页老纸扔进沙发底下。
“一枚、二枚……”他开始数袋子里的东西。
厨房在头骨原位置的右边,里面的锅碗瓢盆尽数被清空,似乎没什么好找的。
但由于几乎空空如也,才让柜子里静静躺着的短刀显得突兀。短刀断成两截,刀刃上覆盖了一层暗红色的铁锈,已经报废了。
不止短刀,还有程立雪从垃圾桶里找出来的一瓶毒药。之所以称之为毒药,是因为塑料瓶上贴了张纸,纸上画了两个交叉的骨头和一个头骨。
“耍得挺一般的。”
走到厨房看到琪亚娜她们搜查的结果的林晓楼如此说道:“耍得是真一般,但胜在真实,不过还挺抽象的,这布局……有一种朦胧而又清晰的美。”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程立雪:???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明显比这更抽象吧……
“那个袋子里有刚好三十枚银币,”林晓楼从衣袋里取出两条草绳,“草绳,在楼梯扶手上拿的,被人从中间割断了。”
“有什么特别的吗?”琪亚娜问。
“没什么,只是这割草绳的手法太差了,割的挺难看。”林晓楼似是不经意地瞥了眼窗户边角的红色纸燕,这纸燕因为红得暗沉、体形又小,所以很容易被误认成窗户上血手印的一部分。他悄悄伸出触手将纸燕抽走,留了一瓣艳桃,而后笑了笑,走出厨房:“走吧,去二楼看看。”
二楼的布置与一楼是一个风格,都走的是骇人风。
晚风嚣张地从狰狞的窗缝卷入书房,把残破的木门撕扯得“吱呀吱呀”叫唤,屋外墙壁上的爬山虎叶片相触,像是地狱里的小鬼狞笑着窃窃私语。
“咚——!”悠长沉闷的声音自一楼的落地钟处敲来,像是鬼门大开时恶鬼们的隆重宣告。
破烂的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咔哧咔哧的脆响传来,像是恶鬼用尖利的獠牙啃食人的尸骨,叫人汗毛倒竖,心跳都不由得加快……
“有人要吃瓜子吗?”
咔哧声骤止,仿佛一切都静了下来。
说话的人是林晓楼,他正倚着书架一边嗑瓜子一边盘佛串,月色落到他的脸上,由眼睛看向的方向看来他大致是在赏月,只是神情平淡得不像在赏月。
认真一点!这是在玩鬼屋游戏!不是赏月大会!
不愧是你……
琪亚娜她们松了口气,继续看书桌上的画作。
其实说这是幅画作有失偏颇的,毕竟这张纸上只有铅笔勾勒的线条和金色的正十字、红色的逆十字。
如果但看这张纸,琪亚娜她们是很难看出什么的,但墙上正挂着一幅油画——《最后的晚餐》。
对照着看,姑娘们倒也发现了些端倪——金色十字有些变形,画在对应耶稣的“无面人”头上;红色十字没有变形,画在对应犹大的“无面人”头上。
“这个人的十字为什么是金色的?还有些不对劲?”琪亚娜疑惑。
“因为他对应耶稣,”看过画作一眼便不再看的林晓楼回答,“在基督教里,金色是尊贵神圣的。而变形的十字是代表天主教十字架,就是犹大的那个红色的逆十字转过来,在上面加一个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就是这样。”
“不得不说,这里还是比较细节的,但也就那样了,耍得不好。”林晓楼说,“你们没人要吃瓜子吗?”
“不要,不想吐壳。”琪亚娜拒绝,其她人也没回答,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拒绝。
“好欸,吃独食。”林晓楼默默放慢了嗑瓜子的速度,随手从书籍的夹缝中拈出一之陈旧的蝶戏花间剪纸,将之收入袖中,而后从衣袖里取了一块残镜扔进书架。
“观察得不够细心啊。”他心底叹道。
十五分钟已过,拿着手电筒的林晓楼走在前面。刚走下楼的琪亚娜见那把阔剑被插在沙发上,便要去弄,但被林晓楼制止了,理由是“反正都要离开了,交给工作人员处理就行了”。
林晓楼把侧门一推开,略作愣神,而后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适应门外的光线,而后走出门,四个姑娘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门外等着的工作人员也是个大叔,一身黑色便装也藏不住他那魁梧的身材与夸张的肌肉。
林晓楼眉峰微蹙,而后立刻舒缓下来。
“哟,各位,发现不对劲了?”他的笑容带着夜晚喧嚣的冷风,吹到人心底,顿生寒意。
那壮汉顿觉不妙,正要大吼一声“动手”,便发觉自己说不了话了。
一块肉条掉到石板铺就的小径旁,染红了一片春草。
——那是他的舌头!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眼前一黑,断了呼吸,左胸绽开一朵血花,裸露出心脏的所在,但心脏并不在那里,那里只有一个被血染红的纸球,纸球没被染红的部分呈褐黄色,隐约可见晦涩的祷文。
心脏呢?
——被扔进草丛里了。
“带着《圣经》去死吧,你还可以尝试在撒旦面前忏悔。”林晓楼平静地说道,“抱歉,忘了这里是神州地界,你得去见本地的牛头马面或黑白无常,除非撒旦敢来要人……
“但上帝已死,撒旦也没必要存在。”
草丛里埋伏着的人已经发觉不对劲,纷纷开始朝林晓楼的所在进行火力打击。
发现不对劲的姑娘们在发现林晓楼动手,刚要帮忙就被林晓楼摇头制止了。
“你们看好了,不要眨眼,见证奇迹。”
林晓楼话音刚落,便听得数声枪响,草丛里探出的枪支纷纷吐出火舌,几十枚子弹交织成一张金属网,要将林晓楼打成筛子。
林晓楼面对这数十发子弹,只是笑了笑,抬手就是一招大慈大悲手。他冷嗤一声,朝那些冲上来的壮汉和草丛里埋伏的人说道:“你们将不会有机会战栗,也不会有机会忏悔,而是像稻草一样死去。
“祂不会来救你们,因为祂从未认可你们这些所谓的‘信徒’。”
黑色的掌印带着威猛的气势,将那数十枚子弹打成粉,而后一往无前地将三名手持砍刀的壮汉和四名在草丛里没反应过来的人打得七零八落。
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看,这就是站位太密的不好,对面一个AOE下来就就完犊子。”林晓楼指了指那四个惨死的人,教导着身后的姑娘们。
但很显然,御三家都处于明显的愣神,没心情听他的教诲。
这太离奇了,真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出掌还有掌印!
还有,怎么二话不说就动手了?!没点铺垫和过渡的吗?
林晓楼再一次击碎了御三家的世界观,弄得三人一时间不知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做梦。
“这是对崩坏能所属的灵能运用到高超地步的表现,”林晓楼趁着那些埋伏在草丛里的人都在愣神,立刻加快了大慈大悲手的输出速度,“如果要做到像我现在展示的这种程度,最好就是多加练习对崩坏能的运用,其次就是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是什么我就不多赘述了,立雪师侄昨天晚上应该给你们讲过。其实提升精神力对提高使用崩坏能的熟练度是大有脾益的,但你们的精神力都不够强,还没到可以人为主动提升的地步,所以提升精神力是下选……”
在林晓楼身后的姑娘们听着他絮絮叨叨,看着他将院子里的人一一杀尽,忽然有种昏沉的疲惫感袭上心头,似乎有一股香甜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哄人入眠。
而后,姑娘们全都倒下了。
转头瞥了眼叠罗汉的四人,林晓楼又扫了眼满地狼藉的后院,默默伸出触手将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人”扫到墙角,堆成一个血肉白骨碎块组成的小山。
“得亏我提前做了些准备,把这儿和外界稍微隔绝了,否则麻烦就大了。”他略略蹙眉,将在房子前门守候的那个“工作人员”迅速炼成秘偶,而后操控那“工作人员”驱散在其他在等候的人,在把那人手机里的钱都处理好。
做完这些,他在石板过道两旁的草坪上各挑了一片干净的空地,这两片空地都只有极稀薄的怨煞气,且正好以过道为轴呈轴对称。他随手把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这三个非单身的放在一边的空地,而后把程立雪这个单身的放在另一边空地。
“啧,”林晓楼站在过道上,看着昏迷的程立雪挠了挠头,“我也是单身……”
好吧,本来他还想用自己的方式内涵一下自己师侄的,但没想到居然内涵到了自己身上。
乐。
林晓楼把程立雪扔到琪亚娜她们那块空地上,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则躺在了那片目前没人躺的空地上。
给“工作人员”下了个戒备的命令之后,给十字架挂坠加上数层防盗禁制,林晓楼便阖上了眼睛。
月色清澈,将人间忧愁疲惫洗净,却在这位丑角的眼角眉间洗出薄戾。
月华如水,照得本是青翠碧绿的串珠殷红如血。
——戾气未尽,杀心仍在。